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喚萬歲

第一千三百二十九章:【虛無、幻象、謊言】

天界之門。

戰場上,神光作,向四面方激濺,仿如陽碎裂,指向之處,觸碰所及者,無不崩潰。

此時,自天界之門的漩渦,又悄然無聲地滑出兩個影,他們跟此前的那個影,似乎屬于同陣營,但這兩個影并沒有立即出手,而是選擇了圍觀,悠然自得地觀看著場的戰斗……

“你猜斷流那家伙還要多少秒才能結束戰斗?”左邊的影問。

“嗯,秒,也許更多。”右邊的影估算了下。

“我覺得最多十秒。”左邊的影道。

“不可能!”右邊的影馬上否定。

“要不我們打個賭?”

“賭就賭……”

在兩個影閑情逸致地打起賭來,而場,似乎是聽到了打賭,又或者是感應到隊友的前來,正在劇戰的影又爆起了新輪的進攻。恐怖如天火燃原,天崩地裂,神光道道,劍刃般割裂著空間,若非有兩個影在天界之門這邊撐起神力維護,恐怕自遠古就存在的天界之門,也會因此而受到沖擊,嚴重損壞至不可修復的境地。

最后波的神力漩渦,吞滅了整個戰斗空間。

連聲音也逃不掉。

在黑洞般的漩渦里點點消亡。

只有光,久久地熾照著,讓觀戰的影不得不以手遮目,輔助以神力,才勉強抵御住這種目盲的照耀。

“結束了,二十秒,我贏了。”左邊的影看見這樣的結果,心情格外的愉快。

“真可惡啊,通天塔的武者弱了!還說是什么智慧女神的傳承。誰不知連招都沒放就拿下了。”右邊的影憤憤不平,他覺得自己被東方的信息欺騙了,最少,是誤導了。通天塔武者,根本就沒有想像那么強,無論是什么女神傳承,還是自行參悟。

戰場上的神光漸漸減弱,等眼睛適應過來,兩個影發現戰斗的同伴。正向這邊走來。

不由,站在左邊心情佳的影調笑道:“怎么樣?殺死個雪無瑕,個讓東方也為之忌憚的目標,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右邊的影卻不爽地哼了聲:“殺死個小輩算什么,那根本就是個還沒戒奶的小女孩好不好!也不知東方搞什么。竟然讓我們屠殺這種小雞小鴨式的目標,真是無聊了,他就不能給我們找個真正有價值的目標嗎?我等得手都癢了,可是連個稍微能打的人也沒有!就連他們吹噓的岳泰坦,也挨不了兩招,就落荒而逃,難道通天塔的特產就是出產弱者嗎?”

左邊影哈哈笑:“不。我喜歡輕松的活,越輕松越好,挑戰強者沒意思,還是虐殺菜鳥更帶勁!”

戰斗的影。語不發。

只是緩步前來。

也許是發現情況有點不對勁,兩個影,由悠閑轉為驚愕。

“喂喂,斷流你該不會是受傷了吧?那樣的小女孩。竟然讓你受傷了?開什么玩笑?”

“別裝了,你想嚇唬我們是不是?我早看穿了。哈哈,不得不說,斷流,你裝得非常像,我差點相信了,不過你以為我會上當嗎?不可能!”

剛才戰斗的影,身形越走越近,腳步卻越走越慢。

模樣像個重創而歸的武者。

只為了心的執念。

才堅持回歸。

對于這種詭異的情況,兩個影先是驚詫地對視了眼,隨即哈哈笑起來,笑得眼花都飛濺出來了:“裝得像了,哎呀,不行,我要笑死了,肚好疼……我說斷流,你有表演天賦了,若不是知道你肯定沒事,我們說不定會因此上當的……好啦好啦,你就別再裝了,都被我們看穿了,還裝什么勁啊!”

