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萬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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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何婆子就想跑。
剛還“大姑娘”,這一會兒,就變成姑奶奶了。
魏芳凝也不在意,反正是她娘。娘自己在意就行了。只是冷冷地說:
“何媽何必急著走?韋太夫人的話不重要,但我正好有話,要何媽帶回去與韋太夫,卻是非常的重要。若是何媽傳不到,韋太夫人有些什么不利的事發生,可就是何媽的罪過了。”
何婆子僵在哪兒,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總覺得,魏芳凝定不會讓她傳好話的。
魏芳凝說:
“何媽回去,與韋太夫人說,該放手時需放手。我娘雖是褚家女兒,但如今,卻早就是魏家媳婦了。無論是我祖母也好,還是我爹、我們姐弟兩個,對我娘,并不是看褚家面子。”
褚家現在,除了有個侯爵的名,還有什么?
還真拿自己當盤菜了。
何婆子不敢出聲,灰溜溜地走了。
魏芳凝嗤笑,轉身也走進承平伯府。
跟在她身邊的紅芍啐道:
“對著姑娘做出這種事來,竟然還想著咱們家,拿他們褚家當成親戚,也真有那個臉。”
紫菊說:
“姑娘去文昌侯家里赴宴,沒多大一會兒,二姑娘便就讓飛思那小蹄子出去了,好半天才回來。回來之后,奴婢打聽著,二姑娘一直貓在屋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魏芳凝去褚家,隨去的丫頭婆子,全都是她娘的。
在紫菊她們看來,魏芳凝不過只出去半天。
可是在魏芳凝眼里,卻已經隔了許久。
此時再見到自己兒時的丫頭,心里十分的激動。
上輩子,她的這些個丫頭隨著她嫁進了太子府上,之后便就都配給了太子的親衛。
各自有了自己的小家。
親衛不是奴仆,她們也都成了小娘子,也就不能像褚瑜的陪嫁那般,在太子府上當管事娘子。
雖然也時常去太子府上看她,但感情卻還是大不如前了。
沒有背叛,也沒有出賣。
只不過是成長中的一種,閨閣變淡的必然變化。
畢竟以前都是小姑娘,每日可愁的,也就是戴什么花兒好看,穿什么衣服得體。
長大之后,各自有了自己的家,有了夫君子女。
操心的事一變多了,以前的那種小女兒感情,也就顧不得了。
可是魏芳凝與太子和離之后,她們倒是都隨著魏芳凝,跑回魏府上。
弄得她們夫君天天跑魏府接人。
真是鬧了好長一段時間。
后來還是魏芳凝生氣,將她們全攆回家里,才算做罷了。
想到這兒,魏芳凝的心,暖暖的。
魏芳凝從沒有想過,讓她的丫頭為她死或怎么的。
能為她做到這份上,魏芳凝已經很知足了。
魏芳凝抱了抱紅芍,松開,又抱了抱紫菊。
紅芍和紫菊以為魏芳凝在褚家傷心了,都帶上了哭腔,輕聲說:
“姑娘,怎么了?”
魏芳凝笑,說:
“沒事,就是一上午沒見,想你們了。咱們回百花園,洗洗換件衣服,我還要去見我祖母呢。”、
紅芍和紫菊點頭,跟在魏芳凝的身后。
魏芳凝心想:
傻孩子,我若是不再嫁給太子,只怕你們的婚事,可就要另選了。
這樣想著,魏芳凝不由得微嘆。
畢竟上輩子,這幾個丫頭的歸宿,可都算是不錯的了。
去了奴籍。
而太子親衛,將來多少都會熬個武職出來。
大小,官太太是肯定的。
現在,全沒了。
而太子與許染衣從褚家出來,許染衣的意思,想讓太子去她家里玩。
太子如何肯?
躲她還來不及呢。
太子面上不顯,笑得依然和善可親。
跟在邊上的花嬤嬤大氣不敢出一個。
太子嘆氣,話氣里滿是無奈地說:
“孤也不想回去,可又有什么辦法?本來孤就是偷跑出來的,再不回去,師傅要是將孤溜課的事,告訴了皇上,那板子就跑不了了。”
許染衣知道太子的師傅是個老古板,對太子要求極為嚴格。
一點兒都不會因為是太子,便就放水。
還動不動,就要打太子的手板子。
許染衣十分放大這位老先生。
可人家是太子太傅。
許染衣皺眉,很是不高興,嘟著嘴說:
“等那老白毛再敢欺負太子哥哥,我不將他的胡子拔干凈了的。”
太子撐著臉說:
“胡鬧,那是孤的師傅,不得無禮。”
許染衣沖著太子,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兩個人在岔路口才一分開。
太子便就吩咐一月:
“你去花嬤嬤家,一定要背著人,偷偷的,提醒一下花嬤嬤的女兒,就說許娘子好像生花嬤嬤的氣了,讓她小心些。”
對于太子的吩咐,不單一月愣住。
就是二月,也跟著愣住了。
這不是明擺著,要將花嬤嬤整得再翻不過身來。
但他倆個是下人,自是不敢問為什么。
一月飛奔著去了。
太子上了他的轎輦。
這不能怪太子趕盡殺絕。
而是花嬤嬤肯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很多時候,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
不是你想要算了,敵人便就會放過你的。
花嬤嬤定會尋著機會,在許染衣跟前說魏芳凝的壞話。
太子此舉,就是害不死花嬤嬤,也要讓花嬤嬤在許染衣跟前話的可信度,大打折扣。
更何況依著太子對許染衣的了解,花嬤嬤一家,離死也不遠了。
花嬤嬤跟著無上長公主,在京上做危做福多年。
死了也不冤枉。
魏芳凝再回到自己的院子百花園,看著那一草一木,簡直是恍如隔世。
她在青云庵的那幾年,夢得最多的,便就是這里了。
不管魏家如何的烏煙瘴氣,但她在這里的那十幾年生活,卻是最令她懷念。
也是最無憂無慮。
所有的憂愁煩惱,都被她的祖母給擋去了。
魏芳凝大鬧文昌侯府的事,魏府上下的人,除了去文昌侯府的人,別人還未聽說。
魏云馨雖然知道。
但她哪里敢說?
此時正如一只躲老鷹的鵪鶉,躲在自己的院子里,不敢出來。
魏芳凝才重新梳洗完,沈太夫人跟前的大丫頭樂金過來,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