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憂的思考持續了整整一夜,這一次他是真正遇上難題了。他是想幫華夏聯盟的,可問題是現在的華夏聯盟非但不想要他的幫忙,還跟防什么似的防著他,在這樣的環境下,胡憂的幫忙非但不會落得好,還可能要背上罪名。有功是人家的,有過則由胡憂去背,這樣的事不是不可能出現,而是太可能進現了。
“天已經亮了。”
紅葉的聲音在胡憂的身邊響起。
“哦。”胡憂抬頭看了眼窗外,一輪紅日正在冉冉升起,又是新的一天。
“我煮了點小米粥。”
今天的小米粥是挾著南瓜一起煮的。金黃色的小米粥冒著騰騰熱氣,還隔著老遠就聞到那香香甜甜的香味。
“小心燙。”紅葉像叮囑孩子一樣的叮囑胡憂。她知道胡憂的腦子里正在想事,但凡是這個時候,他對外界都是不敏感的。記得有一次,胡憂甚至把桌上的墨水當茶給喝了都不知道。
“哦。”胡憂應了一聲,卻還是被燙著了。還好只是一點點而已,對胡憂來說是蚊子咬差不多。不過這一燙也把胡憂的心神給拉了回來。
“想到辦法了?”紅葉其實是很想幫胡憂的,可是她對武界各方面的情況還缺乏足夠的了解,這讓她暫時還無法在像在天風大陸那樣成為胡憂的左膀右臂。不過她一直在努力在學習,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能掌握所需要的,然后真正意義上的幫到胡憂。現在的她,更多的只能是在生活上照顧胡憂。
“沒,這太難了。”胡憂搖搖頭。一夜的思考無果讓他的心情略顯煩躁。
“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有時候放松一些反而能成事。”
“我知道,可時間已經不多了。如果讓江念祖把華夏聯盟而吃掉,那武界三大勢力就盡數落入江念祖的手中。我們將來的日子會更加的難道。希望之城的發展還需要時間,我不想在它還是種子的時候就失去陽光和水份。”
“能不能試著換一個思路?”紅葉問道:“全局兼顧不了,以點帶面也是一個不錯的辦法呢。”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胡憂知道紅葉的天賦也很高,而已紅葉的身上據有女性特有的細膩,更能注意到被人忽略的東西。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想到,我覺得花玉辰的父親也許是一個突破口。”紅葉說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以花翔貴為點,帶動整個戰場的變化……我怎么沒想到呢。紅葉,謝謝你,你真是太好了。”
胡憂興奮得站起來就要沖出去。
“你上哪去?”還好紅葉反應急時,要不然胡憂怕是都已經沒跑影了。
“我去找花玉辰。要想花翔貴和我們合作。必須要花玉辰從中牽線。”
“現在花玉辰怕是都還沒起床呢,你先喝了小米粥再去也不晚呀。”
花玉辰不是沒起,而是跟本就沒睡過。她也是學軍事出生的,現在又身在局外,對整個戰局看得很清楚。現在的華夏聯盟正一步步的走進江念祖事先設定好的圈套之中,只要江念祖一扎緊口袋,華夏聯盟收復戰的大好局面就會急轉直下。那可是把包括她父親都計算在內的大陰謀呀,之下不知道那也就算是,可胡憂都已經分析得那么清楚明白。難道要這么眼睜睜的看著父親跳進火坑?
花玉辰很想幫父親,可是她不知道要怎么樣可以幫到父親。沒有人比她更了解花翔貴的脾氣,那是水潑不進的脾氣,他認定的事。想要讓他回頭,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
“花玉辰,你起來了沒?”
