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婚聘

第二章 那些被故意隱瞞的真相

(之前有人說小鳳渣,因為不能劇透,所以某只畫一直沒有來解釋最近兩章,某畫會幫小鳳童鞋正名滴揮爪求訂閱支持咩群摸摸)

祝蘭臺聽文小冰這話一怔,她這個“妻子”倒是不知道鳳崇有多疼她疼到到心坎兒里,反倒是鳳崇對她的那些無心的傷害,讓她即使非常努力地想要忘記,卻還是忍不住“耿耿于懷”:

從長安到洛陽,鳳崇一路尾隨著她,卻在她遇險的時候,任由她自己背著昏迷不醒的衛英,靠著一把匕首和兩條腿逃出混亂的馬群和那張掛滿了倒刺的大網,任由她背著衛英逃到樹林里,被別人追殺;

在七夕佳節上,鳳崇買走他的繡品,卻又裝作不認識她,讓她像個傻瓜一樣地陪著他踏碎一路月光,自以為是地歡喜她終于找到了知音,為灰暗的生活找到了一絲光亮;

鳳崇沒有問過她關于婚姻的看法,就自作主張地帶著一個約定上門提親,與其說是在幫她,倒不如說是在“威逼利誘”。雖然她很感激鳳崇的出手相助,但是心底難免也埋怨鳳崇毀了她對琴瑟和諧的期待;

在成親的當天,鳳崇沒有管好鳳九儀,才讓鳳九儀鉆了空子大鬧喜堂,害得她不但失去了期待美滿婚姻的資格,甚至還對婚姻產生了抵觸和恐懼,還在以后的時間里花了那么多的精力去努力改變鳳家人對她的看法。明知道鳳崇當時也被鳳九儀擺了一道,被軟禁起來以致于沒有辦法幫她逃過鳳九儀的當眾羞辱,但她還是覺得很委屈;

她在鳳府舉步維艱,可是鳳崇并沒有出手幫助過她,甚至是有些過分地不聞不問,像是她連他的同盟者都算不上,任由她自己一點一點地努力,慢慢地獲取鳳家人的信任;

成親了,鳳崇先是跟如煙“糾纏不清”,讓如煙狐假虎威地鬧上門來;接著又不知道怎么弄出個大肚子的清舞來,鳳崇甚至也不跟她解釋,就讓清舞母子住進了竹園,甚至在從南海回來之后,不分青紅皂白地就懲罰她的人,殺雞儆猴;

前段時間更過分,鳳崇竟然要舜兒也姓鳳?雖然事后鳳崇跟她解釋了,但是之前卻隱忍不發,害得她難過這么久;

還有,還有前天晚上鳳崇對她這樣又那樣的,居然大早地趁她還在睡夢中就離開了?雖然是事有緊急,但也不至于連句解釋都沒有吧?

好吧,祝蘭臺承認自己很介意,很介意鳳崇沒有對她好,或者是沒有愛上她……

人啊,總是很奇怪。

原本是兩個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的人,因為各自的“迫不得已”湊合在一起,原以為會相安無事、相敬如冰,但是表面的平靜之下,卻是越壓抑越瘋狂的眷戀。

略微收回信馬由韁的心思,祝蘭臺微微一笑,一臉的平靜:“看表嫂這話說得。要說是疼寵妻子,姑父和表哥才是個中翹楚,鳳,夫君他怎么算得上是呢?你就別笑話我了。”

誰知,文小冰卻突然神情一肅,一本正經地說:“原本爹是不讓我們亂說的,因為他答應了表妹婿要替他保密。但是,我如今看來,表妹你倒像是對表妹婿的用心一無所覺一樣,便忍不住替表妹婿抱屈喊冤。”

祝蘭臺驚訝地挑挑眉,杏眸不自覺瞪大許多:“表嫂這話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夫君他有事瞞著我?”

文小冰雙肩一耷拉,嘆息道:“看來表妹你果然是不知情。唉,真是可憐了表妹婿的一片良苦用心……”

心突突地跳起來,祝蘭臺直覺自己在平時的生活中忽略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嗓音有些澀然,語氣有些急切,祝蘭臺不自覺地拉住文小冰因為懷孕而穿得飄逸的衣服,急急地問:“表嫂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只見文小冰一臉的掙扎,像是在考慮自己到底該不該將那些事告訴祝蘭臺一樣。掙扎良久,最后,文小冰一臉的“視死如歸”,雙手握拳,豁出去了:“好吧我這就告訴你其實表妹婿他……”

