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戰場,阿布是最緊張的人。他是非盟的總理呀!
當江念祖預先埋伏的部隊突然殺出橫在華夏軍和非盟城池之間的時候,阿布知道一切都完了。
非盟能支撐到現在,全靠了華夏軍的力挽狂瀾,而現在,江念祖給來了一招釜底抽薪,而華夏軍而包了餃子。
是,華夏軍中有胡憂,這阿布知道。他更知道胡憂的指揮作戰能力遠遠在他之上,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胡憂的手里不過只有一萬機甲,要對付畢克林的七萬機甲已經是難上加難,按他們原來的計劃,是由胡憂領人做誘,把原屬于畢克林,實際控制權已經到了江念祖手里的那七萬部隊給引入城中,然后利用城中的布置,打一場包殲戰。這是他們唯一可能獲取勝利的打法。
胡憂領人出城,白冰兒在城中布置,這是此戰的兩個關鍵,現在城中的布置已經完成,可是胡憂的一萬機甲卻被江念祖的另一支部隊而切斷了退路。胡憂的部隊無法回城,那么城中的布置也就無法再起到作用。江念祖完全可以先干掉胡憂的一萬華夏軍,再從容的對付非盟這一邊。到那個時候,無論是華夏軍還是非盟都得完。
這還有解嗎?
阿布的目光轉到白冰兒的臉上。白冰兒小臉蒼白,已經說不出話來。她沒有說話,但她的臉色已經給出了答案——無解。
如果阿布的手里有一只強大的機甲軍團,哪么他此時領兵出城。切開江念祖的伏擊部隊,也許還能給華夏軍一絲生機。
可是……
非盟雖然有五萬機甲。可那些全都是破爛貨。很多連開都開不車,全靠了白冰兒帶人把它們拆開來布置成固定火力點,才能發揮出一定的威力,此外,阿布手里真正能用于作戰的機甲還不足五千。
就這,那都已經是非盟全布的家當了。從開戰以來,這五千機甲阿布就沒受得用過,胡憂也知道阿布太困難。也沒有讓他動用過這最后的本錢。
“實在不行,就拼了!”
存錢就為了有一天需要花的時候花出去,現在胡憂正是需要援軍的時候,他都已經為非盟付出了那么多,非盟不能在這個時候見死不救。
阿布雖然有時候也玩手段,在可是他知道做人不能那樣。再者說了,如果胡憂這一萬機甲沒了。他非盟剩下的那五千機甲也保不住,甚至連帶著整個非盟都得完。
能省的時候應該省,需要花的時候不能有半點的猶豫,阿布已經決定,拿這最后的五千機甲拼一把。拼好了也許還能繼續崩幾下,拼輸了。那非盟上下,和這幾個月以來的努力,一鋪全都給輸出去。
“阿布先生,我和你一塊去!”白冰兒雖然對胡憂有著無比的信心,可是現在這樣的情況。她也不敢去想胡憂還有那翻天的本事。現在白冰兒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自己的機甲技術和這條命,最后拼一把。
“你們這是要干什么?”石頭進來的瞬間就感覺這指揮部氣氛不對。空氣之中都透著悲壯。之前他一直在下面給士兵布置工作,對目前的戰局不是那么清楚。在問完這話的時候,石頭也通過回傳的畫面看到了當前的緊張戰局。
“石頭哥,我們要去救胡憂哥哥。”白冰兒的聲音已經帶著哭腔。這可不是她不夠堅強,而是事情來得太突然,她還無法完全去接受。
“阿布總理,你要出動那五千機甲?”石頭在此之前已經隨著胡憂打過幾仗,積累下了一定的戰場經驗,這會還是比較冷靜的。
“這是我們唯一的辦法。”阿布沉聲道。但凡是還有一種辦法,他也不愿意走到這一步。這步棋下出去,那可就是舉走無悔,是生是死全由天不由人了。
“可你只有五千機甲。”石頭提醒阿布。城外光畢克林的部隊就有七萬機甲,江念祖這又埋伏了甚至超過五萬的機甲,在這樣的形勢下,丟出五千機甲到戰場上,那和丟進水里差不多。丟進水里還能聽個響呢,這么五千機甲放出去,怕是連個響都聽不到。
“我們沒有選擇。”阿布紅著眼睛。做出這樣的決定,對他來說也是艱難的呀。
“我不同意。”石頭堅定的說道:“這五千機甲是我們最后的機動力量,一但投入戰場,城里就只剩下固定火力點了,如果江念祖的部隊轉頭直殺進城,這城中幾百萬老百姓全都得完!”
