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男一女看到胡憂上來就扯人,那個氣呀,這新仇舊恨的,讓他們已經失去了理性,都不需要商量,他們就準備把事情熱大。
柳家集是一座從建城開始就一直在備戰的城市,這里民風彪悍,由其是長風路這條古董街,什么盜墓的,收保護費的,做仙人跳的,魚龍混雜卻又互為依靠,真有起事來,不說所有人都眾志成城,過半會上來幫忙那是毫不夸張的。
雖然已經到了失攤的時候,不少攤主都已經離開,可還沒少的至少有七成之多,三男一女相信,只要一嗓子下去,少少有百八十個會上來幫忙。
之前與胡憂在巷子起過沖突的他們知道,就自己這幾副顏色打不過胡憂,但雙拳難敵四手,難打過他們四個,難道還能難過幾十上百個,累都累死他了。
“閉嘴。”突然一個聲音在三男一女想要把事情鬧大的最后一秒鐘喝出。這是馬三眼的聲音,那三男一女的師父。
馬三眼是一個練家子,在這長風路算得上一號人物。他雖然是第一次與胡憂打交道,可是胡憂一出手他就知道了,這不是一個需要借助官府之力的人。以胡憂隨意一上手就制住他的能力,這人真要找他們麻煩,他們師徒五個一點辦法都沒有。
最重要的一條○長○風○文○學,w↑ww.cfw◇x.n∨et是馬三眼自己知道自己的事,官府的人會對他動手絕對是非常有可能的。官府對反帝組織可是從不手軟。
“東西不要了,先離開這!”馬三眼沒理會四個徒弟那傻傻的樣子。在胡憂出手的瞬間,他已經相信了胡憂。這個人太厲害,要害他們太容易,他的出現,更可能是幫他們的。
要說馬三眼已經完全相信胡憂,那絕對不可能,他不過是雙害取其輕。以他反帝組織小頭目的身份,被帶回官府那可是百分百的有去無回呀。
三男一女雖然性格脫跳,但對馬三眼那是不敢反抗的,心里再不服,也只能不情不愿的跟著。至于那些東西,跟本就沒有一件是真古董,丟了也就丟了,沒什么了不起的。
很多外行玩古董的人都想著撿漏,其實那些人不知道,一般情況下但凡是感覺想古董的都被店主或是攤主藏起來慢慢研究了。真正擺在外面的,除非是攤主也走了眼,不然根本就不會有真的。
有驚,卻無險,在官兵趕到之前,胡憂已經在馬三眼的指點下進了東街民巷。東街民巷并不是一條巷子的名字,那是一大片大小巷群,無論對這里是不是熟悉,想要在這里找個人不比大海里撈針容易多少。對馬三眼這樣的人來說,藏進這里就等于藏進了保險箱,除非他們自己愿意,絕對不可能有人能在這里抓到他們。
當然。胡憂除外,此時馬三眼距離胡憂還不到半米遠,想要在胡憂干掉他之前甩開胡憂,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四個徒弟不明白。馬三眼是太明白了。
“這位兄弟請了。”
硬的玩不過人家,馬三眼決定玩軟的。
“當家的不用客氣。”胡憂沒混過柳家集但他混過江湖,對這方面多少知道一些。各地方在規矩上是有一定的差別。但大體還是一個路子的。
“那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不知朋友找上我馬三眼所謂何事。”
“當家的準備在這里說嗎?”胡憂四下掃了一眼,這里巷與巷,路與路交道十分復雜,是躲避追捕的好地方,可要談事,可不那么方便了,你都不知道哪塊石頭后邊藏有人。
馬三眼猶豫了一會,道:“請跟我來。”
一個普通的院門背后是一個小院,這是東街民巷無數不起眼的屋子中的一間最不起眼的。不熟悉這里的人,就算是來上個三、五、七次,也不見得能找回來。
“這里是租的吧。”胡憂掃了眼小院邊上那唯一的屋子。以馬三眼的性格,胡憂敢肯定他絕對不會把第一次打交道的人領到他真正的窩。
