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改?
宋長矛聽到這話笑了,他的笑容里沒有輕蔑的意思,但所有人都能很明顯的看到其中的自豪。
“宋族長,如果方便的話,你給我們說說唄。”胡憂很配合的說道。十三年的江湖歲月可不是白混的,胡憂知道什么時候應該做出什么樣的姿態。就像宋長矛,他們底火族最強的方面也就是武器制造,而唯一能拿出來說的也就是這個,這玩藝,有機會露臉的時候可不多呀。就算是打了勝仗,人家首先想到的也是指揮官多厲害,士兵多厲害,至于武器是誰制造的怕都沒什么人知道,更不要說把功勞算在武器制造者的身上了。
宋長矛聽到胡憂那么給面子的話,呵呵一笑道:“這本也是我族的秘密,即然少帥和眾位想知道,那我就透露一些好了。首先我要明確的告訴你們,這些武器配件都是我們底火族的先人制造的,而且它們已經是成品,所以并不需要更改。”
“看來又是秘法了。”劉伯度感嘆道。胡憂都那么給面子,他自然也要敲點邊鼓,花花橋子人人抬嘛,好話總沒有人閑多的。
“不錯,正是秘法,而且是真正的不傳之秘,除了我們底火族人,外人是絕對不知道怎么把配件組裝起來的。”宋長矛今天真是開心得不行。他已經是六十多歲的人了,本以為人生就這樣了,哪知道一下風云突變,讓族中期盼了千年的事一下得以實現,雖然是經歷了一些苦難,雖然是差一點全族人都要滅族,但那些都已經過去,從今天開始,底火族人終于可以挺起他們那雖不高大,但絕對堅毅的身軀站在世人的面前。
“不能說?”胡憂問道。其實對他來說,知不知道秘法那并不重要,只要底火族能把那些配件都全裝起來變成武器交給他,那就心滿意足的。現在這么問,不過是配合讓宋長矛得意一下罷了。
“不能說。”宋長矛的回答和胡憂預想的一樣,看他那美得鼻涕泡都要出來的樣子,就能知道他現在有多開心了。
“說是不能說的,不過嘛,我可以做給你們看一次。”宋長矛峰回路轉道。
“真的可以做給我們看嗎?”就連劉伯度都為之心動了。他可是請回大量的武器專家都沒有能解決這個問題的。雖然嘴上不心,可他的心里真的是有那么些不服氣呀。
“嗯,不過我們可說好了,只此一次,而且你們只能看,不能問我是怎么做到的,就算是問了我也不會說的,這可是我們底火族人的飯碗呢。”
“行,我們保證不問,不過我們相互間自己討論還是可以的吧。”
“那當然可以,只要不拉上我就行。”宋長矛機警道。要是這個討論把他都一起拉進來,那不是等于直接把答案說出來了嗎。
“我們什么時候可以看到呢?”
“現在就可以,大家跟我來吧。”
兵工廠之前是天機族的地盤,現在則有一半劃為了底火族的領地,宋長矛像一只驕傲的獅子領著遠到的朋友參觀自己的領地。胡憂幾人明明已經不是第一次來兵工廠,卻因為宋長矛的姿態變得好奇,仿佛第一次來這個地方。
“宋族長準備要怎么做?”
這幾乎是所有人心里的疑問。大家都在猜著宋長矛究竟有什么秘法能把那些已經超過百位武器專家都為之搖頭的配件給裝起來,而且還是當著眾人的面,難道宋長矛就那么自信的認為在場的那么多人,沒有一個人都破解他的秘法嗎?
