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酒點江山

卷十七酒煮江山 1937章 被遺忘的路

日到中天的太陽火辣辣的,太陽之下,兩支按常理說跟本不應該有可能相遇的部隊,在拼命的撕殺著。準確來說應該是三狼軍的士兵在拼命的撕殺著,而另一支鬼軍部隊的成員,全都是早已經死去的人,他們連命的沒有,也就無所謂什么拼命了吧。

鬼軍,歷史上從來都沒有從現過的部隊,也不應該出現的部隊,此時不但是出現,而且還與三狼軍發生交戰,說起來也不知道是三狼軍的運氣太差還是太好,又或者說這就是三狼軍的宿命,他們本就應該相遇

按歐陽普京的話來看,確實是這樣的。如果不是在三十年前與純陽真人相遇,并被他的預言說服,歐陽普京的人生軌跡也許就會變得和現在完全不一樣。他依然會成為寧南帝國的皇帝,而且會一直老老實實的做他的皇帝,而不會在背后搞什么三狼軍,也就沒有今天這場交戰了吧。

也許,又是也許,人世間的事,總是有那么多的不確定性,無論預言再怎么繪聲繪色,會出現的一定會出現,而不會出現的,那誰又能說得準什么時候出現呢。

這是胡憂第一次指揮軍隊與鬼軍作戰,雖然之前已經看過不少三狼軍與軍隊的交戰,但看是一回事,真正下場打又是另一回事,最明顯的就是心態完全不同了。

之前,胡憂站在城墻上看,是也同樣的緊張,但是那種緊張是旁觀的緊張,而不是親自下場的緊張。這就像看人比賽跑步,在旁邊看的人,總覺得后面的人,只要再加一把勁,就可以趕上前面那個人。可是旁觀的人永遠都不會知道,那把勁想要加起來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而對大部份人來說,那已經是極限,跟本就是加無可加。

胡憂雖然沒有那些旁觀者那么無知,但是自己親自下場的感覺,還是與他在城樓上看的很不一樣的。從四面八方而來的壓力,不斷的在擠壓著他,這種壓力看不見,卻是可以非常清楚的感覺得到,他心里非常的清楚,一但是有半點的放松或是失誤。他就會和五萬三狼軍士兵把命丟在這里。

是,胡憂是和林正風認識,但是可以肯定,林正風是不會放過胡憂的。他不會給胡憂任何的機會,而一但是他獲得機會,他會毫不猶豫的把胡憂也變成鬼軍。

“是了,如果今天死在這里,不知道會不會也變成鬼軍的一份子?”

一個念頭突然閃過胡憂的腦海,嚇得他背都涼了。現在是什么時候。怎么可以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壓下不應該有的念頭,胡憂身后的不死鳥戰旗又一會上下翻飛,這旗可不是亂舞的,它的每一次舞動。帶出了胡憂的軍事目的,而這其中某一次很不起眼的舞動,也許就是全局的關鍵。

“少帥,右路打通了。”陳百林滿身血污的跑到胡憂的面前。看到出他的眼里有一絲藏不住的疲憊,但更多的還是興奮。在把軍權交給胡憂之后,他就主動成為了胡憂手下的一個先鋒將。在胡憂做出從右路硬打出一條生命通道的決定之時,他就主動請戰領人沖到最前線,與在那里的朱大能配合。

不得不說,歐陽普京會看中陳百林還是有道理的。陳百林也許在指揮大戰之時還缺少一些霸氣,一些經驗,但是在前線小范圍內,他的指揮和應變能力都非常的強。特別是他與人配合的能力,更是邊朱大能都不得不驚訝。

朱大能和陳百林還是第一次見面,什么訓練配合那跟本就是從來都沒有過,但是在與陳百林配合的時候,他一點都沒有陌生感,就像是已經在一起打了幾十年的仗那么的熟悉。朱大能心里很清楚,這絕對不是他的能力,他雖然是戰場老手,二十多年來大小戰陣經歷過多少,連他自己都已經記不清了,但是無論是與秦明配合,還是與候三配合,他都無法生出這種如使指臂的感覺。

這就是陳百林能力了,用事后朱大能對胡憂的事說:這小子天生就屬于戰場。

“很好!”胡憂精神一震,道:“命令兩翼往外推,護住生命通道,全力突圍!”

