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酒點江山

卷十七2714章 是陳大力

摸不進皇宮只能另想辦法。耿學書按胡憂的意思去查那個布防皇宮的人,希望從他的身上找到進入皇宮的路子。

再好的防御都是有弱點的,沒有人比設計者更了解不足之處。

在外邊整整一個白天,耿學書才帶著疲憊回到暫時藏身之處。

“少帥。”

“先喝口水,不用急在一時。”胡憂遞過茶杯道。

一杯茶,讓耿學書感覺心里暖暖的。為這樣的上司賣命,值呀。

喝過了茶,耿學書告訴胡憂,負責皇宮防御的人是野原初春的手下大將織田信長,整個皇宮的防御都是他設計并安排人手的,野原初春并沒有插手這方面的事物。

“織田信長?這個人我知道,以前見過幾次,可據我所知,這個人在防御方面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會是他嗎?”

所謂天賦,就是指生下來就帶有的能力,如果能得到正確的引導就會變得很強大。胡憂不是看不起織田信長,事實上只要手里有足夠的資源,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設計皇宮防御,只是要做到目前這樣的滴水不漏,那絕對是需要天賦的。就算是胡憂,也最多做到現在這樣的程序,織田信長有這樣的能力嗎?

“從各方面匯總的情報來看,皇宮的防御就是織田信長設計的,要不,我再去確實一遍。”耿學書見胡憂并不看好織田信長,也有幾分信心不足。

“不,也許你是對的。這樣,一會吃完飯,我們去摸摸織田信長的底,他應該不住在皇宮里吧。”黑暗帝國的皇宮有嚴格的入住制度,除了皇室成員外,其他人要入住非常的困難。之前崗村野大軍攻城,織田信長有可能破例住進皇宮,現在崗村野已經撤走。無光城沒有戰事,織田信長也就不可能再在皇宮里住。

“他住在兵衛所,不過那里的防御也相當的不錯。”耿學書的回答沒有讓胡憂失望。

胡憂淡然一笑,道:“兵衛所的資源有限。就算是再怎么天才的人也不可能把兵衛所布防得像皇宮那么鐵桶。”

簡單的用過飯,胡憂看天色還早,又讓耿學書去休息一會,然后才出發。

雖然戰事已對暫時結束,但軍事管制并沒有解除。這街上白天就沒有多少人,晚上更見不見行人了,膽子小點的還真是不敢走這樣的夜路。

“那邊有亮光的就是兵衛所。”耿學書來無光城時間不算太長,已經把無光城各處重要地段設施牢記于心,不客氣的說:他已經可以當無光城的活地圖來用。

胡憂點點頭,其實要說到對無光城的熟悉,胡憂還要在耿學書之上,不要忘了他曾經在這座城市‘戰斗’過,就連皇宮他都有住過,如果不是大家的理念不同。胡憂甚至有機會在黑暗帝國的權力系統中占據一席之地。

如胡憂所料,兵衛所的防御算是不錯,但比起皇宮來那可就差遠了。一個負責皇宮防御的人住在這里,這本身就是防御漏洞。像這樣重要的人,無論他的身份地位怎么樣,都應該住在皇宮才是。林詩玉雖然已經幾乎掌握了無光城,看來在這方面,她還是沒能打破黑暗帝國的條條框框。

“等一下。”在摸入兵衛所的過程中,胡憂突然停了下來。

“少帥?”耿學書不解的看著胡憂。這里雖說沒有皇宮的防御那么嚴密,卻也大大超過其他地方。一個不小心還是會被發現的,耿學書不理解胡憂為什么會突然停下來。

“剛才似乎遇上了熟人。”胡憂解釋了一句,道:“你找個地方先隱藏起來,我去看看。”

沒等耿學書反應過來。胡憂已經閃身而去。耿學書并不知道胡憂此時心里有多激動,因為耿學書永遠都不會明白胡憂和陳大力之間的情感。

是的,胡憂剛才見到的那個熟人正是陳大力。

雖然只是一眼而已,十分之一秒都不到的時間卻足可以讓胡憂做出肯定的判斷。胡憂肯定自己沒有看錯,那個身影就是陳大力的。

陳大力為什么會出現在文武界?

