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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婉兮小心翼翼地問:“無論誰靈魂不同,你都能看出來?”
明夕玦露出一個清淺的笑容,漫不經心地說:“你想說什么?”
“前段時間,獨孤郡主落水……”
“醒來的不是獨孤寧珂,而是西方妖魔。”明夕玦淡淡地說。
“你知道?”歐陽婉兮徹底震驚了,怎么可能?原著中獨孤寧珂故意接近宇文拓,還提出用“巴別之路”代替虛空之陣,兩人關系頗好。雖然她一直不解,獨孤寧珂的侍女都是妖怪,整個獨孤君王府妖氣彌漫,宇文拓怎么沒發現,但劇情中硬是……這個世界沒有妖魔鬼怪,照理說,更應該看不出獨孤寧珂的身份才是啊
“我為什么不知道?”明夕玦挑眉,他之所以對歐陽婉兮攤牌,就是要進一步摧毀她對“劇情”的認知,模糊前世今生的界限,只有這樣,歐陽婉兮才有破碎虛空的可能。
既然決定全力維護劇情,只要有一絲可能,明夕玦就絕不放過
至于歐陽婉兮會不會受到驚嚇……做人要學會淡定,不是么?
“你既然知道,為什么不殺了她?”歐陽婉兮脫口而出。
“她并非主謀。”講到這里,明夕玦微微皺眉,顯然有些不高興。
弗拉達……撒旦……
一年前,弗拉達妄圖進入神州結界,卻進入明夕玦布置的殺陣,只可惜弗拉達身上有撒旦賜予的寶物,又被他逃脫了。這個世界并不強大,就算明夕玦只能用十分之一的力量,也穩勝撒旦。只可惜撒旦有法則庇護,死不了,他的寶物也攜帶氣運,否則弗拉達必死無疑
雖然明夕玦確定,弗拉達不敢進入神州結界范圍內,但他能控制商隊啊像弗拉達這種為了毀滅西方魔界,先找教廷麻煩,發現教廷和魔界有默契,就打上中原主意的存在……明夕玦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弗拉達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東方和西方兩塊大陸,誰都不能干涉誰,東方大陸雖然沒有對西方妖魔的禁錮,但若是整個西方魔界降臨,將東方的生靈滅的一干二凈,估計東方諸神就要出手清場了,弗拉達就是算好了這一點,才寧愿頂著明夕玦的追殺,也要讓西方魔界降臨中原。
正因為如此,明夕玦早就派人盯死了獨孤寧珂,就是為了找到弗拉達的下落。
明夕玦知道,越弱小的西方妖魔,神州結界的排斥就越小,就像一個強者不會太過注意弱者一樣。所以他能夠肯定,獨孤寧珂在西方眾多魔將中,算是非常弱的,根本無法和四方領主之首的弗拉達相提并論,他們兩個來執行這項任務,想都不用想,絕對是獨孤寧珂聽弗拉達的明夕玦不需要維護七天血海的劇情,根本不用和獨孤寧珂虛與委蛇。再說了,他連撒旦都不怕,還怕一個吃了撒旦之果,實力只有真正撒旦十分之一不到的陳輔?
綜上述,明夕玦根本沒把獨孤寧珂放在眼里,他真正針對的,唯有弗拉達。不過,這都是之后的事情了,至于現在……
“我對你彈了五年的琴,你居然還是天人合一境界巔峰……”明夕玦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帶有危險的意味。
歐陽婉兮還在震驚這些和原著極度不符合的現實,一聽見明夕玦這樣說,頓時淚流滿面:“我就是扶不上墻的爛泥……求求你,找別人去吧”
你何止是彈琴啊?你給我布置了多少功課多少作業?我每天都必須看《莊子》《抱樸子》這些書,體會其中精髓……我只不過說了一次,天天看這幾本書,我都能倒背如流了,你就要求我倒著背……填鴨不是你這種填法啊你這樣粗暴的教育方式,難怪你六百個手下都卡了瓶頸,目前沒有一個晉級天人合一……
等等,手下全部瓶頸……想到這里,歐陽婉兮欲哭無淚。
感情你在手下那兒受挫,就開始訓練我,力求心理平衡了是吧?
我錯了,我再也不相信原著了,你和原著中的宇文拓,那就是一個天一個地啊你真的是原著中的太師嗎?真的嗎?
沒等歐陽婉兮腹誹完,明夕玦便若有所思地說:“既然如此……明天開始,我制造幻境讓你訓練吧”
“不行”歐陽婉兮立刻拒絕,眼見明夕玦輕飄飄的掃過來,便弱弱地說,“你忘記馨兒了嗎?她很粘我。”
“馨兒不是有娘親照顧嗎?”對過繼來的女兒,明夕玦一向是淡淡的,不喜歡,不討厭,不過宇文馨倒是挺討喜,哄得楊麗華和歐陽婉兮都很開心,明夕玦也就無所謂。
“話說回來,我覺得你對馨兒有點排斥……”歐陽婉兮弱弱地說。
“這個嗎?”明夕玦不以為意,“我不習慣被別人叫‘爹’,就這么簡單。”
這種不負責任的理由……
“你回去準備一下明天開始,幻境訓練。”明夕玦拍板。
果然,還是將歐陽婉兮扔到幻境里最省事,有他看著,就算出現諸如心魔啊精分啊之類的問題,他也能立刻解決,只可惜對于他的手下,明夕玦還是不用幻境。
幻境不是什么好東西,沒人看著很容易出事,以這六百人的心境,若是進幻境歷練,估計沒有一個能正常出來。明夕玦雖然一劍滅十萬,但那只是劇情需要,他終究沒有拿旁人性命不當回事,所以手下還是要慢慢磨練。再說了,手下只是后備役,不需要那么迫切,這也是他偷懶的理由。
反正他神識分成多股,一面關注歐陽婉兮,一面訓練手下,順便盯著獨孤寧珂,休息的時候去看看娘親……果然完美。
眼下獨孤寧珂只有五歲,又養在宮里,一時半會不可能有什么動靜……明夕玦這樣想著,決定進宮一趟,和楊廣說說,讓楊廣故意放松對獨孤寧珂的監視,做出很寵愛她的樣子,任由她隨意出宮,去哪兒都沒關系,如果不是這樣,怎么放長線釣大魚呢?