“少帥,我們這是要往什么地方突?”陳百林問道。要知道他們是選擇硬拼林正風突圍的,而林正風本就在他們的前路,這么突過去,可就離龍城越來越遠了。

胡憂冷哼一聲,道:“往我們來時的目的地!”

胡憂的話頓時讓陳百林佩服不已,這樣的辦法,也就胡憂可以想到,換了是他,絕對想不對還有這個一個辦法。這個辦法能不能有成效,暫時可以先放到一邊。戰場是一個瞬息萬變的地方,在結局沒有出來之前,誰都不知道計劃是不是可以成功,那老話是怎么說的,計劃比不上變話呀。有計劃不一定成功,沒有計劃那就什么都沒有可能,亂打一氣那是找死的行為,一個經過多方面考慮的計劃,才是成功的先決條件。

陳百林之前連突圍都無法做到,又哪里還有能力去考慮突圍之后的事。可是眼前的胡憂卻用另一種方式讓他感覺到,胡憂在還沒有成功突然之前,就已經想好了下一步應該怎么做。

“怪不得朱大能他們對胡憂那么的死心塌地,跟在他身邊的感覺真時好呀。”

“你在說什么?”胡憂看陳百林接到命令還不動,不由皺起了眉頭。打仗講究的是將令如山倒,要的就是一個快字,稍微一耽誤,機會就沒有了。而錯失機會的代價,一向都是非常可怕的。他絕對不允許在自己的軍中,有那樣的情況下出。

“是,少帥,我馬上去。”陳百林也意識到自己不應該還在這里,趕緊一轉身就跑。

在付出了五千多人的代價之后。胡憂終于領三軍狼突出了林正風、陳大力的包圍。

五千人,聽起來這是一個很可怕的數字。畢竟每一個數字的背后,都有一個家庭。五千人戰死,就會有五千個家庭的生活軌跡發生改變,這樣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可是相比起五萬人,這個數字似乎又不是那么大。要知道林正風和陳大力的配合也同樣是非常的好,他們一前一后的堵住了三狼軍五萬人的路。五萬人身處險地,是進也不行退也不得,如果無法突出包圍,那么這五萬士兵最后能活下來的會有多少。那真不是一個可以想像出來的數字。

無論五千人的付出是多還是少,胡憂此時終于是獲得了一絲主動。他是在戰局就不理想的時候接手三狼軍的,在他還沒有接手之前,三狼軍就已經是陷入了被動,他能夠變被動為主動,就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事,這一戰如果傳到民間,怕又會成為說書先生口中的故事。要知道雖然在浪天災難之后,胡憂在民間的聲望雖然是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但是關于他的故事,還是很買錢的,十幾二十年來,就評胡憂這個名字。就不知道養活了多少人呢。

“少帥,我們真的要去那片森林嗎,那可是鬼軍的大本營。”戰事稍微比較好轉,朱大能也獲得了休息的機會。在突圍戰中。他受了點小傷,不過傷得不重,看著應該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問題。

對胡憂。朱大能是有絕對信心的,但是對那片森林,朱大能可沒有信主。陳大力是來自那邊森林,林正風也是,天知道那里還有誰,如果真跑出奧斯馬爾那樣的紫荊花王朝戰神,那他們這點人,真是不夠人家吃的。

胡憂看了朱大能一眼,淡淡一笑,道:“也許吧,現在還說不準。”

朱大能眼睛一亮,以他和胡憂的熟悉,馬上就聽出了胡憂話外之意。他最擔心的就是胡憂一時火氣上腦,拿這么點人去和鬼軍死拼,那樣真是和送死差不多的呢。

不過現在看來,胡憂不是很清醒的。他知道自己手中實力,也知道對方的實力,不會做出那么笨的事。

“過來看看這個地圖。”胡憂并沒有去問朱大能是不是聽懂了他的話,在這方面,他對朱大能還是很有信心的。如果朱大能連這么明顯的話外之聲都聽不出來,怕是早就不知道去什么地方玩泥巴去了,怎么可能還留下在胡憂的身邊那么多年呢。

