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錦

第二百七十四章 重歸于好

果然,每次她換過文章之后,我和世子再也沒受到過父親的責罰。

我不明白這是為什么,便去問她。

她說,其實她也不是很明白,但父親的意思便是不準許王府的子嗣太露鋒芒,即使是身為嫡子的世子也不行!

這個時候,我才知道,我的生母不是死于王妃母親的算計,而是觸犯了父親的禁忌!

父親不是那種明哲保身的人,以他的地位,也沒必要,那么他不希望他的子嗣出類拔萃就真的只是他不希望看到他們出類拔萃。

即使王妃母親和我說得很明白了,我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天下哪有不希望自己孩子出人頭地的父親?

我幾次試探,明顯能感受到父親身上的殺氣,那個時候,我才完全相信了王妃母親的話。№Ⅰ№Ⅰ

可是那個時候已經遲了,父親對我的忍耐被我三番五次的試探消耗殆盡了,他真的對我起了殺心!

那個時候正是貪玩的年紀,他讓下人帶我去樹上摘果子,果不其然,我從樹上掉了下來。

還好王妃母親早有防備,派人跟著,將重傷的我救了回去。

不過那個下人就沒那么幸運了,當天晚上他便死了。

這個時候,我只剩下了害怕。王妃母親讓我假借這次受傷裝失憶保命,這便有了后來不學無術的我。”

他自嘲的笑了笑,看向早就震驚得不知作何反應的唐思月,“小月,我不告訴你,是害怕一旦你知道了,我就真的保護不了你了。

以后,我確實騙了你,我有凌云之志,卻沒有實現抱負的勇氣,也只能繼續不學無術下去,這樣的我,你還能接受嗎?”№Ⅰ№Ⅰ

唐思月哭著搖了搖頭——她知道外面是怎樣傳辰王的,但沒想到,辰王在對待自己的親生孩子的時候,比傳言更加殘忍!他如此忍氣吞聲,只是為了保護她,她怎門么忍心怪他?

“相公,你說什么傻話?”唐思月撲進他的懷里,喜極而泣,“從前是我任性了,我以后再也不逼迫你讀書了!”

陳夜歡喜的回抱住她,激動的說道:“小月你原諒我了是不是?”

“嗯。”唐思月窩在他的懷里,輕輕點了點頭。

其實當初辰王要殺她的時候,他忽然闖進來為她擋的那一劍,早就讓她動容了,她根本不在乎功成名就,是她放不下自己的驕傲,一直在自欺欺人罷了!

“大哥,我有話想對你說。”陳夜輕輕推開唐思月,看著陳凡生和聞錦道,“其實我說的這件事情和你們也有關系。№Ⅰ№Ⅰ

當時我一直不明白父親為什么要這么做,直到后來父親帶著大哥回府了,我才忽然明白,父親并不是冷血不認自己的兒子,而是,他只認大哥你一個兒子!

父親一直不許我們露鋒芒,是不希望有人超過大哥,這么多年,他一直留了一個位置給大哥。”

陳凡生看了眼聞錦道:“我不在乎這些。”

陳夜強調道:“我知道大哥不在乎,可是父親在乎,而且……”

他看向聞錦道:“父親知道大哥在乎什么!”

陳凡生抓住聞錦的手,冷聲道:“我不會讓他傷害阿錦!”

陳夜看著陳凡生點頭道:“大哥在外漂泊數年,我知道大哥比我們更知人心的復雜,只是有一件事我不得不提醒大哥。№Ⅰ№Ⅰ

當初王妃母親為了勸我掩蓋鋒芒,曾經告訴了我一件事,就是二十五年前,辰王府里曾經發生了一件大事,這件大事一直都是父親心底的一根刺!

雖然王妃母親沒告訴我這件事情是什么,但她曾經說過,父親很在意這件事,在這件事面前,什么夫妻情分,兒女血脈都不值一提!

我是擔心,父親對大哥這么重視,不知是否和那件事有關,若是有關,對大哥不一定是好事,大哥一定要小心!”

陳凡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會小心!”

陳夜摟著唐思月半開玩笑道:“自家兄弟,相互照應是應該的,再說了,以后我不學無術,還少不了大哥對明月院多加照拂!”

聽他這么說,四個人都笑了起來。№Ⅰ№Ⅰ

“時候不早了,我們早點回去吧!”陳夜看著天色提議道。

聞錦看了眼茅草屋,看向陳凡生他們道:“那個琴師出來了嗎?”

陳夜道:“沒見他出來啊!”

唐思月看著聞錦笑道:“大嫂,謝謝你,要不是你,我今天不可能聽到一曲完整的無音曲。花樂師不愧是花樂師,前幾天還記不清曲子的順序,今日便可以彈得這么流暢了!”

“彈琴的不是師父!”聞錦搖了搖頭,對陳凡生說道,“相公,我過去看看。”

陳凡生拉著她道:“我和你一起去。”

聞錦想了想,她想一個人去是擔心花千樹也在茅草屋內,她帶太多人去引得他不耐煩,不過相公是她的夫君,她既然認了花千樹做師父,早晚還是要見相公的,便點點頭。№Ⅰ№Ⅰ

兩人一齊朝著茅草屋走去,屋子里外都很安靜,不像有人的樣子。

陳凡生和聞錦對視了一眼,推開門走了進去,掃了一圈,只見屋子里果然沒有人,只有一柄琴。

陳凡生看了眼對著后面開敞著的窗戶說道:“他應該是從窗戶里走的。”

聞錦摸了摸琴弦,這把琴正是當初她從聞止的手里買下來抵押到花千樹那里的那把琴。

這個人能從花千樹的琴彈琴,看來和花千樹的交情不一般。

“這琴有什么問題嗎?”陳凡生看聞錦看著琴發呆,走上前去問道。

聞錦搖搖頭道:“我總覺得這種琴音我好像在哪里聽過,但就是想不起來了。”

“想不起來就別想了。”陳凡生抬手輕輕捂住她的眼睛道,“花樂師肯定認識這個人,我們去找花樂師問一問就知道了。”

“算了,反正也沒什么要緊。”聞錦拿開他的手,輕輕抱著他說道,“相公,我有點擔心你。三弟說的二十五年前發生在辰王府里的大事和父親和公公的事情有沒有關系,若沒有關系,為什么偏巧時間都是二十五年前?”

陳凡生抬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安慰她道:“別擔心,我有分寸。”

聞錦點點頭,退出他的懷抱,將桌上的琴抱在懷里,對他說道:“我們回去吧。”

“嗯。”陳凡生接過她手里的琴,兩人一齊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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