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游不愧有魚王之稱,胡憂對他的要求是每天至少打一萬斤魚,他每一天就已經打到了兩萬一千多斤,這個結果胡憂滿意,朱大能滿意,里杰卡爾德也滿意,不過他們都沒敢高興,因為他們都知道,護城河多從都沒有人打過魚,水底的那些魚也從來都沒有并人打過,這頭一次打能多一些,并不見得之后也能打到那么多的,穩定才是硬道理,只有連續幾天都是這個成績,才能說明一些問題。
江上游老是老了點,到還真是沒有讓人失望。繼第一天打出兩萬多斤魚之后,連續三天收獲都超過兩萬斤,四天都是這個成績,這下才真正讓胡憂幾個放下心來。
“有了這些魚,士兵的情緒穩定多了。只要接下來的兩個月不出什么意外,那就不會再有什么問題。”
里杰卡爾德在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很平靜,不像第一天打上魚時那么激動。他畢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連傻子都不會因為同一件事而天天激動,他又怎么可能那樣呢。
“嗯,希望沒什么意外發生吧。”胡憂很同意里杰卡爾德的說法。意外這種東西,真是誰都不喜歡的,特別是做為一個決策者,他們肯喜歡穩定而不是意外。
為了防止意外的發生,胡憂對這一塊看得非常的嚴,幾乎天天都要跟朱大能嘮叨幾句,讓他隨時留意幾方面的情況。
朱大能這幾天被胡憂弄得都有些腳不沾地,不過他并沒有半個抱怨。每天江上游還沒有開始打魚的時候,朱大能就已經先帶人到了護城河邊負責警戒,到是晚上也是江上游的人先收拾東西走了,他才帶人離開,天天都是天黑很久了才回來。
里杰卡爾德皺眉道:“不知道為什么,說到這‘意外’兩個字,我的心里突然有種不舒服的感覺。不會是真有什么要發生吧。”
“老里,你可別嚇我,我的心臟可不怎么好,經不得嚇。”胡憂以為里杰卡爾德在開玩笑,笑嘻嘻的回頭。
里杰卡爾德卻沒有半點和胡憂開玩笑的意思,他一下站了起來,道:“我真是突然感覺很不舒服,不行,我要到護城河那邊看看。”
胡憂被里杰卡爾德嚇了一跳,收回笑臉道:“你是說真的?”
“那不是真的還怎么的。我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嗎。你要去就一起,你不去那我就走了。”
里杰卡爾德火燒屁股一樣,一秒鐘都停不下來,急急的就要走。胡憂認識里杰卡爾德也有些日子了,從來都沒有見過他這樣,也不敢再大意了。
“老里,我和你一起去。”
里杰卡爾德變成孩子之后,這身上可已經沒什么功夫,讓他自己去。就算是發現什么也無能為力,胡憂不可能讓他自己去的。
“那就快走唄,還在那里說。”
今天是打魚的第五天,朱大能天沒亮就已經起來了。因為知道要早起。朱大能昨晚很早就睡下了,足夠的睡眠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很精神。
用過了早餐,士兵也已經集合完畢,朱大能如前幾天一樣。領著士兵先一步到護城河布置安保工作。二十幾年的老兵了,對這些事朱大能可以說是輕車熟路,士兵也還算是配合得不錯。只不過用了二十分鐘時間,就已經把整個場子都控制下來,等江上游和他的徒弟們來到就可以開工。
越著太陽慢慢的升起,江上游的徒弟們也陸陸續續的到場。因為已經有了幾天的合作,大家都已經熟悉不少,反正也還沒有到開工的時候,大家湊在一起談天說地的打發時間。
江上游的大徒弟是他的同族子弟叫江水生,七歲就跟江上游學習打魚的技巧,到現在已經有十三個年頭。二十歲的小伙子長得不高但是很壯,肌膚呈一種健康的古銅色,為人處向,很喜歡找人聊天。自從他發現朱大能對行軍打仗的事很了解之后,沒事就跑來和朱大能聊。朱大能也挺喜歡這個小年青的,加上他的肚子里確實有不少的故事可以說,也愿意和他聊。
這會朱大能正和江水生聊起江上游收徒弟的問題。朱大能很好奇江上游為什么五十多了才收個小孩子做徒弟,這太有些不合理了呀。
江水生嘆了口氣道:“其實我并不算老師的真正開山大弟子,下面的這些師弟也同樣不應該這樣排的,在我們之前,老師還有十幾個徒弟的。”
“哦?這個方便說說嗎?”朱大能一聽這話就知道其中必有隱情。他到不算是什么好事之徒,喜歡打聽了人家的隱情四處去說。要不是現在大家是合作的關系,他還真是懶得去打聽呢。
江水生猶豫了一會,才道:“告訴你應該也沒什么問題。反正這事知道的人也不算少,你只要不四周圍去說就好了。老師之前有很多徒弟,不算上我們這一批,應該有近二十個左右。其中打魚最厲害的是老師真正的大弟子,他不姓江,而是姓楊,叫楊林虎。”
“你老師一定對他寄予厚望吧。”
“嗯。老師對楊林虎真是非常的好,幾乎是把所有打魚的技巧全都教給他,而楊林虎也非常的聰明,老師教他的東西,只需要說一次,他就可以完全的撐握。”
朱大能道:“你師父一定對他很滿意了,之后呢?”