“這是什么圖?”朱大能看著眼前的地圖很是熟悉,卻又有些陌生。他看得出來這是龍城周邊的地圖,但是地圖上畫的那很多的路都是他印象中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這是我在鳳園發現的,龍城最早的地圖。算起來,怕是已經有一千年歷史了吧。”

大家族有大家族的底蘊,像西門家那種曾經的超大豪門,在張千年前的地圖并不是什么非常讓人吃驚的事,但是對眼前這張圖,朱大能還是有很多看不懂的地方。特別是那些一條條看來應該是路,卻又在現實之中從來都沒有看見過這樣的路,代表的究竟是什么。

“這些是被遺忘的路。”胡憂沒打算讓朱大能自己去解開地圖之迷。這里是戰場又不是考場,沒有那么多的時間讓朱大能慢慢去猜。

“那代表什么?”朱大能也知道現在不是思考的時候,心里有什么不懂的,直接問出來。

胡憂道:“那代表我們可以利用這些路回到龍城。”

隨著胡憂的手在地圖上劃過,朱大能仿佛看到了一條康莊大道,不,應該說是生命通道。朱大能的心里地非常清楚,這些被遺忘的路雖然已經幾十上百,甚至是幾百年都沒有人走過,但是路就是路,就算是有一定的改變。但還是可以走的。如果真如地圖所示,那么他們在撲向鬼軍大本營之前,可以改道進入這些路,從來回到龍城。而林正風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跟在他們的身后跑一圈,然后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安然回城。

雖然在損失了五千士兵之后,用安然這個詞,已經有些不是那么準確,可是能讓剩下的四萬多士兵回去。就已經算是非常了不起的事了。

在知道胡憂意圖的同時,朱大能也知道了胡憂為什么要擺出一付兵進鬼軍大營的在姿態,他這是要引林正風他們跟在身后,從而可以更順利的回龍城。

“這樣,會不會有些冒險?”在考慮了整個計劃之后,朱大能還是忍不住問道。畢竟這些路,都已經那么多年沒有人走過了。雖然可以肯定,大部隊的路段都是依然存在的,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某段因為各樣可能的原因而被斷掉了呢。

這樣的想法是些不那么吉利,可這是不得不考慮的事呀。

胡憂道:“我已經讓候三去先行查看,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的。希望那會是一個好消息。要不然……”

要不然會怎么樣,胡憂并沒有說,朱大能卻是可以猜到的。以胡憂、秦明他們的能力,就算是全軍覆沒。他們都有辦法活著離開,而那四萬多士兵,怕就會永遠的沉睡在這里了。

不公平?

其實這很公平。因為這就是叢林法則,適者生存。有本事的人,自然是可以活得更好,而沒有本事的人,只能自求多福了。

候三正感自己沒用,就接到胡憂新給的任務。他是從小在山里長大的,要在沒有路的地方找出一條路本就是山里人生存的基本功,現在有地圖,又有標記,要是還找不到那條被遺忘的路,那真是可以找一塊豆腐撞死了。

剛剛接到任務的時候,候三并不覺得那有多難。按著地圖,他只花了很少的時間,就找到了地圖上的入口。其中很多年都沒有人走過,但是這條路多多少少還是有當年的影子,候三幾乎是瞬間就確定自己沒有找錯地方,而地圖上畫的,也確實是正確的線路。

正所謂萬事開頭難,怕的就是找不到入口,能找到入口,那就沒有什么好怕的。候三相信用不著半個小時,他就可以把這路走一遍,然后回去領大家從邊回龍城。

候三想得是挺手的,只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想得有些太好了。在按著地圖往里深入大約一千米左右,他就發現了問題路不見了。

地圖上畫著路的地方,全都是高大的樹木,這些樹看起來得有幾十上百年的樹齡,一棵棵壯得不行。

“不會這么玩我吧。”如果是平時,看到那么多的大樹,就算不開心至少也不會生氣吧,可是現在,候三有的不只是氣,甚至是怒。

好好的沒事長什么樹!

候三雖然沒有讀過書,但是基本的常識判斷他還是有的。不需要多想,他就可以猜到地圖上的路一定是被這些大樹給封掉了。

砍樹,明顯是來不及,這可怎么辦?