這并不是胡憂需要去考慮的問題,先是紅葉。而后是黃金鳳,加上胡憂本人就是從天風大陸到的文武界,這已經足可以說別在天風大陸和文武界之間有一條通道,雖然不知道通道在什么地方,又是在什么樣的情況下出現,但人可以通過是事實。也許在不遠的將來,天風大陸會像文界和武界這樣合二為一,以無數道通道交通在一起。

壓下激動的心情,胡憂原路摸回去,他所在的地方本就距離看到陳大力的地方不遠,但這一路,胡憂卻很是花了些時間。

胡憂在思考。

以胡憂在文武界闖出來的名聲,陳大力不可能沒有聽過。既然陳大力知道胡憂在這個世界,為什么不來找胡憂,反而是在這里幫別人做事?

胡憂和陳大力可是共用一條命的沙聲兄弟情,除了老婆不能共用外,其他的一切幾乎可以說是有胡憂的就有陳大力的,陳大力更是早把他的命交到胡憂的手上,他怎么會選擇胡憂的敵對方。

回憶起重遇紅葉之時,紅葉是處于失憶的狀態,胡憂不由懷疑陳大力的記憶是不是出現了問題。他是因為記不得胡憂,才另投了他人。

“如果是這樣,那就只能先把他給弄出去。”胡憂在心里暗做決定。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陳大力在這里,胡憂就不能裝到不知道。

再次回到剛才看到陳大力的地方,那是一個小房間,一扇兩開的窗戶,窗前擺著一張舊書桌,書桌前一人伏案在抄寫著什么,這個人正是陳大力。

胡憂想了想,拿出一顆不死星挾在手中,這是不死鳥軍團的軍銜標志。當年陳大力也有份參與設計,如果他沒有失憶,一定認識。

夜到三更,兵衛所終于安靜下來。士兵一個個都回去休息,找了幾個小時的刺客卻一無所獲,他們的心情可不大好。

耿學書直到現在也不知道胡憂在干什么,為什么要故意的暴露行蹤,要知道這可是等同于拿命來開玩笑呀。

“我要把一個人弄出去。前提是不能傷害他。”胡憂沒有解釋,只說出了他的計劃。

胡憂要把陳大力弄出兵衛所,就在今天晚上,因為他不肯定過了今晚,他還能不能再在這里見到陳大力。

“是織田信長嗎?”耿學書問道。他們這次來的目標就是織田信長,胡憂要把他帶走那說得通,不過要說不能傷害織田信長,那耿學書就無法理解了。畢竟那是敵人,而且不可能心甘情愿的跟他們走,要動用武力。總可能會有傷害的。

“不是。”胡憂搖頭道:“人我去弄,你安排接應就行。必要的時候,可以動用一些兄弟,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

在無光城,胡憂有大約兩千人可以動用的人,這前一直沒有用過他們,這次,怕是要動用了。

耿學書按胡憂的意思去準備,一個小時是略有些緊,不過應該還是夠用的。

等耿學書離開。胡憂再次摸到那間小屋,陳大力又回到窗前的書桌,剛才胡憂把一顆不死星丟到他的書桌上,他沒認出來。而是拉響了警報。

在心中默默計算著時間,胡憂開始動手。要在守衛嚴密的情況下把已經失憶的陳大力帶走而又不能傷害他,只能借助一些不入流的手段。其實手段是沒有上流、下、流之分的,主要還是看用在什么地方,和使用的目的,就像佛家所說的殺一人而救千百人。這樣的殺人并不能稱之為惡。

一支香被胡憂無聲無息的點燃,這是特制的迷香,吸入一定量的人,任功夫再怎么好也支持不了十分鐘。胡憂在用這種香時也相當的小心,這玩藝也不會認主,胡憂自己吸入也同樣會中招。