胡憂的聲音透過房門,直鉆進花玉辰的耳朵。
花玉辰一下跳了起來。那是她一直在等待的聲音呀。雖說花玉辰也有著不錯的軍事才能,可這一次花玉辰真是想不到一個能幫父親的辦法,胡憂是她最大的希望了。如果胡憂也不能幫她。她就不知道還有怎么做了。
“胡憂,是不是想到辦法了。我們要怎么做,只要你說,要我怎么都可以的。”花玉辰還沒等胡憂開口,就急急的說了一大推。
“沒急,不要那么激動,我們先坐下。”胡憂沒想到花玉辰居然如此的失態,同學那么多年,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
在胡憂的勸說之下,花玉辰終于平復了一些,不過她的眼睛還是死死的盯著胡憂,生怕一個眨眼,胡憂就飛走一樣。
“我考慮了一個晚上,算是想到了一個辦法,你先聽聽看,能不能行得通。”
胡憂毫無保島的把計劃告訴花玉辰。只有說得更清楚明白,花玉辰才能對整個計劃有正確的判斷。
“要說服我父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花玉辰一下就指出了整個計劃的關鍵。這個計劃是以花翔貴為核心的,如果連花翔貴這一關都過不了,那之后的事更是想都不用再去想了。
“花翔貴的性子我多少有一定的了解。他是比較固執,卻也不是不講道理的。在大量的事實面前,他應該會有所改變。”胡憂滿是信心的說道。
如果是換一個人對花玉辰說這話,花玉辰肯定不會相信。她的父親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她比誰都清楚。可這話由胡憂說出來那就不一樣的。胡憂可是只憑他那張嘴,就說得馬拉克和畢克林反出美盟的人。以馬畢兩人在美盟的地位,要讓他們反出美盟的難度,不比說服花翔貴小,胡憂能兩次成功,為什么就不能第三次成功呢。
“胡憂,這一次我全靠你了。”花玉辰決定按胡憂的計劃去做。
胡憂笑笑道:“可不能單單靠我一個,你也是得出把子力氣的。”
“我?”花玉辰有些驚訝。
“嗯,我想讓你和我一起秘密前往東部地區……”
把希望之城暫時交給劉伯度,胡憂只帶著花玉辰一個人前往東部戰區。部隊胡憂是不帶的。現在的希望之城總共只有六千多輛機甲,就算是把他們全都放到戰場上,也不過是一朵小小的浪花,再說胡憂的部隊一但進去東部戰區,絕對會引來華夏聯盟方面的反感,對時候不但是幫忙不成,怕還要起到反作用。
“我只能送你們到這里。”趙紅旗把飛船停在空地上。這里四面都是山,不容易被人發現。東部地區和希望之城有一定的距離,要想短時間之內到達,飛船是最好的工具。
“師伯。這次又麻煩你了。”胡憂笑道。
這一次胡憂在希望之城自建勢力,趙紅旗是又給錢又給物,可以說是絕對的大力支持,胡憂對些真是感動得不行,卻從來沒有說一個‘謝’字,因為他知道趙紅旗要的不是這口頭的感謝。
“別說那沒用的,去辦你的事,不要讓我們失望。”趙紅旗瞪眼道。別看他臉上有著商人和氣的常態,他的骨子里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硬漢。
“胡憂。一路保重,凡事小心。”梁玉紅叮囑道。在她的心里,胡憂這個弟子與親兒子沒什么分別。雖然她很少直接表達出對胡憂的關愛,可她對胡憂的關愛是深入骨髓之中的。
“是。師父。”胡憂恭敬的回答。
又把花玉辰拉過去叮囑了幾句,胡憂兩人就被‘放飛’了,就像梁玉紅說的那樣:接下來的路得由他們自己去走。
“我們走吧。”
目送飛船離開,胡憂和花玉辰也要上路了。
飛船的停靠點與目的地還有一定的距離。這是兩人需要用腳去完成的。
“晚上山路不好走,小心一些,有什么問題馬上通知我。”
“放心。我可不是嬌滴滴的大小姐,也是從西北軍校畢業的。”
“這我知道,總之還是要小心,要不然龍風不會放過我的。”
“啊。”花玉辰的小臉一下就紅了。好和龍風的地下戀情可是從來沒有暴光過的,胡憂居然這都能看出來,他還是不是人呀。
“走了,我都沒吃驚,你驚訝個什么勁。”胡憂沒好氣的說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忍了一陣,花玉辰終于還是沒能忍住。
“我有眼睛看的嘛。你和龍風整天眉來眼去的,是個人都能看出來。”胡憂調笑道。
“有那么明顯嗎?”花玉辰喃喃道。她還以為跟本就沒有人知道呢。
天很黑,山路確實不好走。很多地方跟本就算不上是有路,要不是胡憂和花玉辰的功夫都不差,想要走出大山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算是能成功,在時間上也不會有那么快。
胡憂和花玉辰的關心本就不錯,在點穿花玉辰和龍風之間的那點事后,多年不曾全作的隔閡更是完全消失,兩個人像是回到了在西北軍校的時候。只可惜現在只有他們兩個,當年的五人組不知道要什么時候才有再一次重聚一處。
“還是沒能聯系上?”