“從這里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下面的工作場,各位就在這里觀看,怎么樣?”宋長矛在這一刻成為了這里的真正主人,所有的人都必須聽他的安全。
這里是一處高過工作場的平臺,只要是視力沒問題的,都可以清晰的看到下面的工作進程,宋長矛讓大家在這里觀看,已經可以說是非常有誠意的,眾人自然也不會有反對意見。
“如果我們泡上些茶什么的,那是不是一種享受?”胡憂呵呵笑道。宋長矛的心情不錯,他的心情也不差。花了那么大的精力才把底火族人給弄回來,自然要好好看看他們的本事了。宋長矛能同意讓大家觀察他們的工作狀態應該也是出于這方面的考慮吧。
“要茶還不容易,我去泡。”花玉辰自告奮勇。
“花姐姐,不用勞煩你,我都已經準備好了。”白冰兒正好在這個時候推門進來,而她的身后跟著的石頭手里拿的全都是茶點,茶自然是在白冰兒的手里了。
美人,香茶,頓時讓冰冷的兵工廠變得溫暖而有情調。
“你們的消息到是真靈呀。”胡憂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沒看見劉得勝他們也一來了嗎。他們可不是來喝茶的,絕對是來看熱鬧的呀。
所謂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宋長矛這一次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把族中的絕活都拿出來給大家看,宋長矛可以說是沒有藏私的,可真正能看出些什么來的人又能有幾個呢。以看不明白的人來說,那不是看熱鬧嗎。胡憂已經把自己的心態調整得很好,他告訴自己就是一個看熱鬧的,看過也就可以了。
“是宋族長派人讓我們過來的,想來應該是有好戲看吧。”劉得勝比胡憂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自信了一百倍都不止,聽說他和李德美已經有過幾次分別二十幾年后的情況,情況似乎還不錯。胡憂對他們的事也是稍加留意而已,之種男女之間的事只能當事雙方自己去處理,外人插進來,無論是出于什么心意,都不會對事情的本身有任何的幫助。
“戲是有的,但是能看到多少,能看懂多少,就得看各人的修為了。”
“快看,宋族長那邊給來信號,看來他們要開始了。”
此時的兵工廠如果受到敵人的毀滅性打擊,怕是整個希望之城半數以上的高級別人員要死一多半,胡憂、劉伯度、白子銳可全都在這里呢。
不過現在沒有人去關心這個問題,包括胡憂在內的所有人都把目光轉到了宋長矛和他的底火族人身上,先前那些明知道是一套而怎么都無法組裝起來的配件就擺在宋長矛的面前,看樣子他和他的族人應該是在進行組裝前的最后核對。
“他們的工作看著很細。”劉伯度道:“每一個配件都會由不同的人分別查看過。”
“這是一個細活,只有用心才能確保不出差錯。”
“不錯,只有用心才能成事。”胡憂對這句話的理解應該是最深的。
“快看,他們在干什么。”白冰兒的驚訝把胡憂幾個的注意力再一次引到宋長矛的身上。只見宋長矛已經為自己套上了一身看著有些可笑的工作服,而在他的身后,那池子本是無色透明的水已經變成了藍色,如果池子再大一些,絕對能讓人聯想到大海。這些并不是重點,重點是底火族人正拿著各種的容器從池子里把已經變成藍色的水小心的澆在那些武器配件上。
胡憂一眾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的盯著底火族人的動作,雖然就算是再認真也無法看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但并沒有誰感覺無聊的把目光移開。宋長矛可是事先說過只會給自己看一次的,之后可不會再有這要的機會,管他能不能看懂,先看了再說唄。
“我怎么感覺每一個配件被噴上的藍色液體份量是不一樣的?”
