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婚聘

第二十八章 喜事連連(~摸摸~)

第二十八章喜事連連

沒人知道鳳崇那天晚上到底和祝蘭臺說了什么,只是自那晚過后,鳳崇不再一個勁兒地追逐著祝蘭臺的腳步,而祝蘭臺也不再刻意回避鳳崇。雖然說兩人的相處模式似乎較之鳳崇表白之前沒有差很多,但是經歷了那份明顯的疏離,鳳崇和祝蘭臺現在這樣的關系也足以讓人欣慰了。

姑蘇桑園的每一個人都很開心,楠伯甚至起哄說是要舉辦一場宴會,以慶祝這件喜事,被鳳崇難得羞澀地拒絕了。

不過,終究姑蘇桑園還是舉辦了一場宴會,不過不是為了慶祝鳳崇和祝蘭臺之間的冰雪消融,而是黃志和衛英的喜宴。

此次同行西域,不知道衛英深埋多年的感情怎樣打動了玉面狐貍黃志,終于,兩個人決定一到長安,就將婚事辦了。

事前,黃志已經寫信告知楠伯這件事,想讓楠伯幫著準備一下,但是并不知道鳳崇和祝蘭臺此時也在長安。

所以,當黃志和衛英相攜從馬車上下來,看見鳳崇和祝蘭臺微笑著立在門口時,很是驚訝,差點沒讓飛蛾從張開的嘴里飛進去。

幸好,黃志也只是驚訝,而沒有那些難堪或是“舊情難舍”的情緒,不然鳳崇不知道又要怎樣對黃志“眉目傳情”了。

黃志還好,只是驚訝。但是衛英就比較激動了,不是因為見到了鳳崇和祝蘭臺,而是在她即將嫁給黃志的狀況下,意外地見到二人,準新娘的羞澀讓衛英不敢抬頭看眾人。

眼見著準新娘有些手足無措,祝蘭臺笑瞇瞇地上前,拉著衛英的手,歡喜地說:“真是恭喜恭喜啦總算是守得云開見月明,以后可要好好珍惜我這里就先祝福你們白頭偕老、早生貴子了”

衛英稍微抬起頭,一臉緋紅和羞澀地說:“謝謝主母……”

神情一怔,祝蘭臺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可是一時又想不出哪里不對來,只是愈發地緊盯著衛英看。

被祝蘭臺看得羞澀難當,衛英面頰上的紅色蔓延到耳朵和脖子,訥訥地問:“怎么了?是我有哪里不對嗎?怎么主母您這樣看著我?”說著,衛英還用雙手摸摸臉,拉了拉衣襟,也沒發現自己哪里不對勁兒。

衛英的話像是混沌中的一點亮光,瞬間照亮了祝蘭臺剛才的疑惑。

“衛英你的病好啦?”祝蘭臺驚呼,雙手托起衛英的雙臂,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打量著衛英,一臉的驚詫,絲毫不輸于黃志剛才看見她和鳳崇時的驚訝。

“病?”衛英眉頭一皺,很快又舒展開來,歡歡喜喜地說:“對啊不知道為什么,前段時間的一場風寒之后,突然能夠做出一些簡單的表情來,然后就慢慢地開始恢復,這會兒已經康復得差不多了我有問過大夫,大夫說大約是受了風寒的刺激,再加上西域風沙大,飲食風俗跟中原很不一樣,我在那里待久了,或許正好治療了先前的病癥。”

“哦”祝蘭臺恍然大悟,意味深長地看著黃志,說:“看來,衛英能夠這么快就恢復如常,黃先生功不可沒呢要不是黃先生執意跟九兒討了衛英去,衛英可能就不會染上風寒,也沒有機會接觸那些跟中原迥異的飲食風俗,自然就不會有康復的機會。這真是……”

“天憐有情人,有情人終成眷屬啊”楠伯不知道什么時候湊過來,笑瞇瞇接過祝蘭臺的話。

“對”祝蘭臺立刻附和道,剛要轉頭給楠伯一個贊賞的微笑,就看見楠伯笑得比她剛才說黃志時更加的意味深長,并且目光還在她和鳳崇之間不停地流轉,一臉的八卦。

用腳趾頭想,祝蘭臺也知道生性八卦的楠伯在想什么

驀地一怔,祝蘭臺這才發現自己被楠伯擺了一道,敢情這楠伯不單是附和她,更是在拿她幫助鳳崇治療腿疾并且初有成效的事來說事呢

鳳崇雙腿勉強恢復的事,除了祝蘭臺和楠伯之外,并沒有讓更多的人知道。因為鳳崇擔心他開始復原的消息一放出去,鳳海天就不安分了,趁他和祝蘭臺不在,鳳海天會趁機在洛陽那邊生出什么事端來。

也因此,黃志和衛英一下馬車,看到的還是以前那個坐在輪椅中的鳳崇,對于楠伯那句意味深長的話,自然是無從知曉。不然的話,以黃志和楠伯不是親生父子卻勝似親生父子的八卦天性,不知道又要說出什么來呢