只看花玉辰的臉色胡憂就知道事情不順。這已經是花玉辰第N次聯系花翔貴了。
“電話已經完全關掉,我試著聯系父身邊的人,也沒能成功。我們……會不會來晚了?”花玉辰的眼睛紅紅的。就算是從西北軍校畢竟的她,在這個時候也無法保護絕對的冷靜。
“應該不會。”胡憂搖頭道:“我們這一路過來,華夏聯盟軍的陣型都還算是保護得不錯,江念祖這個人的性格我了解,他是那種要就不做,要做就把事情做絕的。他不可能只僅僅對你父親一支部隊下手。”
聽胡憂這么說,花玉辰的心略安下一些,可是一直無法聯系上花翔貴,還是讓她心里沒底。
“我們先進入戰區。實在不行就想辦法找人打聽一下,肯定能知道他們所在的方位。”胡憂安慰道。
各軍的布置屬于軍事機秘,等級不夠的人是不可能知道的。隨便抓一個士兵滿足不了胡憂的要求,除非抓一個將軍級的人物才可能知道花翔貴現在的位子,而胡憂還不想走到這一步。
東部四十城雖然是戰區,可更多的還是老百姓而不是士兵。老百姓永遠都是戰爭中最受傷的一群,他們無法阻止‘城頭變換大王旗’,只能默默的呆在賴以生存的地方,任誰占去城鎮,就由誰去壓迫。只要當權者不把他們趕盡殺絕。只要他們還有一絲能活下去的可能,他們就就會一直么這持續生活下去。
胡憂和花玉辰在城市之中轉著,這里本是華夏聯盟的城市,之后被美盟占去,半個月前又回到華夏聯盟的手里。
用有些人的話說:這叫光復。可胡憂卻并沒有從任何一個老百姓的臉上看到笑容。戰爭還在繼續,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事,他們怎么可能高興得起來。
“咦。”正走著,胡憂突然停了下來。
“怎么了?”花玉辰差點直接撞到胡憂的身上,還好她的反應挺快。急時停了下來。
“遇上一個熟人,他怎么會在這里的。”胡憂奇道。
花玉辰順著胡憂的目光看過去,到是看到了一個六十左右的老者,老者看著身體不錯。不過她并不認識這個人。
“他是誰?”花玉辰問道。
“以后再跟你說,走,我們過去,說不定有意外的收獲。”
花玉辰還想說什么。看胡憂已經過去,趕緊的也跟過去。這些剛剛回去來的城鎮都還很混亂,一但和胡憂走失。不見到還能匯合上,花玉辰可不想發生那樣的事。
“董師兄。”
胡憂遇上的熟人正是董得武。董得武是十二星像之中的金牛座首座,說起來胡憂已經很多年都沒有見過他了。
“胡憂?”董得武看到胡憂很是吃驚。這段時間胡憂和華夏聯盟之間的事被鬧得沸沸揚揚,都說胡憂已經離開了華夏聯盟,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里見到胡憂。
“董師兄,老久不見,我還想著什么時候去拜見你呢,沒想到你會在這里。”
“咱們換個地方說話。”董得武看了花玉辰一眼。對于胡憂的身邊有女人,他并不感到奇怪。再怎么說胡憂也曾經是華夏聯盟的總理,真正算得上位高權重,有幾個女人那都不算是事。
隨著董得武,胡憂和花玉辰來到了一個小酒館。這小酒館并沒有對外營業,董得武是用暗號叫外的門。
“這里的人,都有功夫。”花玉辰小聲對胡憂說道。由于不知道是什么情況,她是格外的小心。
“沒事,他們應該都是師兄的人。師兄是金牛座的首座。”
“十二星像金牛董得武?”花玉辰一口叫出了正確的名字。
十二星像的故事本就距離現在不遠,花玉辰又在希望之城呆過,這都還猜不出正主,那真得找地方去充值智慧了。
酒館明里暗里重有一百多號人,胡憂知道真正的人數怕還不止這些,不過這都不重要,胡憂現在想知道的是董得武在干什么,神神秘秘的好像很了不起的樣子。
“坐吧,這里不算安全。”董得武直到這時才松了口氣。
“到處都在打仗,沒什么地方是絕對安全的。”胡憂隨口回了一句,示意花玉辰一起坐下。
“你說得沒錯。”董得武喝了口茶,道:“現在的世道不太平,卻也是我們的機會。”
“師兄是話里有話呀。”胡憂笑道:“不知道能不能給師弟說說?”
