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五勝者為王1273章攻心之計
春花樓,十步一崗,五步一哨,知道的這是青樓,不知道的怕是要以為這里是軍營呢。
事實上,說這里是軍營也正常,有帥的地方就是營。現在不死鳥軍團最高指揮就在春花樓,難道這里還不是軍營嗎?
“秋月姑娘的傷怎么樣?”紅葉已經趕到了春花樓。對那個用自己的身體幫胡憂擋弩箭的青樓女子,紅葉還是很有好感的。
“背部中了兩箭,軍醫官已經在里面了。”胡憂的眼里布滿了血絲,隱隱之中還能看到怒氣。喝頓酒都能遇上這樣的事,這已經不是刺殺的問題,在胡憂看來這比針對他的刺殺還要嚴重。
胡憂已經下了死命令,要候三親自去查這件事。無論是誰,一但是查到五連弩是從他的手里流出來的,馬上軍法從事。
紅葉知道胡憂在發火,這時候盡可能的不去挑他的火,轉移話題道:“我這幾年雖然沒在軍里,但是這手還沒有生,要不我進去看看吧。”
紅葉是軍醫官出身的,當年她和胡憂第一次見面,就是因為胡憂和戰友打架而被罰一百軍棍,打得屁股開花抬到了她那里。要不是有那一段,他們怕敢發展不出之后的關系。
胡憂想了想,搖搖頭道:“里邊的人手已經夠了,你進去反而讓他們難做,過那邊陪我喝喝茶吧。”
“嗯。”紅葉乖巧的點頭。陪著胡憂到那邊坐下。茶葉是哲別帶來的柳茶。淡淡的清香聞著讓人很舒服。
大約又過了半個小時,軍醫官出來了。看他那疲憊的樣子,這次的搶救壓力不力呀。
秋月可是救了胡憂的人,而且這里又不是戰場上,那壓力能小得了嗎。戰場上死了也就死了,沒有人能說他什么,可在這里要是把人醫死了,那可就不輕松了。
“情況怎么樣?”胡憂沒等軍醫官開口,就馬上問道。
那位說了,胡憂本就是一個超強的外傷專家。他怎么不親自救秋月呢。
其實一開始胡憂是打算親自動手的,但是當時的環境還不是非常的安全,而軍醫官也趕到了,胡憂就沒有自己動手。
軍醫官擦了把汗。道:“萬幸,那背心的一箭,差了半寸沒有碰到心臟,不然神仙也救不回了。”
“也就是說,秋月姑娘已經沒事了。”胡憂暗松了口氣道。雖然沒有秋月這一撲,弩箭也不見得就能射中他,但是秋月救他是明擺著的事實。人家差點連命都沒有,這份事他不可能不記著的。
“按說還得觀察一天才能知道,不過以我的經驗,秋月姑娘應該是沒有生命危險了的。”軍醫官自信道。胡憂的醫術他也是知道的。能在胡憂的面前表現一把,對他來說那是難得的機會,他不但是要把人救活,還要做得非常的完美才行。
“那就好,你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這邊的事,你還得多費點心。”
“放心吧少帥,我都已經安排好了。”
秋月雖然是沒有生命的危險,但是她的傷口很深,暫時是不可以移動的。只能安排在這春茶樓里。
再怎么說。秋月也是救了胡憂一命,人家還沒有醒呢,胡憂也不可能就那么走了,于是他也留下在春花樓。
胡憂在這里,胡憂的親衛自然也在。春花樓這幾天是不可能開門了。至于其他的問題,自有人會幫胡憂處理。胡憂現在就只需要等兩個消息。一是秋月什么時候醒,二是候三那邊查到的情況。
“少帥,查到的就是這些了。我已經加派了人手再查,不過估計不會再有更多的發現。”
一夜沒睡的候三顯得精神不是那么的好,眼睛里全是血絲。()
胡憂看著候三交來的資料,久久不語。因為每一把弩箭上都有編號,要查到配發的主人那是很容易的事。候三已經查到了五把弩箭的主人,只是很可惜,他們都在野人山一戰中戰死,線索到這里就斷了。這五把弩箭是從軍中流出來的,還是在戰場上遺失的,因為相關人員幾乎都全戰死,跟本無法查到。
“張屠那里也沒有發現嗎”胡憂皺眉道。
候三無奈道:“已經對張屠用了型,他死咬是在街上撿的,別的什么都不說。”
“他到是嘴挺硬。五連弩是那么好撿的?還一撿就是五把之多。給我把他看好了,隔天審一次,有什么消息馬上報給我!”
候三猶豫了一下,道:“怕是不行了。”
胡憂眼睛一瞪,道:“為什么?”
候三忐忑道:“張屠咬斷了自己的舌頭,他又不識字的,就算是他想說,也沒法說了。”
胡憂怒極而笑道:“好好好,這一手還真是漂亮,漂亮呀!”
