圖書館里的人挺多,但倒是沒有十分嘈雜的聲音,每個人都在安靜地看著書。
外邊的自習桌,也是坐滿了人,走廊里,還有人倚墻看著書。
在這看書的人,恐怕偷懶都會羞愧。
秦淮茹很是佩服,這學習氛圍,她感覺自己都被感染了。
在圖書館里逛了半晌,她小心從書架上,抽出一本《半導體收音機修理技術》看了起來。
翻看了幾頁,她心中有了譜,這本書,對她有用。
合上手里的書,她又在圖書館找了起來。。
“哎呦,《黑白電視機修理技術》。”她連忙從書架上抽了出來。
電視機修理技術,現在可是高端技術,比修理收音機掙錢。
她翻看了幾頁,便拿在手中,又找了起來。
逛了半晌,她在書架里,又找到了一本《家用電器元器件應急代換》。
三本書,夠她看一陣子了,她拿著便走了出去。
登記好,秦淮茹在圖書館里看了一眼,圖書館里學習氛圍是挺好,可人太多了,都沒地方坐。
搖了搖頭,她轉身走出了圖書館。
今天天氣不錯,太陽大大的,曬著人挺舒服。
出了圖書館,她拿著書,沿著大路往北邊走了過去。
走了十分鐘,一座聳立的高塔,映入了她的眼簾。
又走了一會,她停住了腳步。
她的面前,就是京大最有名的湖泊,未央湖。
秦淮茹站在未名湖邊,朝四周打量了一陣,今天天氣不錯,湖邊好多學生在游玩。
走了幾步,她找了一個沒人的座椅,坐下看起了書。
她對收音機挺感興趣,之前也修了兩個,便首先拿起《半導體收音機修理技術》看了起來。
微風徐徐,不冷也不熱,她坐在座椅上,輕輕翻動著手里的書,好不自在。
“剛發芽的柳枝,輕輕搖擺。
春風吹動了湖面,
啊……
倒立的塔影,是那么美麗,
我們歌頌春天,歌頌……”
聽到聲音,秦淮茹好奇地抬頭看了一眼。
她不遠處的亭子里,站了三男兩女,剛才的聲音,就是其中一個男人喊的。
“好詩,好詩,劉師哥,看著咱們京大的未名湖,我也來了靈感,請諸位品鑒。”
“啊……”
這幾人應該是她的師哥師姐吧?秦淮茹撇了撇嘴,把身子轉到了一邊,不知道為什么,看到這樣的場景,她心里有些許不屑。
“狗屁不通……”
到了下午,她手里的書看了大半,至于亭子下的幾人,早就走了。
天有點冷,她緊了緊衣服,站了起來。
伸了個懶腰,她拿著書便去了食堂。
吃了飯,回到寢室,她在屋里看了一眼,顧芳正坐在凳子上照鏡子。
把手里的書放到一旁,她朝顧芳問道“哎,顧芳,電洛鐵你還回去了嗎?”
顧芳點了點頭,“還回去了,對了,姐們兒,你把陳娟的收音機修好了?”
秦淮茹略有些得意,“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誰,顧芳,你多去給我宣傳宣傳,收音機、電……電視機算了,只要是收音機出問題的,都可以找我。”
顧芳驚訝地看了她一眼,“你還真要當修理工不成?”
“兼職,兼職修理工。”
秦淮茹走上前,從她手里拿過梳子,輕輕給她梳了起來。
顧芳的這頭長發,秦淮茹看了都羨慕,又黑又直,有股清純的女神范。
“兼職?”