江水生笑笑道:“之后的事,就不是師父喜歡的了。那大約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時候我還小,記得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有一天,楊林虎突然找到老師說打魚沒有出息,要去參加什么義軍打江山坐天下。”
朱大能回憶十多前年的局勢,那時候天下大亂,大大小小的義軍不計其數,有本事沒本事的人。都感覺自己趕上機會,都在做皇帝夢。可惜皇帝夢易醒,那些所謂的義軍,不過只是歷史書上小小的一筆而已。
胡憂和里杰卡爾德緊趕慢趕,終于來到了護城河。
“似乎風平浪靜,并沒有什么不好的事發生。”
胡憂遠遠看了河面一眼,看到朱大能的防護工作已經布置到位,江上游的徒弟也已經在做準備開工,這才暗松了一口氣。
“沒事當然是好的,我們過去看看。”里杰卡爾德并不像胡憂那么輕松。因為他心里那種不舒服并沒有退卻。
“朱大能在那邊,我們過去吧。”胡憂不知道里杰卡爾德今天為什么那么的反常,不過既然都已經來了,過去打個招呼也是應該的。
朱大能看到胡憂和里杰卡爾德過來,也結束了和江水生的聊天。其實在江水生說得義軍的時候,朱大能就基本可以猜到楊林虎都做了什么。而江水生之后的話,也證明了朱大能的猜測。
楊林虎并不甘心一輩子都打魚,于是鼓動下面的師弟和他一起去參加義軍打天下。江上游苦勸過,可是并沒有成功。最后楊林虎帶著所有的師弟參加義軍去了。
江上游一輩子最得意的就是他的那些徒弟,一家伙走得一個都不剩,對他來說真是一個非常大的打擊。為此他還大病了一場。病好之后,他收了江水生為徒弟。并宣布楊林虎等人不再是他的徒弟,這也就是江水生成為大徒弟的原因了。
“你們兩個怎么跑來了,是不是閑著沒事,想來看看打魚的場面?”朱大能迎向胡憂和里杰卡爾德。一臉的笑意。一天打幾萬斤魚,那場面都真是挺大的,朱大能昨晚還對胡憂兩個人形容來著。所有對他們倆早是跑來這里并不感覺吃驚。
胡憂沒好氣的看了里杰卡爾德一眼,道:“還不是他咯,非說什么感應到這邊會出意外,火急火燎的硬拉著我跑來。”
“意外?”朱大能愣了一愣道:“這里會有什么意外嗎?”
里杰卡爾德沒理會朱大能和胡憂的對話,突然問道:“江上游在哪里,還沒有來嗎?”
“呃,沒。”朱大能應了一聲,皺眉道:“不過這時間也差不多了,他應該到了才對。”
胡憂這會也不說笑了,忙問道:“他昨天有說過今天會晚到,或是之類的話嗎?”
朱大能搖頭道:“那到沒有,你們等一下,我去問問江上游的徒弟,也許他知道些什么。”
江上游失蹤了。
在證實了這個消息之后,胡憂真是都不知道說什么好。這次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呀,還真是被里杰卡爾德這個家伙給說中,意外果然發生了。
“魚王他老人家不,你們也可以繼續打魚的吧。”胡憂滿面等待的問江水生。他希望江水生可以給他一個肯定的正面答案,可惜江水生讓他失望了,江水生的回答是搖頭。
也許是感覺光搖頭不怎么禮貌,江水生解釋道地:“老師并沒有教我們怎么從水底打魚,老師不在,我們就算是知道水底有魚,也沒有辦法打上來。”
“嗯,我知道了。”江水生的解釋對胡憂來說沒有并點的意義。現在他在全力的考慮江上游失蹤之后的情況變化。
連著四天,天天都有大量的魚打上來,士兵的熱情也是越來越高漲,大家都在對未來充滿新的希望,這突然來這么一下,別說是士兵,就算是胡憂都有些無法接受呀。
一個從來都沒有富貴的人,窮著過一輩子并不會覺得有什么問題。可讓他過上幾天富貴的生活,再讓他回到窮困的日子,那就很難了。滅世軍的情況雖還不至于到沒有魚就活不下去的地步,但是江上游好好的突然就這么失蹤了,對各方面來說都是一個不小的打擊。胡憂可以預感到如果不能盡快的找到江上游,那好不容易穩定的局勢怕又會有什么新的變化。
“你那邊有什么線索嗎?”胡憂問朱大能道。
朱大能搖搖頭道:“已經問過魚王的鄰居,他們都說沒有發生什么特別的事。唉,這一次是我們大意了。早知道我就干脆住到魚王那里,那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胡憂搖頭道:“這是有心算無心,就算是我們再怎么防,也還是會出問題的。現在說這些都沒有什么意義,多派些人出去,無論是死是活,我都要查到魚王的情況。”
“是!”朱大能也知道江上游的失蹤會帶到一系列的問題,現在最緊要的就是找到江上游的下落,急急應了胡憂一聲,轉身就準備離去。
“還有什么事嗎?”胡憂看朱大能又轉過頭來。不由奇怪的問道。
朱大能回道:“突然想到一些事,不知道是不是與魚王失蹤有關?”
