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來到地方,將車停了下來。
“她……就是孫程的妹妹,孫小茹?”
站在晶晶亮烤肉的門口,看著里面一位穿著粗布衣服,帶著圍裙的女人,眾人不敢相信。
孫小茹,比他們都小,2004年出生,今年剛30歲,怎么臉蛋這么黑,頭發也有些凌亂,看起來和四十歲一樣?
“我有辦法證明她的身份!”楊元嘆息。
這位孫小茹,的確只有三十歲,但……從小到大,經歷了無數災難,十七歲就結婚生子,飽受人情冷漠,顯老,也是很正常的。
將信將疑,一起進入了店鋪。
是個只有二十來平米的小店,里面四張桌子,算不上干凈。
“幾位老板,來點什么?”
見有顧客上門,女子滿是高興。
“先來五十根串,五斤炕羊排!”楊元道。
“好嘞!”女子應了一聲,開始準備。
“老板娘,聽口音,不是本地人啊。”楊元有意無意的問道。
“鵝是長安人。”女子道。
“長安人?怎么到了這里?老家里還有什么人嗎?”
“老家還有個哥哥,不過……多年沒聯系,也聯系不上了!”女子搖頭。
“長安人?鵝也是,能不能給鵝,看一哈你的身份證?”楊元轉變了口音。
為了文化傳承,基地不僅要學習所有的文字、語言,還有各地方言。
長安話,十分容易,學起來不算太難。
“當然可以,不過,鵝來夏都時間久了,地址是這里……”說著,遞來一張身份證。
也不說話,楊元隨手遞給陸文勇。
后者接過,只看了一眼,拳頭不由捏緊。
戶口換掉,地址自然就換了,但……身份證號是不可能變的,前面代表了出生地,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來自長安!
而且……
生日和他們要找的那位……一模一樣!
真的只有三十歲!
“不知……你長安的哥哥,叫啥名字?”
陸文勇忍不住問道。
“叫孫小虎,不過這是小名,估計早就不用了……”女子尷尬一笑。
陸文勇等人,眼睛同時泛紅。
他們的隊長,也就是救命恩人孫程,乳名就叫孫小虎。
這名字,只有他們幾個兄弟知道,外人絕不會知曉,這點可以肯定。
能夠一口說出來,并且年齡對得上,看來這位楊元,應該是真的。
就是他們找尋多年的妹妹……孫小茹!
“既然老家在長安,怎么和哥哥分開,到了這里?”強壓住心中的激動,陸文勇繼續道。
“很小的時候就分開了,那時候窮,沒辦法……”似乎不想多聊這些,女子微微一笑,轉移了話題:“肉串是辣一點,還是微辣?”
“微辣吧!”搖了搖頭,陸文勇站起身來,咬了咬牙,道:“大妹子,我有個朋友就叫孫小虎,他早年和妹妹失去了聯系,他說……妹妹鎖骨的位置,有個銅錢模樣的胎記……你能讓我看一下嗎?”
“胎記?你們……”
女人一愣,手中的肉串掉在地上,身體情不自禁的顫抖:“我有胎記……你們認識我哥哥?他在哪?”
說著,將領口撕開,果然在鎖骨的位置,銅錢模樣的胎記,清晰可見。
眾人再無懷疑。
要說其他東西可以作假,身份證,胎記,根本沒辦法。
也就是說……
這位的確是兄弟的妹妹,他們找了三年的人。
滿是激動,正想說話,一個不悅的怒喝響了起來:“不好好干活,在這磨嘰什么?”
就在這時,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滿身酒氣,醉醺醺的走了進來。
看到這人,孫小茹縮了縮脖子:“怎么又喝酒了……”
“男人喝酒不正常?用得著你管?”
中年人冷哼,眼睛落在掉在地上的肉串上,勃然大怒:“讓你烤個肉,都能掉在地上,敗家老娘們,還要你有什么用?”
話音未落,一巴掌抽了過來。
真要打在臉上,弄不好頭破血流。
孫小茹似乎被打怕了,不敢反抗也不敢逃走,身體不停哆嗦。
“你干什么!”
再忍不住,武青向前一步,將他的手掌抓住:“打女人算什么男人?”
“怎么著?我打自己的老婆,用你管?你算什么東西?”