“嗯,我也覺得應該并不相同,而且似乎噴的部位也不一樣。”
眾人邊看邊開始討論,所謂一人計短,兩人計長,在場的人可都是各有本事的,把心里的疑惑說出來,再結合眾人的才智,不見得就破解不了底火族的秘密。
此時的宋長矛臉上除了嚴肅還是嚴肅,之前那些得意在他的臉上是完全看不到半點的殘留。在宋長矛的手里有一個記事本,他不停游走由各種的配件之間,飛快的記錄著什么。這個過程足足持續了有三個多小時,胡憂等人一開始還很有興趣的在看,可是那么長時間一直都是在做同件事,而且又看不出什么東西,自然也就不可能那么用心的在觀察了。
胡憂幾個這會更多的還是在討論,每個人都在發表自己的看法,猜測著底火族人這么做的目的,其中不少人都對那池子藍色的液體產生濃厚的興趣,在他們看來那應該就是關鍵如果能弄清楚那是什么物質,應該就能解開底火族人的秘密。
“他們似乎已經完成,這是要開始組裝了吧。”馬麗麗雖然有著帝國公主的身份,但是在這里,她把自己的位子放得和眾人一樣高,胡憂他們不知道文界底火族的地位,可馬麗麗是知道的,在文界想要那么近距離的觀察底火族人工作,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這樣的機會可是求都求不來的呢,怎么都不珍惜。
底火族人的組裝確實已經開始,從他們組裝起第一個配件的時候,劉伯度的臉上就寫滿的震驚。那些配件劉伯度不知道已經看過摸過多少次,也不知道多少次與武器專家分析它們的組裝辦法,可無論耗費多少心思,那些配件都像謎一樣的就是無法組裝起來。
同樣的配件到了底火族人的手里那可就大大不一樣了。配件在他們的手里就像是乖巧的孩子,把它們放到哪里,它們就在哪里,完全沒有任何的難度。
“怎么會這樣的,怎么會,難道說那些藍色的液體真的就那么神奇?”劉伯度喃喃自語。如果不是宋長矛有言在先,他這會怕是要直接沖下去近距離看個明白。
“怎么會這樣的?”胡憂也在喃喃著,不過他所驚奇的方面與劉伯度并不一樣。劉伯度更關心的是組裝的過程,而胡憂關心的則是組裝出來的效果。
此時武器的組裝已經完成了三分之一,從外觀看與胡憂他們之前分析的一樣,應該是一門大炮,這并不會讓胡憂驚奇,胡憂驚奇的是那明明是用一個個配件組裝起來的炮臺居然看著完全就是一個整體。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天衣無縫。
是的,就是天衣無縫,雖然距離略有些遠,但是胡憂的視力可是非常好的,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完全沒有看到一絲縫隙,胡憂敢打賭,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底火族人是用一個個配件完成的組裝,換了任何來看那已經完成了三分之一大炮都是一體成形打造出來的。
這太不合理了。家里有鋪過地板磚的人都知道,就算是再好的工匠也沒有辦法讓磚與磚之間完全看不到縫隙,用過瓷器的人都知道,瓷器一但是出現裂縫就再不可能用任何的辦法讓裂縫還原成整體,破鏡無法得圓也是這個道理,可底火族人卻在他們的武器組裝上完成了這不可能的事。
“大家快看,那大炮已經快組裝好了。”花玉辰的歡呼打斷了胡憂的思緒,說好了不去想個中秘法的,可胡憂還是忍不住去思考底火族人是怎么做到的。
雖然胡憂并沒有能思考出答案,但是他已對知道為什么劉伯度請來的那些武器專家無法把武器組裝起來,這是因為底火族人對配件的精準度已對控制在分米以下,每一個配件之間完全沒有任何縫隙的設計也就對組裝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不懂方法的人,是絕對無法做到天衣無縫的。
底火族人的工作已經結束,除了宋長矛之外,忙碌了好幾個小時的他們都已對下去休息,胡憂一眾人等此時也從觀察平臺下來,隔著近十米的距離看著這閃著寒芒的大炮。
“幸不辱命。”宋長矛長出口氣道。近一千年了,底火族已經有那么長的時間沒有真正的與武器接觸,還好這手藝還是傳了出來,底火族就是為武器而生的種族呀,要真把這手藝丟了,那底火族也就不存在了。
“我能不能摸摸它?”胡憂小心的問道。這一次他真是被底火族人的手藝給震住了。剛才隔著遠還能說是沒有看清楚,現在已經距離那么近,以胡憂的視力甚至都能看到底火族人在大炮上留下的指紋,可依然沒能看到大炮上有縫隙。胡憂真怕這是在做夢,因為這真是太不真實了。
宋長矛哈哈一笑,道:“這大炮本就是少帥的,我們不過是為你組裝起來而已,現在組裝已經完成,少帥自然是可以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我也要摸摸看。”
不只是胡憂,所有在場的人都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樣的工藝怎么可能是人類可以做到的呢。
“其實這很正常。”馬麗麗說道:“底火族之所以能有那么高的地位,就是因為他們的手藝。難道你們不知道底火族還有一個別名嗎?”