“主神,我覺得這樣不好啊”明夕玦懶洋洋地說,“你看,這五年我又閑下來了,每天就是培養自己的手下和歐陽婉兮,但五年之后,最后一場決戰要到來,獨孤寧珂估計也會和弗拉達聯系上……你說,事情怎么會堆積到一起去呢?”
“人品問題。”主神吐槽。
“這個回答太無趣了。”明夕玦笑容淡淡。
帝踏峰,被云霧所籠罩的山路上有個兩邊刻著“家在此山中,云深不知處”的石牌匾,跟著是名為“七重門”的七道木門,門上有蓮花紋飾的門環,最后是一道棗紅色的正門。這就是武林人心中的圣地,慈航靜齋。
慈航靜齋的女子,因為修煉功法的關系,縱然容貌不美,卻氣質卓絕,她們神情悲憫,仿佛救苦救難的菩薩。但是,一個這樣的人出現,人們只會驚艷,一個門派都是氣質一模一樣的人,總給人一種壓抑而古怪的感覺。
慈航殿中,兩位容貌極美的女子端坐蒲團之上,言靜庵沉默良久,才道:“梵師姐,碧師妹可好?”
“她一縷情絲都系在‘邪王’石之軒身上,無奈石之軒并未愛上她,以碧師妹的聰慧,卻也執迷了。”梵清惠聲音平靜,卻握緊了手中的刀穗。
前些日子,她去見宋缺,宋缺只差人送來刀穗,言明,他已斬斷情絲,專心追求天道,若是日后梵清惠有難,可以將刀穗交到嶺南宋家,讓宋缺出手一次。
然后,恩斷義絕。
“碧師妹……但愿她能堪破這道情關。石之軒已經不是我們所能對付的了,誰能知道,他的師傅居然是‘魔門圣君’慕清流。”言靜庵幽幽輕嘆,頓了頓,方道,“冰云已經長大了……”
梵清惠閉上眼睛,一言不發。
言靜庵的首徒靳冰云,從她踏入慈航靜齋大門的那一刻起,她的命運就已經注定——被言靜庵送給龐斑,和龐斑相愛卻不能在一起,再被龐斑送給別的男人,與那個男人結為夫婦……
雖然她們一遍遍地勸著自己,這是必要的犧牲,但靳冰云畢竟是她們看著長大的,她們并非冷血無情之人,自然會難過。
“妃暄是個好孩子。”言靜庵沉默片刻,方道,“梵師姐……”
“妃暄不會在意這些。”梵清惠淡淡地說。
她明白言靜庵的意思。
梵清惠唯一的弟子師妃暄,是她們看好的齋主人選,也將她作為陰癸派的對手培養,但言靜庵憐惜靳冰云將要面臨的一切,所以懇請梵清惠,讓靳冰云當下一任齋主,權作補償。
“言師妹……”梵清惠淡淡道,“替我落發吧”
她和宋缺此生已經無緣,再留這一頭青絲,也沒有任何意義。
“梵師姐……”言靜庵看著梵清惠手中的刀穗,面露悲憫,半晌,方喃喃,“我們認為,自己的選擇和犧牲都是為了蒼生,朝廷卻厭惡我們插手政治,佛門內部對我們也有微詞……我們這樣,到底是對是錯?”
若是明夕玦聽見言靜庵這個問題,只會嘆息。
慈航靜齋的女子都不是壞人,她們只是被洗腦得太嚴重,她們真心認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天下蒼生,這個邏輯不知道是哪里來的,但她們深信不疑,并愿意為此付出一切。
如果不是連自己都騙過,旁人怎么會相信?
男尊女卑的世界,一個女子的門派,要維護武林圣地的地位,該有多難?她們的武功并不像絕代雙驕中的移花宮,江湖無人能敵,所以她們保留一頭青絲,一個美女說客,總比一個尼姑說客,更容易成功,不是么?那些名門閨秀的辱罵,她們不是不知道,但她們愿意嗎?
天長日久,代代如此,漸成習慣。
慈航靜齋成為武林圣地,享受世人尊崇之后,她們忘了,身為尼姑卻保留一頭青絲,會被世人詬病,讓真正的高僧看不起。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明明是那些男子被她們美貌所迷,旁人卻只會說女子不是。她們也忘記了,自己只不過是一方勢力,她們的所作所為是為了爭奪道統,而非天下大義。
她們,并不能代表天下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