“這有什么不能說的。自古英雄出亂世,實世才能造英雄。想當年我們十二星像也是響當當的,勢不如人那是沒辦法。現在有這個機會,自然要完成師父當年的遺愿。”
“如果我沒有理解錯:你這是要從出江湖?”胡憂試探道。
“我輩本就身在江湖,何謂從出江湖。我要的是讓十二星像再一次回歸武界而已。”董得武豪氣道。
胡憂記得第一次見董得武的時候,他就像一頭甘心犁地的老牛,沒想到幾年不見,他到是變成牛王了。
這其中應該是發生了些什么事。
胡憂沒有去打聽。是什么讓董得武轉變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胡憂可是從中獲得什么。
“師兄,你打算就以這些人打天下?”胡憂不是看不起董得武。董得武手下這些人的功夫雖然普遍比軍人士兵,甚至是一些軍官都要強,可現在是機甲時代,靠個人的武力是成不了多大事的。
“這里只是我們的一個落腳點。不怕告訴你:我現在手里已經有五千人。”
“那不錯呀。”
五千人夠給一個師團了。記得以前董得武的金牛武館弄得都快開不下去,現在能一下發展成這樣,已經是很了不起的。
“這不算什么。今天既然遇上,那師兄就問你一句,你愿不愿意跟我干?”董得武略有些得意的問道。
“這……”胡憂在組織語言。董得武的變化有些大。他得想好了再說。
“這有什么好考慮的。你做過華夏聯盟總理。打仗你熟。等我們弄到機甲,這五千人就能成為一只機甲部隊。不是我吹,我的人控制機甲絕對要比那些士兵厲害。”
“你還要弄機甲?”胡憂這次真是被嚇到了。難道說董得武換了個水缸做膽,膽大得都包了天,什么事都敢想敢做了。
“那當然,現在出來混,沒有機甲怎么可能成事。”董得武說得理所當然。
“可你們會開嗎?”胡憂終于忍不住問道。
機甲可不同于自行車,就算是自行車也不是誰坐上去都會開的。
“搶到再慢慢學唄,這有什么問題。”
“這確實不是問題。可問題是你上哪搶機甲,還一搶就五千輛?”胡憂提醒董得武。他感覺董得武是不是吸了粉,腦子不清醒,說話都不經大腦。張嘴就出來。
“這個我自有辦法,你就說你做不做吧。”
胡憂猶豫了一會,道:“師兄,你還記得師父把星像領傳給我的事嗎?”
“你是想說:我歸你管?”董得武瞪眼道。星像領是十二星像的令牌。掌星像令都就是十二星像令主,也就是最大的頭子,這是楊木天當年定下來的。董得武怎么可能不知道。
胡憂搖搖頭道:“我不是那意思。我是想告訴你,離開華夏聯盟之后,我去了希望之城。現在在那里,我已經建立起了一個初步的基地。手下大約有六千輛機甲,如果需要,我可以調動八萬輛左右的機甲。”
胡憂的話聲音不大,卻把董得武給震住了。弄出五千人董得武都已經感覺自己很了不得,胡憂那邊居然能調八萬機甲。
那是什么概念?
秒殺呀。
“你還是華夏聯盟總理?”董得武試探道。不是華夏聯盟總理,怎么能調動那么多的機甲。
“不是。”胡憂肯定的回道:“這些機甲算是我朋友的,很好的朋友。你應該聽說過畢克林吧。”
“反出美盟的畢克林,這我知道。他的手里有七萬機甲,現在在非盟。”董得武這會都不迷糊。
“如果我需要,可是讓畢克林到華夏聯盟來。”胡憂話里有話。有些事不需要說那么明,應該知道的人也同樣能知道。
“還是你厲害,我畢竟是老了。”董得武嘆了口氣,居然露出笑臉,道:“你果然不愧是師父看好的接班人,好,從今天開始,我跟你干。我和我手下的五千人,全都聽你的。”
“師兄,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