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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懷念

什么情況？

聽到莎娜的報告，包括羅德在內的所有人都是一愣，說實話，對于那個可憐的少女，大家雖然比較同情，不過也就是同情，就和電視上看見有人受苦受難，最多就說一句“啊，那人真可憐啊，活著真不容易啊………”然后該干什么干什么，有點閑錢的再出去捐點錢聊表心意，這事就算是完了。雙方萍水相逢，沒有太多的交際。而羅德在那個少女身體恢復健康之后就把這事交給了莎娜去處理，讓她把這位小冇姐送回家，然后轉頭就把這事扔到了腦后，作為公會和領地的領導者，他有一大堆的事情要處理，像這樣的可憐npc自然不在羅德的心上。

原本羅德以為這件事到此就算完了，沒想到到了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那些家伙想什么呢？以為自己是開網店的還附帶退貨不成？

“怎么回事？”

微微錯愕了一下，羅德很快就回過神開始詢問起來，他覺得這事情實在太蹊蹺了，你要說對方半路失蹤或者被人干掉了這說不定還是陰謀論的前兆，但是按照莎娜的說法，她們明明將這位大小冇姐送到了，然后又把她接了回來，這是要鬧哪樣？

“是這樣的……………”

對于羅德的問題，莎娜顯然也已經做過事先了解，所以很快，羅德等人就知道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其實光從這件事來看，根本就是一部異界版的八點檔苦情劇。按照莎娜的說法，她們的確是把人成功的送回到了位于科爾高原的少女的家里。當時她的家人對于這些送自己女兒回來的人也頗為感激，不但盛宴款待了他們，還拜托他們代替自己向羅德轉達謝意，大家賓主盡歡。也算和諧。后來莎娜等人就打算在科爾高原待兩天，去和科爾之鷹公會拉拉關系，套套近乎，然后就可以準備打道回府了。

本來事情就是這么簡單，但是就在莎娜等人打算打道回府的時候，沒想到這位大小冇姐卻哭哭啼啼的找上門來了。

其實安被趕出門去也并非是毫無緣由。在這位大小冇姐被接回家之后，很多關于她的風言風語就到處流傳，因為安是被異教徒給抓走的，所以街頭巷尾各種各樣的傳言很多，異教徒在普通人心里都是些邪惡到骨子里的存在，他們做的事情一定都不是什么好事，別說這位大小冇姐還被異教徒俘虜去了這么多天，那么多半就不怎么干凈了，說不定被人輪了幾十幾百遍什么的……………

而且。安所在的家族是科爾高原上的一個富豪大家，這種家族內部的利益分割自然是刺刀見紅的，作為長女，她本來是可以分到一大筆財產。不過自從她之前被異教徒擄走之后，這筆錢就被很多人看中了，本來大家都認為安死定了，誰知道她現在居然又平安無事的回來………這固然冇讓很多人非常不爽。

于是，在他們的攛掇下。家族中人找來了靈師，對安進行了一系列的測試。最終的結果很不好這位大小冇姐的靈魂之中，隱藏著漆黑的力量。

這頓時讓那些本來就想要趕走安的家族中人抓住了把柄，他們紛紛大肆攻擊，甚至懷疑那些異教徒根本就是用邪術偷換了安的靈魂，現在在安體冇內的根本就不是她自己，而是一個魔鬼。而這個魔鬼想要借助安的軀殼。徹底毀滅他們家族！此言一出，頓時家族內人心惶惶，原本和安關系不錯的親戚現在都遠離了她，不僅如此，甚至還有人擔心這件事萬一被教會騎士知道。那么他們的家族很有可能遭遇滅頂之災！

