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的狗叫得特別的厲害。
誰都不敢大意。
有過上次的經驗之后,狗叫和朱芳菲這個名字聯系在了一起。
那些看不見的敵人今晚會來嗎?
不死鳥軍團的戰士們相互用眼神詢問著。
城頭上沒有聲音,這是基本的紀律,無論這里駐防有多少人,都是不可以隨意說話的。士兵們也都知道并遵守著。
此時最忙的當屬醫護兵,一天的戰斗下來,戰死和受傷的比比皆是,他們已經是一個人當三個人用,卻依然忙不過來。
新來的小王剛滿二十歲,是鐵城本地的姑娘,親人都已經在戰火中死去,在不死鳥軍團的幫助下,她埋葬了親人,擦去淚水入伍成為了一個醫護兵。
已經整整忙了十三個小時的她很是疲憊,卻依然在堅持著,因為大家都在堅持,這是一個團結有愛的集體,在這里,她感覺到了溫暖。
“咦?”
剛剛給一個士兵處理完傷口的小王發現了件奇怪的事,一個士兵不見了。那是她下一個準備處理的士兵,他的戰斗中受了傷。
“怎么了?”小隊長劉姐剛才經過,聽到聲音問了一句。
“這里剛才有一個士兵…長…風…文…學,w∷ww.cfw≈x.n¤et的,我還沒給他處理傷勢,他就不見了。”小王如實報告。
“許是沒什么事,歸隊了吧。”
這事在劉姐看來并沒什么可奇怪的,有些士兵看著傷挺重,事實上是累的,休息了一陣自覺沒什么問題,也就歸隊去了。在戰事緊張之時,甚至有士兵自己隨意處理一下傷口就跑了,醫護兵的戰場在這里,他們的戰場在前線。戰友們都在拼命,他們在這里呆不住。
“哦。”劉姐的話打消了小王的疑慮,還有那么多傷員需要她的幫助,她不能耽誤了。
“要是累了就休息一會。”劉姐叮囑道。已經在戰場上五、六個年頭的她知道,戰事一開,不是一兩天就能結束的,不懂得休息,就不能更好的工作,硬頂得了一天,頂不了第二天、第三天。
小王又再一次投如工作。她自覺身邊還能吃得消。也不知道為什么,那個離開的士兵總在她的心里揮之不去,而又一個還沒處理傷勢的士兵消然離去,讓她起了警覺。
如果說戰事緊急,士兵趕著上前線那還能理解,可現在并無戰事,不處理好傷勢怎么能更好的抗擊敵人的進攻?
難道是累了回去休息嗎?
小王想不通,于是她開始留意周邊還沒來得急處理的士兵,她想看看會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
果然。沒過多久,小王又發現一個士兵不聲不響的離開了他原來的位子,她決定偷偷跟上去看看這是哪個部隊的,如果有必要。她要像他的長官這種對身體極度不負責憑的行為。
此時的小王還不知道,從此她再也沒能回到這里,繼續她心愛的工作。
第二天,戰爭繼續。
也許是第一天的傷亡讓林戰心疼了。第二天的進攻明顯沒有第一天那么瘋狂,守城的士兵感覺輕松不少,卻也不敢大意。
昨晚并沒有發生襲擊。狗叫似乎與朱芳菲沒有關系。
胡憂一早就上了城頭,直到中午才回到臨時指揮部,今天的戰斗強度對城防構不成威脅,要注意的還是林戰的散手。如果攻擊突然加強,那就要小心一些了。
把指揮權轉給畢克林,胡憂準備到城中廣場去看看,那里有胡憂這次帶回來的馬,它們可能是這一戰取勝的關鍵。
“少帥。”鳳飛琳接到士兵的報告急急趕來。到鐵城后,她并沒有直接投入戰斗,而是一直呆在這里按胡憂的吩咐組織騎兵部隊。
文武界已經很多年都不用馬了,騎兵到是在歷史書上聽過,真正怎么個弄法,鳳飛琳還真不在行。還好胡憂對這方面有非常深厚的功力,在回程的路上,他甚至抽時間編寫了一部騎兵訓練簡要。鳳飛琳按著簡要上的記錄,工作開展得還算是順利。
“有什么困難嗎?”胡憂回禮問道。其實這個工作交給紅葉要更專業,但紅葉那邊的事更多,抽不出身,只能落到鳳飛琳的身上。
“還好吧。”鳳飛琳笑笑道。初掌騎兵,確實是弄出了不少的笑話,不過慢慢的也就適應了。主要還是葛天良他們的幫助讓鳳飛琳少了很多的麻煩,他們對馬兒的習性很是了解,胡憂把他們調到這里太正確了。
“有任何的困難只管說好。”胡憂在鳳飛琳的陪同下四處轉了轉,總的來說還是比較滿意的。
“他怎么樣?”遠遠看到葛天良在給士兵講解怎么訓馬,胡憂隨口問道。
“他對馬都懂的,不過我更喜歡鐘桂喜多一些。”
“哦,為什么?”
