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8禁足
作者:帥少江楓分類:
雖然說太子愿意抱著魏芳凝,但在學院重地,魏芳凝實是不樂意失禮。
將元盛送入太學,魏芳凝也就見了下魏昭,問了問他的學業,知道他一慣好強,魏芳凝就又叮囑他,讓他不要盡想著學習,也要多注意身體。
然后將元盛介紹給魏昭認識,雖沒直說元盛的身份,卻也讓魏昭平時多照顧下元盛。
太子為元盛留了一個內侍,并留了幾乎一隊的侍衛。
雖然說乾武帝對另一子的無情,也預示了,元盛對乾武帝似乎沒什么可要挾的,但太子還是怕逸親王挺而走險,讓歐陽詢為首,留下來看元盛和魏昭兩個。
而太子帶魏芳凝出來,送元盛其實只是順道,真正的卻是帶著魏芳凝出來散心。
從太學出來之后,太子帶著魏芳凝,坐在馬車里,在城外游玩了一番。由于魏芳凝懷孕,馬車不能坐久了,所以也就看了看城外的秋景。而回來時,太子又讓人從城外的楓樹林里,繞了一圈。
魏芳凝坐在馬車里,太子幫著她挑著車窗,看著楓樹紅葉正似火,而地上輔滿了楓葉,車輪碾過,颯颯做響。
入了城,并沒有回東宮,馬車駛到一處酒樓。早已清了場,里面一個客人沒有。
太子先下了車,邊上候著的店家、小二、廚子等人,給太子行禮。太子將他們打發走,說“去準備吧,和平時一樣,不用特意過來招呼。”
小二們心下想,能跟平時一樣嗎別說太子,就是碰見貴人包場,他們也是都要過來行禮的。
太子也不理他們,探進半個身子,就將魏芳凝抱下車,笑說“咱們去樓上。”
魏芳凝怕摔,摟住太子的脖子,笑說“這樣傳出去多不好,一堆人看著呢,你也不嫌羞。”
太子抱了魏芳凝這些日子,還是感覺出魏芳凝的體重是越發沉了,低下頭去看她,從太子的角度,幾乎都能看到魏芳凝的雙下巴。
不過怕魏芳凝生氣,太子聰明地將笑抿回肚子里。
原來這酒樓的后面,臨著個京里的一個湖,太子將她抱到樓上,北面的房間,臨窗坐下,從窗子上往下看,湖面碧翠,上面有數艘樓船浮在湖中,從里面傳來絲絲曲樂之聲。
魏芳凝可是土生圭長的京城人,卻也沒來過這里,不覺有些好奇。
太子指點她說“每三年一開科取仕,來京城的不知多少人,中取的卻是極少數。家里窮的仕子們一般借宿寺廟,京里有房的最好,有錢京上沒錢的,那些個自詡風流的仕子,都租住在這一帶。”
魏芳凝一下子便就聽懂了,有錢有閑,家里還以為在京上努力學習,即使不是特別有錢,也會盡力的將錢財往京上捎。
樓船畫舫,里面的姑娘都是懂些詩書音樂,與仕子們也頗有話題。
不過,魏芳凝并不認為太子帶了她過來,就只看這些。
很快的,就見有官兵夾著湖道過來,后面也有官兵的船,趕上那些樓船,魏芳凝瞠著眼睛,就見樓船上,紛紛有跳湖的。
只可惜湖邊上是兵士,游到岸邊,也不過是像抓水王巴一般,一抓一個準,沒一個跑得了的。
太子像看戲一般,微微地笑著,邊給魏芳凝布菜,邊說
“這幫子學子們,最喜歡的,便就是拜師座投帖子,或是認同鄉什么的。柳閣老為天下文人之首,也不知道收了多少這種學生來。別看他們考試屢屢不中,但最是自以為事,風言天下的。”
此時魏芳凝再看不出來,太子這是在算他生母之事鬧出來時,京上風言風語的仇,就太傻了。
很快的,官兵控制了樓船,駛到了岸邊上,除去跳水的,魏芳凝目瞪口呆的看到,有幾個男人,竟然穿著伎人的衣服,做成了女人打扮。
居然還上了妝,綰了頭發。但那明顯與女人不同的身姿,就是魏芳凝都一眼能看出他是男人來,更何況近距離的官兵。不急著將那幾個拘起來,竟逗弄著他們娶樂。
太子冷笑,說“朝廷明文有旨,士人不得入伎游玩,看看他們,居然還好意思滿嘴的什么先賢古人,什么世風日下。我看著,就因為他們,才世風日下呢。”
魏芳凝嘆息著說“所以民間自有說這幫子腐儒的,滿嘴仁義道德,一肚子的男盜女倡。只可憐他們家里,也不見得個個都是大富之家,原指望著他們能一舉中榜,光宗耀祖,鬧成這樣,他們會怎么樣”
太子解釋說“其實這次不是我要收拾他們,皇上早就看不慣他們這幫子落第舉子,沒事干就坐到一起,嘲諷時局朝政。倒也沒有重罪,應該是發回原籍,只不能再來考進士了。”
魏芳凝忍不住笑說“就是讓他們考,也不見得考中。年年落第東歸去,羞見長安舊主人。他們倒是應該羞見家里舊時人吧,如今回去了,也不知道家里人會不會將他們打出去。”
雖然太子沒說,但魏芳凝卻也看出來,乾武帝這是要有大動做,所以才先清了這幫子人,以清天下風評。
從古至今,帝王就沒有不想著留個身前身后名的。越是雄才大略為民謀利的君王,卻都是從士子手里摳食,就越會得罪這幫子人,結果風評往往都不好。
原因很簡單,粉飾文章,拿有紙筆的,偏就是這幫子無所事事的腐儒祿蠹。
吃過午飯,魏芳凝也困了,回到東宮,魏芳凝便就去睡了個午覺。
結果等到睡醒沒一會兒,乾武帝那邊就來了圣喻。來傳喻的是陳忠,主要是斥責。大意就是魏芳凝身為太子妃,不說規勸太子,竟還跟著太子胡鬧,未經皇上、皇后準許,便就私自出宮,實為大不敬。
體諒魏芳凝腿受了傷,但仍是罰魏芳凝禁足一個月。
陳忠也是個會來事的,知道魏芳凝腿腳不便,也沒讓魏芳凝跪下,只是讓她扶著桌子站著,躬身而已。
待陳忠走后,魏芳凝對著這道口喻,簡直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