在這樣的恐懼之下，克拉克家族里立刻就有不少人聚集了起來，想要把安徹底燒死。而在死亡的威脅之下，少女走投無路，只好求助于依然滯留在那里的莎娜等人。本來一開始，面對安的求助，莎娜等人是很有些猶豫的。因為這些事情流傳甚廣，他們多少也是知道的。對于普通人來說，不管事實如何，只要和黑暗，邪惡，魔鬼，異教徒什么的沾上邊肯定都不算是什么好事。所以一開始莎娜并不打算趟這渾水，不過那些家伙實在做的太過分，他們居然沖到莎娜等人的駐地來要人，甚至還打算動手去搶。在這種情況之下，莎娜不得不做出決定。無論如何，這位小冇姐也是領主大人親自救回來的，他們做部下的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被領主大人救回來的人在他們眼皮子低下被冇干掉。最終，莎娜出面阻止了那些人的野蠻行徑，不過總這么拖下去也不是個事，所以最終莎娜還是決定先把安帶回來，看看領主大人會有個什么意見再說。反正讓少女一個人留在那里只有死路一條，雖然說回來這里也很有可能被殺掉，但是總歸多少有個希望不是？

于是最后，莎娜等人又把安帶了回來。

“真是愚昧又野蠻。”

聽到整件事的前因后果，瑪琳不由的皺了下眉頭，冷哼一聲抱怨道。而聽見瑪琳的說話，羅德內心不由微微一笑，覺得這實在很有趣。

在地球上，因為科學的發達，所以那些牛鬼蛇神之類的迷信會被大眾認為是愚昧，落后和野蠻的象征。但其實，在龍魂大陸上，這種迷信也同樣被那些有識之士所不齒。不過和地球相反，他們并不是從科學的角度，而是從魔法的角度來看問題。但是無論科學還是魔法，其實都是有客觀規律的，但是迷信卻完全都是妄想和空談，根本不具備一丁點兒的說服力。

就拿魔鬼來說，世間總是傳聞魔鬼的目的是統治這片大陸，他們會從九階地獄爬上來，把整個地表變成一片火海。但是至要稍微有那么一點兒位面知識的人都會知道，其實魔鬼的主戰場還是在地下和惡魔搶地盤，雖然他們也會在地表上搞一些動作，不過那對魔鬼來說不過像是激戰之后的消閑和休憩，就好像一個人工作累了跑出去打打高爾夫。你總不能夠就把他當成職業高爾夫選手一樣。而事實上，就算是在游戲后期，龍魂屏障崩潰，出現在地表的也大多是惡魔而非魔鬼。

然后就是黑暗之力，其實黑暗之力本身并不邪惡，就算是在學院法師派里。黑魔法也是一個正規，并且受人尊敬的派別。不過對此大眾并不了解，他們只是依靠自己的恐懼籠統的將死靈法師，黑魔法師等等混合在一起不管他們是什么東西，總而言之都很可怕和危險就對了！

由此可見，其實野蠻和愚昧并不是文明本身的問題，而是在于人………

“她現在在哪里？”

羅德沒興趣當哲學家，他只是感嘆了一下，然后就很快回到了正題。

“在會客室。大人。”

“我知道了。”

聽到莎娜的報告，羅德點點頭，然后站起身來。

“我們去看看吧。”

在會客室里，羅德很快就看見了坐在椅子上的安。

對于這位大小冇姐，羅德的印象并不算很深，他只隱隱約約的記得這個少女很靦腆，文靜，有些內向。也帶著幾分年輕人特有的活力。但是現在，出現在羅德面前的安卻是面色憔悴而蒼白。雙眼紅腫，面頰消瘦，眼中充滿了血絲冇，整個人就好像是一只蜷縮在角落里，等著眼前的巨獸張開血盆大口將自己一口吞下的小松鼠般瑟瑟發抖。看見羅德進來，少女急忙站起身。深深的向他行了一禮。

“非，非常抱歉打攪您，領主大人，我……………”

“你先什么都不要說。”

安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羅德揮斷。而聽見羅德的說話，安的身體猛的縮了一下，仿佛馬上要被殺死了一樣，那可憐兮兮的樣子看著讓莉潔和瑪琳都覺得有些不忍。不過羅德卻依然是面無表情，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女，隨后沖旁邊的莉潔做了個手勢。

