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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舞搖頭,“三爺派人來傳話,只說了他這兩日不能回府,讓王妃好生養著,盡量不要出門。”
太后病了,三爺天章閣留守也在小暖的意料之內,“你給三爺送信,就說慈寧宮的大宮女文鴦應該知道些什么,她的神色不大對勁兒。”
玄舞立刻與跟在馬車邊的侍衛耳語幾句,侍衛悄悄退走。
與二哥、四弟從宜壽宮出來的三爺看到不遠處的青衣小太監,知有消息,停住腳步道,“我先去天章閣,二哥和四弟有事盡管派人來尋我。”
柴嚴曇的臉鼓得比蛤蟆肚皮還高,暗罵老三真是嘚瑟,能去天章閣有什么了不起,還不是干死干活地干活,讓他去他還不去呢!
柴嚴易也看到了那一閃而過的小太監,則道,“今日匆匆趕來,還沒來得及用早膳。三弟可用了?”
三爺明白二哥有話要跟他說,便建議道,“閣內二樓可用茶點,若是二哥不嫌地方狹塞,與晟過去坐坐?”
被排除在外的柴嚴曇覺得老二和老三又要搞事兒不帶他,不干了,“三哥,小弟的肚子也餓。”
三爺問道,“四弟不是跟賢妃娘娘說早上吃撐了?”
柴嚴曇瞪大桃花瞳,語氣很沖,“那是一個時辰前,現在又餓了不行嗎?”
見老三冷颼颼地看著他,柴嚴曇沒底氣了,又小聲叨咕一句,“……行嗎?”
三爺這才點頭,頭前帶路。
柴嚴曇氣哼哼地跟在二哥身后,暗中將老三翻過來調過去罵了一千遍啊一千遍。
左相李奚然、建王柴梓邢正天章閣中做事,見這哥仨一塊進來,倆人都有些詫異。
易王與舅舅和王叔見禮,道明來意后奔著二樓去了。柴嚴曇第一次進天章閣,跟在后邊好奇地左看右看,“三哥,哪張桌子是你的?”
三爺指了指北側正中靠墻的一張,柴嚴曇看見桌上堆積如山的公文,又是幸災樂禍又是羨慕,隨口道,“靠墻面窗,視野開闊,挺好。”
三爺請兩位兄弟上樓后,又下來吩咐小太監去御膳房傳膳,“跟錢安說,是給二皇子和四皇子用的。”
小太監快步走后,天章閣的青衣小太監上前,低聲跟三爺講了幾句,又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三爺走向自己的桌子,簡略翻了翻桌上的公文,分出一大摞放在盧正岐已經滿當當的桌上,才上了二樓。
待盧正岐急匆匆從京兆府趕回來,見自己桌上的公文多了一摞、三爺桌上的公文少了一摞,一點也沒覺得這有什么不對,喝了口水便開始干活。
他處理的第一批折子,當然就是三爺放在他桌上的這一摞。
看到盧正岐這任勞任怨的模樣,左相沒覺得怎樣,建王則羨慕得咂嘴,他也該想法子調個能干活的人過來,安國公滑得像條泥鰍,完全不能指望。
二樓,哥仨一塊用了茶點后,易王感慨道,“以前住在宮里時總想著早點出宮,好跟兄弟們一塊痛快玩耍。哪知出宮后,你我兄弟聚在一起的日子卻比在宮里時還要少。”
柴嚴曇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小弟我什么時候都有空,是兩位哥哥沒空搭理我。”
老四還是跟以前一樣,一句話就能把天聊死。易王嘆道,“四弟總去太傅府,二哥哪敢去尋你。”
太傅是他們的啟蒙恩師,在哥幾個眼里他便是噩夢般的存在,能不見便不見。
柴嚴曇聽到外公的名字,覺得手里的乳鴿湯都變得難以入口了。為了待會兒回去后向外公表示自己很有用,柴嚴曇先嚴肅地打開話頭,“二哥,三哥,你們說是誰害皇祖母摔倒的?”
“米團?”二皇子提道。
三爺低頭吃茶,不語。
柴嚴曇拍桌子,“一個畜類能干什么?這里邊定有貓膩。若是讓小弟查到哪個敢打皇祖母的主意,我弄死他!”
還不等柴嚴曇說完,樓下的小太監上來傳話,“郡王,賢妃娘娘請您過去說話。”
柴嚴曇從情緒激昂變得垂頭喪氣,滿是哀樂地看了老三一眼。都怪他,若不是他拉著自己來這里吃東西,自己才不會被母妃堵住!
待柴嚴曇走后,三爺低聲問道,“二哥怎么看?”
柴嚴易一臉凝重,“此事怕是沖著我來的,昨日我去慈寧宮請安時曾逗弄米團,出來時還跟青團單獨說了幾句話。”
米團已經過了十歲,不如以前活潑了。二皇子想送皇祖母一只小貓討她開心,所以將養貓的小太監叫道跟前,詢問了一些養貓的事和皇祖母對貓的喜好。
誰成向當天晚上皇祖母因米團出事,小太監還不等父皇審問就自盡了,怎不叫二皇子窩火。
三爺安慰他道,“最不可能害皇祖母的就是二哥,這一點父皇也很明白。”
二皇子苦笑不語,父皇向來疑心過重,最不可能的在他看來,或許是最有可能的。
三爺又道,“咱們從慈寧宮出來時,我發現慈寧宮的宮女文鴛神色異常,她或許知道些什么。二哥可請母后派人查一查。昨夜的雷聲二哥也聽到了,或許皇祖母受傷真是意外。”
二皇子再壓低聲音,“母后說,說皇祖母支開她單獨與父皇說話,這里邊定有隱情。”
三爺腦中閃過無數可能,在無根據的情況下他沒有多說一個字,只問道,“二哥,咱們怎么辦?”
“三弟在此聽著宮里的動靜,我派人去查查大理寺的情況。”若說有人在背后搞鬼,他第一個懷疑的就是被羈押在大理寺內的柴嚴昌。
送走二哥后,三爺開始處理公文。
昨日還讓人覺得火燒火燎的報災折子,今日卻變得異常順眼了。三爺吩咐盧正岐,“各州縣報旱災的折子再壓兩日,待確認這幾日有無降雨、降雨多少后,再挑出旱情依舊嚴重的州縣,呈御覽。”
盧正岐應了,見左相和建王都在低頭辦公,便悄沒聲息地到了三爺身邊,小聲問,“王爺,正岐聽說您功夫好,想跟您請教:若是一人輕功達登峰造極之境,能縱上京城的外城墻嗎?”
建王的耳朵立刻支棱起來,便聽嚴晟回道,“若無借力,不能。”
也就說有借力的情況下,還是能的。盧正岐點頭,退回自己的位子上繼續辦公。
建王見這倆人話說了一半就不說了,忍不住埋怨嚴晟沒有好奇心,只得自己問道,“盧大人怎問起這個,莫非京兆府又發生了什么大案子?”
左相也抬起了頭聽著。
見自己驚擾了眾人辦公,盧正岐有些慚愧,“不是案子,是下官從京兆府出來時,聽巡城的官兵們說閑話,有些好奇罷了。”
什么閑話?就不能一次說完嘛!
還不等建王再問,宜壽宮的太監便到了,建隆帝宣晟王入見。
建王見他的動作如此自然,羨慕地吧唧吧唧嘴。
待盧正岐急匆匆地從京兆府回來,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