候三急得差點都要把腦袋上那點毛給抓掉光了。雖然胡憂并沒有行為他全部的計劃,但是候三心里很清楚,胡憂會派他來查這條已經是不知道多少年都沒有用過的路,一定是對這條路抱以很大的希望,甚至能不能把幾萬士兵帶回龍城都靠它了。

找不到路,那就打亂了胡憂的計劃。

“候三呀,你真是沒用了!”

候三氣得直罵自己。這小小的事都辦不了,還能有什么大用?

“吧嗒。”

就在候三氣得不行的時候,也不知道從哪時飛來的鳥,在飛過候三頭頂的時候,屁股一動,拉了一泡屎。這屎還真是準,直接砸在候三的臉上。

一泡屎砸臉上,就算是心情挺好的人,遇上這樣的來都會生氣,像候三這種已經快要爆走人呢?

罵死那只鳥?

不,候三并沒有罵那鳥,而是整個人都瞬間冷靜下來。在臉拉屎在他臉上的時候,他是本能的向上看了一眼。想到一句話天無絕人之路!

小時候,候三曾經聽父親說過另一句話,他說:世上本沒有路,只是走得人多了,自然就成了路。

兩句話所表達的是同一個意思:路是人走出來的,有樹怎么的,繞過去不就可以了嗎。實在不行,就另開了條路出來就好。以前住在山里的時候,那么大的山,他都可以隨意的爬樹。現在眼前不過是幾棵樹而已,就難住了?

“少帥!”

候三再次回到胡憂面前時候,眼中明顯表現出我有好消息的神情。只要胡憂不是傻子,就一定可以看出來。

是挺值得高興的。因為候三不只是找到了路,還猜到了那條跑被廢棄的原因。那條路會被棄之不用,正是因為那些樹。雖然已經是很久遠年代的事了,候三還是從樹的排列方式上找到了蛛絲馬跡。那些樹不是天然生長的,而是被人移植的。

候三分析當年有人故意的移植了那些樹,讓從那條路走的人。像候三一樣,誤以為那條路被樹給封了。

其實路是還在的,只要擾過那些樹,就可以找到之前的路。候三相信肯定有人發現了這一點。只不過那時候龍城只不過是一個小地方,往來的人本就不多,加上還有其他的路可以走,所以久而久之。就算是知道樹后還有路的人,也會選擇從其實的路走。畢竟繞過那些樹還是有一些麻煩的。步行的還好一些,如果是趕馬又或是騎馬的。就比較困難。既然有其他的路可以走,干什么非要吊死這條路呢。

候三找到了路,那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按胡憂的計劃,在朱大能、陳百林幾個強力將軍的配合之下,三狼軍主力終于在吸引著鬼軍好好的游了一次‘花園’之后,成功的回到龍城。什么直撲鬼軍大本營,那不過是胡憂有意制造出來的假想,他怎么可能在這種什么情況都不明確的時候,就向那里沖呢。

“少帥,這一次,真是多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和幾萬兄弟,怕一個都回不來。”龍城的城樓上,陳百林很真誠的向胡憂表達自己的謝意。

雖然不能說回到龍城就可以怕擺脫鬼軍,就可以不用再和鬼軍打。但是這會的形勢已經是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的。陳百林又或得了重新開始的機會,他可以吸取之前的教訓,現進了自己的問題之后,再和鬼軍打過。

無論到那個時候,又會是怎么樣的局面,這一次胡憂是確實幫了陳百林大忙的。只不過是一聲謝,可還不足以表達胡憂對他做的事。

“少帥,要不你和我一起去見將軍吧,你的本事比我強太多,我跟將軍說,讓你來指揮部隊,我做你的屬下。”

因為有些太過激動,陳百林的話說得前言不搭后語的。要是換一個分析能力不是那么強的人,還真是有些無法聽懂他在說什么,不過胡憂還是可以聽明白他話里真正的意思。

深深看了陳百林,胡憂笑道:“你其實也并不差,只是少了一些磨練而已,歐陽普京的眼光真是非常的準,你是一個有真本事的人地,好好干吧,相信你不會讓大家失望的。”

