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家里能主事兒的賀老爺子沒在家,長孫和管事兒的二兒媳婦,還有女兒賀氏都去了鎮上,老太太這么一倒下,瞬間亂成了一鍋粥。
長房宋氏和三房孫氏抱著老太太一個勁的哭,其他的幾個孫輩的孫子孫女見到血都嚇傻了。
而葉小樓見此二話不說直接奔了過去。
葉小樓雖然不是醫護人員出身,但是,她熱愛野外生存,對待包扎傷口還是有一套的。
此刻賀二舅因為失血過多,臉色十分差,而且意識有些模糊。
葉小樓迅速的檢查了一下頭部,還好沒有受到重擊。
內臟完好,隨后就把目光放在了傷口處。
此刻整條腿已經全是血跡,褲子都貼在了腿上,根本看不出傷口如何。
葉小樓見此二話不說,上手就把傷口處的衣服,撕拉一聲,給撕開了。
露出了染滿血跡的大腿。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賀二舅雖然是長輩,可畢竟是外男,她
而葉小樓根本毫無避嫌的意識,仔細檢查了一下傷口,看著那個大血洞和牙印。
這哪里是從山上掉下來,石頭刺破的,這明明是被野獸咬豁的。
看著那血肉模糊掛在上面的肉,葉小樓也忍不住有些慌。
她在見多識廣,也沒見過這么猙獰的傷口啊。
隨后在一檢查,心里咯噔一下,這不會是傷到大動脈了吧?
這要是傷到大動脈怕是就沒救了,那出血量是根本止不住的。
隨后馬上否定了,不,應該是沒傷到,不然現在怕早就血如泉涌,直接死了。
應該是傷口流血過多,可就算這樣,在這醫療條件如此簡陋的古代,怕也是難活,
這不,送來的人也一臉焦急的道:“這位小兄弟,你們快想想法子,趕緊送去鎮上吧。”
“流這么多血,在晚怕是不成了。“
他們這話一落,院子里的人都驚了,最小的松兒直接掙脫了姐姐,跑過去抱著賀家二舅,哇哇大哭起來。
一邊哭,一邊喊,“爹,爹你醒醒,嗚,爹”
他雖然還不知道死亡是什么意思,但是看到自己父親渾身鮮血,本能的讓他恐懼。
松兒一哭,其他人也跟著哭了起來。
送到鎮上那得啥時候,村里唯一的一輛牛車,被賀虎他們借走了,他們徒步到鎮上,那于死有何不同?
眾人心中一陣悲涼。
而葉小樓見此,忍著心里的不適,直接冷著臉訓道:“都別哭了。”
“還沒死呢。”
“賀山賀熊,你們兩個快去請大夫。”
說完這話,隨后看一眼院子里,也不知道誰的衣服在晾衣桿上,一個健步上前拽了過來,用獵刀直接開了一個口子,刺啦一聲。撕了一個長條。
隨后張口道:“元鎮,元寧過來幫忙,把二舅的腿抬起來。”
這一系列的指令發出去,葉小樓那是十分冷靜了,奈何身邊的人還沒反應過來。
而崔元衡跟方士玉從老槐樹下跑過來就看見了眼前一幕。
二舅倒在血泊,而眼前的少女一身箭袖玄衣,潔白的雙手全是鮮紅的血跡,可面色清冷,眼神堅定,正大聲嘶吼道:“還不快去?”
“元鎮,想什么呢?”
“快過來幫忙。“
崔元鎮在如何早熟,也不過是一個十一歲的男孩,哪里見過這樣的陣仗?
一時有些呆愣,隨后忽然傳來一聲冷冽沙如寒冬般冰冷的沙啞之聲。
“我來“
隨后就見一身著白衣的少年,直接單膝跪地,抱起了賀家二舅的大腿。
鮮血染紅了他潔白的衣袍,可少年卻面不改色,直直的盯著葉小樓道:“這樣可以嗎?”
葉小樓看了他一眼,二話不說,直接將布條從下方穿了過去,隨后,找對了位置,繞了幾圈,包扎起來。
而賀熊賀山也反應了過來,大聲道:“我們這就去”
說完一邊抹眼淚一邊跑的飛快,他們這都在跟時間賽跑,要是晚一點自家爹可能再也醒不過來,賀山那真是拼了命的在奔跑。
跟在崔元衡身后趕來的方士玉此刻都傻眼了。
他一個官宦人家的公子哥,哪里見過這么血腥的場面,此刻嚇的臉色發白,腿發軟,話都說不出一句。
可看著被鮮血渲染了衣衫,卻依舊鎮定從容的兩個人,許多年后,他依舊記得,在這樣一個春日,前一刻還在老槐樹下,愜意的品茶契闊,而下一刻就是鮮血和死亡近在咫尺。
在葉小樓和崔元衡的一番努力下,流血的趨勢總算是小了許多,可這還不行,他們急需止血的傷藥,好在大夫來的還算快。
十分湊巧,正好是給崔元衡瞧病的那個劉神醫。
只見他老人家認真的檢查了傷口,一番處理,將藥上完之后,血居然快速的就止住了,就連他老人家都覺得神奇。
賀家人總算松了一口氣,然而老神醫捋了捋胡子,一臉擔憂的道:“血雖然是止住了,但是,能否挺過這一關,還要看天意。”
這話一落下,眾人瞬間從云端掉進了地獄,賀家大房的宋氏,眼中帶淚一臉緊張的道:“老神醫,這話怎講啊?”
老神醫捋著胡子沉吟了片刻道:“不知這止血的法子是出自誰之手?“
眾人一愣,拜托,人命關天,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不過崔元衡看了葉小樓一眼,沉吟了片刻道:“不知道這止血的法子可有不妥之處?”
老神醫搖了搖頭道:“非也,非也。”
“這止血的手法十分了得,如若不然,待我來時,怕早無回天之力了。”
眾人一見,都看向葉小樓,而葉小樓則抽了抽嘴角,這哪里是她止血的手法好,明明是她靈液的功勞好嗎?
葉小樓見賀家二舅失血過多,在這樣下去,還搶救個屁啊,怕是直接就掛了。
所以在包扎傷口的時候,滴了一滴靈液在上面,她也不確定好不好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只是萬萬沒想到,止血的效果這么好。
連葉小樓都有些懵,能治內傷,頑疾,居然連外傷都能治?
這簡直是神液啊。
不過轉過一想,這血雖然止住了,但不代表就脫離了危險。
于是問道,“老神醫,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
看天意,這就是自生自滅好嗎?簡直是庸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