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酒點江山

卷十七2716章 鳳凰臺

下水道暗無天日,自然也就沒有白天或是晚上之分,如果一定要分,這里每天都是夜晚,白天與這里從沒有任何關系。

連日來的忙碌讓胡憂感覺心神疲憊,海塞冬的事又暫時沒什么頭緒,胡憂覺得好好休息一次,給身體充充電。

畢竟不是鐵打的。

剛睡下,胡憂就隱隱的聽到腳步聲,恍惚間,錯以為是陳大力又或是耿學書,也就沒有起身,在他反應過來不對勁時,那腳步聲已經消失,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少帥,你怎么了?”黃云忠從另一個下水道鉆出來正好看到胡憂在那發呆,不由問道。

“剛才有人來過。”胡憂沉聲道。

黃云忠臉色一變,忙問道:“是誰?”

在號稱下水道之王的黃云忠看來,這里已經是最為隱蔽的一個藏身之地,一般人沒有他的親自帶路絕對來不到這里,這有人來過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至少說明這里已經不安全。

“不知道。”胡憂搖搖頭,指指洞壁上釘著的一個信封道:“這個應該是他留下的。”

“讓我來。”黃云忠確定周邊沒有危險,這才一躍而起,拿下那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信封。

打開信封,里邊藏長風文學,ww※w.cfw■x.ne≧t著一張紙條,內容不多,卻讓胡憂都瞪大了眼。只見上書七個字:海塞冬在鳳凰臺。

鳳凰臺不是景區,而是黑暗帝國的監獄。位于無光城外三十里的一個河島上,因四面環水,只有中間一塊平地,所以又得名鳳凰臺。大約五百年前,那里被建議為監獄,主要關押政、治犯和特殊犯人,普通的殺人等罪是關不到那里去的。

海塞冬會在鳳凰臺。這到是胡憂從沒想過的。再怎么說那也是黑暗帝國的前任皇帝,誰能想到他被弄到監獄里去。

對胡憂來說,他現在更關心那個送信的人。這個人即能在下水道中準確的找到他的位子,又能知道海塞冬在什么地方,甚至還知道胡憂正在找海塞冬,這樣一個人了得嗎?

“少帥,他會是誰,是敵是友?”黃云忠同樣也非常關心這個問題。要是說敵,他完全可以領大軍而來,下水道是能藏人。可一但位子暴露,那也能埋人。要說是友,他為什么不現身呢,那不比留書更好嗎。

“我也不知道此人是誰。”胡憂皺眉道:“不過我想這個消息應該是不會假的。”

在胡憂看來,這個人非敵非友,應該是黑暗帝國里的誰,給胡憂留書,是想間接的利用胡憂以達到他的目的。無論是不是這樣,他做的確實是胡憂需要的。就算是明知道可能會被這個人利用,胡憂也必須找到海塞冬。

“可是鳳凰臺一向獨立存在,防衛森嚴不算,聽說他們還有一支獨立的部隊。要到鳳凰臺找海塞冬并帶出來,那太難了吧。”想到可能會出現的阻滯,黃云忠的眉眼都擠到一塊。

“這不一定。”

胡憂現在最想知道的是海塞冬是不是真在鳳凰臺,如果真在。那是誰把他送到那去的。這人應該不是海向陰,因為海向陰被林詩玉至少困了一年,跟本無力做這樣的事。如果是一年前做的,那他應該會告訴胡憂關系海塞冬的情況,可他什么都沒有說。

不是海向陰,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林詩玉。可是胡憂想不出林詩玉有什么可能把海塞冬送到鳳凰臺,那里畢竟是一個相對獨立的地方,人送到那,也就脫離了林詩玉的掌控,除非說鳳凰臺已經投了林詩玉。

鳳凰臺是一個相對獨立的區域,它距離無光城雖說只有三十里,可與無光城幾乎沒什么直接往來,就連吃喝用度也是從監獄系統按制度補給的,林詩玉才到無光城幾年呀,需要她去操心的地方數不勝數,一個小而難啃的鳳凰臺會入她的眼嗎?