“呵呵。”馬三眼笑笑,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咱們就在院子里聊吧。”胡憂看了眼院中央的那石桌,上有蔓藤纏繞遮住陽光,四周十米之內全都是空的,正是談事的好地方,只要他不想,沒人能聽走他們的談話內容。
馬三眼點點頭,眼前這個人出現重太突然,不盡快弄清楚這人的來意,他可不放心。
“阿五阿七,你們四處看著,有眼生的,知道應該怎么做了。”
“哦。”三男一女不情不愿的應聲。他們都是馬三眼從小收養的,都姓馬,名字比較有意思,都是數字,從五到八,其中那個女的是小七,黑大漢是老五。
“好了,你可以說了。”馬三眼已經按胡憂的要求把能做的全都做了。如果胡憂再不爽快些,他將會把胡憂視為找麻煩的那一路。胡憂的功夫是高,馬三眼卻不見得就沒有對付胡憂的辦法。
很多時候,不是功夫高的人就能活得長的。
“他們也加入了嗎?”胡憂看了眼小七他們。雖然有過沖突,但要說恨,胡憂對他們到沒什么恨意。誰還沒年輕過呢,胡憂年輕的時候可是比他們壞多了。
“是呀,他們都是我的徒弟,入行有幾年了,本事一般。”馬三眼似乎沒聽懂胡憂的話中之意,隨口道。
“反帝也講究入行的嗎?”胡憂沒再玩云山霧饒,直接就是一個單刀直入。馬三眼有時間玩,他可沒時間拖,從之前收到的消息看,不少碎玻璃小隊撒出去之后都得有很好的壯大,他這個軍團老大可不能一點建樹都沒有。
馬三眼臉色微變,強制鎮定道:“這位兄弟,我們是做古董的。”
“我沒說你們不是呀。”胡憂嘿嘿一笑,道:“這年頭。經營些副業也沒什么不好的,對不對,馬香主!”
“你是誰!”
馬三眼的臉色一下就成了鐵青色。他確實是反帝會里的香主,可這事連最親的四個徒弟都不知道,眼前這個人卻一口道破,這讓他怎么能坐得住。
“馬香主稍安勿燥,你應該是認識我的,仔細想想看。”胡憂老神在在,一點都不急。
“你……”聽胡憂這么提示,馬三眼頓時也感覺胡憂有些眼熟。做古董生意。最講究的就是眼力,越看,馬三眼就越是覺得胡憂眼熟,雖然他可以肯定這是他們之間的第一次見面,但他同樣可以肯定,以前一定見過眼前這個人,也許不是真人。
是像片!
馬三眼抓住了腦海里的閃光,把眼前的人和記憶中的那張像片重合。
是他!
馬三眼差點跳起來。他怎么都沒有想到這個近乎傳說級的人物居然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是的,他已經認出了胡憂。林河帝國對各種外界消息管理是非法嚴的。幾乎隔絕一切外來消息,可不要忘記了,反帝會的性質,它的性質決定了它不可能是一個奉公守法的。與外界交通消息是他們平日里做得最多的,以胡憂的名氣,他們自然也有資料收集,馬三眼假假也是個香主。有機會見過胡憂的像片一點都不奇怪。
“看來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
從馬三眼的眼神胡憂就得到了答案。
“真沒想到你居然會有一天坐在我的對面。”馬三眼苦笑道:“這真不知道是榮幸還是不幸。”
馬三眼是老江湖,從識出胡憂的瞬間,他就知道胡憂絕對不是來這里賞景游玩的。林子卿百萬大軍殺入武界就是沖胡憂去的。而胡憂卻在這個時候來到柳家集,要說沒有大事發生,馬三眼打死都不會相信。
“這就見仁見智了。”胡憂淡然一笑,道:“我想見你們的總舵主。”
“那不可能。”馬三眼想都不想的一口回絕。反帝會和別的組織都不一樣,它的生存環境決定了它的謹慎,在林河帝國這片天下,任何反帝的思想都是要被強力打擊的,反帝會雖然是林河帝國最大的反旁組織,可勢力依然很弱小,簡直如履薄冰呀。
就算知道對方是胡憂,馬三眼這個小小的香主也可以做主否定胡憂的見面要求。
“要怎么才能見你們的總舵主?”