“可是如果我們不幫胡憂,等江念祖把華夏軍吃掉,我們一樣要完。沒有華夏軍的幫助,我們守不住的。”阿布說道。他其實打從內心里不愿意說這樣的話,可這是實事,無論說不說,這都是不可回避的。
“現在我們只能相信胡憂總理。”石頭搖頭道:“保住城池,如果胡憂總理能領軍突圍,我們還能有一絲生機,如果連城都丟了,那就什么都沒了,就算是胡憂總理能突圍出來,也沒有地方可去!”
“我認為出兵才能讓胡憂有一絲生機!”阿布堅定道。
石頭有石頭的想法,阿布有阿布的主意。他們是各有各的道理,可又都不是最好的辦法。兩人就這么僵持著。
“你們別吵了。”白冰兒含淚道:“要不我們分出上半兵力出城,留下一半守城。”
白冰兒的提意被石頭和阿布同時否定。五千機甲全拿出去都還不夠呢,分一半留一半。那是兩頭都不討好。
現在變成三人三種意見,形勢變得更加的混亂。指揮部里其他人只能在一邊看著他們三個。誰都不敢插話,因為他們更是無法拿出更好的辦法。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一個士兵叫道:“快看,畢克林的部隊停下了。”
畢克林一獲得自由就馬上重新控制部隊。這支部隊是他的,之前的部隊行動是江念祖以控制他的方式控制的部隊,他要重新給部隊下達新指令并不在難事。
在畢克林的命令下,七萬已經對華夏軍形成合圍的部隊非但沒有繼續前進,而到了收攏往回撤。沒有了這七萬機甲的壓迫。華夏軍頓時就輕松不少。不過他們并不敢大意,因為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說不定這是敵人的戰略呢。
“是胡憂!”
此時,華夏軍中怕只有紅葉一個人知道發生了什么。畢克林部分的后撤一定是胡憂的原因。除此之外,她想不出還有其他的可能。
紅葉知道原因,但是她不能說。胡憂只身刺殺江念祖的事只有她一個人知道,就連胡憂安排進入機甲的兩個衛兵都不知道胡憂離開的實情,整個華夏軍更是認為胡憂還在這輛機甲中。
如果讓這一萬華夏軍知道胡憂摸進了敵軍陣營之中。那會發生什么動擋,紅葉不知道,也不能讓那樣的事發生。
現在應該怎么辦?
這是擺在紅葉面前的問題。
胡憂臨離開之前,把指揮權留在了這輛機甲,紅葉可以利用這個指揮權限命令部隊。這也是胡憂把紅葉留下這輛機甲之中的原因。現在胡憂不在,紅葉必須幫胡憂指揮部隊。這樣的事對紅葉并不陌生。在天風大陸的時候,紅葉就經常干這樣的事。很多時候,她并不出風頭,默默的按胡憂的需要去做包括指揮打仗在內的大量事物。
這就是紅葉。
紅葉在思考著。這是胡憂冒著生命危險創造出來的機會,她不能白白的浪費。
“有辦法聯系阿布總理那邊嗎?”紅葉問身邊的士兵。這是胡憂安排幫助紅葉控制機甲的兩個士兵之一。他不只是會控制機甲。也是胡憂的傳令兵。
“這前不行,現在視頻監控應該能看到我們。我們利用機甲手勢指令,應該能聯系城里。”士兵回道。無線電信號已經被江念祖切斷了,語音的方式是行不通的,手勢應該還行。
“這么混亂的局面,只我們一輛機甲打出手勢不會有作用的。不有其他的辦法嗎?”紅葉否定道。她雖然是初次接觸機甲戰,可是在天風大陸她有著二十多年的戰爭經驗,知道戰爭的殘酷性遠沒有士兵像想之中的那么美好。
“也許我們可以用模式密碼。”另一個士兵插話道:“我們與城池的距離已經不是很遠,就算是視頻信號傳不回去,他們應該也能看到我們擺出的陣型。”
模式密碼是一種用機甲擺出符號以傳遞信息的方式。這種方式非常的古老,不過確很有用,不會像無線電和視頻信號那樣受到直接的干擾,只要收信一方有派人在高處,就能看到這邊想要傳遞出的消息。
紅葉聽完士兵的解釋之后,道:“現在水霧已經沒有之前那么濃,城池那邊應該能看到我們,就這么干,命令下去,以模式密碼告訴城里,我們要殺進城,讓他們配合!”