這年頭,舍得把自己到手的權利送給他人的真是少之又少,之前陳百林是沒有辦法,這才想到了找胡憂幫忙,可是現在,已經沒有危險了,陳百林還可以對胡憂說出這樣的話,真是讓胡憂都不得不高看一眼。

以胡憂的眼光,自然是可以看利出來,陳百林說的是真心話而不是水話。只要胡憂同意,陳百林就一定會跟歐陽普京說讓位給胡憂的事。

看得出還看得出,那并不代表胡憂要接受。陳百林在經過十幾分鐘持勸說,看胡憂就是不答應,他也就不再提這事了。雖然與胡憂并不是那么熟,對胡憂的了解也不如朱大能他們那么深,對是陳百林還是可以感覺到,要想這樣把位地讓給胡憂,胡憂是不會接受的。

“你說得沒有錯,這小子確實是有點意思。”胡憂看著陳百林離開的背景。對身邊的朱大能說道。

朱大能是在陳百林離開之后才進來的,聞言點頭道:“在那么多的年輕人里,除了王憶憂之外,他的作戰天賦可以說是最好的。如果可以好好的培養,相信他還有大的進步空間。他的最大優點在于敢于做決定。”

“是的。就算是換了我,怕也做不到像他那樣輕易的把兵權教到他人的手里。”

胡憂一直講究的是命運要抓在自己的手中,在戰爭狀態之下,把兵權交到別人的手里,那就相當于是把自己的命都交到人家的手里,這樣的事。胡憂確實是無法做到的。

朱大能同意道:“我也做不到。不過,我并不是很認同他的做法。”

胡憂好笑的看了朱大能一眼,道:“是陳百林這么做好的人是你,不認同的又是你。你真是把什么話都給說完了。”

朱大能笑道:“沒法子呀,反正這樣的事,我是覺得好,但肯定做不到。”

又聊了一陣,朱大能和胡憂一起離開城樓回家。在開戰之前,朱大能就已經把他的家當全都搬到了胡憂那邊。候三和秦明的情況也差不多。

還沒有看到家門,胡憂就看到紅葉。紅葉顯然是在這里等他回來的。

“我很好。”胡憂不等紅葉發問,就先說道。讓自己的女人為自己擔心,并不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能讓紅葉少一分鐘的擔心,對胡憂來說也是好的。

“我知道。”紅葉的回答也同樣簡單。其實在胡憂進城的時候,她就已經收到了胡憂平安而歸的消息,但是在沒有看到胡憂本人的之前。她還無法把心完全放下。

“秦明呢?”

胡憂和紅葉的溫存很快就被蕾娜塔的聲音給打斷。這一次胡憂是四個人出去,現在候三、朱大能都已經回來了,只有秦明沒有回來。蕾娜塔不擔心才怪。

“秦明不會有事的。”胡憂安慰蕾娜塔道。秦明去刺殺林正風,并沒有和他們一起回來,他現在是什么情況,胡憂真的不知道。他不是沒有想去派人或是親自去找秦明,但那都是不可行的,因為秦明這會什么地方,真是誰都不知道呀。

找,上什么地方找去?

秦明在哪?

秦明除了知道自己還活著之外,一時無法判斷自己在什么地方。

他這一次的目的是去殺林正風,對于這一點,他心里是很清楚的。當然,他同樣很清楚自己并沒有成功。林正風這個家伙,無論是做鬼還是做人,都是一個不要臉的東西。他在和秦明過了幾招,知道自己打不過秦明之后,就不在和秦明硬拼。虛晃一刀,退出戰團的同時,他就下令部下進攻秦明。

雙拳難敵四手呀。秦明的功夫是不錯,可是林正風那邊的人馬也不差,加上在數量上壓秦明無數倍,就算是秦明,也無法討得了。

打不過,那就跑唄。秦明也不是木頭腦袋,不達目的死也不走的人。也不過秦明想走,林正風卻并不打算放過秦明。他不放過秦明的理由真是太簡單了,秦明是殺他的仇人呀,要不是幾年前秦明不念舊情的死了他,他現在怕都還是他的安融王,又怎么會弄到這個地步。