“底火族還有別名?叫什么?”花玉辰好奇的問道。
“天衣無縫。”馬麗麗一口給出答案道:“眼前這門大炮就是最好的證明,無論你們是要眼睛看,還是用手摸,甚至是給儀器去檢查,得到的答案都只會是一樣的。”
“果然是天衣無縫。”胡憂把手從大炮收回來道:“手感平滑如鏡,完全摸不出它們是用過千配件組裝而成,厲害,真是太厲害了。”
這可是當著眾人面前組裝出來的大炮呀,之前的配件是什么樣,組裝出來又是什么樣,人人都是全程看在眼里的,要說做假,那是絕對沒有可能,除了稱之神跡,還能說什么呢。
“宋族長,我能不能問一個問題?”劉伯度猶豫著還是開了口,雖然他也記得宋長矛事前就說過不能問,但他真是忍不住呀。
“軍師想知道什么?我可不一定會說的喲。”宋長矛怎么著也是活了六十多的人,對人際關系的處理那是做得相當的好,不可能出現張口就得罪人又或是什么都還沒弄清楚就翻臉的事。
其實說起來張口就罵人的那種人是很不智的,罵人并不會讓自己有任何的收獲,但招人恨那卻是肯定的。人是群體動物,雖不說缺了誰就一定不行,但這個也得罪,那個也得罪,最后只能把自己弄得沒一個有事能幫的朋友,就算不是朋友,和一幫關系不好的同事在一起工作,那工作又能做得好嗎?
能容人之人才是最后獲得成功的人,胡憂在這一點就做得非常好。管你三流九教,管你商賈小販,胡憂都能和他們談笑風聲,這也就是胡憂能成功的原因之一呀。現在看來宋長矛做得也不差。
“我想知道這藍色的液體有什么特別之處。”劉伯度終于還是把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這其實也是在場的所有人想要知道的。
宋長矛微微一笑,在劉伯度開口之前,他就已經知道劉伯度想要問什么,怎么能不小小的得意一下呢。
“如果我說這不過是普通的水,不知道你信不信?”宋長矛反問道。
劉伯度搖頭,其他人也下意識的搖頭。這液體擺明了就有問題,怎么可能是普通的水?
宋長矛哈哈一笑道:“好吧,今天我就再破一個例,允許你們在這里拿一件東西走,至于你們要拿什么,可以商量一下再做決定,不過一但做出了決定,可就不能再改變了,以后也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
“宋族長,這不太好吧。”胡憂也挺想知道底火族的秘密所在,但他必須考慮大局,如果宋長矛不是自愿,而是感覺到受欺負不得不拿出東西,那這就將會是一個隱患的種子,對今后大家的合作可是會有很大影響的。
宋長矛深深看了胡憂一眼,以他的智慧自然也猜到了胡憂的擔心,大度一笑道:“少帥不用擔心,總之我答應過的就一定能做得,今天這個提單也是我主動提出來的,絕對不會去怪任何人。”
“真的是拿什么都行?”劉伯度問道。
“是的,拿什么都行,但只有一次機會。”
從這里拿走什么?
這還需要商量嗎?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那藍色液體,雖然宋長矛剛才已經說了那是普通的水,可誰會相信?
最后的選擇自然是那藍色的液體,這玩藝有一大池子之后,宋長矛也不小氣,讓劉伯度隨便裝,足足讓劉伯度裝了一大瓶。
“這個我可是會拿回去化驗的。”劉伯度實話實說。人家宋長矛都已經那么大方,他總不能太小氣。
“沒關系,都已經給你們,那就算是你們的東西,想怎么樣都行。”宋長矛大手一揮,道:“好了,這方面的事應該也聊得差不多了,難道你們就沒有興趣試試這大炮的威力?這可是一門離子炮,雖然是千年前的產物,但是我敢說現在的武界想要找一門威力強過它的離子炮應該是不可能的。”
“真有那么厲害?”白冰兒這次不怎么相信宋長矛的話。她可是上過戰場的人,各種的武器都有親身體驗過的。
宋長矛哈哈一笑,道:“火車不是推的,牛皮不是吹的,光說不練那是假把事,光練不說那是傻把事,是騾子是馬還得拉出去溜溜呀!”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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