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酒點江山

648章 談笑之間

架空歷史

卷十風雨曼陀羅648章談笑之間

不怎么起眼的小酒館,胡憂端著酒杯,細細的品著手里的酒。南方的酒,與北方的不太一樣,北方的酒究竟烈,喝下去跟火似的。南方的酒很淡,綿綿的帶著點甜味,口感相當的不錯。

劉天放坐在胡憂的對面,一雙小眼不時的四處亂掃,他有些坐不住,似乎屁股下面,有釘子扎一樣。

事實上,不是釘子,而是一些扎眼的人。從他們在這里坐下不久,就不時有新的灑客進來。這些人,無一例外的,都散發出一股子彪悍之氣。

劉天放沒有上過戰場,但是他會看人。事實不,就算是一個傻子,都能看出來,這些后來進酒館的人,都不是好相與的。

想起剛才得罪了那群公子客,再加上這些人,劉天放怎么還能坐得住呢。

“胡憂,我們還是走吧。”劉天放小聲的說道。

“怎么?”胡憂挾了顆花生丟進嘴里,一副悠然自得之色。對于周圍的環境變化,似乎完全沒有反應。

“這里似乎不太對勁。”劉天放的臉上都快出汗了。每人都只有一條小命,他也只有一條,丟在這里那是萬萬不愿意的。

“有嗎?”胡憂四處掃了一眼,顧做不知的問道。都是一些小角色而已,他才不會放在眼里呢。

他要等的人,還沒有來了。急什么。

劉天放死的心都有了,這是什么少帥嘛,蠢得跟豬頭一樣。居然都看不出那些人是來搞事的。真想不通,他是怎么活在現在的。

“胡憂,這里真的很危險,我們快走吧。”劉天放腦袋上的汗,終于止不住留下來了。

“這里的菜還不錯,來,試試這個。”胡憂跟本不接劉天放的話。

“要不,我先走了,我那個還有事……”劉天放看胡憂還是那樣,真的不想再呆了。胡憂想死,他可不想陪著。他們的交情,可還沒有到那個份上。

“嗯,那你先走吧。”胡憂似笑非笑的看了劉天放一眼,點點頭隨意的說道。

劉天放就等著胡憂這句話,看胡憂點頭,他馬上就站起來。可是他也不想想,人家都已經把這里都控制住了,他哪里走得了。

才走了幾步,他就自己退回到坐位上。門面那幾桌人的目光,他害怕呀。

“還是喝酒吧。”胡憂又給劉天放滿上酒,樂呵呵的說道。

劉天放這回不言語了,他知道這里的事,他管不了。

胡憂也不理會劉天放那一臉死了老娘的樣子,細細的品著這南方特有了紫花酒。這酒中有一種粉粉的花香,喝著感覺挺好的。現在有時間,不多喝幾杯,一會怕是沒有機會慢慢品了。

和胡憂料想的一樣,再第三杯酒剛剛下肚的時候,一群年輕人走進了酒館,為首的正是那個江無雙。她的身后,還跟著十好幾個趾高氣昂的家伙,都是才不久前見過的。

看到她,胡憂笑了。他們自己送上門來,到省了自己不少的事。

“小子,你很能打是吧。”江無雙冷笑著來到胡憂的桌前,不用問,這小酒館里的一切不尋常,都是她安排的。

“還行吧。”胡憂用眼神制止住想要說話的劉天放,一臉笑意的看著無雙。好久沒有和這些毛孩子玩了,跟他們再一起,讓他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時候。

年輕,真好呀。哪怕是錯,都還有重頭再來的機會。

“小子,你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敢在這里狂,我看你是沒有死過。”江向東從江無雙的身后擠出來,指著胡憂罵道。

“這里是什么地方,我到還真不知道。不如你來告訴我好了。”胡憂一臉誠肯的看著江向東。

“你……”江向東在良明城一向橫行,誰見到他,不是提心吊膽的,從來沒有人敢在他的面前這樣。

“我怎么樣,我可從來沒有躲在女人的背后過。”胡憂冷笑道。

“可惡呀”江向東臉上的青筋都暴出來了。他是一個十足的紈绔,凡是都是姐姐江無雙話事。胡憂這話,等于點名罵他嘛。

江無雙按住暴跳的江向東,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她已經看出來了,眼前這個人,話里話外不但充滿了不屑,更是有意在擊怒他們。

“你究竟是誰?”江無雙沉聲道。不知怎么的,她隱隱的感覺到今天這事,有些不太對勁,似乎一切都不在她的掌控之中。活了二十年,她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我?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你們不是都已經布置好了嗎,還不動手?”胡憂環視了一眼那些已經站起來的彪悍。從他們一進門,胡憂就已經看出了,這些人全都是軍人。只不過,比起不死鳥軍團的戰士,他們還差得很遠。

軍人,有一個最大的特質,有沒有上過戰場的軍人,是絕對不一樣的。很明顯,這些軍人,都是新兵。在胡憂的眼里,無論是入伍一年,還是入伍十年,沒有上過戰場的,都算是新兵。這些人在普通人眼里,已經很彪悍了,可是在他的眼里,就跟綿羊差不多。欺負老百姓還行,欺他還早得很呢。