“我們的計劃,看來已經成功了。”秦上陽把剛剛收到的情報又看了一遍,滿意的點點頭。
秦三豐笑道:“我就說一定會成功的。下一步,就看我們想怎么辦了。她雖然身上沒有功夫,但是要弄死胡憂,只需要一些小東西就可以。”
秦上陽道:“萬萬不可大意。我和胡憂曾經有過一段很深的接觸。胡憂這個人,似乎天生不怕毒藥,這招對別人可以,對胡憂那是沒有用的。”
秦三豐奇道:“天下還有這樣的人?”
秦上陽冷哼道:“天下的能人多了。又何止胡憂一個。胡憂要是沒有一些真本事。他能活到現在?”
秦三豐問道:“那我們現在應該怎么辦?”
秦上陽笑道:“棋子已經布下,可以用的地方多了。我們花了那么多的心思,才按上了這個棋,可不能那么輕易的就浪費掉,一定要好好的把握。”
“一切全聽家主的吩咐。”秦三豐很恭敬的給秦上陽行了一禮,究竟他的心里是不是這樣想的,那就不知道了。
“秋月姑娘,你感覺自己樣?”在春花樓住了三天,胡憂把秋月給接回了帥府。堂堂一軍之主,好在青樓里呆著也不是個事。秋月的傷也恢復得不錯,只要小心一些,移動地方還是沒有大問題的。
“已經好很多了,少帥你不需要為我擔心的。”秋月的聲音滑滑嫩嫩的。不比她的琴聲差多少。
胡憂笑道:“我這條命可是你救的,哪能不擔心呢。不過我也沒有什么好擔心的,你的傷已經沒有什么大問題,只要在好好休息幾天,就可以下地了。”
“嗯。”
確實了秋月沒事,胡憂這才放心離開。都說英雄救美人,胡憂這次嘗到什么是美女救英雄了。
“扶辰,秋月那邊的伙食,你多加費心一些吧。”小院中,胡憂和扶辰正在閑聊。主要是胡憂說。扶辰多數時間在聽著。
扶辰已經照顧秋月三天了,這不是胡憂指派她做的,是她自己要來的。一開始,她是感激秋月救了胡憂,所以主動過來,而現在,她是隱隱的感覺到了問題,更要留在秋月的身邊。
秋月究竟有什么問題,扶辰也說不清楚。她只是感覺著秋月這人,人前人后完全是兩個樣。
對于這方面的發現。是一扶辰無意,二是秋月無心。演員永遠都是需要觀眾的,觀眾越多也就演得越好。在沒有觀眾的時候,演員也會累,只有在累的時候。他們才會把自己最真實的一面給暴露出來。
秋月的目標是胡憂,在胡憂的面前演戲。就是她最重要的工作。而胡憂太聰明,這就讓秋月必須處處小心,絕對不可以在胡憂的面前露出半點的破綻。
相對的,在扶辰面前,秋月就放槍了很多。外界對胡憂身邊的扶辰四姐妹了解得并不是很多。她們本就是生活在皇宮里,和歐陽寒冰一起長大,能見過她們的沒幾個,而扶辰更是多期以來都在帥府做廚娘,每天只負責胡憂一家的吃喝而已,那么多年下來,很多人都當了她真的是廚娘。
秦三豐的天一教受眾主要是普通的老百姓,就算是遇上些財主,也全都是土財主。錢他能弄到一些,但要說到眼光,他們就差得太多了。
秋月是天一教從小培養出來的人,雖然已經花了很大的功夫,教了很多的東西,但有些東西不是教就可以教會的。比如對扶辰,秋月就拿她當了普通的丫鬟,她哪里知道,扶辰在胡憂的身邊,有時候甚至能決定一軍方針的。
正是因為秋月有意無意的沒有把扶辰當得要的觀眾,這才讓扶辰隱隱的感覺到了秋月有問題。但是扶辰現在沒有半點的真憑實據,秋月又是真正拿命救過胡憂的人,所以她什么都沒有對胡憂說,她要利用自己的身份,仔細的觀察秋月這個人。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候三查不到任何的消息,也就不再追查下去了。世界有很多事,都是沒有答案的,要死命的去查,弄不好連命都查丟了都不見得能查到。
“查不到就算了,真相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胡憂安慰著候三。
候三嘆息道:“少帥,你說我是不是老了,不然怎么連這么點事都查不出來呢。想當年……”
“打住,別給我想當年。你沒有聽人說嗎,一個人開始回憶過去的時候,那就證明他開始老了。你以后的日子還長得很呢。用不著那么早就想當然。”
“就是。候三你才多大呀,你好了,那我不是更老?”黃金鳳正好在這時候過來,聽到了候三和胡憂的對話。
黃金鳳比候三還大了幾個月,女人可不能說老的。很多時候,甚至連聽都聽不得這個‘老’字。
“金鳳姐,我可不敢說你老。你和少帥在事情要談吧,我先回去了。”候三陪笑著站起來。
“候三,你沒事就多坐一會,這事我也想聽聽你的意思。”胡憂叫住了候三。黃金鳳過來是和他談王春陽的事。候三做為軍中排前幾號的人物,也是有資格知道的。
秦上陽這個被秦明派到帝都的人,已經在帝都好幾個月了。一直說要和胡憂談生意,可是談來談去。生意到不是說沒有談成,可是對胡憂來說,那些生意都太小,跟本不需要秦明專門派一個人過來。
胡憂是被人算計怕了的人,他不得不小心再小心。王春陽真正的目的是什么,胡憂不搞清楚睡不著呀。
候三沉吟道:“王春陽這個人,到是有意和我接觸的,不過我沒有理會過他。”
“王春陽找過你嗎?”胡憂到是第一次聽候三說這事。這幾天,他們大多都在研究張屠那邊的事,對秦明派來的這個人。他們不怎么談論過。
候三回道:“那是前幾天的事,嗯,對了,就是春花樓前的一天,秦上陽派人送來拜貼,說是第二天想和我見見面什么的。后來他應該是知道了春花樓的事,就只是派人送了些禮物過來,并沒有親自過來。”
胡憂想了想,問候三道:“他除了想見你之外,還想或是已經和誰見過面?”
