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316街門
魏二爺從承平伯府出去,可是連魏大爺也不如,可以說算得上是窮困潦倒。即使承平伯給他一些錢,也不可能太多。
可是這么些日子,魏二爺居然都沒來伯府上,去找承平伯尋求救濟。
下人們也有下們們的消息來源,魏二爺也沒有賣房子賣地,或是急急的去當從承平伯府上帶出去的東西。
聽那幾個婆子的話,魏二爺看起來過得還不錯,這就讓人非常的奇怪了。
錢從哪里來?不可能從天上掉下來。在京城上,就是去井上打水,都是要拿錢買的。魏二爺家里居然還有丫頭、婆子養。
魏芳凝站起身來,與沈太夫人說:“內府的事,就麻煩祖母了,孫女兒先去拜見下兩位嬸嬸,估計祖父生氣,回蓬萊仙境了,太子去祖父哪兒吧。咱們分開在府上走,護衛分列府中,傳出去也不至于壞了大家的面子,也好說話。”
沈太夫人點頭,說:“你們過去吧,這點子小事,祖母一個人就處理好了。”
太子讓二月,將各房的禮物全數的拿了進來。
清韻幾個陪著魏芳凝,由著太監在前清道,一路上站了許多的侍衛,先往四夫人的院子去了。
紅芍幾個正與往日上的姐妹們敘舊,自然也聽到許多自魏芳凝出嫁以后的事情。
最大的事,莫過于魏側妃突然變孝順了,三不五時的,跳過沈太夫人,孝敬承平伯些東西,或是錢沒財。弄得承平伯對魏側妃贊不絕口。
太子則由著二月等人陪著,也是過一路站了一路的侍衛,往蓬萊仙境上去了。
蓬萊仙境有單獨的后門連街,進出都不用走承平伯府的前后門。此時街門上,也已經被侍衛守住。
但太子一進到蓬萊仙境,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他有一種感覺,清竹是從這里的街門,已經被人弄走了。
蓬萊側境里,簡直就是一盤散沙,二月打前喊唱說太子來了,可是一些個仆人該閃到一邊角落跪著的,居然敢就跪到了太子跟前,給太子磕頭。
而且全是女人,整個蓬萊仙境,太子打從進來,就沒見著男人。
二月和著幾個宮監,將那幾個不識好歹的丫頭踢到一邊,就見承平伯和著魏遠志、魏四爺、五爺一起,除去魏遠志外,全都像是干什么壞事被抓包了似的,慌慌張張地跑過來。
太子心下煩躁,但面上總是要表現得親切些,笑說:“伯爺和世子爺無須多禮,孤身為晚輩,自然應該來此,看望伯爺。”
承平伯簡直是大喜過望,連忙說:“殿下里面請。”說著,扯著嗓子喊:“快去備茶點果子。”
太子站著不動,四下望了下,說:“孤第一次來這里,瞅著倒是與府上別處不大相同,伯爺年紀大了,不若世子爺陪著孤,可否容孤四下看看?”
這樣接近太子的機會,承平伯如何肯放過?臉上堆著笑,就差拍著他那為色掏空的身子板,指天發誓了,笑著語帶急切地說:
“臣雖老邁,但陪殿下在這里走走的精力還是有的。不知太子想往哪個方向去?臣的幾個兒子平日里其實少來這里,所以對這兒并不怎么熟。”
太子不做表態,只是笑了笑,說:“聽說這里單獨有門連街?不過孤聽人說,府門不能亂開,會防風水。不知伯爺可否帶孤去瞅瞅。”
承平伯連忙躬身做了個請的手勢,不疑有他,邊打頭引路,邊沾沾自喜地說:“臣開此門時,曾請風水先生看過,并不是隨便開的。若是門開不好,會妨及子孫,臣自然知曉其中厲害關系。”
魏遠志深看了太子一眼,像是慢不經心地說:“蓬萊仙境的街門沒有管理,幾乎算得上是隨人出入。”
雖然魏遠志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他還沒傻到承平伯那個地步。
太子怎么會想去看這里的街門?別說太子不會分出宮外立府,就是想開個側門,欽天監的老神棍們,什么不知道?服務于皇家的人,可比外面的老神仙要可靠多了。
太子的心一沉,見微知著這句話,果然不是騙人的。
魏四爺和魏五爺低著頭,小心跟在后面,比個二月還像個太監似的。
承平伯在府上當老太爺當慣了,或許是被人捧得沒眼色,又或是老邁昏聵,根本就沒有想那么多,一路上不停地吹噓著,開這個街門,是如何的力排眾議,沈太夫人是如何阻擋。
嘰里呱啦,沒完沒了,好像他開的不是街門,而是為國家、為朝堂盡了多大的力似的。
魏家三位爺聽得滿面通紅,羞愧難當,若那不是他們老子,真想拿東西將承平伯的嘴給堵上。
守著蓬萊側境街門上的,是三十多歲的少婦,嫁沒嫁人太子不知道,但她們是做少婦打扮。跪在地上,給太子行禮的時候,一副千嬌百媚的勾人模樣。
她們的樣貌倒也不錯,面色紅潤,衣錦著金,怎么看都不像是守門的婆子。
太子給二月使了個眼色,然后轉身一聲不吭地走了。
承平伯還不知道怎么回事,連忙追上去說:“殿下去廳上坐吧,那邊已經準備好了。”
看著太子等人走遠,二月站在哪兒,并沒有讓那幾個婦人起來。因為她們給太子磕頭,太子沒出一言只瞅了一眼就走了,所以她們仍是跪著。
美婦其實并沒有嫁人,早些年曾經侍候過承平伯,但因為一直無所出,所以也就沒有被扶成妾。
蓬萊側境的女人多,沈太夫人曾經整頓過幾次,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讓那些個已經失寵,并無生養的女人們自己選,是留下還是配人。或是給了錢,打發出去任自行婚配。
大多數人,還是選擇了離開,或是聽沈太夫人的安排,配給莊子上的莊丁。
沈太夫人不會讓這些個人繼續留在承平伯府上。
但也有一番權衡,舍不得承平伯府上的生活,覺得外面的男人也不見得靠得住,愿意繼續留下來的。
遣人的錢沈太夫人出,但留下來的,則由著承平伯自己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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