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酒點江山

卷十七2624章 霸主心思

胡憂在林河帝國住了下來,當然不是他一個人,同來的五個人包括海向雪也都和胡憂一樣住在酒店里。

是的,就是住在酒店,這樣的安排一度讓王強很是好奇。其實不指是王強,誰會不奇怪林河帝國這樣的安排呢。

因為好奇,林戰成為了被詢問最多的人。林戰在風林山有住處的,但他并沒有回去,也和胡憂幾個一塊住在酒店。不用問,他住進酒店那肯定是公務,而海向雪和胡憂幾個則屬于客隨主便,林戰這個主人自己要給客人以答疑解惑。

“算我求你們了行不行,我真的不知道陛下為什么會這樣安排。我要是知道,我肯定一早就告訴你們了。”林戰終于還是頂不住了,他寧愿到戰場上去與敵人拼命,也不愿意一天無數次的被人問起住酒店的原因。再這樣下去,他肯定自己會瘋掉。

“好了,大家都不要逼林戰了,他應該是不知道的。”胡憂一臉好笑的幫林戰圓場。其實他心里清楚,王強他們之所以無數的重復問林戰同樣的問題,并不是想要知道問題的答案,而是無聊的拿林戰逗樂子。相比起黑暗帝國,這林河帝國顯然是一個很悶的地方,這里幾次沒有什么娛樂設施,林河帝國的人一生最大的樂趣也許就是工作。無論白明還是晚上,街上的人⑧長⑧風⑧文⑧學,ww↓w.cf▲wx.ne▽t都很少而已忙碌,而那些工廠之類的地方總是燈、火、通明,永遠都有人在開工。

一個帝國的強大是有理由的,林河帝國的強大正是因為他有那么多沒日沒夜,甚至是時時刻刻都在工作的人。也許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為什么要這樣拼命的工作,因為工作已經成為了他們的生活,溶入了他們的生命。

“少帥。”林戰感動得都快哭了。這些人之中,就只有胡憂沒有總拿同一個問題逼問他。只有胡憂是厚道的。

胡憂擺手道:“你也不用謝我,你是這里的地主,現在大家那么無聊,你是不是有義務給大家找些節目?”

“這……這幾天我們不是都有參加晚會的嗎?”

林戰說得沒錯,因為海向雪的到來,林河帝國皇室確實是每天都安排有至少一場的皇家舞會。在林戰看來,這已經是夠熱鬧了,可是他卻沒有發現海向雪幾個全都不以為然的翻白眼。只因林河帝國的皇室舞會實在是太悶了,跳的永遠都是慢四。這樣的節奏在黑暗帝國連老頭老太太都不喜歡,更不要說海向雪這些年輕人。把她放到那種舞會中。簡直就是要悶死她。

“林戰,你們林河帝國難道就沒有別的玩了嗎?”王強忍不住提醒道。按說做為客人不應該有那么多的要求,可再這樣下去,他真怕自己會,悶死在這里。

“這……這我得去問問,晚些時候給你們答案。”

“咱們的公主還好嗎?”

說這話的人是林河帝國的太子林英,在林河帝國,太子又被稱為家族繼承人,因為在林河帝國皇室的眼里。無論帝國有多大,那也還是一個家,一個屬于林姓人的家。每一代林河帝國的皇帝都會改名為林河,而帝國將來的接班人也就是林家的繼承人。

面對太子的問話林戰格外的嚴肅。在林河帝國,有幾個人是林戰看不透的,第一個就是林河,而在林戰心中排名第二的則是太子林英。林英這個人永遠都像罩著一層紗,明明就在那里卻讓人很難看得清。

林戰恭敬道:“按太子的吩咐,整個酒店都布有皇家親衛人員。九公主的完全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問題,只是……”

“只是什么?”林英嘴角帶起淡淡的笑,他要的就是這個‘只是’。

“他們覺得悶。”林戰硬著頭皮說出了實話。不說不行呀,再這樣下去,單單是海向雪幾個每天重復的同樣問題就能讓他瘋掉。

“你呢,你感覺怎么樣?”

