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朱芳菲洗好了臉,適當的弄好了衣服,胡憂把朱芳菲帶到了之前看好的那個彎道,這里確實是一個繁忙的彎道,在胡憂二人準備的短短時間里,就道過了三輛救火車,而且看這個情形,這樣的繁忙會一直持續。
“準備好了嗎?”胡憂邊觀察著那些進出營地的救火車邊問朱芳菲。
“嗯。”朱芳菲點點頭,看得出來,她有些緊張。畢竟這樣的事她以前重來都沒有做過。
“不用緊張,其實不會有什么大問題的。”胡憂笑笑道:“等你經歷多了,也就不會在意了。”
“有一次,我想就已經是畢生難忘了。”朱芳菲沒好氣道。這樣的事還要多經歷幾次,那還讓不讓人活了。
你別說,別胡憂這么氣了一下,反到是沒那么緊張了。朱芳菲忍不住看了胡憂一眼,這個男人似乎無論遇上什么問題,總是能想出解決的辦法。
胡憂看出了朱芳菲心里在想什么,不過他并沒有說出來。女人很多時候的想法和男人是不一樣的,在她們乖乖聽話合作的時候,最好還是不要說那么多。
“你要記住,每輛車的間格最多是十分鐘,我們必須要在八分鐘之內把車控制在手里,這樣才能確保安全。”雖然已經說過一次,但胡憂還是覺得有必要再強調一遍。
“是,我知道了。”朱芳菲這回到沒有對胡憂反感,她也知道胡憂這完全是為了她好,要知道行動失敗,她會比胡憂更加的危險。
在二人準備的時候,正有一輛救火車經過彎道,胡憂并沒有讓朱芳菲行動,而是讓它過去。等那輛車經過彎道大約三、四分鐘,胡憂才對朱芳菲點頭道:“小心點。”
“好!”朱芳菲重重的一點頭,扯了扯衣裙向彎道走去。
胡憂的目光一直跟著朱芳菲,想出這樣的辦法也是逼不得已,現在只能期待朱芳菲不會讓他失望吧。
站在彎道中間的朱芳菲能感覺到胡憂的目光,她很想回頭去看胡憂一眼,最后還是忍住了。因為她知道此時不能再分心。
遠處煙塵滾滾,機械的轟鳴狂暴的傳入耳中,隱隱的已經能看到救火車就在往這邊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朱芳菲覺得這輛救火車似乎要比之前的那些都要大。
藏在暗處的胡憂瞪大了眼睛,因為那并不是朱芳菲的錯覺,而是那輛救火車確實在比之前的大很多。
這不正常。
胡憂差點就要站起來把朱芳菲給叫回去,可那輛救火車的速度太快,轉眼已經到了朱芳菲的眼前,朱芳菲回不了頭了。
“朱芳菲,事不可為,你就知機而走。”胡憂在心里默默的對朱芳菲道。這么遠的距離,朱芳菲是肯定聽不到的。
此時胡憂真是有些后悔,早知道會是這樣,就應該把目前放在前一輛車的身上,那輛也許會急點,但那車畢竟要正常不少呀。
朱芳菲聽不到胡憂的心聲,她只知道自己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按著胡憂的計劃,朱芳菲對著救火車招車。
救火車的速度很快,而朱芳菲此時的站位正在大路中間,如果救火車沒有看到朱芳菲,又或是看到卻并不停車,那么朱芳菲很可能會有危險。
這是整個計劃的第一個危險之處,畢竟救火車是從彎道轉過來的,速度又不慢,看不到站在大路中音的朱芳菲并不奇怪。
救火車依然在前進,朱芳菲的眼睛已經閉了起來。不是因為救火車帶起的塵土迷了眼,而是太緊張。
“吱……”
刺耳的剎車聲在胡憂聽來猶如天籟,只差了五米而已,那救火車要再多前進一點點,朱芳菲就得香消玉損了。
還好,老天怕也不忍見到那樣的事發生,所以它并沒有發生。
“干什么的,不要命了。”救火車門猛的打開,一個黑臉大漢探出半個身子罵道。
朱芳菲在車停下來的那一瞬間居然沒感覺到怕,而是牢牢的記著胡憂說過的計劃,在車停下來的同時不往車頭走過去。
“這位大哥,求你幫幫我。”朱芳菲楚楚可憐,就差沒哭出來了。
換了是個男的,那司機怕也就不理會了,可這么一個嬌滴滴的美人,誰忍就那么掉頭走,就算是不幫,看看也是好的呀。
“你想讓我幫你什么?”司機的眼睛壞壞的打量著朱芳菲,這么漂亮的女人,他還真從來都沒有見過,一見眼睛都快要撥不出來了。
“我是營地里的會計,我弟弟也是救火隊的,他出了意外,就在前面的火場,我想……”
“你想坐我的車去見你弟弟?”司機幫朱芳菲把后面的話給說了出來。
“是的。”朱芳菲連連點頭,其實胡憂給他準備的說詞本不是這樣的,她一著急,把胡憂為她準備的那些話給忘了,不過看來似乎這么說也沒問題。
“可我并不是要去火場。”司機搖頭道。
“啊?”朱芳菲頓時就傻了。救火車急急在出來,不是去救火,那是去哪?
