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上神計劃

第二百六十九章 自有天意(二合一大章)

彥九飛身趕回去,就見彥小七直挺挺的倒在羲煜的懷里,面上潮紅、雙眼緊閉。

“你們剛剛?”彥九斟酌著語言不知怎么問才適合。

這時候的羲煜哪里顧得上這些,只急急的說道:“她正同我開著玩笑,就突然直挺挺的倒了下來,我輸仙力到她體內也是毫無反應。”

“帶她回我的書房。”

彥九急急的在面前走,羲煜抱著人跟在后面。

“你試試能不能進到她的識海。”

彥九又找出與銀狐一族有關的玉簡一一查看,但許是心急,一根玉簡也沒有看完。

“不行,我剛剛就試過,小七的識海封閉,我留在她體內的神魂也是再聯系不上。”

“你先將她放平。”

識海雖脆弱,但沒有重大意外便一定不會自我封閉,彥九幫著羲煜將彥小七放在榻上,將人從頭到腳掃視著。

“不對!”彥九的視線落在彥小七交疊的雙手上:“你仔細看,她手上的紅線似是不見了。”

羲煜雖是一顆心放在彥小七身上,但活蹦亂跳的小人兒,前一刻還如同一只母老虎在大發雌威,下一刻就倒在他的懷里,他的心早就亂了。

聽著彥九的提醒這才仿似想到什么般,將視線落在彥小七左右的無名指上。

“那紅線確實不見了!”羲煜都不知自己的話語間帶著怎樣的慶幸:“這般看來,那天帝確實是死心了。”

彥九微微皺眉,還有些想不通,只是自動斷開了紅線,按說不應該有如此大的影響才是。

“小七的反應似是不太對,我要將她留下細細查看。”

“我在這里陪你一起翻玉簡。”

羲煜現在哪里還顧得上神魔谷外的一干小伙伴,抓起玉簡神識就探了進去。

上古傳下來的玉簡既多且雜,一代代傳下來,都只當任務,從未有人細細查閱過,彥九當年翻看的也只是一小部分。

這青丘萬萬年來都沒有出現過銀狐,早已絕跡,若不是彥小七,這玉簡他怕是早都忘記放在哪里。

兩人這般關在書房中,一晃就是五日,失去意識的彥小七面上的潮紅已然褪去,眉眼間隱隱有流光閃動,周天的仙力隨著那流光的閃動,向著她的身邊流動。

“小七這是在渡劫?”

流光引發的仙氣異常被羲煜快速的捕捉,他目光落在彥小七的身上,念頭升起,卻是很不確定。

“這是無意中渡過了第二劫?!”

彥九手中捏著的正是上古銀狐族一位女子寫下的手札,她艱難的渡過了第一劫和第二劫,在感應著雷劫即將到來,將自身的經歷記錄下來,只為給后人添一些經驗。

那上古的銀狐族女子沒有彥小七這般幸運,讓她動情的是一位風流的東海龍子,龍族的劣性根讓他們在一起只癡纏了數十年,新鮮感一過,那龍子便移情別戀。

銀狐女子性子在狐族中倒是難得的烈,只當自己癡心錯付,回到青丘,尋了秘法,借著那封霜葉的效用直接將愛和欲的一魂一魄封起,結果卻是因禍得福的度過了第二劫。

那女子記載中提起,她剛將一魂一魄封起,還不到一刻鐘,人便昏死過去,還是族人將她送至圣地,借著那里濃郁的仙氣,度過這一劫。

彥九將玉簡遞到羲煜手中,羲煜調動所有魂力幾息間便將玉簡看完。

“因著那紅線自動脫落,所以小七這算是安然的渡過了第二劫?!”

羲煜簡直不能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這,這讓他能說些什么!

陰差陽錯?!

若是彥小七沒有缺魂少魄,是不是她同那安韶第一次見面,彼此就會因為那紅線而相互吸引?

若是她的魂魄完整,依著她的性子,這二人怕是會直接跳過身形和年紀的問題,卿卿我我、互許終身。

羲煜捏著玉簡怔怔的不知該作何反應,是該慶幸,還是該遺憾?

他的小七果然有情劫,但那個人卻不是不自己!