“你要死,那就給你死。兄弟們,給我上。”江向東暴喝道。

“對,給他死”一群公子哥全都叫囂起來。再不說話,一會怕是沒有什么機會了。

“唰唰唰……”一連串的拔刀聲。

江無雙本想阻止的,卻是忍了下來。她也想看看,這個狂人,究竟有什么本事。

劉天放聽到拔刀聲,臉都嚇綠了。可是接下來的事,讓他那張嘴打開之后,就沒有能關上。

拔刀聲剛起,樓上樓下,窗里窗外,就涌出了大批的人馬。他們各種衣著的都有,但是手中,手一例外的,都是左弩右刀。齊刷刷的五連弩,指著包括江無雙在內的所有人。

那群拔刀的家伙,瞬間全都傻了。之前他們跟本就沒有發現,身邊還有這么一群人存在。這群人的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殺氣,壓得他們連大氣都不敢出。

剛才他們還挺彪悍,現在比起這些人,他們乖得像小貓。人與人,有時候,是沒得比的。

寂靜的酒館里,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報告少帥大人,親衛營第一分隊隊長李鐵明向你報道,請指示。”

這兩個字,像一個大錘,重重的砸在江無雙的腦袋上。瞬間,她整個人天旋地轉,都快傻了。

少帥?整個天風大陸只有一個人,用這樣的稱謂,那就是不死鳥胡憂。雖稱之為少帥,他卻比各國的元帥更亮眼。

江無雙雖然沒有見過胡憂,但是關于胡憂的傳說,她簡直是如雷灌耳。記得幾年前的一個夜晚,她還曾經偷聽過父親與母親的對話。當時她的父親,還曾經有意把她嫁給胡憂呢。

不過后來,不知道因為什么事,父親再沒有提起過這個事。

看著眼前這個曾經一度有可能是自己丈夫的人,江無雙的眼神,真是無比的復雜。

不單是江無雙,包括江向東在內的一雙世家子,現在哪一個不是耳朵轟轟的。前后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一個在他們看來,隨時可以踩一腳的人,像變魔術一樣,變成了他們永遠都需要仰視的人,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怕就是天下最大的文豪,也無法把這事描寫清楚吧。

大江客棧,一個并不起眼的客棧,因為胡憂的入住,變得亮眼起來。

江應樹面沉如水的坐著,一句話都不說。在他坐下的,是一雙紈绔的父輩親屬。江應樹看著他們那一個個群情激動的樣子,有些想大笑。

但是此時,他卻是一點都笑不出來。

胡憂到江南州的消息,他早已經收到了。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日夜的在考慮著應對胡憂的辦法。可是他怎么都沒有想到,胡憂居然會以這樣的方式,宣告他的到來。

他的一雙兒女,江無雙,江向東現如今都在人家的手里,他坐在這里,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人家扣人的理由很充份,跟本無法挑出理來。

意圖謀殺帝國要員,那可是斬立決的死罪

“都不要吵了”江應樹一拍桌子喝道。

這些人還真是沒完沒了了,這么吵吵鬧鬧的,難道就能把事情給解決了?

“江城主,不是我們要吵,現在孩子們都被胡憂扣在手上,我們得想一個辦法都行呀。”

“就是,我們家七代單傳,就這么一個孩子。胡憂這是要絕我們的后呀”

胡憂現在可是寫意得很,優哉游哉的喝著茶,欣賞著這南方秀麗的風光。

“老劉呀,給你一個發財的機會怎么樣。”胡憂突然轉到對身邊的劉天放說道。

“啊?”劉天放被胡憂嚇了一跳,眼中又浮現出胡憂在酒館時露出來的霸氣。他雖然早就知道胡憂是誰,卻從來沒有那么直觀的見識過胡憂的可怕。

那些平時在他面前一個個人五人六的家伙,前后不過是瞬間的功夫,最變成了一條條死狗。那對他來說,絕對是震撼的。

“怎么,有財發都不要?”胡憂好笑道。這個劉天放,有時候不真是可愛。

“少帥,你別玩我了,有什么需要我辦的,你只管交代下來就行,我保證全力以赴,不敢有半點的偷懶。”劉天放小心的說道。之前他仗著是胡憂的同鄉,一直大咧咧的叫胡憂的名字。見識過胡憂發威之后,他是再也不敢了。

“沒有什么要你辦的,就是讓你發點小財而已。怎么樣,要不要?”胡憂輕松的說道。

“要,要。”劉天放這話答得有點心驚肉跳,在胡憂的面前,他真不敢說不呀。

“那就好,你這么著……”胡憂在劉天放的耳邊,說了一段話。劉天放聽到嘴巴就咧開了。這也行?

看劉天放猶猶豫豫的離去,胡憂淡淡的笑了。這次,就算是對當年偷他身份證明的回報了。

胡憂讓劉天放去干什么?