“那是模式密碼嗎?”
阿布在分析畢克林部隊突然撤出戰場原因的時候,無意看到了視頻畫面中出現熟悉的陣型。
“是讓我們配合進城。”石頭直接解讀道。
“是了。”阿布一咬牙,對石頭說道:“這一次,你不會再反對我出兵了吧。”
現在的情況已經和之前不一樣。少去了畢克林那七萬機甲的威脅,華夏軍的一萬機甲和非盟的五千機甲兩頭挾擊。完全可以在江念祖的部隊中打出一條血路。
“當然不會,我和你一起去!”石頭也不是死木頭腦袋。什么時候應該做什么樣的事,他會思考的。
“不,你和白冰兒留下,繼續之前的計劃。如果江念祖的部隊尾隨我們突入城中,還得靠你們。”阿布腦子清醒的說道。
“好。”石頭也不再多話。他知道阿布說的是事實。就算是畢克林的部分退出了戰場,江念祖橫在他們之間的部隊也還有五萬,以一萬五的兵力要想吃掉五萬是不可能的。他們現在只是獲得一個退出不勝戰局的機會,并沒有在獲得勝利。
阿布三人很快達成了一致。白冰兒雖然很想親自去幫胡憂,但她還記得胡憂教給她的任務,只能和石頭留在指揮部。
說到指揮部,畢克林的指揮車自然是戰爭的另一個重點。在這里,胡憂和江念祖依然在拼斗著。
胡憂的身上已經多處受傷,指揮中心大部隊的設備都已經成了碎片。畢克林藏在角落里等待著機會。
畢克林等待的是一個脫身離開指揮中心的機會。那面是他的部隊,只要能出去。他就可能讓親兵殺進來幫胡憂打江念祖。
可是江念祖和胡憂的打斗一直都在門那邊,尤其是江念祖,他沒能阻止畢克林下令部隊停止進攻已經很惱火,在毀掉指揮中心的無線裝備之后,他決定把胡憂和畢克林永遠的留在這里。這指揮中心就是地獄,想出去。除非是把命留下。
正是出于這個考慮,江念祖跟本就沒有離開大門的打算。胡憂要打,那就在這里打。
胡憂也知道江念祖的意圖,他只次想要逼退江念祖,可都失敗了。江念祖現在就是一個變、態。已經吃了幾血斧,居然只是傷而連動作都不受影響。
“砰!”
在硬扛下胡憂一血斧的同時。江念祖把胡憂重重的踹飛出去。這副合成的身體給了他強大的力量,要單打獨斗,他不怕胡憂。
“胡憂,你沒事吧。”畢克林就距離胡憂不遠處的地方,在胡憂摔過來的時候,在扶了胡憂一把,沒讓胡憂撞到鐵板上。
“還好。”胡憂的聲音有些發顫。以他此時身上的傷,換了另一個人怕是最多也就是比死多一口氣。如果不是有著強大的恢復能力,他怕也頂不到現在。
“江念祖,你還在打下去嗎?”胡憂一擦嘴邊的血,道:“這一戰你已經輸了,還不受死!”
“哈哈哈……”江念祖大笑道:“你是電影電視看多了吧。你已經贏我了嗎,戰爭只不過是才剛剛開始而已,等我干掉了你,再慢慢的享受這一戰都不遲,你就等著你在乎的人和物一點點的被我毀掉吧。天風大陸是這樣,武界也不會例外。”
“這對你有什么好處?”胡憂問道。
“我不要好處,要的就是你們死!”江念祖瘋狂的說道:“這都是你們欠我的。是你們先毀了我!”