醉醺醺的中年人眼睛一瞪。
“我……”
武青氣的正想一拳砸上去,讓他口鼻冒血,就見楊元擺了擺手。
這位青年,彈飛子彈的身影還在腦海揮之不去,即便他是退伍特種兵,也不敢多說,松開手掌,疑惑的看過來。
對方輕而易舉制服八位悍匪,殺伐果決,不可能對一個醉漢動了惻隱之心。
更何況……還打女人!
“有錢賺不賺?”
不理會對方,楊元招了招手,馬三全會意,從口袋中掏出十幾張一百的人民幣放在了桌上。
“當然賺了……”醉漢眼睛一亮。
“抽一巴掌,一百塊錢!”將人民幣擺在桌上,楊元淡淡道。
“這……”醉漢遲疑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好,好!”
說完,脖子揚起,等待武青動手。
看他的樣子,滿腔的怒火化為烏有,武青感覺真要揍對方,反而失了身份,嘆息一聲,眼中露出復雜之色。
知道他肯定不會動手,楊元抬頭看向不遠處的女人:“他是你老公?”
“嗯……”孫小茹點頭。
“你來抽!”楊元道。
“我?”孫小茹愣住,緊張的捏著衣服,不知所措。
“不錯!”楊元點點頭,給了她鼓勵。
前世,詳細了解過,知道這位的悲慘境遇,七歲被賣到了對方的家里,一直當成童養媳,沒上過學,沒有文化,剛滿17歲就被逼著嫁給了對方。
男人只知道喝酒,稍有不順心就一陣暴打,正因如此,一看到動手,就滿是畏懼。
期間,想過逃走,但……只要被抓回來,受到的毒打更重,再加上這么多年,肯定也找不到哥哥了,這種心思也就放了下來。
盡管受到鼓勵,孫小茹還是一臉惶然,遲疑的看著眼前的額男人,舉起的手掌,不停顫抖,不知如何下手。
“臭娘們!”醉漢冷哼:“敢動我一下,老子扒了你的皮!”
話音未落,女子牙齒咬緊,抽了上去。
“你……”
醉漢舉起手掌正想反擊,就見光頭的小馬哥站在一側,露出身上的紋身和大金鏈子,嘿嘿一笑:“我來也行!”
“不用你動手,她來就行,她來就行!”縮了縮脖子,醉漢利馬變了態度,急忙點頭:“老婆,你打吧,隨便打!”
看到這位同枕共眠十多年的男人,前倨后恭,這副態度,銀牙咬緊,孫小茹左右開弓。
啪啪啪!
連續十幾巴掌抽完,像是失去了所有力量,蹲在地上放聲痛哭。
“他配不上你,離婚吧!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你的哥哥,有哥哥一口吃的,就有你吃的!”待她發泄完情緒,陸文勇來到跟前,將女子扶起。
“謝謝……”孫小茹滿心感動。
從七歲離開哥哥開始……人生二十三年后,再次感受到了家人的溫暖。
“哥哥,原來是哥哥啊,我和韓晶是夫妻……”這才反應過來,醉漢急忙來到跟前,一臉的恭維。
話沒說完,小馬哥將一把人民幣甩在他的臉上:“拿著錢,乖乖把離婚辦了,否則,老子活剝了你!”
這時候,無論是楊元還是陸文勇,都沒有這位黑老大更有威懾力。
這也是,楊元為何要把他帶過來,而不是帶袁九的目的。
“是,是……”
哪敢多說,醉漢連忙點頭,隨即蹲在地上撿錢,滿是謙卑。
看到整日打自己的老公,在別人面前這么慫,孫小茹面如死灰,過了片刻,看了過來,眼圈透紅。
“我……哥哥他……是不是不在了?”
能在七歲的時候找到人販子,并且商議條件,雖然沒上過學,她卻不是傻子,反而極其聰明。
這么多人找到自己,并且說出這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相依為命,唯一的親人,已經沒了。
“是……”陸文勇點頭,一聲嘆息。
“你們兄妹敘舊,我先回去了!”
見說到那個人,必然傷感,楊元知道沒繼續待下去的必要,站起身來:“幾位,我會在青花苑等候你們的答復!”
說完,不待眾人回答,帶著小馬哥轉身離開。
回到車上,取出電話,按出一連串號碼,撥了出去。
“怎么樣了?”
電話接通,楊元問道。
“老師……不好了,我、我們打死人了……”
王乾和趙旋滿是緊張的聲音響了起來。
“打死人?”
楊元眼睛陡然亮了:“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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