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嬌

279 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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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不該出生的他,或許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吧。

沈建賓沒有再說什么,退出屋去,將一片安靜留給了沈永澤。

而躺在床上的沈永澤,在過了最初的震驚和難以置信,此時見著許行書,倒也沒有他以為的那樣傷心。

小小的失落總還是會有的,但……還不到心痛的地步。

許行書的愛情,他從小就已經耳熟能詳,也曾經一起發指過無上長公主的橫刀奪愛。

蔑視嘲諷無上長公主的自私和無情。

可是,這樣一個,被他狠狠瞧不起的人,卻是生他的人。

也是除沈家之外,最在乎他生死的人。

沈永澤迷茫了,他真的不知道該拿什么樣的情緒,去面對這樣一個母親。

所以,他選擇的是逃避。

希望許行書能穩住這件事,最起碼也要等到沈四成親,他離京之后。

沈永澤已經決定給自己選擇了最好的去處。

太子和沈四、沈五在沈建賓出來之后,想進去看沈永澤,卻被沈建賓給攔住了。

沈建賓瞅著太子,目光冷冷地,直言:

“如果你還當我是你爹,如果你念著曾經的養育之恩,那么就收起你太子的那一套,最好不要算計到沈家。”

聽了沈建賓的話,太子當時像是被閃電劈中了一般,瞠著眼睛,可以說成是太過震驚。

但,也可以說成了被點破心事后的愧疚。

總之,太子久久地說不出話來。

沈建賓冷笑,像是無奈,又像是嘆息地說:

“都大了,都大了。”

而他沒有說的卻是,感情一但加入了算計,便就已經變質了。

太陽已經偏西,將沈建賓的身影拉得長長的。

再配上落木瀟瀟,倒是頗多落寞。

沈四、沈五與太子,站在一起,看著沈建賓的背影,心下升起一片凄然。

人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算計到最后,便就什么都不顧了。

太子握緊了拳頭,久久的,久久的,最終沖著沈建賓的背影喊:

“你永遠都是我爹,這里永遠都是我家,我不會的,永遠都不會算計這里的每一個人。包括三哥!”

沈建賓沒有停住腳步,但那意思,太子卻是知道的。

他要的可不是太子的保證,而是要看太子的行動。

太子不知道是怎么離開沈家的。

但是今天沈建賓的話,無疑就像一個巴掌拍到他的臉上,無情的將他打醒。

是啊,他一面口口聲聲將沈家當成他的家,卻一面想著算計沈家。

雖然他還未行動,但卻想了。

沈永澤的身世,還有沈五的身世,他可能解釋說,他是關系他們。

但那不是真的,這個理由說出來,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

他想從他們的身上,撈取自己想要得著的好處。

太子在宮門要關之前回到東宮,魏芳凝迎了出去,本來是想快些與他商量清竹的事情。

但只一打眼,雖然太子什么都沒有說,但那神情,魏芳凝就看出太子似是有些不對勁。

“怎么了?”

魏芳凝睇著太子,讓屋內的人退出去后,低聲地問: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就魏芳凝對太子的了解,應該是泰山崩于頂,也面不改色的人。

怎么會好好出去,沒聽說外面出了什么事,就這樣一副,郁郁寡歡的模樣回來?

魏芳凝不動聲色地跟著太子進到隔間里,侍候著他洗了手臉,并為他找了家常衣服出來換上。

一直愣愣的太子,像一抹游魂似的,隨著魏芳凝擺弄著。

直到她幫他換好衣服,太子突然,將魏芳凝摟在懷里,緊緊的,就像一松手,魏芳凝會跑掉一樣。

魏芳凝先是愣住了,然后回摟住太子,安慰地拍了拍太子的背,柔聲問:

“要是可以,能不能告訴我,怎么了?”

太子將頭搭在魏芳凝的肩上,好一會兒,才語帶委屈地說:

“我會不會變成跟父皇一樣的人?我不想變得跟他一樣,一點兒都不想的。”

可是在他不知不覺,并將主意打到沈家的時候,他跟乾武帝,卻又有什么區別?

若不是沈建賓點醒他,他只怕很快就變成了第二個乾武帝吧。

而他能算計沈家,就不能算計魏芳凝嗎?

魏芳凝上一世對他的心灰意冷,最終離他而去里,就沒有對他無情的失望?

她沒有告訴他,不代表他沒有做過或是想過。

魏芳凝沒想到太子會跟她說這個,不由得怔愣住了。

“是不是今天發生了什么事?怎么會這么說?”

最終,魏芳凝有些擔心地問。

太子沒有回答她,卻緊跟著問:

“其實現在想一想,若不是我曾過什么太過錯誤的事,一個嫁了人的女人,又怎么會決然而去呢?”

摟著太子的手,僵了下,不著痕跡地卻想要放開他。

太子將魏芳凝再度摟緊,說:

“這一回不會了,所以你也不準放手。”

頭窩在魏芳凝的耳邊,太子語氣堅定的說:

“這回我真的不會了,你要相信我。”

魏芳凝本欲松開的手,遲疑了下,重新摟住太子的腰,說:

“這一回,咱們兩個一起努力。上一回不只你一個人的錯,我一直不肯向你走近,也是我的錯。”

太子沒有說話,就那么摟著魏芳凝,緊緊的,像是要將她揉進到他的心里一般。

魏芳凝笑了聲,輕聲問:

“那么太子殿下,現在能不能告訴我,發生了什么事情?”

太子松開魏芳凝,拉著她到外面的花廳上來,說:

“先吃飯,晚上咱們再說。”

這樣說著,太子還別有深意地在魏芳凝身上,火辣辣地掃視了一下。

魏芳凝輕斥說:“登徒子。”

太子一面提聲,讓外面的人準備晚飯。一面看著紫菊等人進來,卻在魏芳凝耳邊低聲笑言:

“登徒子其妻蓬頭攣耳,齞唇歷齒,旁行踽僂,又疥且痔。登徒子悅之,使有五子。若我為登徒子,那凝妹想必就是那蓬頭攣耳、齞唇歷齒……”

然后不等太子說完,胳膊上已經被魏芳凝的手狠狠的掐了一把。

太子疼得直呲牙不說,紫菊等人簡直是為魏芳凝的大膽,狠捏了一把汗。(/book/13638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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