“莉潔，你來看看。”

“好的，羅德先生。”

莉潔當然知道羅德要自己干什么，她走上前去，來到安的面前，隨后，莉潔伸出雙手。

很快，伴隨著莉潔的動作，安的身上浮現出了白色的光輝，那是靈魂的光輝，而此刻的安則顫抖的更加厲害了，她閉上眼睛，低下頭去，仿佛在忍耐什么痛苦一般。

“嗯？”

而就在這個時候，羅德和瑪琳有些詫異的睜大了眼睛。

只見伴隨著莉潔的深入，安的靈魂光輝開始變化，在她那潔白的靈魂光輝的中冇央，一點漆黑從中浮現，它驟看起來就好像一團燃冇燒的黑色火焰，懸浮在少女的身體中冇央。看見這一幕，羅德挑了下眉頭，看來，這就是那所謂隱藏在靈魂深處的黑暗力量的來源了。不過………

“你怎么看？莉潔？”

“這個………我也說不好。”

結束了靈魂的試探，望著眼前的少女，莉潔似乎也顯得很有些為難。她一面望著眼前的安，一面小心翼翼的組織著措詞，生怕刺冇激到眼前這個看起來已經精神疲憊，虛弱不堪到了極點的少女。

“她的靈魂之中的確是隱藏著一股黑暗的力量………不過………我并沒有感覺到邪惡的氣息，而且………我覺得這股力量好像和魔鬼的不太一樣………”

不太一樣啊…………

聽到莉潔的報告，羅德意味深長的望著眼前的少女，感受到他的目光，安的身體幾乎都要蜷縮成一團了。不過羅德并沒有太過將安的表現放在眼里，很快，他舉起手來，接著光輝閃過，隨后，塞莉亞的身影出現在了羅德的身邊。而看見戰天使的忽然出現，少女微不可查的顫抖了一下，她不知道這個戰天使是如何出現的，但是眼下，這個戰天使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是要殺掉自己嗎？

“塞莉亞，你試試。”

“………是，大人。”

聽到羅德的命令，塞莉亞難得的猶豫了一下，隨后她走上前去，緊接著。戰天使就這樣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放在了少女的額頭上。而感受到戰天使的觸摸，安緊緊的閉上眼睛，恐懼的等待著那即將到來的死亡與毀滅。

但是塞莉亞并沒有殺掉她的意思，戰天使少女只是閉上眼睛，很快。她的手掌上便浮現出了柔和的白色光輝，將安整個包裹在了其中，在片刻之后，只見塞莉亞的眉頭微皺了一下，接著她收回了自己的手掌，接著，塞莉亞轉過頭去，她那張總是嚴肅認真的面孔上，反常的出現了幾分難以啟齒的無奈。

“那個………主人。能否借一步說話？”

“當然沒有問題。”

在吩咐莉潔和瑪琳暫時好好安撫一下那個倒霉可憐的少女之后，羅德和塞莉亞就來到了隔壁，這個時候的戰天使一反常態，她面色微紅，兩只眼睛也有些游離不定。

果然如此。

看見塞莉亞反常的表現，羅德就明白她一定知道了些什么。修道院的那場戰斗正是她和那個墮落天使之間的戰斗，而現在，這個原本用來維系墮落天使的祭品少女出現了問題。那么作為戰天使，塞莉亞很有可能知道些什么。也正因為如此。羅德才會召喚她出來看個究竟，而現在看塞莉亞的樣子，羅德就明白自己猜對了。不過他并沒有立刻開口詢問，而是安靜的望著眼前的戰天使，果不其然，在片刻之后。塞莉亞終于放棄了抵抗，她低下頭去，輕輕的嘆了口氣，開口詢問道。

“主人，您對我們天使的………繁衍知道多少？”

