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312坐次
可是不用說話,只剛剛這一眼,便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四夫人和著五夫人對視了一眼。
魏月菲帶著魏亮、魏云曦、魏云錦,就連三歲的魏云珠也帶了出來,給太子和魏芳凝行禮。
太子說了聲免禮,沒再說別的。
魏芳凝面上,就明顯的不高興起來,別人還說得過去,三歲的孩子懂什么?雖然說今天天氣還算好,但到底還是冬天。
看了魏五夫人一眼,魏芳凝不高興歸不高興,但也沒說什么。
畢竟孩子的親娘自己不心疼,她又何苦當那惡人。但心里的厭惡,使得她連看這些人一眼都煩。忍著性子,魏芳凝與承平伯、魏四爺、魏五爺寒暄了兩句。
太子自然看出魏芳凝的不快來,笑著在邊上提醒說:“進去給太夫人請安吧,好容易出宮回來一回,總不能一直站門口說話。”
承平伯和著魏四爺、魏五爺連忙躬身,恭敬地說:“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里面請。”
承平伯府的南大門,此時大開著。太子扶著魏芳凝,兩個人相偕著進到承平伯府院子里。
后面的紅芍幾個是真的興奮,東宮雖然好,但在東宮里時刻小心翼翼地,哪比得上在承平伯府上,魏芳凝本身就是眾星捧月般的,她們身為貼身丫頭,自然也是處處被人忍讓著。
再加上從小長到大,在伯府上舊時的好友,也久沒見面了。
太子和著魏芳凝先去了十二殿。除沈太夫人外,魏遠志和褚瑜,魏昭也在。
本來魏昭是要去門口接太子和魏芳凝,但他一直住在書院里,也久沒在家,早上時才被接回承平伯府,然后褚瑜拉著他問東問西的,又擔心怕他見著太子、魏芳凝失禮,一陣叮囑嘮叨,結果等到十二殿來給沈太夫人請安,就有人報說,太子、太子妃已經到門口了。
魏昭聽了之后,急忙忙往外跑,結果在門口上,正好與挑簾子的丫頭撞了個正著。
丫頭是候在窗廊外面的,等著隨時聽使喚,也為來的客人或主人挑簾子。太子和著魏芳凝過來,行完禮,自然就是要干自己的事,結果一下子被魏昭給撞坐地上。
就聽“咚”地一聲悶響,丫頭眼淚都出來,可見撞得不輕。
二月也不扶她,只是說:“怎么這么不小心,打簾子不懂得要立在門側?你這丫頭……”
魏昭也不管這個,已經沖了出來,給太子行了個揖禮,就拉著魏芳凝問:“姐姐怎么樣?在東宮習慣不習慣?”
其實他最想問的,還是魏芳凝是不是受氣。只不過太子在邊上,他又不小了,自然知道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
話雖然問不出來,但魏昭上下仔細地,將魏芳凝好好的打量了一番。
來自于弟弟的關心,魏芳凝還是感受到了,笑著摸魏昭地頭。
魏昭閃開,有些不高興地說:“人家都大了,姐姐還當我是小孩子。”
魏芳凝笑,說:“你就是八十了,也還是姐姐的弟弟,在姐姐眼里,永遠是小孩子。”
這工夫,太子呵住二月,不讓人再說那個丫頭,又讓清竹和清韻兩個,將那丫頭扶走。
魏芳凝戳魏昭的額頭,笑說:“還說你大了,怎么這么毛毛躁躁的?害得她被罵。”
魏昭不服氣,說:“還不是想姐姐了,想要快點兒見著姐姐。”
承平伯走得慢,這會兒工夫才到十二殿門口,說:“不請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進去,在門口說什么話?這么失禮。”
沈太夫人被魏遠志、褚瑜扶著,也從屋里轉到外廳,然后到了門口上。里面的丫頭打了簾子,太子和魏芳凝見了,不等三個人出來,急忙搶步進去。
魏芳凝也不知道怎么的,在東宮里也沒受什么委屈,但此時一見著沈太夫人和著自己的父母,那眼淚就在眼圈上轉,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還是太子先笑著說:“怎敢勞太夫人相迎?本應該孫女兒女婿去給太夫人請安。”說完,又有禮地先與魏遠志、褚瑜招呼:“世子、世子夫人還好?”
沈太夫人和著魏遠志還好,還能笑著與太子寒暄。
褚瑜放來沈太夫人,瞅著魏芳凝流眼淚。
太子便就伸出手,與魏遠志一起扶了沈太夫人,說:“咱們進屋說吧,外廳上還是有些涼。”
沈太夫人自然知道自己的兒媳婦,一向沒什么出息,點了點頭,沒再說什么。由著太子和魏遠志兩個扶著往屋里去。
魏芳凝摟上褚瑜,拿帕子給褚瑜擦眼淚,邊也跟著往屋里走,邊笑說:“娘不用擔心,女兒在宮里挺好的,太子也照顧女兒。”
這個不用魏芳凝說,褚瑜再笨,從太子送的東西上,已經看出來了。
但到底還是娘,女兒嫁得再好,可還是心疼擔心。
結果褚瑜一哭,魏芳凝忙著安慰母親,倒是將魏芳凝的眼淚給哭沒了。
承平伯領著他的兒子、媳婦,還有孫子、孫女兒也跟了進去。
沈太夫人自然是暖炕上坐著,腿上覆著小被子,后背上靠著大軟枕。與平日里,并沒有什么區別。
別人倒還好,該在哪兒都有一慣的地方,只是承平伯就尷尬了。沈太夫人不在堂上坐著,內室里,承平伯總不能與沈太夫人一樣,上炕上去。
但地下,太子居中坐著,和著魏遠志、魏昭說話。
承平伯就沒了位次,他總不敢與太子齊坐,但要讓他坐下兒子、孫子下手,又覺得掉份。
魏芳凝和著褚瑜,坐在了炕沿邊上,與沈太夫人說話。
還是魏遠志和著魏昭兩個,主動站起身來,將太子下手的位置讓出來,給承平伯坐,承平伯的臉上才稍微好看了些。
魏四夫人和魏五夫人領著孩子,湊到了炕邊上,找機會想要與魏芳凝拉些關系。
然后紅芍、紫菊、綠竹、藍草四個丫頭進來,給沈太夫人磕頭。她們四個雖然是丫頭,但陪魏芳凝嫁進東宮,已非昨日吳下阿蒙。
沈太夫人也好,褚瑜也好,整個承平伯府上的人,也不敢將她四個再當丫頭使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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