剛才戰斗的影充耳不聞地前行著,步步。

沉重異常地走到兩個同伴的面前。

忽然。

再也支撐不住。

啪聲,撲倒在讓神力震成齏粉的巖面上,濺起陣煙塵。

兩個影此時再也無法保持淡定了,趕緊升起神力護罩,防護切偷襲的可能,深深的戒備起來。其左邊的影,試探性地上前兩步,沖著撲入泥塵的同伴喊道:“斷流,我們已經看穿你的小伎倆了,你是騙不了我們的,馬上起來吧!”

“不像是裝的,斷流該不會是真的被打敗了吧?”右邊的影有點懷疑道。

“怎么可能!我們個,都是不老不死的神階強者,尤其是斷流,他的回歸神格,可以讓切回歸,別說區區小傷,就是致命擊,也能立刻還原如初!”左邊的影完全不信。

“那你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被打敗的,難道不是那個雪無瑕嗎?我明明看見了!”右邊的影感到不可思議。

“對啊,剛才親眼看見斷流發出‘攔江絕戶’來殺滅敵人的……”左邊的影也糊涂了。

“那現在重創倒地的怎么會是斷流?”右邊的影讓面前這無限詭異的幕,弄得快要發瘋了,若非親眼目睹,他都不敢相信,這會是事實。又或者,他至今仍在懷疑,這是自己的隊友,在跟自己開玩笑,等下秒,這個可惡的家伙,就會使用回歸,將切還原如初。

“讓我來告訴你們答案吧!”

聲天籟。

自遠,飄然而至,傳入兩個影的耳鼓。

在不知多么遠的天際,有個完美得難以言喻的倩影,在神光的耀映下,悄然浮現。

只見她,舉步移玉,優雅無比地向這邊走來,人尚沒有及前,那散發著無上威能的智慧神光,早盈滿天地。

這邊仆倒在地的同伴,與那邊捧著寶典緩緩降臨的敵人。形成了道黑白分明的視覺沖擊,其震撼,不亞于場地震,在兩位影的心,形成道難以挫平的沖擊……不等雪無瑕再開口,左邊的影已經尖叫起來:“這是假的,不可能!擁有回歸神格的斷流,是不可能倒下的!任何傷勢,任何打擊。都不會在他身上停留那怕分秒的時間,別說是你,就算是比你還要強倍、千倍、萬倍的遠古神,也不可能殺死斷流他的,唯能夠讓他畏懼的東西。就是寂滅封神的封印,而不是像你現在這樣,用神力去殺滅他,不,不,不可能!這是假的幻象,你營造出來的假象。斷流他根本是不可能殺死的存在!”

雪無瑕的玉指,輕輕地在寶典上滑動,仿佛在做什么重要的決擇。

她的眼睛,卻沒有去看敵人。

仿佛面前這兩個影。

這兩個同樣強的敵人。根本就不存在般。

好久,她才微微地嘆了口氣:“也許答案,對你們來說,有點殘酷。但是,我還是要把真相說出來。其實不僅是他。還是你們,都是這個時空迷宮的影像……這樣說吧,句話,你們都是不存在的!”

“你說什么?”兩個影聞之色變,他們仿佛聽到了世間上最恐怖的東西,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無論是斷流,還是你們,都早就死掉了。注意,是完全隕落,完全消亡的死,而不是那種黑洞牢籠的寂滅封神!也許是時空迷宮的創造者,也許是別人,我也不知道具體是哪位神做的,但你們早就被殺,這是個不爭的事實。因為時空迷宮的特殊原因,你們在臨死之前的全盛狀態,被完美地復制了下來,你們的存在價值,也在某人不知不覺地改變成這個時空迷宮的守護神,相信你們從來就沒有意識到,你們為什么會永遠困在這里!”雪無瑕的話,聽得兩個意志魂飛魄散,讓他們的心智瘋狂迷亂。

“不,你在說謊,我們每天都在不同的時空里穿梭,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人跟我們生活,我們每天都生活得很精彩,我們是活生生的神階強者,不,我們沒有被殺,我們是活的,我們沒有死!”右邊的影快要瘋掉。

