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子虛大喜的日子,三位哥哥一起留下來喝杯喜酒吧?”趙子虛看著三人笑道。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曾經看起來嚴肅的趙家家主今日竟然多了一份人情味。
只是這笑容在放方家三兄弟眼里十分諷刺。
“不了不了,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三人一溜煙出了后廳。
氣都氣飽了,還喝什么喝!
屋頂上,曹織錦看著這戲劇的一幕,津津有味——沒想到這么嚴肅的趙家家主竟然還有這么曲折的一段情史!
“你看出了什么?”披星問她道。
“趙家主是個癡情的人!”曹織錦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披星蓋回瓦片,翻了個白眼:“你什么都沒學到!”
“我應該學什么?”曹織錦問道。
“還記得你剛剛上來之前問的那個問題嗎?”披星不答反問道。
曹織錦想了想,她問的是——趙子虛不是礙于方家不敢納妾嗎?
“還記得我的回答嗎?”
曹織錦看著他道:“你說此一時彼一時,看主動權掌握在誰的手里……”
“這么說剛剛是趙子虛掌握了主動權,所以方家兄弟才落敗?”
披星知道她向來想法簡單,如果不和她挑明,她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才能想明白!
“剛剛趙子虛說了一句趙子執已經煉成了辰王要的刑具,這句話就是在告訴方家人,趙家和辰王府攀上了關系。試問放眼賢集城,還有什么比和辰王府攀上關系能帶來更大的利益?”
“如果方家和趙家是親家,那這份殊榮自然也有方家一份,但若是仇家,對于方家而言,對手多了一個更大的靠山,你如果是方家,你會怎么選?”
曹織錦回答道:“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如果我是方家,自然選擇前者!”
披星適時指點道:“有一些敵人不是你一口就能吞下的,或者說他甚至比你更強大,這種時候你若想讓他做出退步,就必須找到他最在意的東西,緊緊的握在手心,這樣你就掌握了整件事情的主動權!”
“明白了嗎?”
曹織錦搖搖頭。
披星跳下屋頂。
笨死她算了!
曹織錦站在屋頂上朝著他揮手,——披星,你把我忘記了!——她又不敢大聲喊,怕招來人。
一直到晚上,披星才將她接下來,凍得她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
披星說的字面意思她可以理解,但要找到對方最在意的東西卻很難!
曹織錦披著一條薄被坐在桌子邊,拿筆在紙上畫著人物關系圖。
以她現在的知識儲存量,就算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方家最在意的是利,畢竟方氏是方家嫡女也是方家三兄弟的親妹妹,他們若是為了維護妹妹和趙家斷交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說到底是她對周圍的事情太不關心了,如果她了解一點點方家的情況,也不至于像現在這樣迷糊!
披星說得對,她要進辰王府就應該格外小心,不能再像之前那樣對周圍的事情漠不關心!
想著想著,眼皮漸漸沉重起來,曹織錦頭一歪,倒在一堆宣紙上睡著了。
披星推門進來,看著她蜷縮成一團倒在桌子上的可憐模樣,嘆了口氣。
他是不是太嚴厲了?
他抽出她手下壓著的畫得亂七八糟的宣紙,放在蠟燭上點燃了。
一股難聞的煙味瞬間將曹織錦嗆醒了。
“你干什么?”
紙已經被披星丟在地上,燒成一堆灰燼了。
披星毫不心虛的說道:“像你這樣馬馬虎虎,是想留下證據讓人知道你進辰王府是別有目的嗎?”
曹織錦看著地上的紙道:“這不是還沒進辰王府嗎?”
“好了好了,我知道錯了!請讓我把這灰燼處理了吧,以免留下證據!”
她知道他要說教,立刻打斷他,剛站起來,只覺天旋地轉,一頭便栽倒在地上。
“曹姑娘!”披星將她扶坐起來看見她兩頰一片紅暈,一探她的額頭便知她這是傷寒此刻正在發熱!
翌日,竹院來了位意想不到的人!
“趙家主新婚燕爾,怎么有空來竹院?”披星的聲音里透露著幾分寒意。
趙子虛恭敬的說道:“昨日的事,讓公子見笑了!在下知道公子不喜外人打擾,但在下實在沒有辦法!”
“賤內身體不適,但她又不相信外面請來的大夫,曹姑娘醫術高超,不知可否勞煩曹姑娘去一趟?”
“趙家主見曹姑娘為二小姐治病,真當曹姑娘是普通的大夫了?我早就告訴過你,曹姑娘是位金貴的主!”披星堅定的拒絕道。
“是是是!可是賤內的身體確實不適……”趙子虛沒看見曹織錦,還抱著一線希望。
“還要我再說一遍嗎?”披星抬手覆在茶杯上,只聽一聲清脆的“咣當”聲,茶杯碎成了兩半。
“公子息怒,在下這就離開!”趙子虛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快步離開竹院。
披星走進房間,看見曹織錦已經坐了起來,睜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看著他。
“醒了怎么不出聲?”
曹織錦癟癟嘴,不出聲她還能多睡會兒。
“昨天的事是我不對!”他忽然就道歉了,令曹織錦措手不及。
見過活潑亂跳妙手回春的曹織錦,他還從來沒見過病倒的曹織錦,有的時候一個醫者病倒會比一個普通人病倒帶給人更大的震撼!
“你……”曹織錦忽然不知道說什么。
只聽他忽然接著說道:“主要是我不該對你的智商抱有太大的期望!”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來象牙!”曹織跳下床,氣呼呼的沖到他面前,“你也別說什么道歉的話,我怕我承受不住!”
“去哪兒,你還沒好呢!”披星叫住她。
曹織錦憋嘴道:“指望你給我的藥,我十天半個月都好不了,我自己去抓副藥!”
“需要什么藥,我去抓!”
曹織錦看了他一眼,免費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她提筆在紙上寫下藥方遞給他。
花院。
新進門的趙家夫人花氏坐在窗下,安安靜靜繡著花,見趙子虛面色不佳的走進來,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計迎上去。
“花嬌,我早就說過竹院那位曹姑娘身份特殊,她不會隨意答應替你診治!”
花嬌幫他理了理衣服,問道:“我聽說二小姐的病是曹姑娘治好的?”
趙子虛知道她的意思,解釋道:“你和笑眉不一樣,你和曹姑娘沒交情,但笑眉是曹姑娘的朋友!”
花嬌溫柔的笑道:“和二小姐做朋友的人一定也是個善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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