“我覺得還好。”

“說實話。”林英的聲音突然就是一冷。

林戰打了個寒顫道:“在沒去黑暗帝國之前,我并不覺得這有什么問題。而現在,我也感覺得有些悶。”

“嗯。記住,以后我問你話時,心里是怎么想的就給我怎么說。說說你們遇襲的事吧,你覺得那是誰干的?”林英的談話內容跳躍性很大,一下就轉了方向。

“這個我還在查,暫時沒有查到線索。”林戰的回答非常的小心。他知道比起之前的問題,這個問題才是要命的。

“我不要線索,告訴我,你的直覺是誰。”林英逼視著林戰。

瞬間,林戰的冷汗都下來了。每次見林英他說話都是很小心的,就是怕卷入林英和林勇的爭權之中,可是這一次林英顯然是要他表明態度。如果林戰說襲擊海向雪車隊的人可能是林戰,那也就代表林戰站到了林英這一邊。

可是這樣的話能說嗎?

“太子……”林戰滿臉的為難。他不是想站在林勇那邊也不是想站在林英這邊,他的心只忠于林河帝國。誰是帝國之主他也就忠于誰,對太子和王子之間的權力之爭,他真是不想參與,也不敢參與呀。

“開個玩笑而已,你不用當真。”林英一擺手,冷臉變成了笑臉,像是什么事都沒有發生。

林戰的冷汗瞬間變成了熱汗,他知道林英絕對不是在和他開玩笑。可他能怎么樣呢,只能當林英是在開玩笑,而且還要做出很好笑的樣子。

有人說做人難,做女人更難,林戰則想多加一句:做男人難,身在權力中心的男人更是難上難。

從太子府出來,林戰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慶幸自己還活著,因為他不敢去深想,此時的他寧愿被海向雪他們問一百次‘為什么住酒店’,都不知道再去回憶剛才與林英那短短不過十分鐘的會面。

林戰帶回來一個消息。今天晚上有一個特殊的舞會。怎么個特殊沒他說不上來,因為這里林英讓他帶回來的話。

太子的舞會那自然是要參加的,吃過了晚餐,海向雪等人就開始準備起來,女人無論出席任何的活動都必須要漂亮,胡憂則無所謂,他一件衣服可以穿一年,因為人家永遠注意的是他這個人而不是去在意他身上穿的是什么。

“我們要去什么地方?”海向雪看車似乎是往城外開的,不由感覺奇怪。在她的記憶里,舞會應該都是在城里的。城外怎么可能有舞會?

“到了也就知道了。”林戰笑道。其實林戰此時的心情并不怎么樣,如果可以他甚至想哭,可是他卻必須笑,因為他是林戰,林河帝國的天才將軍。將軍是不可以哭的。

夜空中猛的一個火花炸開,半個天都變成了七彩。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更多的禮花直追而上,在夜色的背影下,整片天都都活過來一樣。

當天空的禮花炸出一個女人的畫像之時。海向雪激動的站了起來,用禮花打出畫像,這么浪漫的事真的是在林河帝國發生的嗎。

“這是哪位王子出的手?”胡憂問王強。今天開出了兩輛車,按林戰的要求。海向雪坐的是關車,由林戰保護,胡憂、王強和秦楚依坐的是后一輛車。

“不知道,不過這手筆真是不小。”王強搖頭道。打仗他是比較在行的。說到玩心思,他的大腦就不怎么給力了。

“如果誰能為我這么做一次,我就嫁給你。”秦楚依滿眼都是羨慕的星星。女人對這種事天生沒有抵抗力,用芳心換瞬間的閃光,在她們看來那是值得的。

“我不覺得這有什么好的,在戰場上火炮齊射時更漂亮。”王強哼哼道。這前他真不覺得這禮花有什么了不起,可是現在他有些恨那些禮花。

胡憂的目光掃過王強和秦楚依,什么都沒說。有些事發現也就發現了,發生也就發生了,沒必要去點破。其實胡憂一早就看中王強有些喜歡秦楚依,但秦楚依似乎對林戰有些小心思,對王強是視而不見,這就有那么些麻煩了。

