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號有毒

161、【天空中的眼】

數十道劍氣就這樣懸浮于空中,哪怕這些鬼怪皆為沒有什么神志的混沌生物,也能依靠本能,知曉其中的危險。

只是它們都沒有情緒,并沒有恐懼與害怕。

每一道劍氣都直指鬼怪的眼穴處,那里如同兩個凹陷的洞,隨便捅穿一個,鬼怪自會消散。

路潯的左手握著劍鞘,右手藏于黑袍的衣袖中,然后……

——打了個響指。

“噠!”

數十道劍氣在一瞬間就像是得到了命令一般,直接就將一只又一只的鬼怪給洞穿!

劍氣的速度很快,而以路潯如今的神識強度與靈力總值,操控它們并不困難。

一只接一只的鬼怪被劍氣給透了!

它們的黑氣開始變得扭曲起來,且在慢慢的朝四周消散。

貓南北見路潯殺得起勁,便把這些殘余分身都留給了他。

對于她來說,一只鬼王還是有點樂趣的,而這么些小鬼實在是沒啥意思,她都懶得出刀。

不消片刻,路潯就以極快的速度把所有鬼怪分身都給殺得干干凈凈,每一只鬼怪都給他帶來了666點經驗值,他則在心中數著擊殺的數量。

一共79只分身,皆被路潯的劍氣刺穿,一共獲得了52614點經驗值!

“舒服了。”路潯放下劍鞘,在心中道。

他的神識感知范圍沒有貓南北廣,便問道:“四師姐,沒有遺漏的吧?”

“沒有,都消除了。”

四周的鬼氣與陰氣正在慢慢消散,但它們只是散開,并不會消失。

所以貓南北雙手結印,準備施法將這些鬼氣給凈化掉。

而就在這個時候,劍鞘的洞口開始涌動起了強烈的氣流,劍鞘上的黑繩凌空舞動著,似乎很是欣喜,就像是在說:“我開動啦!”

然后,它就把四周的鬼氣與陰氣給吸得干干凈凈,一絲不剩。

路潯納悶道:“先前你吸光了陰珠里的陰氣,你不是說已經不需要陰氣的滋補了嗎?”

劍鞘上的黑繩蹭了蹭路潯的手臂,在路潯的手背上畫圈圈,就像是滿足后的親昵小動作。

看來它就是在解解饞而已。

久曠之身,就要把握住每一個可以滿足自己的機會。

路潯與貓南北往四周看了看,在確認沒什么問題后,便重新回到了紙鶴上。

路潯沒有急著催動紙鶴起飛,而是問道:“四師姐,你剛剛有注意到嗎?”

“注意到什么?”貓南北揪了揪自己的貓耳朵,看著路潯道。

“你在砍向那只鬼王時,有沒有感覺它的神色有異常?”路潯皺了皺眉頭道。

“啊?我沒注意誒!我就顧著砍頭了。”貓南北輕輕搖晃著重新化為鈴鐺的雙刀,她剛剛真沒有注意到這些。

她看著路潯,補充道:“小師弟,鬼怪皆無神志,表情都是呆滯狀態,哪怕它們具備一定的本能,也不會有什么神色異常的。”

說著,她拿那些被路潯給殺光的分身舉例道:“就像你殺的那些分身,你見它們哪一只面露恐懼了嗎?”

路潯點了點頭,這一點他作為《天塵》的骨灰級玩家,他哪能不知道。

“莫非我剛剛是看錯了?”他在心中道。

沒理由啊,自己都是初境修行者了,沒理由眼花才對。

紙鶴開始朝著空中飛去,路潯低頭又往下方看了一眼,心中始終有著疑惑。

紙鶴在高中快速飛過,林蟬坐在路潯身邊,輕輕抓住路潯的大手,在他的掌心里寫道:“師父,我也看到了。”

她剛剛作為一名旁觀者,她是看得最清楚的一個。

“你也看到那鬼王的神色了?”路潯問道。

林蟬點了點頭,在路潯掌心里繼續寫道:“四師伯斬它的時候,它最后似乎害怕了。”

貓南北是趴在紙鶴上的,小蘿莉還保留著一部分貓咪的習慣,喜歡懶洋洋的趴著。

她扭頭看著路潯,問道:“小蟬兒寫什么了?”

“她說她也看見了,那只鬼王在被你一刀斬去頭顱時,顯露出了恐懼的神色。”路潯道。

“誒?什么!所以就我沒注意到?”小蘿莉有點不高興,感覺有點丟人。

路潯:“……”

你的關注點不該是這只鬼王莫名其妙的好像擁有了一絲神志嗎?

這才是重點啊!

“四師姐,咱們首先要思考的不該是這只鬼王好像有問題嗎?”路潯耐心道。

“這都死了,還有什么好想的?”貓南北不再趴著了,她坐了起來,把雙手環抱在自己的小胸脯前,道:“管它有沒有神志,不也擋不住我一刀?”

在貓南北看來,遇到問題就來一刀!實在不行,就來兩刀!

路潯敷衍的夸贊道:“四師姐霸氣!”

貓南北聞言,立馬得意了起來,一雙貓耳朵立得筆直,很是神氣。

路潯倒是沒她那么隨性,但他也很清楚,現在想再多也是無益。

只是他會在這方面多留個心眼,他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畢竟像前世公測以后,玩家大規模降臨。玩家們這么多年里殺了那么多的鬼怪,不全是些憨憨嘛!

也沒見哪個玩家說自己遇上了一只有情緒的鬼。

不過應該也不會有什么大問題吧,如果有大問題的話,應該就會彈出一條提示信息,是會觸發任務的吧?

想到這里,路潯也便沒有再去深思了,駕馭著紙鶴,開始繼續朝著三千山的方向飛去。

就在同一時間,極北之地的天空,突然裂開了一條裂縫。

就像是空中露出了一只狹長的眼睛!

這一異像一閃而過,很快便消失不見。

它來得快,去得也快,極北之地的修行者們無人發現。

亦或者說,以他們的眼睛,無法看到這一幕!

反倒是魔宗后山的山頂處,正在小書齋門口頂著寒風飲茶的先生,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先生,怎么了?”三師兄諸葛來福察覺到了先生表情中有了一絲異樣的神色。

先生那蘭花指翹起又放下,輕輕地敲擊著小書齋門口的木桌子,眼睛則朝著北方看了一眼,也不知在想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