不是海向陰又不大可能是林詩玉,那究竟是誰有那么大的本事與鳳凰臺交好又能把海塞冬給弄到鳳凰臺去?

“難道是海向雪。”海向陰聽完胡憂的分析說出了這么一句話。

“她不是在林河帝國嗎?”胡憂看不出這其中與海向雪有什么關系。

“海向雪對父王一直都相當的關心……”海向陰含含糊糊的說道。這事,他真是不大好對胡憂明說。

這不好說的事自然又是與權力有關。

海向陰之所以能上王位,那是因為海塞冬沉睡不醒而國不可一日無主,可誰能保證海塞冬一直沉睡而永遠不會醒,要有一天海塞冬醒過來那海向陰這王位怎么辦,是自己坐還是還給老爹?

為以防萬一,海向陰曾經計劃讓海塞冬永遠沒機會醒過來。

說白了就是弒父。

這樣的事他能大大方方的告訴胡憂嗎。這是能做而不能說的呀。

“其實在海向雪嫁到林河帝國之前,老陛下就已經不在皇宮里了,對不對?”胡憂總結海向陰話中之意道。

“既然你已經猜到,我不妨對你坦白吧……”

事實上早在光明城海塞冬喝下慶功酒而沉睡不醒沒多久,海向陰就沒再見過海塞冬。他一直以為海塞冬在他的控制之中,后來他才知道海塞冬早已經被人暗中秘密換走,他一直以為是海塞冬的那個人不過是替身。

“既然是這樣,那海向星也有可能下手吧。”胡憂知道打時和海向陰爭得最厲害的就是海向星,他在各方面都不比海向陰差,直到海向陰娶了林詩玉獲得林河帝國的支持,海向星去沒了辦法。

“不會是海向星,如果父王真在他的手中,他中就拿出來威脅我了,不過一直藏著,只有海向雪才會這樣。皇位之爭與她沒有關系。她和父王的感情又最好。

還有一點海向陰沒說,那就是海向雪早就看出無論是海向陰還是海向星坐上皇位,都會對海塞冬不利。她不救就沒人救了。

胡憂一時半會還無法和海向雪取得聯系,而且海向雪對胡憂的態度如何,現在也還無法知道,鳳凰臺監獄的事,胡憂還得自己去查,至少要先證實海塞冬是不是真在鳳凰臺。

“可我們怎么進去?”耿學書聽說這事也皺眉。鳳凰臺那地方他聽說過,可從來沒機會去過。據說那里和地獄差不多,自打建成。關進去的犯人就沒有活著出來過的。

“摸進去應該是不太可能,就算是進得去,一、兩天怕是也查不到什么的。”胡憂從見過海向陰后就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鳳凰臺不同于其他地方,就連海向陰都沒有關于鳳凰臺的資料,這兩眼一抹黑的,要短時間內找到海塞冬所在,那是想都不用想。

“少帥,你不會是想被關進去吧。”耿學書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靈感,順著嘴就說了出來。

胡憂意外道:“我也是才想到。你居然也想到這方面,進步挺大呀。不錯,我正考慮著怎么能被關到那里去。”

“少帥,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誰跟你開玩笑。我考慮過了。無論是不是海向雪把海塞冬送到鳳凰臺,海塞冬都不可能擺在那里展覽一樣的是人都能見,肯定被藏得很嚴實,我們一不熟人。二不熟地,必須要用大量的時間才能理出個頭緒,被關進去。是個不錯的選擇。”

“少帥說得是不錯,可是少帥有沒有想過,這萬一是林詩玉的陰謀呢。她故意派人給你送這么一個東西,那是要你自投羅網呀。鳳凰臺的情況我們都不知道,少帥你一但真被關進去,我們想救都不知道從何下手呀。要不我們還是別想辦法吧。”