林正風對秦明的投入幾乎是不計本的,手里有多少可以動用的人,全都拿來追殺秦明。反正鬼軍的成員全都是死活一次的鬼,就算是再死一次,也沒有什么了不起的。

面對一波一波潮水一樣涌上的鬼兵,秦明的臉色一片凝重。殺一個殺不了第二個,殺得了第三個,殺不了第三個……

人家是人多事眾,秦明這邊就他一只而已。這么頂著打,就算是秦明都吃住,終于還是受傷了。

什么事都沒有的時候,都無法打過人家。這會受了傷,那更打不過了。接連吃了幾招,秦明被林正風的鬼兵給補倒,接下來的事。秦明不記得了,只知道一睜開眼睛,就是眼前這樣的情況。

“醒了?”林正風顯然一直都在秦明的身邊,秦明一醒他馬上就知道了。他在這里守著秦明,當然不是擔心秦明的傷勢,而是來報仇的。

自己為自己報仇的事不算什么奇事,很多人都有過類似的經歷。但是報殺己之愁這種事,除了林正風之外,還真是想不還有誰。

林下風是被秦明殺死的,而秦明這會落到了林正風的手時。想相都不會有什么好事。

秦明淡淡的說道:“我以為你會殺了我。”

在醒來的瞬間,秦明其實就已經知道,自己并不是在自己人的手里,而且處境絕對不會好。

會這么想的理由很簡單,因為秦明身上的傷口跟本就沒有被處理過,而且他之所以會醒來,是因為林正風把一整桶水倒在他的身上。地包括傷口,全都被淋了水,他是痛醒的呀。

“會的。不過不是現在。我要好好的玩,等我玩夠了,你的小命也就不保了!”

林正風的聲音很冷,完全不帶半點的感情。在他的眼里。秦明就是他手中的鳥,愛怎么玩就怎么玩,等到不想玩了,再弄死。一點問題都不會有。

“你就不怕胡憂來救我?到時候你什么都沒得玩。”秦明一臉不在意的說道。胡憂是他唯一的朋友,而且這個朋友的行事風格,整個天風大陸的人全都基本清楚。秦明說胡憂會來救他。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讓他來好了。”林正風臉上一抽一抽好一會,才咬牙切齒道:“我正等他來呢!”

聽到林正風的話,秦明長長的吐了口氣,道:“看來你并沒有能把胡憂怎么樣,你已經回到龍城了,對不對?”

對之前的局勢,秦明還是很了解的,他怕胡憂也像他這樣,落到了林正風的手里。現在看來,胡憂并沒有出事,他算是一個開心的消息。

林正風哼了哼,沒有接秦明的話。他不愿意給秦明一個滿意的答案,哪怕秦明自己已經猜到了答案。

“秦明真的沒有問題嗎?”

回到房間,紅葉才問胡憂。之前胡憂安慰蕾娜塔的話她是有聽到的。但是她并不是那么相信胡憂說的秦明應該會平安回來的事。要知道胡憂他們是大軍團移動,而秦明只不過是一個人,要論速度,秦明一定是要比胡憂他們快上很多。現在胡憂幾個都已經回來,而秦明還連個影子都沒有看到,正常情況可不是這樣的。

“應該沒什么問題吧。”胡憂說這話的時候,信心并不是很足。紅葉考慮的問題,他也同樣有考慮過,而且考慮得還真多一些。

“希望你是對的。”紅葉嘆了口氣道。

林正風可是被秦明殺的,如果秦明無法安全回歸,而是落在林正風的手里,還會有什么下場,真是可以想像得到。林正風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把秦明擺在他的面前,他怕是吃了秦明的心都有。

對秦明是有擔心,但是他們現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消息回傳才知道秦明究竟是安全還是危險。暫時把秦明的事放一邊,胡憂和紅葉聊起了龍城的情況。龍城可是他們的安身之所,可真是不能出什么問題。如果能一睡醒來,就不見了鬼軍,那得多好。

“怕是很難。”胡憂很肯定的回道。雖然他也希望紅葉說的那些美好都是真來,可是以鬼軍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真是沒什么可能會不再打龍城。

龍城的戰爭只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距離結束,真是還早得很呢!

紅葉嘆了口氣,道:“我也知道讓鬼軍主動撤退的可能性真是太少了,唉……這戰火,真不知道要燒到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