顧芳喃喃自語,她聽著這詞,倒是挺感興趣,“行,姐們兒,我一準把你的名頭,傳遍京大。”
“咳咳……”秦淮茹臉上微紅,她有些不好意思。
她有什么名頭啊?就一個修收音機的,她這樣的人,在京大里肯定少不了。
她可不敢小看京大,別說修理收音機了,她相信京大里,連自己造收音機的人才都有。
“那個……顧芳,你也別宣傳太過了,小范圍內宣傳一下就行。”
“行,沒問題,noproblem,姐們兒,一切你說了算。”
顧芳拿著鏡子,仔細打量了一下。
半晌,她滿意地點了點頭,站起身,拿過旁邊的布包,她轉身就要朝外走。
“咦?天都快黑了,你去哪?”秦淮茹疑惑地問道。
“噓……”
顧芳扭著屁股,推開寢室的房門,走了出去。
“神神秘秘的……”秦淮茹撇了撇嘴,也懶得管她。
從枕頭旁拿過書,她坐在凳子上就看了起來。
《半導體收音機修理技術》這本書,她白天看了一大半,她是越看越覺得有意思。
收音機算是一個簡單的物件,里邊的零件不多,也不復雜,等看完這本書,她感覺自己都能買零件,攢一臺收音機出來。
當然,買零件還是貴了些,用舊零件,攢一臺新的收音機,這才好玩。
“等下次見韓春明了,可得好好問問他,要是能行,這又是一條財路……”
“吱嘎。”
聽到門響,秦淮茹抬頭看了過去。
盧桂蘭左手拿著窩頭,右手拿著書,走了進來。
“淮茹,你暖瓶里有熱水嗎?”
秦淮茹一愣,然后點了點頭,“還有一些。”
說著,她把暖瓶從桌子底下,拿了起來。
盧桂蘭連忙把桌子上的搪瓷缸子,推了過去。
“咕嘟咕嘟……”
秦淮茹拿著暖瓶,給她倒了大半缸子熱水。
“淮茹,真是太謝謝了。”
盧桂蘭把搪瓷缸子端過來,喝了一小口熱水。
秦淮茹笑著說道:“盧姐,沒事,你要是渴了,自己倒就行,不用問我。”
盧桂蘭又是感謝一番,然后她喝著熱水,啃起了窩頭。
秦淮茹心里有些疑惑,她好幾次看到盧桂蘭啃饅頭、啃窩頭了,按理來說,學校每個月給的補貼也不低,難道盧姐都寄回家了?
猶豫了一會,畢竟是人家的家事,秦淮茹還是忍住沒有問出口。
一周的學習生活,又開始了。
她上星期的測試結果不錯,在班里排第十,至于顧芳,排名倒數第十。
有了這個成績,輔導員倒是沒再找她,秦淮茹也是松了一口氣。
日子一天天過去,秦淮茹一邊努力的上著課,一邊等著韓春明的消息。
周四,秦淮茹吃了晚飯,回了教室,想趴在桌子上瞇一會。
“啪。”
顧芳啃著肉包子,拍了她一巴掌,“姐們兒,你男人在南校門口,等著你呢。”
秦淮茹瞬間站了起來,“真的?他讓你來喊我的?”
顧芳咬了一口大肉包,嘴里滿滿的,也顧不得說話,她連忙點了點頭。
“德性,有這么好吃嗎?”
秦淮茹白了她一眼,從書桌旁拿起書包,她直奔學校南大門。
天色微黑,一出南大門,她就看見韓春明,正站在三輪車前,她快步走了過去。
“房子買了?”
一走到韓春明面前,她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給,先吃個包子,我專門給你買的。”
秦淮茹哪顧得吃包子啊,她著急地問道:“哎呀,房子買了沒有?”
韓春明嘿嘿一笑,他把三輪車推了過來。
“走,上車,我帶你去新家。”
秦淮茹一頓,心里瞬間安定了下來,她傻笑著,一步跨進了三輪車。
“坐穩了。”韓春明使勁蹬了一腳三輪。
秦淮茹坐在三輪車里,臉上還傻樂著,獨門獨戶的院子,還是在中關村,以后能值老鼻子錢了。
她以后也方便了,下了課直接回家,不用在宿舍里睡了。
拿起肉包子,她狠狠地啃了一口。
“嘿嘿,真香。”
韓春明帶著她,騎了十幾分鐘,到了一處院子前。
“下來吧,這里以后就是咱們的新家了。”
秦淮茹興奮地跳了下來,“牛大爺走了?”
“前天就走了,我把他送到他大兒子那了。”
韓春明用手電筒照著,把院門上的鎖打開了,他伸著胳膊,對媳婦做出了歡迎的手勢。
秦淮茹也不客氣,她一臉興奮地走進了院子。
“呼,韓春明,真好!”