胡憂從來沒有想過憑他一句話就能見到反帝會里最神秘的總舵主。以不死鳥軍團的情報網,直到現在胡憂都還不知道這反帝會的總舵主是個什么樣的人,甚至連年紀大小,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怎么都不可能。”馬三眼那頭搖得裝上鋸條能當電鋸用。
“事上沒有不可能的事,不是嗎?”胡憂道:“這樣吧,我幫你們做條事,以表我的誠意,你們再決定要不要安排個會面。”
“你想幫我們做什么?”
“那就看你們需要我做什么了。”
“小子,要不要來下棋?”
阿五越看胡憂就越是不爽,雖然馬三眼在外出之前嚴令他們幾個去招惹胡憂。
“下棋?”胡憂笑笑道:“你玩不過我的。”
“唉,小五,被鄙視了呢。”唯一的女孩小七唯恐天下不亂。
“少在我面前裝大個的,不敢就說不敢。”阿五恨不得咬胡憂一個,他就不明白,為什么師父對這個人很害怕的樣子。
“好吧,我不敢。”
“呃。”誰也沒想到胡憂這么爽快的認輸,一個個傻在那里,想好的招都不知道怎么使出來。
“你們干什么。”馬三眼太了解自己的徒弟,沒敢出去太久就急急趕回來。
“他們找我下棋來著。”胡憂呵呵笑道。
“就你們那點腦水還敢找人家下棋。真是無知者無畏,都給我死一邊去。先生,咱們這邊說話。”
馬三眼把胡憂請到那院里的石桌坐下,告訴胡憂組織上同意胡憂的提意。
“組織上的意思是讓您幫忙救個人。”
“反帝會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你知道的,我只是一個小角色。”
“好吧,把資料給我。”胡憂也不再多問,想反帝會這樣的組織和所在的環境,確實是不敢有任何的大意。胡憂設想著如果是他身處這樣的環境,怕做得還要小心。
“女的?”胡憂打開資料的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張像片。那是一個不算很年輕女子的生活照,這也就是文明倒退之前拍的,現在還想拍是不可能了,像機都成了廢物,沒見現在的報紙用圖都是畫的嗎。
“嗯,女的。”資料是馬三眼拿回來的,他在路上忍不住有看過。
“能知道她的身份嗎?”胡憂不死心的問道。
馬三眼不知道胡憂在看到像片的第一眼就超想知道這個女人的身份。因為這個女人和他在銅城見過的方麗特姐弟中的那個姐姐長得太像了,如果不是年紀不對,胡憂幾乎就要認為方麗特。
世上有很多巧合,但兩個人長得如此之像,要說沒有半點關系胡憂是怎么都不會相信的。
“我真不知道呀。”馬三眼也很好奇組織為什么以救這樣一個女人為條件。他在組織也有些年頭,這個女人卻是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我是說:問你的上級或是上上級。”
“這沒可能的,你還是先把她救出來再說吧。我不知道你對這第五監獄有沒有了解,我只知道這是個活人都不愿意去的人間地獄,只有一種人能活著從里面出來,那就是死人,連瘋子都出不來。而你,只有一個月的時間。”
一個月后,像片上的這個女人會被處決,這也許是這份資料會交到胡憂手上的原因吧。反帝會的人是沒法了,交給胡憂,死馬當活馬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