胡憂制定計劃的時候沒想到這一點,也就沒有這方面的定計,朱芳菲一時之間不知道要怎么辦才好。
“不過我到是可以幫你這個忙。”司機話風一轉,這事似乎又能行得通。
“那真是太感謝你了。”朱芳菲急急道。這一瞬間,她心里多少有些過意不去,人這那么好心,不順路都想著幫她,她卻打主意害人家,這真是太對不起人了。
朱芳菲的自責還沒怎么開始就已經結束了,因為司機接下來的話,把他的壞心腸完全暴露了出來。
“不過謝我,咱們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我把你送到火場,而你呢,則好好的陪陪我就行。”
還沒等朱芳菲答應,司機已經跳下車,一伸手就要把朱芳菲給扯過去。
“對一個姑娘動手動腳可不太好。”
早已經就位了胡憂怎么可能讓那個司機得手,一下插在朱芳菲和那司機之間,把那個司機給按到地上,沒等那司機做出進一步的反應,就把他給敲昏了。
“看那還不算是太壞,這一次就留你一條小命,以后記住,不要見了姑娘就動手動腳的。”
搞定了司機,胡憂一個飛身鉆進了救火車,這救火車真的要比之前的那些都大上好幾號,不過似乎也就是大一些而且,并不像胡憂想像中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朱芳菲,我們走。”時間不多,胡憂也沒空在這里浪費,車已經到手,那就趕緊離開吧。
在胡憂的幫助之下,朱芳菲坐到了胡憂邊上的坐位,胡憂按下控制器,救火車轟鳴著啟動。
一切似乎都很順利。
“胡憂,你有沒有感覺到什么地方不太對?”朱芳菲忍不住問道。按說他們已經成功的弄到了車,整個計劃算是完美的完成,可朱芳菲卻總是感覺心中不安。
“什么不對?”胡憂控制著救火車一個轉彎,向韋云峰他們藏身的地方開過去。他要先接了韋云峰和龍廣運才能離開這里。
“這么大一輛救火車,卻只有一個司機,你不覺得奇怪嗎?”朱芳菲問道。按說一輛救火車少少都應該有幾個人,而之前他們的計劃也是要對付幾個人的,可現在,他們不過只是打暈了一個司機,就完全解決了。成功來得有些太容易,讓人感覺不大真實呀。
“這也許是一輛支援車吧。”胡憂不在意道:“并不是每一輛車都一定會坐很多人的,大火已經燒了那么久,火場里肯定有不少人,這車開到火場,不怕沒人過來。”
“哦。”朱芳菲想想感覺胡憂說的也有道理,也就不再多說。
胡憂控制著救火車很快來到韋云峰二人的藏身之處,把他們給接上,忍準了方向直往太理城趕。從這里到太理城要走多久胡憂不知道,他只知道必須要遠離這一片區,在敵人查覺他們搶車之前,越是跑得遠也就越是安全。
“這車真大,裝的都是水吧。”韋云峰有車坐,也就緩過了口氣。
“應該不會是水,油田著火,用水有什么用?”龍廣運的精神也不錯,而且以他的見識能肯定車里裝的不會是水。
“那會是什么?沙子?”反正也沒什么事,閑聊天時間還能過得快些,韋云峰繼續好奇道。
“應該也不是沙子,畢竟油田那么大,用沙子救火,那得裝多少才夠。”龍廣運再一次搖頭。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這么大一輛車,總不會是空的吧。”韋云峰沒好氣道。
“想知道,打開后車箱不就知道了。”龍廣運呵呵笑道。
“我才沒功夫跟你完呢,要去你去。”
救火車瘋跑了整整一天,剛開始大伙還有心情聊天說笑,到后來,誰都沒那個興趣了,一個個睡覺的睡覺,養神的養車,救火車不是飛船,不但是速度慢,還沒有自動駕駛,所以胡憂一直都在開車,整整一天都沒有休息過。
“前面有一片林子,我們到那休息一會吧。”朱芳菲提意道。她雖然不用開車,可一直這么坐著也挺累人的。再說這車上一點吃的都沒有,有杯水也沒誰愿意去破,他們還得下來找點吃的。
“好吧。”胡憂考慮了一下,也覺得應該休息一會,要不這么硬頂著開,弄不好出點什么問題,那可就得不嘗失了。
“還是這車外舒服呀。”韋云峰下得車來,整個人都精神不少,經過這一天的休息,他的身體比之前又恢復了一些。
