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家小農女

第七六三章 騎馬的姐夫

三爺含笑點頭。

清王石棺平安運抵京城,三爺功不可沒,建隆帝考慮到兒子現在是一品親王又在天章閣行走,不想讓他更引人注目,便轉了個彎把他喜歡之物賞給了小暖。

小暖的,自然也就是他兒子的。

“這些御馬都是我親自去太仆寺挑選的,待我再挑幾個養馬的能手隨你一起回濟縣,在南山坳圈出一片地方專門養馬……”三爺難得地侃侃而談,眉飛色舞,終于有了些年輕人該有的樣子,小暖則雙手托著小腦袋看得癡迷,三爺這樣子好迷人怎么辦。

方家兄弟倆進了城,一路沉默到府門口下車,正要回府,卻聽身后有人呼喚。

“二公子留步!”

方子寧回身,見大黃叼著一只兔子跑過來,心里慚愧又熱乎,趕忙快步迎了上去。

在方子寧手里不老實的兔子,到了大黃嘴里跟沒了魂兒一樣。大黃叼著它老老實實,大黃放在地上踩著,它還是老老實實,一點兒想跑的意思也沒有。大黃抬頭看著方子寧,那眼神兒做夠讓方子寧慚愧半年的,“是子寧沒用才讓兔子跑了,又勞大黃費力捉住送回來,子寧慚愧。”

大黃把兔子往前拱了拱,方子寧立刻將其撿起緊緊握住,“這回一定不會丟了,大黃隨我進府坐坐,我這里也有好吃的肉骨頭。”

大黃搖搖尾巴,轉身就走。張冰和劉守靜沖著方家兄弟抱了抱拳,也跟著大黃走了。方子寧看著大黃快速離去的身影,忍不住感嘆道,“若是人人都能如大黃這般表里如一,該多好。”

“其實,晟王和陳小暖有一點很像:兩人都把他們在乎的人,看得極重也護得極好。晟王在乎的是華嬪娘娘,陳小暖在乎的是她娘、妹妹和大黃,所以就算是條狗,入了陳小暖的眼后,也可在她的庇護下過得滋潤。跟對人,非常重要。”方子安看了幾眼二弟手中掙扎的兔子,莫名其妙撂下這幾句話,便轉身進了府。

跑掉的兔子又被送回來,說明有人在暗中跟著他們的馬車,也不曉得他們在馬車上說的話是否被聽了去。方子安立刻決定,這幾日就去趟第九鏢局,花重金雇幾個一等鏢師隨他去潮州!

大黃一路小跑回到第四莊,跑到他專用的養烏龜池子邊喝了幾口水,才跑進養馬的側院。卻見到三爺居然站到馬廄里摸馬,大黃立刻不高興了。

不高興的大黃,跑過去扎進小暖懷里一動不動。

門口的玄散和玄舞扒著門看熱鬧,三爺一臉黑線,小暖則無奈地跟三爺商量道,“茶好了,三爺過來吃茶?”

三爺剛出了馬廄,大黃立刻躥到馬槽前,將它所有的馬都護在身后,虎視眈眈地盯著三爺。不止如此,它還一個勁兒地轉腦袋示意,讓小暖到它身邊去幫著他看馬。見小暖不動,大黃狗頭一低、狗耳朵一耷拉、狗眼可憐巴巴地望著小暖,“嗚……”

就算知道這貨是裝的,小暖的心還是軟了,“大黃放心,這些馬都是你的,沒人要搶,三爺只是過去看看,不成要搶走。三爺,您說對不對?”

三爺默默不語地盯著自己一匹匹挑出來的御馬,沒有吭聲。

“嚴晟……”小暖語調更軟了,帶了些撒嬌的意味兒。

這撒嬌的聲調,也不知是大黃跟她學的,還是她跟大黃學的。三爺無奈,“嗯,大黃的。”

大黃聽了,立刻抬起狗腦袋,咧狗嘴吐舌頭,開始哈哈。

門口的玄散捂著肚子,悶聲笑癱在地上,被小暖請出來的三爺瞧見這蠢貨的幸災樂禍樣,真想一腳把他踢飛,“你留在此處刷馬,刷不干凈不許回府,玄舞監督。”

“屬下遵命!”玄舞響亮地應了。這下輪到她幸災樂禍了。

玄散的臉都垮掉了,大黃對他們這幾個跟著三爺的暗衛,防得緊著呢。這下可麻煩了……

小暖和三爺回書房時,小草還在認真無比地畫馬。三爺看到她畫的馬,嘴角抽了抽,險些沒笑出聲。

小草抬起掛著墨汁的小腦袋,“姐夫,你看小草畫得這匹馬怎么樣?”

三爺點頭,“尚可,不過這馬的鼻孔為何這么大?”

“因為它在打噴嚏啊,打噴嚏時鼻孔都會張開。”小草又低頭繼續作畫。

一邊奔跑一邊打噴嚏?三爺抽了抽嘴角,默默退進里屋。小暖仔細看了一會兒,非常中肯地評價道,“不錯,比你畫的人好多了。”

小草嘟起小嘴兒,“娘說一樣好。”

娘親原來越厲害了……小暖改口,“嗯,都很好,馬更好!”

小丫頭這才美滋滋地低頭,在馬腦袋上邊用毛筆尖點了不少小黑點兒。小暖忍不住問道,“這是蒼蠅?”

小草有點失望,“這是馬打噴嚏噴出來的水啊!”

小暖……

“那為什么這口水在馬腦袋上邊,不是該在下邊嗎?”

“因為馬跑得快啊!”

說得居然很有道理,小暖無言以對地拍了拍妹妹的肩膀,沖進了里屋。書房里屋,三爺也在提筆作畫,小暖跑過去看著他筆下神俊的御馬,舒服地嘆了口氣,這不愧是經過名師指點的!

三爺輕聲道,“畫畫不能靠自己揣摩,用墨的深淺、構圖的勻稱等,都需師傅指點方知,我畫幾匹馬留給小草,讓她照著揣摩。”

小暖摸了摸鼻子,笑了,“娘娘已經開始撰寫作畫須知和心得體會了,有娘娘親自指點,小草一定會進步神速。還有一件事,娘娘說讓小草給三爺畫一幅畫像。”

三爺的筆一頓,快要畫好的馬被這一筆砍了脖子。三爺便借著畫錯的這一筆,勾勒出幾叢寒風勁草把畫救回來,才問道,“一定要畫?”

“嗯,娘娘看了小草的畫,笑躺在榻上半日沒起來,還讓小暖幫她把畫裝裱了掛在墻上,小暖出宮時娘娘還在笑呢。”小暖笑瞇瞇地道。

所以這小丫頭在重華宮待了那許久,是在跟母妃裝裱小草的大作?待小草給他畫好后,也會被母妃裝裱了掛在房內?三爺決心動又掙扎。

“就一會兒,不用三爺做什么,你只要坐在榻上看書就好。”小暖晃著三爺的袖子,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三爺嘆息一聲,小暖便知他同意了,立刻將他拖到小草面前。哪知小草卻說,“小草要畫姐夫騎馬的樣子給娘娘看。”

三爺……

小草不厚道地笑了,自己坐著畫出來都能糊成那樣,三爺要是騎馬,怕是得糊成一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