“世間每個生命,即使是再卑微的生命,它們也有過去、現在和未來。”雪無瑕笑了:“而你們,強的神階強者,你們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只有現在的你們,沒有在天界留下任何絲毫的痕跡,我們沒有聽說過你們的存在,天上界也沒有你們任何的傳說,因為,屬于你們的那段歷史,早就湮滅了。你們是幾萬年前,甚至更加久遠的神階強者,現在的天上界,早已經把你們遺忘掉,所以,你們沒有‘過去’。而在我的真相之書,你們也沒有‘未來’,就連秒鐘都沒有,你們只有‘現在’,個復制下來的身體,段復制下來的記憶,團復制下來的神力……也許是時空迷宮的創造者故意為之,也許是別的原因,總之,你們只是整個時空迷宮里的種接近真實影像般的存在,而不是活生生的人。”

“啊不!”兩個影簡直要絕望了。

雖然很想反駁雪無瑕,但他們的心智開始崩潰。

如果不提起,他們永遠也不會懷疑這點,但經過點醒,他們的腦海,立即浮生了許多恐怖的畫面,接著整個意念世界,都開始崩塌。

雪無瑕自兩個痛苦地跪倒在地上,絕望得以頭砸地的影身邊走過。

她似乎輕輕的嘆息了聲。

若有若無。

更讓兩個影的心,為之破碎。

“東方,你騙了我們!東方,為什么?為什么你不告訴我們真相?我們是這樣相信你!就像兄弟樣,你為什么要欺騙我們?還有天御,這切都是假的!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我們曾經生活的切,所有的東西都是假的,所有的東西,都是謊言,都是虛無!東方,天御,你們為什么要這樣做?這些年來,我們竟然都活在你們的謊言之,你們過份了,為什么要這樣做?為什么要利用已經戰死的我們?為什么不讓我們在永眠好好的沉睡?為什么要利用我們?為什么?”

“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你們利用了我們的執念,過份了,我們生活了萬多年,竟然沒有天是真的,沒有樣東西是真實存在的!”

在兩個影的痛苦嘶吼聲。

剛才已經仆倒在地的影‘斷流’,此時站了起來,渾身完好無損。

他奇怪地看著兩個隊友:“止風、熄火,你們怎么啦?好端端的發什么神經?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去完成東方的囑托,殺死那個獲得了智慧女神傳承的雪無瑕!喂,你們都是什么表情?難道對東方的話也有質疑嗎?”

左邊的影,忽然淚流滿面地沖過來,緊緊地摟住他:“明白了,現在我終于明白了!我們不是兄弟,不是孿生胞胎兄弟,而是同個人……斷流,你也不會什么回歸天賦,我也不會重生……我們之所以永遠不老不死,是因為我們,根本就是虛無的幻象,只要我們倒下,就會自動還原到初始狀態,可悲的我們,連死也不得安寧,竟然被人變成了傀儡工具!”

右邊的影也沖過來,張開雙臂,將兩個影擁抱入懷:“沒錯,我想起來了,我們的天賦應該是殘像,我們都不是真的,真正的那個‘我’,早就死了,我們只是天賦留下來的個殘像!”

“名字,那個‘我’的名字,啊啊,我好像記起來了,天哪,這是……”

“我也記起來了,還有當年被殺的情形!”

“該死的天御,你好狠毒!”

就在個影發出詛咒的時候,天界之門這個世界,忽然無聲無息地崩潰了。

天地之間,切切,俱在消融,似沙般松散,再如煙般消逝,個痛苦無比的影,帶著最后的詛咒和無盡的解脫,漸漸消散,化為虛無。

他們的存在,與這個世界息息相關,當他們的意志崩潰,神力不再支撐,那么整個世界都發生了改變。

甚至,不復存在。

十方世界俱滅,就連天界之門,也如水月,鏡花,閃而滅。

只空余岳陽留下的奇門。

永恒聳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