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發一言。
倒是叫朱瑛的姑娘,馬上抽回了手,一臉不高興的道:“阿月,本是我不對,賠禮也是應該。”
隨后走上前拽了下葉小樓的衣袖,小聲道:“葉姐姐,你沒生氣吧。”
葉小樓見狀笑著道:“這有什么,我本就出身鄉野,你不過是說了句實話罷了。”
那個叫小月的姑娘,聞言,切了一聲,撇了撇嘴,一臉的看不上。
而葉小樓從錢王氏這邊得知,這個叫小月的姑娘還是有些來歷的。
跟知縣老爺家還沾著親,好吧,雖然是個妾,可最起碼是知縣老爺的妾,所以,眾人還是給上三分薄面的。
至于為什么看不上葉小樓?當然跟某人有脫不開的關系。
崔元衡是南康城有名的才子,愛慕他的閨閣千金不知凡幾,想來這個叫小月的姑娘也在其中。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嘛,自然看不上葉小樓哦。
可朱瑛根本沒賣她的面子,也不管她難看的臉色,一聽葉小樓這樣說,馬上就高興了,“你真不生我氣?”
“那可太好了,難得見到像葉姐姐這么豁達之人。”
“葉姐姐不僅人美,就連這名字好特別。”
這話一落,周圍的人直撇嘴,那個叫小月的姑娘更是翻了個白眼道:“一個破樓字有什么好特別的?”
哪有她們的名字淑婉柔順?
而葉小樓見此,眸光一閃,淡淡一笑道:“敢問姑娘的瑛,可是王字旁,心有蘊藉,玉有瑛華的瑛字?”
小姑娘聞言一愣,隨后眨了幾下眼睛,馬上小雞啄米的點了點頭。
而葉小樓繼續笑著道:“這才是好名字,令尊是望你像玉一般散發光彩呢,果然長的也這般美人如玉。”
這話一落,周圍人沒忍不住,直接噗的就笑了起來。
而小姑娘的臉,刷的就紅了,生氣道:“討厭,你們笑什么笑?”
“不許笑,都不許笑。”
小姑娘委屈極了,一臉幽怨的看著葉小樓道:“葉姐姐,她們都笑我,不帶你這么打趣我的。”
這話一落,又有人笑了起來。
實在是朱瑛長的太有喜感,那小臉圓嘟嘟的不說,身子也有圓滾滾的,哪里有什么美人如玉,圓潤如玉還差不多。
不過別她胖乎乎的,卻是這里人緣最好的,而且,她長的并不丑,要是瘦下來,也確實可以稱得上美人如玉,葉小樓不過是逗她一逗。
而朱瑛雖有些羞惱,但并未真的生氣,甚至此刻心中還有幾分雀躍,她竟不知自己的名字還這么有詩意,這么好的。
她家是個地主出身,根本沒啥讀書人,哪里會這個?
這名字還是請一個先生起的,具體啥寓意,誰知道?
真沒想到,這位葉姐姐這么有文采。
小姑娘雙眼放光,滿眼都是崇拜之色。
叫小月的姑娘也一臉的驚訝,這年頭,連村姑都會吟詩了嗎?
隨后見大家對她的態度頓時改觀,氣惱的絞著帕子。
而經過這一事后,其他人也在不敢看輕葉小樓了,對她也多了幾分敬重。
畢竟,不是誰都能張口說出典故的,她們讀書少,自然不敢像之前那么放肆了。
可見讀書人在眾人心里的地位有多高?
恰就在這時有一個穿著煙云蝴蝶裙的小姑娘,上前行了一禮道:“小女邱靜,家住永升街,家父乃巡檢司的巡檢,之前只是頗有些驚訝,怠慢葉娘子了,還望不要見怪。”
葉小樓淡淡回了一禮,隨后疑惑的道:“巡檢司?”
這時錢王氏馬上告訴了她,這巡檢司,是正九品的官,屬于官差了。
那就是說人家好歹也是官家小姐,能屈尊降貴的跟她行禮相識,可見是看在崔元衡的面子上。
畢竟崔元衡要是高中,那前途可是不可限量的。
他們家雖是官身,卻也只是小吏,走不了多遠的,自然不敢再葉小樓面前太過拿喬。
不過葉小樓不動聲色,一臉疑惑的道:“我回南康城那天,見城門處有不少官爺在檢查,可是令尊在公干?”
只是這話不等邱靜回,一旁的朱瑛就撅著嘴道、:“誒呀,葉姐姐,這事兒別提了,一提起來就上火。”
“你都不知道,邱姐姐家都被百姓們罵慘了,說他們家亂抓良民,抓了不少小娘子,說什么難聽話的都有。”
“可是邱伯伯人最好了,還不是聽上面的意思,他也是沒辦法,可這黑鍋卻要他來背。”
邱靜聽完,眼睛有點紅,“小瑛”
朱瑛一臉不服氣的道:“本來就是嘛,偏你們一句話都不敢說。”
葉小樓這下了解了,眸光一轉道:“那,那些被抓走的小娘子現在怎么樣了?啥時候放出來啊?”
邱靜這才擦了淚道:“現在關在衙內,到沒有苛責,聽我父親說,上面在查舊太子余孽,正一個個的審查核實身份,如果沒問題應該很快放出來了。”
“算了,不說這個了,對了,老板娘,你不說點心到了嗎?正好,咱們邊吃邊聊。”
有這個正經的官家小姐打頭陣,其他的小姑娘也只能開始自報家門,就連之前那個叫阿月的小姑娘,也不例外,雖然心有不甘愿。
只是葉小樓并不在意,大家認識之后,都是愛說話且性子活潑的年紀,對葉小樓也十分好奇,沒一會兒話匣子就打開了。
葉小樓見多識廣又善談,眾人一邊吃,一邊聊,沒一會兒就熟絡起來,并相約幾日后一起去踏青。
就在她們聊的歡快之時,錦繡閣門外迎來了兩個嬌客。
“什么味道???”
方媛媛用力的吸了兩口,“好香啊。”
“表姐,你聞到了嗎?”
“好像就是從這家綢緞鋪子傳出來的,這香味咋這么熟悉呢?”
說完又動了動鼻子,而一旁的周薇臉色一僵,感覺實在有些丟人,可是又不敢逆著來。
于是尷尬的道:“可能店家做了些好吃的小食吧。”
“表妹,前面就是崔公子家的酒肆了,我們快些走吧。”
方媛媛一臉不舍,隨后臉色不好的道:“都怪我大哥,他要是早點去書院上課,咱們是不是早就出來了?”
“你確定那個村姑會在衡哥哥家的酒肆嗎?要是不在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