胡憂讓劉天放去找江應樹,把江無雙一干人等和胡憂的動向,當作商品賣給江應樹。至于開價嘛,胡憂說了,不能少于一萬金幣。劉天放最終能弄到多少,那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劉天放離開之后,胡憂打開了風吟傳來的最新資料。這些資料是關于色百帝國的,他雖然不在色百,但是那邊的資料,每天都會傳到胡憂的手里。

看了一會,胡憂輕輕的敲著桌子。色百帝國皇位難產,是他早入已經料的事。他一直在考慮,怎么在這事上,插上一腿,現在看來,有一個機會。

從最新傳來的消息,柳永吉在正秘密的查找一個八九歲的孩童,原因暫時不明。胡憂結合他多年的見聞,到是猜到了幾分。

不用問,這肯定又是什么老掉牙的皇宮黑幕,皇族的皇子,因為種種原因,流落到了民間。

柳永吉這時候找他,肯定是想解決接位的問題。

“八九歲的孩童?”胡憂眼前浮現出王富貴和王張氏的孩子王憶憂,他不正是八九歲的孩童嗎?是不是可以來一個很多人都玩過的把戲呢?

胡憂突然感覺自己的心跳快了幾下,以一已之力,改變一個人,甚至是了一個國家的命運,這可是他從前一直想要嘗試的事。雖然這樣的事,他一直在做,但是有什么事,比得上就一個平民的孩兒,變成一個帝王更有成就感呢。

胡憂記得以前有一個叫項少龍的家伙,就曾經做過這樣的事。現在,他似乎也有一個這樣的機會

“少帥”劉天放的聲音,打斷了胡憂的思考。自從以王憶憂偷龍轉鳳的念頭在心里升起之后,每當空閑的時候,他就忍不住在心里盤算著。

“怎么樣,弄了多少?”胡憂暫時收起了思緒,樂呵呵的問道。

看劉天放要開口,胡憂又一擺手道:“不用告訴我,那是你應得的東西。”

劉天放不知道胡憂為什么會這么說,他更不知道胡憂這是在補償他當年的損失。關于被胡憂偷了身分證明的事,他直到現在,還都是不知道的。

不過胡憂說讓他不提,他也就不敢再提了。說實在的,他現在有些怕胡憂。剛見面那會,他還不是那么怕,越是越接觸久了,他就越是覺得胡憂可怕。

抓了人家的兒女,還要問人家要錢。這樣的事,怕也只有胡憂能想出來吧。之前,劉天放還有些不太敢相信,江應樹那邊,真的會給錢。

江應樹坐在胡憂的對面,觀察著這個近年來,最炙手可熱的人物。在他的眼里,胡憂是平凡的,卻又是不平凡的。

在劉天放來問他要錢的時候,他就知道這是胡憂開啟的一個談話的機會。而且這個機會只有一次,要不就是朋友,要不就是敵人。

江應樹在尋思了一夜之后,決定不再做胡憂的敵人。因為這樣的對手,太過可怕,他玩不起。

現在,他是來看胡憂出價的。只要胡憂給的價錢合適,他就將倒向胡憂。至于那些貴族的利益,管他們去死吧。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現在一雙兒女,都在人家的手里,他可沒有那么多的選擇了。

“少帥,我今天是來向你道歉的。是我管教無方,讓少帥受驚了。”江應樹尋思了一會,決定還是從兒女下手,比較好說話一些。

“江城主這是哪里話,你的一對子女,都挺有趣的,我羨慕還來不急呢。我那一對小調皮,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長大成人呢。”胡憂笑著以同為父親的口吻,對江應樹說道。

江應樹只是聽說胡憂有一雙兒女,對于其他的消息,卻是一點卻不知道的,此時只能聽,不好做任何的評價。

在不死鳥軍團里,丫丫和寶寶的任何消息,都是絕對的機密,在帥府里還沒有什么,在帥府外是一句也不許提的。

直到現在,丫丫和寶寶究竟是誰為胡憂所生的,外界知道的都不多。胡憂本不需要這樣做的,但是楚竹的身份,太過特殊了,至少在現階段,還不宜公開。

“這幾年,良明城的發展,還是挺不錯的嘛。江城主有沒有擴城的打算?”談了一些閑話之后,胡憂把話題給扯到了良明城上。

擴城?

江應樹心中一跳。良明城只是一個小城而已,人口不過十多萬。如果能擴成大城,那他這個城主手中的權力,自然也就大了。

江應樹是一個有野心的人,要不也不會在十幾萬人口的小城里弄出三萬多的兵力。可是擴城是一個大事,牽動廣大的神經。地盤就那么大,良明城大了,就要有地方變小,甚至是被吞并。身后沒有足夠大的勢力力挺,那是萬萬不可能成事的。

打一巴掌,給個甜栆,這是用人的無二法門。胡憂看到江應樹的激動,暗暗的笑了。對付貴族用平民,最好的辦法,就是扶起一幫貴族,讓他們相互之間對咬,他們也就沒有時間,再在背后倒亂了。

江應樹和他的良明城,就是打開貴族根系的第一彈。有這么一個例子在,今后的事,就好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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