“沒人毀你,是你怎么毀的自己。江念祖,你自己好好想想你的一生都做過什么,有多少人因為你而家破人亡,你也好意思說!”胡憂怒道。在胡憂所知道的三個世界里,江念祖都是欠下累累血債的劊子手。他是有著過人的成就,可那些成就全都是用尸山血海換回來的。
“那是他們該死。”江念祖對自己所做過的一切并不感覺到任何的不妥。在他的心里,從來都沒有把生命當成生命,那不過是他的玩物而已。
“你去死吧。”胡憂緩了口氣,再一次撲向江念祖。江念祖說得沒錯,只要胡憂倒下,江念祖就可以再一次控制戰局。到時候十二萬機甲大軍猛攻非盟,非盟一樣要完蛋。
其實以江念祖的實力,跟本就不用玩什么戰術,他就那么硬頂硬的打,胡憂這一邊也討不了好。江念祖就是在炫,他是一個自大的指揮官,在他看來,用蠻橫的打法體現不出他的強大,所以他才這么玩。
是的。戰爭在江念祖的眼里那就是游戲。死多少人,死哪邊的人。江念祖跟本就是在乎。這才是江念祖真正可怕的地方。
畢克林看著胡憂和江念祖又打在一起,想著自己應該做些什么。
武界人人都有功夫,畢克林也有,不過他很少用。在他的眼里,將軍用的是智慧,武夫才用蠻力。可是現在看來,智慧對江念祖是無效了,蠻力到可能起到作用。
想到這里。畢克林改變了主意。之前他一直考慮的是怎么離開這個指揮中心。只要出到外面,他就有大把親信士兵供他調用,到時候對江念祖那是要殺要抓都可以。現在看來,想出去怕是很難了,唯一的辦法就是和胡憂聯手,先干掉江念祖。
武夫就武夫吧。
畢克林看準時機也撲入戰團,與胡憂聯手對江念祖來個二打一。
在畢克林出手之前。胡憂已經和江念祖硬拼了多次,胡憂受傷不輕,江念祖也并不好過。現在多出一個畢克林,江念祖漸漸的有些支持不住了。
“想殺我?”江念祖從地上爬起來。剛才胡憂和畢克林聯手的一擊,把他重重的打飛到門板上。金屬門被撞得發出巨大的聲音。
“你該死!”胡憂冷冷的說道。
畢克林沒有說話。他剛挨了江念祖一起,吐了兩口血。這會還沒有回過氣。
同樣的重擊之前胡憂已經吃過好幾下,胡憂都很快爬起來,那時畢克林還以為江念祖的拳頭并不硬呢,現在才知道胡憂當時有多疼。
江念祖看看胡憂,又看看畢克林。突然笑了。
很瘋狂的笑了好一陣,江念祖這才道:“有意思。很有意思。好吧,既然你們陪我玩得那么開心,那我就放你們一次。下次,我們再玩過。”
沒等畢克林回味過來,江念祖一拉門就閃了出去。他一直就在門邊,這個動作對他來說沒有難度。
“要不要追?”畢克林這時才爬起來。
“撲哧!”
胡憂一口血噴在畢克林的臉上。他實在是壓不住了。剛才江念祖如果再上來給他一下,他不知道還能不能有命在。
“不好意思。”胡憂笑笑。雖然是難點,但這一戰勝利還是屬于他們的。
“江念祖這個人真可怕。”畢克林心有余悸。對追擊江念祖的事,他也不提了。他知道就算是追出去,也不會有什么結果。
“非常可怕。”胡憂認真的點頭。從第一次與江念祖碰面對現在,江念祖已經多次的展現出他的可怕。
“對不起,如果我一早就聽你的,就不會弄出那么多事。”畢克林慚愧道。
“不用那樣說,江念祖就是一個狂人,只要有他在,少不了要流血。”
這是事實。畢克林不過只是一個引子而已,就算是沒有畢克林,與江念祖的斗爭也依然會繼續。
“一個江念祖已經那么可怕,真不知道他背后的那個文界有多強大。”畢克林嘆息道。經過這一次,他是吃了不少的苦頭,卻也知道了不少的事。之前胡憂告訴他還有一個一心滅掉武界的文界,他是怎么都不相信。現在他是相信了,可信心也隨之失去了。
知道得越多,畢克林也就越是看不到勝利的希望。他不是一個喜歡認輸的人,可是他不知道拿什么去與人家斗呀。
“飯要一口一口的吃,仗要一場一場的打。我相信,只要有必勝的信心,勝利必將會屬于我們。”胡憂安慰畢克林道。今后的路要怎么走,他也說不清楚。但無論前路有多么的困難,他都必須要走下去。
“你說得對。”畢克林道:“我雖然比你癡長幾歲,但是各方面都遠不如你。別的都不說了,我決定從今天起,加入你的隊伍,不知道你收不收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