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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令姜已經覺得遍體生寒,盡管祖母家家是這樣的疼愛自己,可是對于她而言,阿娘也不過是她眾多媳婦里的一個,上輩子的阿娘,那樣突然的生病,傷了身體,而后郁郁寡終,這里頭究竟有沒有祖母家家的手段?
但此時她要保持的,必須是身為謝氏嫡女的冷靜,不管怎么樣?只要自己努力的做到最優秀,最標準,想來無論如何,總會留下更好一點的印象吧。
謝令姜狀若未曾聽聞一般,依舊乖巧的在那里為她捏著腿。
阮容已然是左右為難,但是還是竭力保持冷靜,總不見得,女兒那般努力,自己卻如此無用吧!
自從搬回謝氏老家后,王氏同柯氏,程氏,一同住在后院里頭,也就是上元節那日,太夫人發了恩典,才叫她們得見了自家郎君娘子。
王氏向來嬌矜,她是瑯琊王氏旁支庶出嫡女,幼時也曾跟著一起來過謝氏玩耍,但是從未知道這地方的后院,她自抬進來之后,便一直跟著將軍在外,哪里想到家風井然的謝氏,竟有這樣的后院給妾室們居住呢!
她心里自然是煩而無趣,可是又不能同二娘謝道聆好好說話了,自己家養的四郎君謝倏然,她當然知道是個什么性子,那可是個書呆子,問什么都是一問三不知的,上元節那日,謝道聆一心想要出去玩,忙著打扮也沒多說幾句,今日不知為何阮容居然突然召見她呢?難不成是將軍想念她了?鬧得大婦沒有辦法?
從大袖中掏出一面小鏡子,照著鏡子看自己愈發豐腴的容顏,瞧瞧這面如中秋之月的美麗,轉眼間已經有一個多月未見過將軍了,想來將軍一定很牽掛自己的身體,上次還說自己瘦了呢。
“我說海月姑娘啊!大婦今天是想起什么事了,要召見咱呢?”
王氏勉強擠出了一絲諂媚的微笑,不能見到將軍,這她們的用度什么都按照府里的要求,可偏偏謝三叔并未納妾,他們這些妾室的用度便只比丫鬟們好上那么一點,還不得自由,不如這些大丫鬟們來得自在。當務之急就是重新獲寵啊!只有將軍才會賞賜給她們東西。
海月不卑不亢,不咸不淡的開口:“回王小婦的話,奴婢也不知道。”
說話間,已朝著修心堂的偏門而去了,趕巧了,居然又遇到了程氏和柯氏。
他們三人是在一個后院里頭的,只不過各占了一個廂房,她自然住的東廂,西廂是柯氏住的,程氏自己住在南廂。
“真是晦氣!”
王氏扭頭不愿看這倆人,一個是通房丫鬟出身,倘若不是因為所出三子謝泉已經十三歲,至今還好端端,平白無故的成為了長子,要不是她可憐的探遠去了…
至于柯氏,阮容侍女出身,更是個不要臉的狐貍精,都是伺候人的賤蹄子。
“姐姐…”
柯氏有心想要問安,可是對方一點都不甩自己,很快的就進去了。
柯氏還沒反應過來,就瞧見程氏朝她微微搖了搖頭。
王氏一走進去,越發覺得不公平起來,她也是讀了些詩書的,只是憑什么要分嫡庶呢?瞧瞧這通屋子的氣派,就像是少女時候去王氏正族所見的那些嫡出娘子的閨房一般,千百金怕是都難酬此地。
阮容并沒有親眼見她,王氏兜頭進去,只見阮嬤嬤皮笑肉不笑的立在前頭。
“小婦入咱們謝門今年已是第十年,只是咱們謝家的規矩還沒有好好的學完呀。”
王氏當即一愣,又忍不住想到剛學規矩的那半年時光,整個人打了個哆嗦,就要轉身沖出去,可沒想到方才還溫和無比的海月,這時果斷的將她攔住。
聲音里透著冰冷:“小婦莫要錯了規矩,既然是妾室,就該遵循妾室之規矩,女為人妾,妾不娉也,妾合買者,以其賤同公物也,妾者,當奉大婦為主婦,與奴仆同份,入室當跪。”
王氏似乎難以相信的昂起頭來看阮嬤嬤,這個死老虔婆竟敢如此對她不敬。
“我為將軍生養了二子一女,我是二郎,三郎,二娘的阿娘,你…你這老虔婆竟敢如此不敬我,實在是膽大包天,將軍在哪?我要見將軍!”
海月的力氣似乎變得極為大,直接將她狠狠的按倒在地,一只腳踩在她的小腿肚上,她本來就因豐腴的身體而行動不便。
阮嬤嬤狠狠的一戒尺打到了她臉上,打的她偏過頭去,狼狽不堪,疼痛不已這時柯氏和程氏也走了進來,二人都跪下。
“妾拜見大婦。”
王氏的頭被狠狠地按著低倒在地,死命的抬起頭來,也只能瞧見一雙金絲縷的鞋子,這一看就是最好的綢緞,用了最好的金線,上頭還對著幾顆翡翠珠子。
“阮容,你憑什么這樣對我?你是不是在妒忌我?你一定是瞞著將軍的,怎么能這樣?我要見將軍,我要見二娘,我要見四郎。”
阮容聲音冷冷的,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滿頭琳瑯。
“這些年來許是我太不管事了,才叫你這般放肆,胡言亂語,胡作非為!你還有臉說二娘,這就是你苦苦在將軍面前求來的說要好好教養的二娘?不知禮數,不知廉恥,家門敗類!”
妾程氏,是謝奕通房丫鬟出身,自然也是知道大婦阮容雖然平時最是溫和不已的寬和模樣,但倘若觸碰了底線,恐怕就連將軍在面前又落不得什么好,連忙誠惶誠恐:“妾等無德,大婦恕罪。”
柯氏,阮容陪嫁侍女出身,自然更是了解大婦阮容,當下也是恭敬無比的行禮問安。
“還望大婦息怒。”
阮容忽然低笑出聲,只是這聲音里隱藏的怒氣,卻不知深淺。
“王仙羅,你真的好大的膽子!口出狂言,以下犯上,先打二十棍!二娘子是咱們家的娘子,身嬌體貴,禁閉一個月,罰份例三個月,抄寫《女則》,《女戒》十遍。”
阮容忽然彎著腰伸手,指甲從她面上劃了過去,王氏只覺得那冰涼的手仿佛是從深深的水潭里撈出來似的,從她的面頰旁邊劃過,鋒利無比。
再過了一會兒,似乎有什么從面上滴落,王氏茫茫然去看,就聽到極為低沉的聲音。
“你最愛這張臉,倘若沒了,又該如何爭寵?”
觸目驚心的紅,王氏頓時一口氣沒提上來,她如花似玉的臉,居然毀容了!?然后便暈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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