“大致上我還是有些了解的。”

雖然不知道塞莉亞為什么會忽然問自己這個問題。不過羅德還是很快開口回答道，因為這在玩家之中，并不是什么秘密。

天使是一種同時具備無性繁殖和有性繁殖能力的神奇存在，由于天使擁有人類所無法比擬的強大生命力。所以一般而言，不管是單身，還是相互愛戀的天使，都不需要經過交配就可以繁衍生息。每個天使在成長到一定階段之后，他們身體之內就會凝結出一粒生命精華，而天使只需要將這粒生命精華凝結在體外，就可以制造出一個類似雞蛋般的物體，而新的天使就是從這個“蛋”中出生，成長。

這算是天使的“傳承”。

不過除此之外，天使也可以通過和其他種族結合，進而通過交配，用懷胎的方式來生下自己的后代，但是這樣一來，他們的后代就只會是半天使，而不是純粹的天使。事實上，在穆恩公國之內最有名的一對姐妹就是這樣莉蒂亞是前任大公通過生命精華凝結生產的傳承，純粹的天使。而莉潔則是前任大公與她的人類愛人之間的愛情結晶，半天使。

羅德之所以對此如此熟悉倒不是因為龍魂大陸里還教天使生物學什么的，相反，這些信息是一些非常“紳士”的玩家付出了無數的血淚和汗水之后的研究成果，當然，他們為什么會提起精神去考究天使的繁殖問題這種和游戲本身沒有絲毫關系的事情……………大家都懂的。

“身為天使，我們都擁有屬于自己的生命精華，當時機成熟時，我們就會用自己的生命力凝結生命精華，并且讓新的生命從中誕生………這是我們天使的做法，而墮天使………也一樣傳承了這種做法。”

“你的意思是……………”

聽到這里，羅德眉頭一挑。

“那位小冇姐，懷了之前附身在她身上的那個墮落天使的孩子？我沒有記錯的話，那個墮天使好像也是女性吧……………”

“啊，不是的不是的！”

面對羅德的回應，塞莉亞略顯驚慌的擺手否定，她白凈的面孔上也浮現出了幾分紅暈。

“那個………生命精華是生命的本源，生命的本源來自于光明。墮落天使已經放棄了向往光芒的心，徹底的墮入黑暗之中，她們當然不可能擁有生命精華，但是………如果僅僅只是凝結自己的力量的話，卻還是沒有問題的。那位小冇姐曾經作為她的附身祭品，那么由此可見，那位小冇姐的靈魂波動與她很合，恐怕也正因為如此，她才會選擇用這種方式將自己的最后一點靈魂精華殘留在這個世界上吧……………”

說道“她”時，塞莉亞的語氣變的有些復雜，她抬起頭來，透過窗戶望著外面無盡的夜空，眼眸中閃過了一縷哀思。

“那么，那位小冇姐會變的怎么樣？”

雖然羅德也很在意塞莉亞和那個墮天使之間的情感糾葛，不過現在顯然塞莉亞并不想討論這件事，所以他也不再多問，很快回到了正題。

“既然她身體里擁有那個墮天使的靈魂精華，那么她以后也會變成一個墮天使嗎？”

“這是不可能的，主人。”

這一次塞莉亞倒是非常堅決的搖了搖頭。

“她的靈魂已經徹底被光之火焰所凈化，眼下殘存的靈魂精華只是徒有力量的空殼，沒有本身的意志。當然，繼續這樣下去的，那位小冇姐的靈魂就會和這黑暗之力所融合，并且逐漸展現出來。但是卻無法影響到那位小冇姐自己的思想。當然……………”

說道這里，塞莉亞難得的停頓了一下。

“………因為黑暗力量的影響，而屈服，墮落，跪拜在它面前的人類也不是少數就是了。但是總體而言，目前潛伏在這位小冇姐身體里的黑暗力量本身，只不過是純粹的靈魂之力而已。”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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