因為事先有了準備,所以黃志和衛英的婚宴很快就舉行了。雖然不是很盛大,但是至少沒有寒酸得辱沒了黃志和衛英。

黃志和衛英都是孤兒,拜天地的時候沒有高堂在座,便說是打算讓鳳崇和祝蘭臺坐在父母的位子上,接受他們的跪拜。

但是鳳崇拒絕了,因為他知道,若是這一次他和祝蘭臺沒有恰巧在的話,坐在父母主位上的就該是楠伯,那個黃志心底的第一人選,疼愛黃志跟疼愛親子一樣的老人。

在鳳崇的堅持下,黃志和衛英拜堂的時候,拜的是激動得老淚縱橫的楠伯。喜堂上,鳳崇靈機一動,更是直接讓楠伯認養了黃志這個養子,心安理得地接受黃志和衛英的跪拜。

結果皆大歡喜,一切順利。

等到十月二十一的時候,歸期已經不能夠再繼續拖下去了。

祝蘭臺雖然舍不得劉氏,但也知道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

黃志是鳳崇的得力助手,他的回歸讓鳳海天一如往常地感到了不安。據海運那邊的探子回報,鳳海天最近已經在加快攏權的動作,似乎下定決心要將鳳崇在海運一項上的心腹全部替換成自己的人,讓鳳崇完全失去這一個油水很多的進項。

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祝蘭臺自然是不會強求鳳崇為了自己舍不得劉氏而留下來。更何況,洛陽是鳳家的大本營,也是鳳崇的忠心衛隊所在,現在那里卻是鳳海天在坐鎮,自然是更不能放任不管。

劉氏這段時間有了女兒的陪伴,身體逐漸恢復,心情也開朗不少。知道鳳崇有大事要忙,劉氏并沒有強求祝蘭臺留下,只是說要是以后得了空,讓鳳崇和祝蘭臺別忘了常回來看看她。

這人年歲一大,過一天,就少一天;見一面,就少一面

回程那天,天空飄著細細的雪花。

坐在馬車里,祝蘭臺透過車窗拼命地朝劉氏揮手。

祝蘭臺看著劉氏在驛路上揮手跟自己辭別,寒風吹亂了劉氏花白的頭發,裙衫飛舞,那一刻的劉氏像是隨時都會被大風吹走一般。

眼圈忍不住就紅了,鼻頭一酸,祝蘭臺覺得眼前堆蓄起彌漫的水霧,視線模糊起來。

“唉……”低低地喟嘆一聲,從剛才起就一直擔憂地看著祝蘭臺的鳳崇,靠過去,將祝蘭臺攬在自己的懷里。見祝蘭臺沒有反對,鳳崇便一手攬住祝蘭臺的腰肢,一手撫上祝蘭臺的青絲,一下一下地安慰著。

“別擔心。”鳳崇溫言相勸,懇切地承諾道:“若是洛陽那邊沒什么大事的話,年后我會再帶著你回來探望母親。”

這一次,鳳崇將“岳母大人”換作了“母親”。

不知道是因為太傷心而沒有聽進去鳳崇私自將對劉氏的稱呼換了,還是聽到了不知道該怎么回應,或者是聽到了卻并不反對,祝蘭臺只是窩在鳳崇的懷里低低地啜泣著,一言未發。

見此,鳳崇心底一松,一股歡喜溢出情懷。

只要祝蘭臺愿意讓他接近,那鳳崇就有無窮無盡的力量去追求,去等候。

因為風雪,回程的日期就延長了一些,不過還是在十一月中旬以前,趕到了洛陽。

進城那天,鳳崇和祝蘭臺并沒有想到有人會出城來迎接,更沒有想到,來人不僅僅是鳳九儀,還有清舞和她懷抱著的孩子,舜兒。

無意間瞥見黃志和衛英眼里的震驚,祝蘭臺忍不住搖頭嘆息,清舞入住鳳家的時候,黃志和衛英還遠在西域,因此并不知情,而她和鳳崇也只覺得那是家事,沒有特別寫信告知黃志和衛英,所以他們現在才這么驚訝吧。尤其是衛英,因為見到了清舞抱著舜兒,柔柔地鳳崇招呼“回來了”,像個等待離家遠游終于回歸的丈夫一般,更是連跟鳳九儀打招呼都忘了

“衛英”最后,還是鳳九儀驚喜地看著已經將原先那條烏黑油亮的大辮子盤起來的衛英,一下子奔過來,跳進衛英的懷里。

此時的鳳九儀已經十五歲了,身量差不多都長足了,于是在一個猛力之下,將衛英撞得朝后退了幾步。

感覺到背后有人摟住自己,低低地說了一聲“小心”,衛英的臉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啊——”鳳九儀看著衛英,突然尖叫起來,眼睛瞪得比銅鈴還要大。

“呵,她現在是我的妻子。”從背后托住衛英的黃志,以為鳳九儀是在驚訝他對衛英的親昵,便笑著解釋道。

誰知,鳳九儀卻把頭搖到像個撥浪鼓一般,順帶著還將不明就里的衛英搖晃得七葷八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