“那你就別坐車唄。”龍廣運嘿嘿笑道:“步行的風景更好呢。”
“你這家伙,我懶得和你斗。”韋云峰哼哼著往車尾走。
“韋云峰,你上哪去?”龍廣運奇道。
“你之前不是好奇這車里裝的是什么嗎。”
“是你好奇好不好。”龍廣運半點不讓。他其實并不是那么喜歡斗嘴的人,只是現在身上有傷,又做不得什么,只能讓嘴痛快痛快,不去總想著身上的傷。
說是那么說,龍廣運見韋云峰往后車箱走,也跟著走了過去。他也挺想知道這大救火車里裝的是什么東西。
韋云峰來到后車箱,先觀察了一下,放現這車箱只是扣著,并沒有鎖,于是上前打開了車門。
“哇,好臭。”龍廣運還沒看到車箱里有什么,就先聞到了一股惡臭,那瞬間,他差點要窒息。
“胡憂,你快來。”韋云峰顫聲叫道。他也算是見過不少世面,可這一次,他真是被嚇著了。
“怎么了,發現什么好東西?”胡憂聞聲問道。
“別問了,快來。”韋云峰提高的聲音。
“好。”
從韋云峰的反應胡憂也聽出了不對,趕緊放下手里的活,急步過來。韋云峰和龍廣運往后車箱走的時候,他正在準備吃的。
“朱芳菲,你不要過來。”
胡憂先朱芳菲一步來到后車箱,只往里看了一眼,就對朱芳菲喝道。
“怎么了。”朱芳菲嚇了一跳,本能的停下了腳步。
“總之不要走來就是了。”胡憂的聲音非常的嚴肅。他要知道這車里裝的是這些,他打死也不選擇這輛車下手。
“我們……還要不要這輛車?”韋云峰猶豫著問道。
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如果不要這輛車,那他們就只能走路,這一區可是無人煙的地區,靠兩條腿怕是沒什么可能活著走出這里。可這車里裝的東西,想想都讓人心寒,坐在車里又怎么能安穩。
“等我先看看。”胡憂搖搖頭道。這救火車里居然會裝著這些東西,怎么看都不正常,胡憂想查清再說。
“你小心些。”
“放心,這些我見多了。”
救火車里裝的是什么?
尸體,是的,全都是尸體。這些尸體有些已經開始腐爛,而有些則是剛死不久,看著不過是睡著而已。
胡憂忍著尸臭進到了車箱之中,那些已經腐爛的先不去理會,重點看好些樣貌還完好的。
這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看第一具的時候胡憂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可接二連三的‘錯’出現,那也就不是錯了。
“怎么會,怎么會是他們?”胡憂喃喃自語著。
這些死狗一樣的尸體,可不是普通的民眾,更不是牢里的死因,他們可都是光明帝國的大臣呀。從目前認出的幾人來看,這最小的都是三品官,甚至有一品大員。
“什么是他們?”韋云峰隱隱的聽到了胡憂的聲音,不由問道。他的傷還很重,不敢像胡憂這樣直接進車箱,不過他也沒走遠,一直在上風處等消息。
“這死的全都是大臣級的人。”胡憂也沒在車箱里多呆,已經這里的空氣不好,呆久了就算是他怕都會出問題。
“不是吧。”韋云峰整個人都傻了。大臣被殺了裝車箱里,這叫什么事。
“你看看吧。”胡憂把手里的通訊器遞給韋云峰,這里沒有信號,通訊是不行了,但它還是能拍照的。
“這是李大人,孫大人……我的天,他們……他們怎么會全都被殺了!”韋云峰大叫道。
“我們現在怎么辦?”韋云峰的大叫讓朱芳菲和龍廣運也知道了發生什么事。這完全是他們沒想到的。太太突然了呀。
“如果我猜得沒錯,應該是朱清揚對他們下的手!”胡憂沉聲道。
“肯定是朱清揚,可是他殺人就殺人,為什么要用車把他們裝起來運到油田。”
“我知道,他肯定是想利用油田的大火把他們都燒了,這樣就沒人知道他做了什么。”
“這也許是其中一個可能,不過我想怕沒那么簡單。無論事實是怎么樣,這些尸體我們都必須保護好。”胡憂沉聲道。
“你不會是想把他們帶到太理城去吧。此去路途遙遠,怕還沒到就全爛了。”
“所以我們必須想辦法。”
“如果我們能給這車加裝冷氣,應該是可以保留的。”朱芳菲出主意道。
“可我們現在上哪找冷氣機?”