帶著迷香的小風穿過窗戶鉆入陳大力的鼻子,因為失憶的關系,他并沒有認出這種氣息,十分鐘左右,他趴在了桌上沉沉睡去。

時間不多,沒有可以拿來浪費的,胡憂一個閃身到了小窗前,右手血斧不講理的劃斷窗枝,左手一拉一扯,陳大力就到了胡憂的背上。整個動作就跟練過千百遍一樣,如果胡憂心有歹意,那略有姿色的姑娘可全都要小心再小心了。

“少帥,這邊。”

耿學書從黑暗之中閃出半個身子,又馬上隱藏于黑暗之中。

胡憂緊跟而去,背上的陳大力依然沉睡。中了迷香的人,必須要睡夠二十四小時才能轉醒過來,這其中不存在解藥的說法。

為了接應胡憂的行動,耿學書聯系了黃云忠,沒有人比黃云忠再適合接應工作,這也意謂著接下來的路會有些臭。

果不其然,黃云忠再一次把胡憂帶入了下不道,這個下水道之王對無光城的下水道真是太熟悉了,這一帶本沒有井口進去的,他硬是弄出了一個。

“以后不打仗了,你應該去環衛部上班。”胡憂忍不住調侃道。從沒見過誰能把一城的下水道熟悉得比自己家還順,一條好幾個分岔口,黃云忠連想都不用想就直接帶著后面的人進去而不會走錯,這不是天賦是什么。

“少帥,你就放過我吧。有別的選,誰會喜歡這里呀,你真以為我的鼻子已經不管用了嗎?”黃云忠苦笑道。

成功把陳大力弄出來,胡憂的心情那是相當的不錯,很是和黃云忠調笑了幾句,直到臨時藏身之處。

“你們都去休息吧。”

陳大力的事黃云忠他們都幫不了忙,胡憂讓他們先去休息,他自己也要休息一會。中了迷香的陳大力要明天這個時間才能醒,現在急也沒什么用。

“怎么感覺這家伙比之前年輕了一些呢。”胡憂閑著沒事,在休息之前又觀察了一會陳大力的情況,發現陳大力原本已經有些發白的頭發又轉黑了,皮膚也比胡憂記憶中的好。當然不能稱之為水嫩,就陳大力那身‘牛皮’,胡憂甚至懷疑他生下來就沒有嫩過。

“這里是哪,你是誰?”

在胡憂的注視之下陳大力醒了過來。藥是胡憂親自配的,對藥力他很了解,能算出大約的蘇醒時間,自然也就不會錯過。

“你不記得我了嗎?”胡憂此時已經恢復了平靜,陳大力就在他的面前,他用不著去激動。

“我不認識你。”陳大力搖頭。

“那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胡憂問道。

“我……”陳大力猶豫道:“他們說我叫織田義。”

對于這個名字,陳大力沒有任何的親切感,但周邊的人都叫他這個名字,他也就接受了。

“你覺得你姓織田嗎?”

“你究竟是什么人。”陳大力有些惱火,因為胡憂問他這么多的問題讓他腦袋又開始發漲,像是有什么東西要炸開。

“你還記得梅香嗎?”胡憂問道。對于這個名字,胡憂相信陳大力就算是忘了自己也不會忘記她。這是陳大力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他的人生也是因為她而改變的。

“梅香。”陳大力感覺自己的腦中有東西炸開,無數的碎片四下飛散。

記得,陳大力記得這個名字,一直都記得,從沒忘記過,這個名字代表的人早已經溶入他的身體,他每一個細胞都記得她。

“看來你記得。那你也應該記得我,記得你自己,好好想想,用心去回憶,我知道那很痛苦,但你必須要知道自己是誰!”

胡憂這話不是商量,是命令,是強制,是不容違抗,因為他是陳大力,他就必須要知道胡憂是誰,絕對不能忘記,就算胡憂不會忘記他,記憶天風大陸每一個相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