鐘桂喜也在這里幫忙這胡憂是知道的,鐘桂喜對馬確實是專家級的,不過她的理論知識相對比較繁復,胡憂更喜歡葛天良的一針見血。
以鳳飛琳的性格會喜歡鐘桂喜的那一套,這讓胡憂有些奇怪。
“葛天良的眼睛不大老實。”鳳飛琳哼哼道。
葛天良的眼睛不是不老實,而是不會掩飾,看什么都是直盯盯的。鳳飛琳就不只一次發現葛天良盯著自己的胸看。
“小地方出來的嘛,看到美好事物,總想要多看上幾眼的。”胡憂打趣道。
正說著,胡憂發現葛天良走到一邊和個醫護兵在說著什么,把等著學習訓馬技巧的士兵丟在一邊,這就讓胡憂皺眉了。
平時過過眼癮也就算了,這做正事的時候去勾搭女人胡憂可不接受,更何況還是個醫護兵,據他所知,醫護兵現在可很忙。
“怎么回事?”走近時隱隱聽到一句半句的,似乎并不是在談情說笑。胡憂決定弄清楚緣由。
劉姐認識胡憂,不過胡憂并不認識她。看劉姐有些緊張,胡憂放松下來,每次有戰事之時,他身上的霸氣都很重,會把普通人給嚇著。
“還是我來說吧。”葛天良在來的一路上和胡憂有過不少的交流,于是把整個事說了一遍。
他和劉姐是昨晚偶然認識的,當時葛天良正要回去休息,看有個醫護兵在街上似乎找著什么,就隨口問了一句。當時劉姐接到下面的人報告說小王不知道上哪去了。本以為是去休息,卻并沒有在住地見到她,于是劉姐就出來看看能不能見到小王。
當時只是幾個小時不見小王,還不能說小王失蹤,可直到隔天中午也沒見小王,劉姐就感覺怕是出問題了。去了指揮部,那里的人忙得連喝水的時間都沒有,劉姐沒敢打擾,想起葛天良說過有事可以找他。于是她就來了,沒想到會遇上胡憂。
“是這樣的嗎?”胡憂看向劉姐。
“是的,小王從昨晚到現在都沒出現過。”想起小王可能遇上危險或意外,擔心又再次爬上劉姐的臉。對胡憂的緊張也少了很多。
“在此之前,她有什么異樣或是與平時不同的表現嗎?”胡憂細細的問道。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遇上,他自然要過問。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醫護兵。可那也是他的兵呀。
“沒感覺有什么異樣的,對了,我曾經向我報告過一個傷員還沒處理就不見了。”
“傷員不會了?”胡憂皺眉道:“怎么會有傷員不見。你當時是怎么說的?”
“我說那傷員可能是回部隊了,讓她不用在意。”
“知道那傷員的名字和所屬部隊嗎?”