“冷氣機是沒那個條件的,看來我們只能就地取材了。”
“那是什么意思?”朱芳菲不懂。這里掉了沙子就是泥,要不就是樹和草,似乎沒什么可用的。
“鹽。”胡憂給出答案道:“剛下我們路過一片巖鹽地帶,你們應該帶有印象吧。”
“對對,巖鹽也是鹽,可以防腐的,我們轉回來,把鹽裝著車箱里,那就沒問題了。”
在鹽地裝了大量的鹽,胡憂四人拉著一車的死人繼續趕路,初初發現尸體時,大家都感覺到惡心,而現在,大家都感覺到悲憤。朱清揚做的這事太不地道,掙權而已,怎么可以做得那么過份。
車繼續向前,車里卻沒有半點聲音。誰都沒有說話的興趣,更沒有半點可樂的地方。
朱芳菲主動的和胡憂替換駕車,讓胡憂得以適當的休息,就這么兩人對開,人停車不停的開了三天,韋云峰和龍廣運也加入進來,他們的傷都沒全好,但只是控制車輛還是沒問題的。
“我們的車快沒油了。”胡憂看了眼油表道:“必須要找個地方加油。”
“距離此地五百里,有一個小鎮,那里應該能加到油,只是……”韋云峰猶豫道:“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怎么說?”胡憂不解道。
“那里其實是黑暗帝國的地盤。光明帝國和黑暗地國有接壤的,這你應該知道。”
“我知道,可我們這里和黑暗帝國還差很遠吧。”胡憂回憶道。他以文界是不怎么熟悉,可基本的地理他還是有了解的。
“是的,不過那是在地圖上,事實上在光明帝國有著幾處黑暗帝國的飛地,他們雖然是在光明帝國的境內,卻是黑暗地國的人,而他們自己也以黑暗帝國為榮。”
“雖然還有這樣的事,為什么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朱芳菲忍不住問道。她可是光明帝國的大公主,可是從來都沒有人告訴過她,在光明帝國境內有黑暗帝國的飛地。
“這是歷史遺留問題,除了知道的人外,一般不太愿意讓不知道的人知道。”韋云峰嘆了口氣道。
“看來這其中有故事呀。”胡憂笑笑道:“既然我們要去那里加油,那你是不是應該先告訴我們一些什么呢。”
“自然是要說的,只是,算了,還是直接告訴你們吧。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傳說——光明與黑暗是一對雙胞胎,當黑暗下去的時候,光明就會出現,而光明消失的時候,黑暗就會來臨。”
“你不會是想告訴我們:光明帝國和黑暗帝國原本是同一個帝國吧。”胡憂大膽的猜想道。他有大略的看過文界的歷史,但歷史書上是沒有這種類似記錄的。
“不錯!”韋云峰佩服道:“只這么一句話,你就能抓到重點,真是了不起。”
“光明帝國和黑暗帝國原來是一個帝國,我怎么沒聽說過?”龍廣運哼道:“你不會是閑著沒事,在給我們講故事吧。”
“我現在可沒有心情給你講故事,你要是不信,等到了地頭你就知道了!”韋云峰不滿道:“這地方上,這個方向,這一片是沒有村子標出來的吧。我們就往這里走五百里,你看看有什么!”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