“原來是表妹來了啊,怎么沒有提前說一聲。”隨著人聲響起,簾子被挑開,接著就見常伽藍閃身進來,手里提著兩大個食盒,里面飄出誘人的香味。

進到屋子里,常伽藍不避嫌地坐在軟榻邊上,正對著文小冰。

文小冰撇撇嘴,像是做錯事的孩子明知道自己錯了,卻又覺得委屈一樣,雙眸里一片水霧,只差沒有咬著小手帕可憐兮兮地看著常伽藍了。

嘆息一聲,不顧祝蘭臺還坐在旁邊,常伽藍就傾身將快要哭出來的文小冰攬進懷里,一邊輕柔地拍著她的脊背,一邊安慰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要‘出賣’表妹婿的,不會怪你的。別哭了,哭壞了身子對孩子不好。你不是要吃那些洛陽城有名的小吃嗎,我問過大夫了,把那些對你身體無害的都買了回來,一會兒咱們慢慢吃。好了好了,乖……”

祝蘭臺目瞪口呆,就這樣看著那個曾經飄逸出塵的常伽藍像是一個普通的妻奴一樣,小心翼翼地安慰著因為懷孕而情緒化十分嚴重的文小冰,像是捧著稀世珍寶一般。

這反差,也忒大了點兒吧……

不自覺地,一種念頭冒出祝蘭臺的腦海——若是有一天她也懷孕了,跟文小冰一樣地容易情緒化,那么鳳崇會像常伽藍誘哄文小冰一樣地關心自己嗎?

很快地搖搖頭,嘴角驀地浮現一絲苦笑,祝蘭臺想,只怕鳳崇依舊會像以前或是現在一樣,任由她自生自滅吧……

連她那么艱難地逃出瘋狂的馬群的踐踏和黑衣人的追殺的時候,鳳崇都可以袖手旁觀;在她一個人努力地去獲取鳳家人的認可的時候,鳳崇都沒有幫過她一絲一毫;甚至她因為清舞母子的入住而傷心難過的時候,鳳崇卻無聲地指責她的小肚雞腸……

這樣的鳳崇,她又怎么可以期待,將來在她懷了身孕的時候,鳳崇會對她噓寒問暖,關懷備至?

祝蘭臺想,剛才文小冰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大約是說來哄她開心的吧,但是她竟然還跟個傻瓜一樣地傻傻地期待著……

察覺到祝蘭臺突然的情緒失落,文小冰推了推常伽藍,朝低頭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祝蘭臺努努嘴。

常伽藍無奈地笑了,輕輕地撫摸著文小冰的頭發,湊在她耳邊說:“如你所愿。”

文小冰聞言,原本還快要哭出來的臉,立刻變得燦爛無比,看得常伽藍一個勁兒地感嘆,不該說“孩子的臉,六月的天”,應該說是“六月的天,孕婦的臉”更為恰當貼切

“表妹,有些事表妹婿一直不讓我們跟你說,但是,我想你有知道真相的權利。”常伽藍一本正經,在文小冰使勁兒地掐著他的后背,疼得他幾乎落淚的同時。

自己的這個小妻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彪悍常伽藍心底甜蜜地想著。

聽聞常伽藍也這樣說,祝蘭臺驚訝地抬起頭,不解地看向常伽藍,不明白為什么常伽藍也會像文小冰一樣地善意地欺騙她。

“在替表妹婿正名之前,他曾經跟爹說過的一句話,我想你應該先聽一聽。”常伽藍正色道。

祝蘭臺豎起耳朵,想要知道鳳崇到底說過什么。

“表妹婿曾經跟爹這么說過,他應該是陽光,一直默默地關注著某只毛毛蟲,心生愛憐,卻從不為她遮風擋雨,而是看著她長大,看著她破繭而出,直到成為美麗的蝴蝶,在剛光下快樂自由地揮動著翅膀。”

常伽藍一邊說,一邊看著祝蘭臺的表現,見祝蘭臺依舊一副沒有任何動容的樣子,常伽藍便接著說道:“所以,他明知道在鳳九儀的胡鬧之下,你很難在鳳家立足,但是卻從來沒有光明正大地幫過你。因為他很清楚,如果不憑借著自己的力量強大起來,你用都不能照顧自己,也永遠都沒有安全感。”

見祝蘭臺明顯地想要出聲反駁,常伽藍沒有給她任何的機會,便接著說道:“表妹婿還說,在鳳海天的威脅之下,他自己每天都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所以要是你自己不堅強起來,萬一他哪一天不小心遭了鳳海天的毒手,那你軟弱的你要怎么在鳳家生活下去?”

祝蘭臺心神一震,她一直以為游刃有余的鳳崇過得很愜意,即使時時面臨著鳳海天的威脅,卻不知道鳳崇每天過得都這么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還有,你以為要是沒有表妹婿的暗示,枚總管之類的鳳家的管家和管事的,會如此盡心地教你嗎?如果沒有表妹婿的暗中阻止,鳳九儀會只對你做出那么屈指可數的挑釁嗎?如果沒有表妹婿的暗中保護,鳳海天會遲遲沒有對你動手嗎……”

常伽藍每說一個“如果”,祝蘭臺的心就往下沉一次,眼淚和感激卻澎湃地想要往外涌——她一直不知道,在她埋怨鳳崇不愿意幫助她,沒有盡到絲毫的合作者的義務的時候,鳳崇卻在暗地里幫了她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