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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當街逼婚

第一章當街逼婚

第一章當街逼婚

(今日一更祝親們節日快樂嘿嘿到底是勞動節咩偶來滴早吧O(∩_∩)O求支持求訂閱群摸摸)

七夕過后,祝蘭臺的日子一直都過得很平靜,依舊每日與佛經為伍,抄抄寫寫的,這樣到了八月中秋將至的時候,祝蘭臺將自己的小金庫重新整理一遍,發現自己竟然積攢了六十九兩銀子并兩吊錢,外加那塊鳳凰羊脂玉。

那塊鳳凰羊脂玉,祝蘭臺從來沒有跟祝文怡等人提起過,也沒有說起自己參加乞巧賽會的事。在祝蘭臺看來,那是屬于自己的一個秘密,在那個燈火輝煌的晚上,自己由繡品傳達出來的心意有人可以理解。

祝蘭臺并不知道自己當初幫助的那人就是鳳家家主鳳崇,是那個買下自己繡品的人,所以她每每對著羊脂玉感恩的時候,常常為不知道買下繡品的人而失望,也常常想起那個有著深潭般的眼眸的人,跟自己踩碎一路月光,說起阿難化身石橋的故事,那樣的風華絕代,那樣的憂傷明媚,那樣的身遭不幸……

那塊鳳凰羊脂玉,成了那個七夕夜晚陪著祝蘭臺走了一路的男子的化身,祝蘭臺時常在對著鳳凰羊脂玉的時候,想起那個有著絲綢一般墨色長發的男子,想起他跟買下自己繡品的人一樣,可以跟自己心意相通。

中秋前一天,祝蘭臺從小金庫里拿了十兩銀子,準備到街上為常然、祝文怡還有常伽藍買禮物,誰知剛到門口,就看見了那對讓自己忍不住顫栗的人。

一下馬車,就看見祝蘭臺有些驚嚇地看著自己,言氏將臉一拉,噔噔噔地幾步走到祝蘭臺面前,眼神里滿是憤怒和怨氣:“你真是瞞得我們好苦好一個金蟬脫殼,借著來照顧姑媽,將被呂氓休棄的事瞞得嚴嚴實實,害得我們巴巴地跑去呂家替你討回公道,反而被人家趕了出來”

言氏剛轟炸完,這邊祝良武就手指著祝蘭臺,雙目圓睜,大怒道:“你哥哥我原本攀上了鳳家,在長安城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結果卻在跟呂家談生意時被呂氓趕了出來,還當街罵我妹子被休棄了,竟然還舔著臉求救?祝蘭臺,你行你……”

在祝良武更絕情的話說出來之前,祝文怡聞聲趕了過來,正碰上祝良武指著祝蘭臺的鼻子大罵,不由地怒火中燒七夕那天,常然說起讓常伽藍娶祝蘭臺的事,祝文怡雖然有些吃驚,但還是打心眼里贊同將懂事的祝蘭臺娶到家里做兒媳婦親上加親的。因此,眼見著祝良武這般指責祝蘭臺,祝文怡分外心疼,想也沒想地,祝文怡上前就將祝良武的手臂打掉。

祝良武罵得正起勁,這里還沒宣泄完呢就被祝文怡打算,心里分外不滿,又因為長久分別,沒認出眼前這個瞪著自己的婦人就是自己的姑媽,怒道:“你算哪根蔥、哪根蒜,敢管本大爺的事,不……”

祝良武的“不想活了”還沒說完,就聽見祝蘭臺有些難堪地對著那婦人歉然道:“姑媽……”

祝良武瞬間石化。要知道,他這次來除了找祝蘭臺算賬之外,還是想借由常然再次攀上鳳家這條線,因為上次被呂氓當眾責罵的事被姑蘇桑園的管事楠伯知道了,直接借機解除了跟祝良武的約定。

知道自己竟然對自己這次請求的對象發了火,祝良武一時間有些無措,不知道該怎么辦。幸而言氏機靈,從馬車上抱下大堆的禮物,滿臉堆笑地對祝文怡說:“姑媽,這是我們小輩的一點心意,還望您笑納。”說完,言氏用眼神示意祝良武,讓他趕緊補救。

也虧得祝良武之前為了騙祝蘭臺到呂家求救,表演的本事早就練得出神入化,當即朝地下一跪,淚流滿面:“姑媽,是侄兒一時急火攻心,說了不該說的話。還望姑媽看在死去的父親的份兒上,寬恕侄兒的罪過。”說完,祝良武噔噔噔地磕起了頭,大有祝文怡不原諒他他就不停止的意思。

見祝良武將已經去世的祝文軒搬了出來,又勾起了祝文怡對兄長的思念,也不好對祝良武多加責怪,便扶祝良武起來,將他們領進了屋子里。

剛一到前廳里坐下,祝良武和言氏就雙雙跪在祝文怡面前,行了大禮,一臉歉疚地說:“這些日子忙著家里的生意,倒沒有時間來看望姑媽和姑父,真是罪過,還望姑媽原諒。”

祝文怡因聽祝蘭臺講過自己的遭遇,又親眼見到了祝良武對于祝蘭臺的責罵,早就對自己的侄子和侄媳婦失望透頂,也沒天真地以為跪在地上的那對夫婦真的對于沒來探望自己而感到愧疚,只是讓兩人起來,在一旁坐下。

“娘還還好嗎?”祝蘭臺到底是放心不下母親劉氏,也顧不得先前兄嫂的詈罵,擔憂地問。

言氏嘆息一聲,有些責備地說道:“就算是小妹嫌被休棄丟臉,也不能不說一聲就自己跑到姑媽這里啊。你都不知道,知道真相之后娘有多擔心,還有我跟你大哥,被呂家的人當家大罵,那面子可是丟盡了的。你這次……”