在煙火中出現的人是林英,林河帝國的太子,他從林戰的車中接下海向雪,林戰則很識趣的離開。

這確實是一個很特別的舞會,天上有煙花,地上有樂隊,腳下是沙灘,不遠處就是風林山的母親河,更遠的地方是連綿的山,城市被他們丟在了身后。

“我們顯得有些多余了。”胡憂搖搖頭,叫住了要往那邊走的秦楚依。煙花下的舞臺夠大,卻不屬于秦楚依。

“是呀。”秦楚依暗嘆了口氣,她只是公主的替身而不是真正的公主,有危險的時候她才是公主而像這樣的浪漫與她沒有半點關系。

“你一早就知道?”胡憂的目光遠遠放在那隊煙花下起舞的男女身上。男的是林河帝國的太子林英,女的是黑暗帝國的公主海向雪,身份相當,珠聯璧合,一對壁人。胡憂終于有些明白林勇為什么要冒險出手破壞兩個的合親而不是去爭取奪得美人歸。因為林勇知道一但林英出手他將不會有任何的機會。得不到唯有破壞。

“我也是到了才知道的,和你們一樣。”林戰搖搖頭道。林英的心思他猜不透也不敢去猜。

“很有一套。”胡憂淡淡的笑道:“這下九公主應該不會感覺到悶了吧。”

煙花下樂隊的曲子依然是慢四,可慢四和慢四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林英這次的人造浪漫應該是成功了。

一曲接著一曲,林英和海向雪似乎不知道疲憊為何物,胡憂看得到是有些累了,閉上眼睛,他在思考著如果今天晚上的事傳到林勇的耳朵,那會醞釀出什么。

接下來的幾天。林英每天都會派人來接海向雪,每次出去都至少半天的時間,有時候直到晚上才回來,海向雪是不無聊了,胡憂幾個則是挺無聊的。他們似乎已經被遺忘,只能在酒店里留守。

讓胡憂感覺奇怪的是林勇那邊一直都沒有什么動靜,難道他放棄了嗎?

從林英在林河帝國的形勢看,他這個太子要比海向陰要強勢得多,如果他能和海向雪合親,那么他的太子之位更是穩如泰山。無人可動。胡憂不相信林勇看不出這一點,可是他為什么沒有動作呢。

“黑暗帝國有什么消息?”胡憂可沒忘記無光城那邊還有一個合親在繼續。林詩玉的選擇同樣也決定著海向陰和海向星的權位之爭。

“暫時沒什么特別的消息,三天前傳來的消息是三大軍團和光明軍還在纏斗。”王強顯然沒有意識到胡憂關心的是什么。對于光明帝國的戰爭形勢,胡憂一早就判斷那是溫水煮青蛙,無論是光明帝國煮黑暗帝國還是反過來,總之是不會那么快有結果的。畢竟光明帝國已經沒有退路,在他們拼死抵抗之下黑暗帝國的三大軍團不足以吃掉光明軍。

也許有人說黑暗帝國為什么不增加兵力,只要再組織多幾支遠往軍,那么光明帝國還有什么機會?

話是這么說沒錯。可先不說要支持一支幾十萬人的遠征軍每天要消耗多少的人力財力,只單單為了黑暗帝國的安全,海塞冬也不會不管不顧的再調兵進光明帝國。

要知道黑暗帝國可不是沒有敵人的,各種的反應勢力不可小視。還有一個更可怕的林河帝國在邊上看著呢。

林河帝國可能會對黑暗帝國出兵,他們不是盟友嗎?

是盟友,但那并不妨礙相互進攻,甚至是背后下刀子。要知道林河帝國如果能吃掉黑暗帝國。那整個世界就屬他們一家獨大,只要有必勝的把握,就算是慘勝林河也一定會那么做。

胡憂一早就看出來海塞冬在防著林河帝國。胡憂不相信林河會看不出來。表面上,黑暗帝國對光明帝國出手,而林河帝國對武界各勢力出手那是各取所需,誰都沒有搶誰的生意。但是不要忘記了,黑暗帝國和武界之間有近在咫尺的通道,只要海塞冬愿意,他的大軍可以突入武界,而在黑暗帝國的背后有林河帝國的槍炮,這些槍炮要以支持黑暗帝國也可以進攻黑暗帝國。所以不但海塞冬要防著林河,林河也要防著海塞冬。

如果能讓黑暗帝國和林河帝國打起來,那對胡憂來說是最為理想的。不過這很困難,正是因為看到這其中的危機,也才有合親的出現,海塞冬和林河對希望通過合親來消除彼此的顧及,或是說爭取幾年的太平。