垂眸,目光再一次從彥小七身上掃過,冥冥中一切都有天意吧,在一點一點安排眼前的一切。

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一瞬間起伏的心緒再平復下來:“小七這般渡劫怕是至少要耗費百年,我們要不要將他送到圣地去?”

“上古的銀狐族不能修煉,對仙力都有如此要求,小七現在已是到了金仙修為,怕是對仙力的要求更加苛刻。”

找到原因,兩人也不多耽擱,羲煜將她抱起就直奔圣地而去。

一葉扁舟飄在湖面,那扁舟剛飄至湖中心,就被錦蓮伸出的枝蔓纏裹進圓圓的荷葉下方。

“錦蓮,小七要在此渡劫,你幫我時刻留意她的狀況。”

“放心吧,我會的,我會將每日晨起收集來的露水都喂給她。”

錦蓮的聲音越發沉穩,讓彥九稍稍安心。

將彥小七送入湖中是他同羲煜一路上商討出的結果,這圣地上下雖然布有不少陣法,但若有心,想要尋至此處,卻也不算難。

渡劫一旦被打斷,誰都不知會引來怎樣的后果,但這種事又是越少人知道,越是安全。

他同羲煜誰都不能守在這里,只能送入結界中,靠著錦蓮來照看一二。

“晚一點你將小七契約下的那頭獨角獸送來,那獨角獸腳程極快,真遇到危險,它能帶小七逃生,比你派其他人前來更要穩妥。”

耽擱了數日,云水那邊已是幾次發訊息過來催促,羲煜就是再放心不下,也要動身。

“你且放心,我知道如何處理,我會定期過來看上一眼。你到鎮天山后萬事小心。”

羲煜低頭又看了眼彥小七,少女沉靜的模樣總是讓他難以安心,從戒指中取出一枚樹葉狀的仙器塞在彥小七懷中,又在她眉心打下一道印記,這才咬著下唇,頭都不回的迅速離去。

彥九也不知自家閨女這到底算是怎樣的氣運,同錦蓮細細交代了一番,又檢查了結界,這才也下山離去。

湖中的彥小七雙手置于小腹之上,雙眼緊閉,面色祥和,呼吸間,那眉心的流光牽動著天地間的仙力,一股股自頭頂的百會穴進入體內,盤旋在丹田之中。

“怎么還不回來,不是說辰時就會到嗎?”

天宮外,天后拉著身邊的女官,下意識的碎碎念。

收到天帝回程的消息,她就一直守在這里,老夫老妻,雖有感情在,但天帝還是皇子的時候,便從沒將心思只用在天后一人身上。

吵過鬧過,數萬年過去,天后早已經死心,只將所有的心思全部用在了幾個孩子身上。

長子身為天帝的嫡長子,自小在天帝身邊長大,不用多費心,她便將大部分的心思用在了安瀾和安韶身上。

安瀾出生時,是她同天帝鬧的最兇的一段時間,安瀾是她情緒瀕臨崩潰時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將所有心神全部用在教導安瀾身上。

女兒家自是要驕縱一些,她又刻意縱容,于是安瀾自小便養的目中無人、眼高手低的性子,但身份擺在那里,天后從不覺這樣有何不對。

身為天宮的大公主,自然應該什么都要求最好。

于是,不知是出于喜歡,還是出于那有些畸形的心態,安瀾看上了仙界那位第一美男子。

在慶功宴上,被當眾據婚,顏面掃地。

那丟掉的臉面自那時起,就再也沒能撿回來,到現在都被天帝軟禁著。

天后只覺是那上神大人眼睛太瞎,所以才會對她異常優秀的女兒視而不見。

心疼著見不到面的女兒,移情之下,她又將心神放在了安韶身上,又盼著小兒子可以彌補她畢生的遺憾,能擁有她沒能得到的幸福。

這次出行,也是她在背后一再慫恿出意見才促成的。

天帝送回來的信息里面只有一句話,此行到底有沒有如意,一個字都沒提,這讓天后很是忐忑。

“天后,看,攆車在那里。”

女官抬手指著方向,天宮順著看過去,便提著衣擺向著攆車奔了過去。

“怎么樣?那彥九可是同意了?”