見言氏話里話外都是責罵祝蘭臺的意思,祝文怡稍顯不悅,坐直了身子,直接無視言氏。

祝良武一見自己將來的大貴人不高興了,趕緊瞪了言氏一眼,讓她噤聲。正巧,常伽藍因翻譯出來了佛經,卻沒見祝蘭臺來謄寫,便出來尋她,誰想就碰見了祝良武正在擠眉弄眼地給言氏使眼色。

闊別多年,常伽藍并未認出祝良武和言氏來,于是問道:“娘,這兩位是……”

一聽常伽藍喊祝文怡“娘”,言氏也祝良武立刻反應過來,雙雙上前親熱地一人拉了常伽藍的一只手,熱情洋溢地說:“原來是表弟啊什么時候回來的?當初也不去長安看一看我們,真是親戚不常走動,都疏遠了不成?咱們可是血脈相連的頂親的親人”

常伽藍向來不慣與人過于親昵,見此不覺皺眉,下意識地就要甩開。

“伽藍,這是你舅舅家的表哥表嫂。”祝文怡開口介紹道。

常伽藍聽聞此,才勉為其難地沒有抽回手,擠出一個微笑:“見過表哥表嫂。”常伽藍見祝良武和言氏這副嘴臉,又想起祝蘭臺平日的嫻靜,不由地感慨,真是龍生九子,各個不同啊

不想跟讓自己討厭的祝良武和言氏多糾纏,常伽藍巧妙地抽回自己的手,笑道:“書房里還有很多佛經要翻譯,我就不陪大哥大嫂了。”說完,常伽藍走到祝蘭臺面前,牽起她的手,有些生氣地說:“快點去謄寫,晚了都來不及了真是的,總是亂跑,讓我好找”

祝蘭臺在迷迷糊糊之下,就被常伽藍強行拉出了屋子。

雖然常伽藍剛才跟祝蘭臺說話的語氣很像是在責怪,但祝良武和言氏都看的出來,比起對自己的客氣,常伽藍對于祝蘭臺有一種更為親昵的情感。猛地像是想起什么,兩夫妻驚訝地對視一眼,片刻便都決定,這次一定要將祝蘭臺帶回去,再嫁。

祝良武想得通透,看在親戚關系上,讓常然幫忙說句話將自己舉薦給鳳家,應該不是什么難事,沒必要再搭上祝蘭臺。若是祝蘭臺嫁給了常伽藍,到底是親戚,又隔得遠,不方便討要東西;若是祝蘭臺乖乖回去嫁給長安城東的王員外做了第十八房小妾,不但有一筆豐厚的聘禮,那將來自己想要討要什么好處還不方便?再說了,那王員外是個一只腳已經跨進棺材里的人,將來他兩腿一蹬,還怕分不到一份遺產嗎?

祝良武和言氏的小算盤打得噼啪作響,絲毫沒有注意到祝文怡臉上越來越多的厭煩。

因為有了重生前被逼再嫁的經歷,祝蘭臺知道,自己還年輕,祝良武和言氏肯定不會放過用她再大撈一筆的念頭,那樣的話,自己還會這么好運地重新來過嗎?祝蘭臺想過以藏書寶庫作為交換條件,來換取自己的自由,但是在看到祝良武那副不思進取的樣子之后,她就完全放棄了這個念頭,想讓坐享其成的祝良武依靠自己的努力過上好日子,那比讓母豬上樹還難

在祝蘭臺想法子逃脫的同時,常然和祝文怡也在想著,或許這是讓常伽藍娶祝蘭臺的一個好時機。以常伽藍那以普渡眾生為己任的性子和他與祝蘭臺的關系,當然不會放任祝蘭臺被祝良武和言氏利用,只不過,沒有感情的婚姻,常然和祝文怡也不敢貿然將常伽藍和祝蘭臺推進去。

幸而祝良武還想著利用常然攀上鳳家,這倒給了祝蘭臺準備出逃的時間,和常然想要撮合常伽藍和祝蘭臺的機會。

想著在常家不好對祝蘭臺下手,祝良武和言氏商量之后,便決定由言氏以不熟悉洛陽城為由,讓祝蘭臺帶著言氏出去逛逛。

明知道言氏的目的不在于逛街,祝蘭臺也不好拒絕,只得肉疼地拿出自己的一半積蓄——四十兩銀子,硬著頭皮跟言氏到了街市。

言氏并不知道祝蘭臺的銀子全是自己一筆一劃地謄寫佛經掙來的,還以為是祝文怡給祝蘭臺的零花錢,于是暗自后悔自己當初怎么會以為常然是個窮教書匠,看給祝蘭臺的零用錢都這么多,估計常家也算得上富戶,這次來,一定要大撈一筆

兩人各懷心思地走著,說是逛街市,倒不如說是在解釋上漫無目的地行走。

到底是言氏在利益的驅動下先忍不住,又見沒有常家人在面前,便肆無忌憚地說:“要我說嘛,小妹你還年輕,雖然那呂家背信棄義,你也不能因此就虧待了自己,虛度青春不是。”

祝蘭臺不想給言氏在這個問題上糾結的機會,便隨便嗯了一聲,快步朝前走了起來。

言氏本就沒有把被呂家休棄的祝蘭臺放在眼里,見祝蘭臺如此無視自己,早就火了,一下子把在常家壓抑了很久的怒火都爆發了出來:“祝蘭臺,你以為你是誰啊不過是一個被夫家趕出來的棄婦,也敢對我不敬?別忘了,我好歹還是你的嫂子,還被你連累讓那個叫蘭云的婊子罵了一頓這是你欠我的這次不管你愿意還是不愿意,都要給我滾回去嫁給王員外做第十八房姨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