說著,朱大能把楊林虎的事告訴了胡憂。
胡憂聽完皺眉道:“你懷疑是楊林虎抓了魚王?”
朱大能道:“雖然現在我們并沒有任何的證據,不過這到是一個查找的方向。”
“你怎么看?”胡憂的眼睛看向一直不開口的里杰卡爾德。這家伙從江上游失蹤之后,就一直在那里發愣,什么話都不說。
里杰卡爾德道:“我看很有這個可能。馬上派人去查這方面的事,不管能不能查到什么,都控制住楊林虎那些人的家人!”
朱大能猶豫道:“我們現在只是懷疑而已,這就對他們的家人下手。不是那么好吧。”
胡憂也道:“我也覺得這有些太急了。”
“急?”里杰卡爾德火道:“現在都已經什么時候了,你們還那么婆婆媽媽的。我們只是控制他們而已,又不是要他們的命,這有什么了大不了的。你們要是下不了手。那就讓我去好了。”
朱大能忙擺手道:“得,還是我去吧。你現在的情緒可不怎么穩定,我怕你把他們全都弄死了。”
“今天沒有再打魚了嗎?”秦明搖搖看著護城河這邊的情況,喃喃自語道。
對護城河能打出魚的事。他也感覺很是吃驚,不過想到這是胡憂弄出來的事,他也不覺得有什么問題了。這么多年。他早就已經習慣胡憂不時弄出的小驚喜,不就是打點魚嗎,這對胡憂說來,還是不難的。
“好像是出了什么問題吧。”蕾娜塔現在已經很習慣在秦明身邊的感覺,秦明的自語雖然聲音不大,她離得近,還是聽得很清楚的。
“嗯。”秦明深深看了護城河那邊一眼,雖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是那邊如果沒有發生什么情況,是不會像現在這樣的。
“這事我們管不管?”蕾娜塔問秦明。這幾個月來,他們什么事都沒有做過,真是閑得有些過份了。雖然她很喜歡這種輕閑的感覺,可是總不能什么事都不做吧。人閑得太久可是會變懶的。
秦明想了想,搖搖頭道:“先看看再說吧,有胡憂在,應該不會有什么事是他處理不了的。”
蕾娜塔笑道:“你對他到是挺有信心的。”
“這不是信心的問題,而是能力的問題。胡憂的能力很強,而且是那種越逼越強的人。有時候我不由在想,究竟有什么事是胡憂也沒有辦法的呢。可惜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有想到。”
蕾娜塔道:“應該會有的吧,既然不管這事,那我們就走吧。”
現在的蕾娜塔完全是以秦明為中心。秦明說了不管,那她也就不管了。反正都已經閑了那么久,也不在乎多閑一會。
“嗯,那我們走吧。昨天你不是說想去鳳園看看的?”
蕾娜塔一喜道:“你要陪我去嗎,那真是太好了。”
蕾娜塔自己都沒有想到昨天只不過是隨口提了一句,秦明就已經記下了。
秦明笑笑道:“這段時間都是你在陪我,偶爾陪陪你也是應該的嘛。”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秦明也漸漸習慣了有蕾娜塔陪在身邊的感覺。雖然他從來都沒有明說什么,但是他已經在心里認可了蕾娜塔的地位。
“謝謝。”蕾娜塔的眼睛紅了起來。等了那么久,她等的終于來了。女人都感覺的東西是非常敏感的,哪怕秦明并沒有說什么我愛你,你愛我的話,她也同樣可以感覺到秦明對她的那份情。
“謝我?”秦明在軍事方面確實是一個天才,但是在一些事,特別是對女人心里那點事,他是真不怎么懂。如果是胡憂在這里,一定能明白蕾娜塔的意思,可惜他是秦明而不是胡憂。
“呆子。”蕾娜塔在心里甜甜的罵了一場聲,這是罵嗎?是喜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