要想兩國直接開戰并不容易,所以胡憂只能先把計劃定位在兩國的接班人之爭上。黑暗帝國和林河帝國在繼承人這一點上都存在問題,也這是帝國交接中一定會出現的權力爭斗問題,只要利用好,讓一個帝國分裂是兩個帝國那不是不可能的事,也是對胡憂來說比較理想的情況。這一次送親來林河帝國,如果不是海向雪說是她的主意,胡憂一定會想是不是海塞冬的主意,因為海塞冬很可能看出了胡憂在海向陰和海向星之間起來的作用,有意把胡憂給調開,或是有意給胡憂機會讓胡憂在林河帝國搞事,讓林河帝國內部不穩。

“等一下,難道真有這樣的可能嗎?”胡憂突然靈光一閃。他相信海向雪沒有騙他,這一次的送親選人確實是海向雪的主意。可海塞冬是海向雪的父親呀,他能看不出海向雪的心思嗎。弄不好海塞冬是知道海向雪肯定會讓胡憂做護送給特意給海向雪自己做選擇的機會呢?

胡憂強行用冷靜壓下心中的激動,這確實是他之前忽略的。現在想來,海塞冬如果真有意讓林河帝國內部不穩,那么海塞冬就有出兵林河帝國的可能。林河帝國畢竟是一個威脅呀,有這么強大的一個勢力在,海塞冬無論做什么都得先考慮這個勢力的態度,這樣就無法全力以赴的去做,與其將來交戰,不如抓住機會做掉林河帝國,讓黑暗帝國變成一家獨大,到時候還不是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少帥,你在想什么?”王強看胡憂獨立坐在那里一坐就是大半天,叫他吃飯不理也就算是了,可大半天連廁所都不去一下那就有些反常了呀。

“嗯。”胡憂從沉思中醒過來,這突然而來的靈感給了他新的思路,他需要一些時間去證實思路的方向是不是正確的。

“王強,從現在開始,給我密切留意三大軍團的情況,尤其是他們的兵力調動和進攻的強度。”

轉眼一個月過去,海向雪和林英的關系越發的親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他們的好事怕不會遠了。

胡憂更關心的不是海向雪和林英的情況,而是每天從光明帝國戰場發來了各種數據。胡憂在這方面有一個優勢,他不但能以光明城主的身份讓光明城方面把前線黑暗帝國三大軍團的戰報傳過來,還可以讓朱芳菲以光明軍的視角把戰斗情況傳過來,等于說胡憂可以同時知道交戰雙方的各種數據,從而進行他的分析。

“這其中果然有問題。”

在大量的對比了光明帝國和黑暗帝國的戰報數據,胡憂終于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其中的一點是三大軍團的戰損情況。每一次戰斗,黑暗帝國的戰損數字都有比光明帝國這邊統計的多。比如胡憂手上這份風神軍團的戰報,據風神軍團統計,在十天前的一次戰斗中,他們損失了三百九十八名士兵和七輛坦克。

這不是一個很大的數字,在幾十萬的大軍中,死個幾百和死幾只螞蟻,跟本不會有人去在意。可是胡憂的手里正好有光明帝國對那一次戰斗的統計,而在光明帝國這邊,擊斃敵人的統計數字是一百七十二人,坦克兩輛。

一向以來,對戰果這種東西一向只有多報而沒有少報的,就算是光明帝國也一樣。他們報殺敵一百七十二,以胡憂的經驗最多也就是殺了百人左右。這個數字對比風神軍團報的那可就差了三百人了。

還有坦克,人的死傷不好算,坦克毀了多少那是擺在那看得見的,可兩邊的統計卻少了五輛之多。

光明帝國肯定不會少報戰果,那有關各軍的福利,誰會那么傻去少報。光明帝國不會少報,那也就是黑暗帝國的戰損多報了。明明沒有死那么多的士兵和損失那么多的戰車,為什么要多報,難道是為了要錢?

這絕對不可能,戰死士兵的撫恤金是不會發往前線的,由軍部直接發到士兵家人的手中,所以風神軍團不可能從中利得。

那是為了多存點兵。死少報多,被充肯定也多,一來二去軍中的士兵就越來越多,實力自然強大。

這是一個思路,但同樣不可能。每一個士兵都有定量的補給,用一份量養兩個士兵也往還行,可戰時士兵的工資可是天文數字,那不是風神軍團扛得起的呀。

問題慢慢的匯總到海塞冬的身上,如果風神軍團的多報戰損與海塞冬有關,那就可以解釋其中的一些問題的。

“海塞冬,會不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