就是可惜天黑了,院子里看不清楚,她心里略微有些失望,不過明天一樣看,反正院子是他們的了。
“嘿嘿,韓春明,過來!”黑暗中,她朝韓春明招了招手。
“干嘛?”韓春明推著三輪車,笑著走了進來。
“嘿嘿,獎勵你一下。”秦淮茹快步走了過去,她一躍而起,整個人掛在了韓春明身上。
“唔,別……還沒關門呢。”
秦淮茹不管,她抱著韓春明,狠狠地啃了上去。
半晌,兩人才分開。
韓春明喘著粗氣,他抱著媳婦,隨手關上院門,接著便往屋里快步走去。
“別……別,放我下來,開燈、開燈。”屋里黑乎乎的,秦淮茹瞧著心里還有點怕。
“吧唧……”韓春明一邊啃著媳婦,一邊隨手把屋里的電燈拉開了。
“唔。”秦淮茹瞇著眼睛,在房子里打量了起來。
她一眼就看到了,北墻中央掛著的領袖畫像,旁邊還有幾副詩詞。
至于屋里其他的地方,她整個人被韓春明啃著,也看不到,她伸手拍了一下。
韓春明意猶未盡地松開了嘴,“怎么了?”
“先放開我,我看看屋子里。”
“屋子里有什么好看的。”韓春明有些不甘心,不過他還是把手松開了。
秦淮茹從他身上跳了下來,接著她便打量起了屋子。
走到墻根,她在墻上摸了一把。
“哎呀,墻也太臟了,得用石灰全都刷一遍,地上也不行,得把臟土刨了,再鋪上一層磚,刷上一層水泥也行……”
“哎,韓春明,你看那個椅子,都裂了,明天扔出去燒火,還有窗戶,窗紙可不行,咱得換成玻璃的……”
“咦?火炕?這個好,不過也得扒了,咱們重新砌。”
在東屋里看了一圈,秦淮茹有些煩躁,這房子的問題太多了,又舊又臟,想要住的舒服,可得好好修繕一番。
從一旁的書包里,拿出紙筆,她寫寫畫畫了起來。
要在這住好幾年呢,她可得好好設計一下。
韓春明往炕洞里,又扔了一把柴火,拍了拍手上的土,他站起來看了媳婦一眼。
“你又忙什么呢?天不早了,咱睡覺吧,炕我都提前燒了,現在正熱乎,快來。”
秦淮茹正在興頭上,她拿著筆,擺了擺手道:“我給咱們設計房子呢,室內設計,你不懂,待會再睡。”
韓春明一臉無奈,哪有她這樣的?
咽了咽口水,他也不管了,走上前,他一把抱起媳婦,便往火炕上走去。
“哎呦,你著什么急啊?待會不行嗎?”
秦淮茹右手攬著韓春明的脖子,左手朝他的鼻子擰了過去。
韓春明翁聲道:“呸,你這叫什么話?沒你這樣的。”
秦淮茹吃吃地笑了起來,她轉頭朝火炕上看了一眼,“對了,被子、褥子是新的吧?”
“都是我從家里帶來的,你就放心吧。”
說完,韓春明把媳婦,一把扔到了火炕上。
“哎、哎、哎,先別,我還有正事跟你說呢。”秦淮茹躺在炕上,笑嘻嘻地擺著手。
韓春明一怔,他脫衣服的手一停,“你又有什么正事?”
“咳咳……”
秦淮茹咳了咳嗓子,然后不緊不慢地說道:“你收破爛的時候,收到過不能用的收音機嗎?我又想到了一個掙錢的門路,要是做好了,保準咱能再掙一處房子。”
韓春明臉上一黑,他還以為有什么正事呢。
看著媳婦臉上的笑容,他可是忍不了了,一把脫掉媳婦,他“嗷嗚”一聲,便撲了上去。
“別急,等我把衣服脫了。”秦淮茹也不逗他了,她伸手攬了上去。
“我來……”
韓春明三兩下把媳婦的扣子解開,然后一把脫了下去。
兩人光溜溜地抱在一起。
躺在被子上有點涼,秦淮茹掀開棉被,便想鉆進去。
“吧唧……”
“啵……”
“嘶,哎呦,怎么這么燙啊?”
秦淮茹呲牙咧嘴的,連忙從被子里爬了出來。
“韓春明,你個傻貨,你燒了多少柴火?你要烤了我不成?”
秦淮茹都快氣死了,她連忙掀開褥子看了一眼。
“哎呦,趕緊往潑水,往炕洞里潑水,快、快。”
看著焦黃的褥子,秦淮茹都快哭死了,這個傻男人,這是放了多少柴火啊?這下可是不冷了,床上都快著了。
韓春明光著身子,也顧不得穿衣服了,他拿起水桶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