候三搖搖頭道:“這個怕是得問蛋姑娘。我現在已經不負責這方面的事了。”
胡憂這才想起候三已經不管情報組,這事要問他還真是難為他了。
三個聊了一會,各自交換了看法,相約明天等蛋姑娘過來,再仔細的研究研究王春陽的問題。
秦明這一步棋。究竟是什么目的呢?
叮叮咚咚,琴聲入行云流水。陣陣歡笑不時的傳到胡憂的耳朵里。胡憂忍不住爬起來,尋著那個聲音找過去。
遠遠的,胡憂發現了聲音的出處。是秋月和雅馨,秋月正在彈琴,而雅馨則抱著琵琶,她的身邊還放著當年胡憂為她做的吉他,吉他被珍藏得很好,這么多年過去,居然沒有半點的褪色。
“我們是不是吵著你了?”雅馨看到胡憂過來,委婉的笑問。
在胡憂的府里,沒有那么多的規矩,平時見面的時候,是用不著行禮的。當然,這不需要行禮的是胡憂的七個夫人,丫丫他們這些孩子,見了胡憂那是必須得行禮的。
“沒有,都這個時候了,我也應該起了。秋月,你已經可以彈琴了嗎?”胡憂的目光轉到了秋月的身上。
秋月一身鵝黃色的宮裝,臉上淡淡的上了一層粉,再掩去因失血而蒼白的同時,又露出幾分柔弱的女兒情。任你就算是再怎么聰明,都很難聯想到她居然敢為胡憂以身擋箭,更不敢想的是她居然在胡憂的面前演了那要一套苦情戲。
箭可是真射的,稍微有一些些的偏差,秋月這條小命就得完,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居然也敢做,足見她的內心要比外表強大得多。
胡憂不一個好騙的人,他本就是騙子出生。靠著騙人他活了二十年。但是這一次,他完全沒有懷疑過秋月,因為秋月下的本錢真是太厚了。以生命為賭注,幾可以說是戲假情真。胡憂要是連這樣都懷疑,那他也就算不上是一個真正的人了。
是人都是有破綻的,沒有人可以做到完美。秦三豐雖然是沒有見過胡憂,但是對胡憂的研究,他是每天都必做的。
胡憂的心性,胡憂的處事手段,甚至是胡憂一天吃幾碗飯,只要是他可以收到的關于胡憂的消息,他都必須會仔細的研究。在一些小事上,怕是胡憂自己都沒有秦三豐對他那么了解。
秋月是秦三豐針對胡憂而布下的棋,完全從一開始,就已經設定了所有的東西。幾乎連胡憂的反應都計算到了。
不得不說,秦三豐有點小運道。胡憂不愛上青樓的事,他也是知道的。他之所以把秋月打扮成青樓女子,那是要給她一個合適的身份。至于要怎么接近胡憂,他那里有多種的方案。
哪知道,那么多的方案都還沒有拿出來,秋月就已經有機會遇上胡憂。于是他急急把張屠這一個棋子也用上。張屠可是秦三豐布置了很久的棋,這一次可以用上,也算是他的妙算了。
經過這么一系列的掩護,這才讓胡憂完全對秋月沒有警覺。其實換了任何一個人都是這樣,只要這個人能舍身救你,你就不怎么可能去懷疑他。更何況秦三豐還做了那么多的事呢。
“多謝少帥的關心,秋月已經沒事了。”秋月的戲做得非常的自然,盈盈一拜,真是說不出的動人。
胡憂的目光從秋月的身上一閃而過,轉到雅馨的身上,問道:“你們怎么湊到一塊去的?”
雅馨笑道:“我起來練聲呢,聽到了琴音,就找了來呀。秋月妹妹的琴彈得真是非常的好呢。”
“姐姐笑人家,你的琴才真正好呢。還有這吉他,以前我可從來沒有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