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酒點江山

024 依莎貝爾(上)

“打茶圍”,有明暗兩種意思,說起來和雙項選擇差不多。

明里的意思是客人讓倌人來陪著喝茶聽曲。暗含的意思是先相相這里的倌人質素怎么樣。要是滿意,再繼續玩下去,如果沒有合意的,那就到此為止了。

對青樓方面,也是這樣。青樓方面也會通過這個‘打茶圍’打試探客人的實力和喜好,以做出相應的安排。

黃觀察看來人果真是玩家,不由心中暗喜。到青樓來的人,越是講究,能賺到的錢就越多。如果他們剛才一進門就喝茶的話,那就是純粹來泄火的。這種人只要安排女人就行,賺不了多少錢。

“好咧,那就先打個茶圍。各位大爺稍待,我去安排一下。”

黃觀察說完躬身離去。

朱大能看黃觀察出了門,這才把這打茶圍的規矩告訴大家。

眾人之中,有懂行的,像來自中州的拉雷、里爾多都含笑點頭。半懂不懂的西多夫、加馬等幾人,則細細的尋問一番。只有那全不懂的候三,很不服氣的坐在那哼哼嘰嘰。他剛才不是不想喝茶,而是眼睛一直瞪著黃觀察的胸脯,把這茬給忘了。

時間不大,只聽得房外高叫一聲“見客!”黃觀察領頭含笑的走了進來。

一霎時,屋里笑語喧嘩,花枝招展,香風陣陣。七長八短的走進十數個女子來,也有大的,也有小的,也有高的,也有矮的,燕瘦環肥,擁擁擠擠的,都擠在一間房內。有的打情罵俏,有的弄眼丟眉,有的咭咭咯咯的笑作一團,有的動手動腳的玩做一塊。一個個徘徊顧影,賣弄風情,好不熱鬧。

“乖乖,真漂亮呀。”候三看得眼睛都直了,這時候你問他叫什么名字,你準會回你‘你媽貴姓’。

胡憂看得也很心動。這些個倌人千嬌百媚,個個動人,真是不可多得的極品。雖然來到這里之后,他先后上過王張氏和黃金鳳,可是她們倆個,哪比得這些專門伺候男人的倌人勾引火氣。小胡憂此時都性奮的站了起來。

在坐的男人,包括說話細聲細氣的拉雷都很心動,也就朱大能這時候比較冷靜。他冷哼一聲道:“聽聞翠紅樓乃美歸鎮最大的青樓,難道說黃觀察就是這樣招待客人的嗎?”

胡憂聽到朱大能的話,這才壓下了火氣。側目一個一個看過去,發現這些倌人,不是有些俗眼俗眉,便是有些土頭土腦,還真沒有什么出類拔萃的在里頭。看來古人說三天不見女人,母豬都變嫦娥這話一點不假。細看起來,這些倌人當中,沒有一個比得了王張氏的,更別提黃金鳳了。

黃觀察聞聽朱大能的話,不但沒有生氣,臉上的笑意,反而更濃了。一揮手讓這些倌人全都退下,笑臉如花的說道:“幾位大爺稍安勿燥,小女子這就再去準備,包保大爺們滿意。”

“這話可是你說的,如要再是糊弄,可別怪哥幾個另尋他處。”朱大能敲著桌子道。

“得咧,你就請好吧。”

“朱大能,沒看出來,你小子還是花中高手呀。”胡憂豎起大姆子笑道。

“隊長你可別這么說,我這些道道也平常得很。隊長以后多來幾次,功夫肯定會在我之上了。”朱大能自謙道。

胡憂哈哈大笑道:“自家兄弟,你就不用拍我馬屁了。”

“我這可不是拍馬屁。你不知道,你現在可是咱們暴風雪軍團的名人。入伍第一天就升夫長,這才幾個月,就升為隊長了。這種速度,別說是在暴風雪軍團,就算是放眼整個帝國,你也是獨一份的。”朱大能敬佩道。

胡憂腦中閃過一個人的身影,搖頭道:“你別忘了,秦明現在也是隊長了。”

“他?哼。他哪能和你比。知道軍中的伙計私底下怎么叫他嗎?血修羅!那種踏著手下士兵的血往上升的人,我打從心里看不起他。”朱大能憤憤不平的說道。

“話不能這么說。林梅森林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我們誰也不知道。林克偏將既然升他,肯定是有道理的。”胡憂沉聲道。

候三難得沒跟朱大能唱反調:“隊長,這次我可不幫你了。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樣對待手下士兵的。秦明這人,我也不看好他。他升個隊長就死傷整組的人,如果官再大點,不知道還得死多少人呢。”

“不說這些了。今天咱們是出來尋開心的,今天我請客,大家玩個痛快。”胡憂一擺手,毫氣的說道。

“哇,好耶。”

“隊長,我真是愛死你了。”

“隊長,我能不能要兩個。”

“只要你搞得定,別說倆個,三個都行。”

“他呀,我看就一快刀手。一,二,三,收工。哈哈......”

“見客。”隨著黃觀察的一聲嬌呼,內堂里又走進了幾個倌人。

這次和上次不同,進來的一個個都安靜得很。仔細一看,大約都是十八九歲的樣子,質素比剛才那批,好了不只一個檔次。

特別是最后進來的那個倌人,年約二八,身穿著一件玄色夾襖,湖色春紗褲子,一雙四寸金蓮,著一雙寶藍平金弓鞋,頭上只梳了條辮子,不像別的倌人留了發髻。明眸皓齒,玉面朱唇,月掛雙眉,霞蒸兩靨,姿態嬌嬈,豐神姽婳。胡憂一看,眼就亮了起來。

“她叫什么名字。”朱大能一眼明白了胡憂的心思,幫胡憂問道。

“這位大爺好眼力,她叫依莎貝爾,是來自池河帝國的佳人。她呀,不但小曲唱得好,還是個清倌喲。”黃觀察把依莎貝爾輕輕往胡憂的方向推了幾步,介紹道。

清倌指的是第一次接客的倌人,她們的頭上只梳辮子,待第一次留客過夜后才改梳成發髻。黃觀察就算是不說,朱大能也已經看出來了。

胡憂雖然第一次來帝國的青樓,規矩不是很懂,但是清倌是什么意思,就不需要朱大能解釋了。男人對于這些東西,還是有些天賦的。

黃觀察最懂男人的心思,也瞄了胡憂一眼,就含笑的提點道:“依莎貝爾,還不給幾位大爺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