“沒來得急記錄。”
情況已經了解得差不多,胡憂讓劉姐回去工作,派人把石頭找來。石頭不經胡憂的批準,私自跑到鐵城,被胡憂罰去整編這次帶回來的混混兵。
“情況大體就是這樣,在晚飯之前,我要知道這個小王的下落。”胡憂嚴令道。
混混兵有近五千人,還有狗,半天的時間,怎么樣都應該有線索。
石頭到沒讓胡憂失望,只不過他帶回來的消息并不是那么好。
“死了?”胡憂皺眉道:“在哪發現的,怎么死的?”
小王的尸體是在距離戰地醫院不遠處的一小樓里發現的,衣服完整,沒有被侵犯的痕跡,死因是被扭斷脖子。
“少帥,這不正常,一個醫護兵能得罪什么人,要被這樣害死。”
“說說你的看法。”胡憂也覺得這事不尋常。
石頭道:“我調查過,小王平時和同事相處很好,沒男朋友也沒親人,吃住在軍中,也不太可能欠人錢。總之給我的感覺更像是被滅口,可她一個醫護兵又能知道什么關系到要殺人那么大的事呢。”
“劉姐曾經說過:小王在失蹤前向她報告有個傷兵不見了。這個事,你暫時不要對外透露,給我暗中去查士兵失蹤的事!”
不好查。
石頭在幾個小時的調查中就發現了幾百個士兵沒有醫治傷勢就離開戰地醫院的情況。有些士兵確實傷得不重,看護醫兵那么忙,也就自己回去處理了。打不隨時都要見血的,普通的外傷處理他們并不比醫護兵差。
現在可是在打仗,要一一去查傷兵離開后的情況,那可不好弄。
可小王被殺是胡憂命令調查的,石頭總不能因為難查就不查吧。
左思右想,石頭決定當一回偵探,回到小王被殺的地方仔細查看。這一查,石頭有了新的發現,從地上的腳印看,小王應該是跟蹤什么人來到的現場,而后被人從身后扭斷脖子,手法相當的專業,普通士兵都做不到這點。
“有問題!”
在腳印方面石頭獲得了更多的發現,其中兩個方面讓石頭提起了心。一是這里的腳印并不只是小王和兇手的,大致看最少也得有幾十個人。另一個發現是這種腳印并不屬于不死鳥軍團的鞋子。
從腳印的新舊程度來看,這些人都是近期到過現場的,石頭暫時把他們歸為一伙。而這一伙人中有一個人非常專業的一招殺掉了醫護兵小王,以物以類聚的思路,這些人就應該都有這樣的能力。
“如果把他們假設為殺人滅口,那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突然,石頭冷汗都下來了。
與不死鳥軍團不一樣的腳印說明他們不是不死鳥軍團的人,而專業的殺人手法說明了他們的手段,一群不是自己人的高手,他們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里,其目的是什么呢?
這還用問嗎,第一目標就是胡憂呀。
石頭沒敢再耽誤,趕緊去找胡憂。胡憂可是不死鳥軍團的支柱,他要真出了事,不死鳥軍團也就完蛋一半,剩下的另一半怕也頂不了多久。林戰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對胡憂派出了殺手。
“林戰派殺手殺我?”胡憂聽完石頭的報告有些奇怪,這樣的結論石頭居然也能得出來,這太有些不專業了。
胡憂對自己的功夫那是有著絕對的信心,而且在整個文武界沒人不知道胡憂的個人能力,他不去刺殺人就已經不錯了,居然有人敢對他來這手嗎?
不是大意,胡憂是跟本不信會有這樣的事。
“少帥,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從我查到的資料來看,應該是有一批不明身份的人進入鐵城,小王就是被他們滅口的。”
“行,那你告訴我,他們是怎么進來的。”
在開戰之前,鐵城就已經被清空,除了不死鳥軍團的人,鐵城再沒有其他人。現在可是正打仗,城門早關了,就算是林戰真想派人刺殺,他也得進得來呀。
“這……”石頭漲紅著臉,突然,他叫道:“是傷員。他們可以假扮我軍的傷員或是死尸,這樣就會被醫護兵帶回來。對,小王肯定是發現了這一點,才被滅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