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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建隆帝召烏羽回京,小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曇郡王還在西涼呢,皇祖母去世,圣上怎么不召他回京?!”
太后一死,建隆帝馬上就想把烏羽殺了秒除后患,他也不怕他娘死不瞑目!讓三爺去傳這道圣旨是什么意思?讓他在與烏羽的表兄弟情和與建隆帝的父子情之間選嗎
這還真是建隆帝會趕出的惡心事兒,三爺現在下了傳出了圣旨,烏羽接旨回京是個死,接旨不回京就是抗旨不尊,也是個死!
現在建隆帝如愿了吧!小暖的火氣騰騰地漲,她氣得乎乎的,想罵人!
懷孕之后的小暖火氣尤其的大,三爺按住她的小手,低聲道,“烏羽不會進京的。”
小暖握著小拳頭,“我知道你既然送出圣旨就已有計策,可我還是壓不住火氣。三爺,什么都不做,我會憋瘋的。”
對習慣了東奔西走的小暖來說,這段子在府里安胎的日子異常地煎熬。
三爺點頭,“待皇祖母下了葬,你接著打理鋪子的生意,滿三個月前,盡量少出府。還有,西北和漠北的生意盡量收一收,接下來那邊會不太平。”
小暖沿著河西走廊,布下了不少店鋪和商隊,棉坊和綾羅霓裳的貨物竟有河西走廊賣出了大周,生意正火紅。
聽到要打仗,小暖心里不禁擔憂起來。剛從諸侯封地里斂入國庫的銀兩還不夠發軍餉的,今秋北地大旱,多處顆粒無收,軍糧要從何處來?
“三爺,不能用更溫和的方式解決嗎?不是說上兵伐謀,下兵才伐戰么?”小暖很是認真的問,開戰就要勞民傷財、就會死傷將士,照她說,能不站還是不要戰為好。
三爺摟著她的肩膀,糾正道,“《孫子兵法》有云:‘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并無下兵伐戰一說。”
小暖承認自己學問不精,摸著三爺腰間的雙魚佩道,“反正意思差不多,大周將士窩里斗,傷的都是自己人,得不償失。”
按說這些朝政之事,是不必解釋給小暖聽的,但是小暖有此疑問,三爺便耐心解釋道,“常理來說,確實如此。不過此戰不能用常理估計,此時不戰,遺患更甚。”
竟三爺一解釋,小暖才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在前朝即大唐王朝式微亂像紛起之時,柴氏先祖揭竿而起,吞六合滅八荒建立大周。但對遠離中原腹地的區域,主要是西北和漠北,卻無實質的控制權。
西北和漠北的民政、軍權,還在歸順大周的那些藩王手中,世代延續。幾任周天子都在嘗試將其軍民大權攬入朝廷,但藩王豈肯甘心?幾十年來斗智斗勇之下,形成了如今的局面:
除與匈奴相鄰的黑山口關隘外,西北和漠北大片疆域雖然按大周的官職對原有的藩地進行了改制,但朝廷派過去的文武官員都是強龍難壓地頭蛇,無法施展手腳。太平了幾十年,兩北之地兵強馬壯,若是再不加以轄制,早晚必反。
小暖沒少看朝廷的邸報,對三爺說的兩北局勢也不陌生,只是不知已嚴重到了如此地步,“漠北黑山口能由朝廷的禁軍把守,也是因為那里兇險無比,藩王不愿傷損兵力吧?”
三爺點頭。
“他們食我大周俸祿,拿我大周軍餉,卻不愿為國效力,天下哪有這么便宜的事兒!那些銀兩,還有咱們鋪子交上去一份呢。”小暖記得上次邸報中,兵部尚書陳莫就列舉了養兵馬過多,致使朝廷負重難行。而西北和漠北的軍隊所占的比例,占到了四成往上!
“對,天下沒有這么便宜的事兒。”在小暖看不到的地方,三爺眼里盡是肅殺。
若是只不效力尚算好的,但他們不只不效力,還圖謀不軌。上次于田李家敢派人來綁架小暖,就足見其之野心和猖狂。
在柴嚴昌聯合李家綁架小暖之前,三爺想的只是利用漠北戰亂讓烏羽立功回歸。但出了此事后,三爺震怒,定了清繳兩北之策。
戰必血流成河、生靈涂炭。但若不戰,任毒瘤越長越大,將來死的人更多。將毒瘤盡早根除,方能換來太平盛世。
盛世太平,他的妻兒才能得安樂。
小暖抬頭看著三爺冷硬的下顎,心中一跳。這一站必定兇險,若是到了緊要關頭,三爺怕是也會出戰吧。她抬小胳膊緊緊抱住三爺的精瘦的腰,不想讓他去。
可是這話小暖不敢說出口,怕說了就會成為真的。
三爺低頭親了親小暖的發心,“今晚讓岳母過來陪你,我需在慈寧宮陪圣上守夜,你這幾日只需辰時進宮轉一圈即可。”
“能行嗎?”皇祖母死了,小暖該日日跪在靈床旁陪靈的,便是不能跪著,跟在易王妃身后坐在墊子上也像那么回事兒。轉一圈就走是不是太招人恨了?
“能。”三爺答得堅決,“你顧好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向皇祖母盡孝了。”
這么輕松?小暖眨巴眨巴眼睛,很是不孝地盼著她將孩子生下來之前建隆帝也死了,她就能一塊輕松了……
不過這話她可不敢跟三爺說,不管建隆帝如何可恨,那也是他老子來著。
秦氏身為朝廷命婦,也是需要去慈寧宮祭拜太后的。本來以她六品誥命的品級,只能在皇宮外磕幾個頭哭一頓,但因為小暖的緣故,她得以入慈寧宮祭拜。
見她扶著小暖入宮,在宮門外祭拜的眾三品誥命以下的女眷,均是羨慕嫉妒恨地盯著她們娘倆。
秦氏現在已經見慣了大場面,被這些人盯著也不會覺得心慌意亂手腳發抖了。她一臉傷痛地扶著小暖進了慈寧宮,跪在太后靈床前哭得傷心欲絕。小暖本來不覺得多難受,但聽娘親一哭,她就受不了了,跟著一塊哭了起來。
這對母女哭得實在太傷心了,宮女勸了三回,她們才勉強止住悲聲。建隆帝隔簾見此場景,悲傷道,“秦安人母女這才是真因太后駕崩而悲傷,而不只是裝腔作勢。”
他身旁的柴氏子弟聽了,不由地轉頭看三皇子。三爺沒有開口,卻一臉難掩的傷心。
他能說自己聽到小暖哭,便覺得心都揪在一起了么?
秦氏不曉得建隆帝說了什么,她只是按著村里老人去世的規矩,老老實實地哭了一頓罷了。哭完出了慈寧宮,雖然還紅著眼睛,但她神色已經恢復了正常。
小暖看著娘親能如此收放自如,實在是佩服極了。
兩人剛出宮門,就見柴玉媛踩著凳子,從馬車上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