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家小農女

第八一二章 十倍奉還

“田守一是被黃佑平移花接木,為何卻從昌郡王的侍衛手中救出來?”柴仁安問道。

小暖搖頭,“臣女也正疑惑著,所以不知該告誰,索性將他倆都告了,請大人為臣女做主。”

柴仁安好懸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撅過去,他總算知道為啥濟縣知縣樓蕭遷那么急著離開濟縣去新地方赴任了。若是治下有個陳小暖這樣的惹不起的“刁民”,為官者哪會有好日子過!

柴仁安深吸一口氣,架子十足地問道,“郡主狀上提到的黃佑平和天作等人可在堂外?”

小暖再搖頭,“黃佑平在四皇子手中,天作被侍衛帶去了晟王府,臣女已經派人去晟王府請侍衛將衛平送來,想必他們正在來的路上。黃佑平那邊,還需大人您下令。”

咯嘣!柴仁安聽到自己腦袋里的一根弦清脆的斷了,不成……這案子得容后再審,他今天的腦袋迷糊了。

不過還不待他發話,門口就有了動靜。護衛進來報道,“大人,晟王府的侍衛押送案犯已到堂外等候。”

這么快?莫非此案是受了嚴晟的指使,由陳小暖出頭來告的么?趁著二皇子不在京中,嚴晟想一舉搬到大皇子和四皇子,然后……柴仁安額頭漸漸冒出了冷汗,若是如此他更不能現在審了。他最好先問過圣上、大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的意思,搞明白這里邊的套頭后,再開堂審案。

拿定主意后,柴仁安啪地一拍驚堂木,“帶天作!”

見虛弱無力的天作被兩個侍衛架進來,柴仁安稍感詫異,“他這是怎么了?”

晟王府的侍衛回話,“回大人,為防他逃走或自盡,玄散大人點了他身上的幾處要穴。”

玄舞道,“末將立刻將他的穴位解開。”

柴仁安的手嗖地抬起來,“不必,先讓他如此呆著,先押入大牢,待相關人等聚齊,田守一也蘇醒后,本府再升堂問案。來人,將案犯押入……死囚牢,著人嚴加看守,不得有誤。”

趙守靜和劉守純看著被押走的天作,恨不得上去直接剁了他。柴仁安咳嗽了一聲道,“文昌郡主狀告昌郡王和曇郡王治下不嚴縱侍衛傷人一案,本府接了,三日后開堂定會查個明明白白,退堂!”

“威——武——”兩班衙役齊聲高喝,侍衛開始向外驅趕聽堂的百姓。柴仁安轉到小暖面前,“郡主,不知他們想問出什么事情,下手竟如此之狠毒?”

小暖搖頭,“守一傷得太重身體虛弱,臣女還未來得及問。”

還沒問明白你就跑來告狀!柴仁安壓了壓上竄的火氣,又問道,“本府可否親眼查看田守一的傷勢?”

小暖點頭,示意劉守靜掀開田守一身上的被子。劉守靜輕輕掀開被子的一角,露出師兄的膀臂。柴仁安看到的他身上一條挨一條的紗布都滲出鮮血,還有包裹嚴實的手,不由得膽戰心驚。身為經常審案的京兆尹,柴仁安不是沒對犯人用過刑,但這樣兇狠的審訊手法他真的是第一次見到。

有什么主人就有什么仆從,天作敢對田守一用重刑,定是受了昌郡王的指使,或者他們慣常都是如此。現在柴仁安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千萬不能讓暴虐至廝的大皇子登基為帝,否則國將再無寧日,他們柴家的江山都得玩完!

柴仁安直起身后問玄舞,“看到田守一被傷成這樣,玄將軍等抓了天作,不想報仇?”

莫說是厲害無比的晟王府侍衛,便是他的衙役尋了一夜見到此等兇殘的行刑場面,怕也壓不住火氣,先爆走一頓再將人捆回來。為何嚴晟的侍衛能忍住不動手呢?

玄舞拱手道,“當然想報仇,所以末將等才隨著姑娘前來,請大人主持公道。”

他問的明明不是這個好不!柴仁安好懸沒被玄舞給噎死。他理了理氣又問道,“此事晟王可知曉?”

玄舞搖頭,“自昨天晚上通過侍衛傳信得知田守一被抓,王爺吩咐末將等全力尋人后,末將還未再見過王爺。”

那你們就敢跟著陳小暖一塊跑到本府的大堂上來?柴仁安的腦仁更疼了。不成,他得進宮面圣,立刻、馬上!

待將田守一抬上馬車后,小暖與劉守靜商量道,“把守一帶回第四莊養傷吧?你們的師祖在天師廟內,請他老人家和華郎中共同為守一醫治,再說有你和守純在床前照顧,我也能放心些。”

劉守靜和趙守純自是求之不得,護著師兄的馬車小心穿過擁擠的人群,經過城門口的嚴查,返回第四莊。

秦氏見到重傷昏迷的田守一,顫抖著問,“他斷的是……”

“那些人為了折磨他,手腳輪著砍的。他兩手少了小拇指,兩足都少了第四趾和小腳趾。”

“造孽啊……”秦氏眼淚刷刷地掉,十指連心,若是她受了這樣的酷刑,怕是什么都得招了,只求盡快解脫,守一是怎么熬過來的。

“女兒已派人去請師傅,希望能盡快治好守一的傷。”小暖扶著娘親出了屋子,想與她商量回鄉的事兒。

秦氏握著女兒的胳膊又怕又怒,“小暖,他們這么敢下狠手,咱們哪斗得過他們……”

小暖安撫道,“娘別怕,這次是因為女兒疏忽才讓他們鉆了空子,以后不會了。他們敢下手傷人,女兒就要讓他們知道傷了咱們的人的代價!守一的仇,女兒十倍奉還!女兒就是要讓他們知道,咱們的人,不是他們能任意揉捏作踐的!”

十倍的?秦氏眼前血糊糊的腳趾手指亂飛,嚇得她腿一軟差點栽倒,賀風露連忙上前將她穩住。秦氏握緊小暖的手,“小暖,不能啊,咱不能啊……”

小暖一看就知道娘想歪了,“娘放心,女兒不會因為被狗咬了就咬狗一嘴毛,女兒會直接要他們的狗命!”

“汪!”剛跑進來的大黃不干了。

小暖趕忙改口,“是狼,惡狼!大黃怎么跑來了,不是讓你跟小草一塊去玩么?”

“汪!”大黃回頭,小暖這才發現師傅已經走到二門了,連忙迎上去,“師傅!”

“汪!”大黃抬爪巴拉巴拉師無咎的破道袍。師無咎將掛在腰間的錢袋子摘下來遞給它,大黃才叼著錢袋子滿足離去。

師無咎先跟秦氏打了招呼,待秦氏回了屋后,師無咎才嘆道,“你啊,怎么不等等為師,就一個人跑去了呢。”

小暖聽了師傅的話,眼圈一紅難受得像個孩子,“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