鳳凰臺情況不明,黃云忠和耿學書都不同意胡憂去冒那樣的險。說句不好聽的,那地方一但進去,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活著進去,能不能活著出來都是兩說呀。

胡憂沉吟道:“你們所擔心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我看海塞冬在鳳凰臺的可能性要更大,這個險值得冒。我們還是考慮怎么被關進去吧。”

黃云忠和耿學書跟胡憂的時間也不算短了,知道胡憂已經決定的事就不會改變,心里雖然有不同的意見,也只能按胡憂說的去做。

經過考慮,最后胡憂決定用頂替的辦法,頂別人的身份關入鳳凰臺。要執行這樣的操作,還得一個人幫忙才行,這個人自然是海向陰。瘦死了駱駝比馬大,海向陰雖說已經近乎失去了一切,但虎死威猶在,要把一個人關入鳳凰臺,海向陰還是能辦得到的。

“你可要想清楚了,我現在最多也就是能幫你關進去,想要把你再弄出來,我可沒那個本事。”海向陰一臉認真道。

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海向陰現在的能力是有限的,他不想胡憂抱太大的希望于他的身上。

“能關進去就行,其他的事,我自己搞定。”

鳳凰臺比胡憂想像中的要大,關的人也比胡憂想像之中的要多。才進來一天,胡憂就知道這里為什么被人稱之為地獄,看看那些獄友的狀態吧,一個個沒精打采,幾乎失去了對生的希望。

相比起來,這里的條件還是不錯的,比胡憂所知道的任何一座監獄都要好。一天三餐,還不用做事,懶惰的人到是很適合在這里呆著,除了沒自由,不能隨意離開外,鳳凰臺并沒有想像中的那么差。

胡憂不動聲色的成為這里的一員,留意著身邊每一處可能有用的線索。尤其是每天一次的放風時間,他更是一分鐘都不愿意浪費。

通過觀察,胡憂發現了一群不大一樣的人。這些人也是面無表情,全身上下都是冷漠,但胡憂在他們的身上感覺到的不是對生命再無幻想,而是一種說不出的、隱藏得很深的驕傲。

都已經被關到這有進無出的監獄了,還有什么值得驕傲的嗎?

胡憂決定從這些人身上下手。

又是一次放風的機會,胡憂有意的接近這伙人聚集的地方健身場。

“小子,新來的嗎,死一邊去,這里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胡憂還沒靠近健身場就被攔了下來。那人五大三粗,看著就很兇悍。

“健身場不是公用的嗎,為什么你們能用,我就不能用?”胡憂把自己偽裝成小白,滿臉什么都不懂的憤憤。

“讓你滾就滾,沒那么多唧唧歪歪!”

“小爺我今天還就要過去,看你能把我怎么著!”

“你找死!”

沙煲大的拳頭照著胡憂的腦袋就過來了,在鳳凰臺,放風等于獲得暫時的自由,什么打架斗狠,守衛是不會管的,只要不把人打死就不會有事。

本以為一擊必中的,力道用老也沒能打到實體,胡憂就在那里,卻似乎并不存在。再想打第二拳,胡憂已經一個閃身到了健身場。

“小子,你有兩下子,不過,你還是離開這里的好,否則你的手腳可能跟不了你一輩子了。”

開口的人沒有之前出手的那個人強壯,但很有氣勢,應該是這里的頭子。

“我不過是來交個朋友的,這樣也不行嗎?”胡憂大大咧咧的問道。

“我們不需要朋友。”

“你們也不是朋友,對嗎?”胡憂接話道。

“你……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勸你最好還是馬上離開,這鳳凰臺能玩的不少,也不只是這里能健身,別給自己找不自在!”

胡憂笑笑道:“說這么多話,那表示你心虛,我想我應該是猜中了,你們不是朋友,而是特屬同一組織,不要問我是怎么知道的,我想我們應該坐下來好好聊聊,如果你們不是我要找的,我不會再來煩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