天帝一出來,天后就急急的問了過去,完全沒有看到天帝一臉的灰敗,還有眉心處繚繞不散的黑氣。

“問你兒子吧。”

想到這次出行前,天后的信誓旦旦,天帝總有種自己被這母子二人坑的感覺,懶得再說什么,跟著身邊人交代了幾句,就快步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兒子?”天后拉著安韶的手:“你們,你們這是沒能成事?”

安韶的面色明顯很不好,臉上比天帝更為灰敗,雙眼再無一絲光亮,只怔怔的,如同行尸走肉。

安韶扭頭看了眼天后,笑的很是勉強:“上神大人說暖暖除了他誰都不能嫁,這才是天女歸位的方式。”

“哈哈,哈哈哈,誰都不能嫁,哈哈哈哈。”

安韶突然笑了起來,扭曲癲狂,甩開天后的手,便大步跑遠。

“這一個兩個的怎么都怪怪的。”天后心中煩悶,兜了一圈還是只能去尋安瀾。

惹出如此大的丑聞,天宮中處處是竊竊私語,守衛也開始沒有之前那般盡心,天后一路進到安瀾的院子,竟是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

“母親?你怎么來了?”

安瀾心中大喜,天后能進來,這是說明她的監禁要結束了?

天后哪里顧得上她的小心思,只尋了軟塌坐了下去:“還不是你父君還有阿韶,他們去了幾次青丘求親,都沒能如愿。”

“阿韶急什么,那彥小七還沒成年,手上又有同他綁在一起的紅線,早晚都會嫁給他的。”

安瀾不知心中有多渴望那根紅線,若是這紅線綁在她同羲煜的手上,她也不用這般死命的糾纏。

“話是這么說,可剛剛阿韶那孩子說,上神大人說那彥小七是天女,想要歸位,除了他誰都不能嫁。瀾兒,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能什么意思!

安瀾一股火氣從心口生出,眼神瞬間冷了下來:“他為了他那個小徒弟還是真是百般手段都用盡了。”

越是這樣說這樣想,安瀾心中的火氣就瘋長的厲害,能為了彥小七那個傻子如此用心,為何就不肯轉回身看她一眼!

她又哪里比彥小七差!

“母親!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不能再這樣被禁足的等下去,不然她就真的再無半點機會。

“這。”

天后有些猶豫,天帝之前的臉色明顯不對,依著他的性子,等他緩過來一定是要找她清算的。

“母親!”安瀾知道天后有些猶疑和怯懦的性子,不由得又喊了一聲:“你就讓我出去好不好,你相信我,我這一次一定不惹事,不會讓你同父君再為難的。”

一關就是百年,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各方消息,若是可以出去,她定是要先去清霜那里呆上一段時間,然后再讓她那位睿智的叔父給出個靠譜的主意。

這般想著,安瀾已經有些急切,雙手不停的搖晃著天后的手臂,天后被她搖的心更亂,只能點頭答應著。

“你去換身衣服,裝作我身邊的侍女,我這就帶你離開。不過你一定要記得不能惹事,不然你父君那里若是再要教訓你,我可是再幫不上忙。”

得到想要的答案,安瀾開心的在天后的臉上親了下,這才飛快的轉身回去換衣服。

“瀾兒,你身上仙晶仙器可是夠用?”

女兒要獨自一人出門,天后生怕她會遇到一丁點的危險。

“夠的,母親放心且回吧。”安瀾招來云頭就急急的飛了出去。

偷跑出來再來個依依惜別,這不是等著天帝派人將她捉回去,她可沒有那么傻!

霜華山腳,老鳳凰帶著鳳珂也不入陣,只將一道傳訊符彈至空中。

“祖父,這陣法你也破不了嗎?”鳳珂只著急的想趕緊上山。

老鳳凰拉著她盤腿坐在地上:“咱們原來是客,既然是客,就要有客人的樣子,至于清霜嘛,自然也當有主人的樣子。”

不到兩刻鐘,前方的陣法傳來波動,一襲青衣的高瘦身影從中走來。

“不知老神君遠道而來,是小輩失禮了。”

“是老家伙我不請自來,與你無關。既是到了,不知能不能上你這山頂討杯茶吃?”

“這是自然,老神君這邊請。”

陣法撤去,青山綠水,鳳珂跟在兩人的身后,視線無法從那青色的背影上挪開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