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織錦從山上采藥回來,看見聞止坐在屋外,背靠著門框看著院子口的方向。
直到看見她的身影,他眼底的擔憂才消散,臉上充滿了喜悅。
“妹妹你回來了!”
他掙扎著想要站起來,曹織錦見狀立刻將背上的竹筐卸下來,跑過去扶著他:“哥哥,你怎么出來了?”
“山上危險,我擔心你!”
他的身上全是灰塵,想必是從床上爬一路爬到門口的!
曹織錦見他如此,哭笑不得:“哥哥你真傻,這里又不是什么深山老林,日頭又好,我能有什么危險呢?我先扶你進去,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熬藥!”
“你一個女孩家獨自上山,當然危險!”聞止堅持道。
曹織錦不與他爭辯,將他扶進房間,出來在屋檐下熬藥。
這山雖然不深,但土質不錯,曹織錦還沒往山上面走多少,就遇到了治療內傷的草藥。
因為是新鮮的草藥,只需用文火煮至小半個時辰,藥效便很容易出來。
房間里黑,曹織錦怕聞止摸黑喝藥燙到,特意將藥在外面涼至溫熱端進去。
聞止聽見她的腳步聲便掙扎著坐好,好像很局促的樣子。
曹織錦將藥碗遞給他道:“哥哥,喝藥吧,已經不燙了!”
聞止接過藥碗,手明顯抖了一下。
他將碗湊到嘴邊,才喝了一口便嗆得一直咳嗽不停。
曹織錦連忙接過他手里的藥碗,用手在他后背拍了拍幫他順氣。
聞止更加窘迫,別扭的說道:“讓……咳咳咳,讓妹妹見笑了,我太……咳咳……太激動了!”
曹織錦奇怪的問道:“這有什么好激動的?”
聞止解釋道:“是因為以前家里窮,沒錢買藥,以前我和妹妹生病了,都是直接挺過來的……這還是我記憶中第一次喝藥呢!”
曹織錦只覺得傷感,但他偏偏卻滿懷感激。
曹織錦一時不知道說什么。
他忍著咳嗽將藥碗里的藥一飲而盡,雙手還捧著碗沒有要遞給曹織錦的意思。
他對著曹織錦感激的說道:“謝謝妹妹!”
“哥哥說什么呢?”曹織錦不贊同的說道,“剛剛哥哥如果不是為了保護我,也就不會被辰王府的士兵踢傷,治好哥哥是我應該做的!”
聞止笑道:“若是這樣,你既然是我妹妹,哥哥保護妹妹也是應該的,應該的和應該的相抵消,那這碗藥,我還是要謝謝你!”
“哥哥喝了藥睡一覺吧,有助于養傷。”曹織錦不準備繼續這個話題,伸手去接他手里的碗。
他卻將碗往旁邊輕輕一撤,窘迫的笑道:“我等會兒自己放回去。”
曹織錦也不強求,對他說道:“我出來有些時間了,該回去了,竹筐里有我給你摘的果子,洗干凈了就可以吃了,我明天再來看哥哥!”
“嗯,妹妹回去小心點!”聞止關心的對她說道。
曹織錦應了聲,走到院子里將臉洗干凈,下了山。
等曹織錦出了院子,聞止掙扎著從下床,一手緊緊抓著藥碗一手緊緊扶著墻壁小心翼翼的挪出來,蹲做在大門旁,在地上撿了塊堅硬的石頭,將碗翻過來,在碗底上寫下一個“錦”字。
錦,織錦!
曹織錦回到客棧,趙笑眉不在房間里,她去敲了敲披星的房間,沒想到開門的竟然是闌珊!
“姑娘,你總算回來了!”相比于曹織錦對闌珊出現在披星房間里的吃驚,闌珊看見她淡定太多!
“你找我啊?”曹織錦指著自己問道。
闌珊點了點頭,將門完全打開對她說道:“進來說吧!”
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樣子。
曹織錦乖乖走進來。
披星河上次一樣,黑著臉坐在桌邊喝茶。
不過上次他是坐在大堂里喝茶。她真好奇闌珊是怎樣進來這里的?
披星一杯茶飲盡,闌珊立馬給他斟滿,順便也給曹織錦倒了一杯。
“師父說那琴是一把上好的古琴,抵二金他一點都不虧,所以琴他就收下了。”闌珊雖然話是對曹織錦說的,但眼睛卻盯著的是披星。
“那我就放心了!”曹織錦點點頭,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她原以為那琴就算是把好琴也不值二金,沒想到其價值遠遠超過了二金!這樣也好,畢竟她毀約在先,應該對人家有所補償!
她看著兩人問道:“你們看見笑眉了嗎?”
披星回答道:“她說她要出去買東西。”
“你讓她一個人出去了!”曹織錦聲音不覺的揚高了起來。
披星淡定的睨了她一眼:“怎么了,她已經十六歲了,又不是個小孩子。”
曹織錦懶得和他吵架,轉身就出了門。
披星看著她急匆匆的背影,搖了搖頭冷聲道:“笨!”
闌珊驚奇的看著披星道:“公子,姑娘不是你的主子嗎?我還以為公子對姑娘言聽計從,沒想到公子也對姑娘有所不滿啊!”
披星冷眼看了她一眼,站了起來。
闌珊立刻站起來跟上他。
“公子做什么去?”
“去找我主子!”披星冷聲道。
曹織錦剛下樓,一股強勁的殺氣朝著她的后背快速襲來。
經過多次被追殺,她的反應速度已經變快了不少,她快速從袖子里掏出藥包準備轉身朝著殺意的方向灑去。
雖然她躲不開這次的傷害,但對付她的人照樣也躲不掉來自她的傷害!
曹織錦轉過身將藥灑出去就傻眼了,刺殺她的根本不是人——準確的說她現在是被躲在暗處的殺手用一只袖箭逼到了絕境!
一只袖箭當然對她的藥不會有什么反應。
千鈞一發之際,一只熟悉的匕首橫飛過來,將快要觸碰到她身體的袖箭打偏一斬為兩截。
披星從樓上飛身下來,將曹織錦護在身后,扭頭問她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曹織錦搖了搖頭,還好他出現的及時。
曹織錦的腦子里剛產生這個想法,披星就冷嘲道:“說你笨你還不承認,既然跑不掉,就要想辦法將傷害降到最低,而不是想著和對手同歸于盡,尤其是躲在暗處的對手!”
曹織錦很是氣憤,但她又無法反駁!——為什么他就不能好好教她呢?
“這種時候還有心思分神?”披星冷聲道。
曹織錦回過神來,訕笑道:“這不是有你在旁邊嗎?”
“既然是這樣……”披星忽然收了長劍忽然退到一邊和曹織錦拉開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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