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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人群中程無介,扒著脖子往寢殿內看。見易王和晟王都跪在太子身后,立刻大定。
他嚎了幾嗓子后,跪爬到幾步到了寢殿門口,悲痛道,“先皇駕崩,國不可一日無君,臣等懇請太子殿下即刻登基,主持國喪大典。”
臣等?小暖往外看去,這里跪著的外臣除了程無介就是楊書毅。他這個“等”,還真是用的妙。
太子等得就是這句話,父皇已死,又無圣旨指定繼承他的帝位之人,這皇位當然就是太子的,是他的!
不過,柴嚴景還是依李推辭道,“父皇初喪,本宮心痛不已,只愿守在父皇靈前盡孝。”
程無介再勸,太子再推;程無介三勸,晟王和易王也跟著勸,太子才含淚應下。
眾人齊呼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子含淚起身,“程愛卿。”
“微臣在。”
“傳朕旨意,太上皇崩,舉國哀悼。”
“微臣遵旨!”程無介面上悲傷不已,心中則樂開了花。他為太子忙前忙后,就是為了奪得新君的賞識,成為新朝的第一文臣!
只要再按計劃弄得晟王母子身敗名裂,他就可以獨攬大權,成為帝王之下第一人!
跪在人群中的鄭美人見姑父出去安排先帝后事,也跟著開心不已。姑父得了勢,她父親很快就能放出來了,她也能在宮中混個太妃,獨占一宮!
想著想著,鄭春鳳就趴在趴在地上無聲笑了。
太子回頭,“請太后宣讀父皇遺旨。”
建隆帝還有遺旨?眾人的哭聲立刻停了,趴在地上等著接旨。
李皇后顫顫巍巍地站起身,看了一眼跪在人群里直哆嗦的鄭春鳳,高聲道,“太上皇臨終前口諭:令美人鄭春鳳殉葬。”
趴在地上偷著樂的鄭春鳳驚了,直起身叫道,“不可能,萬歲怎么會叫我殉葬?”
李皇后的臉沉了下來,“放肆!太上皇讓你殉葬,是你的福分,還不接旨謝恩。”
鄭春鳳跳了起來,“我不信,我不信!萬歲那么寵幸華貴妃,他一定是想讓華貴妃殉葬!”
眾嬪妃一起抬頭,目光轉向跪在角落的華貴妃。對啊,萬歲怎么可能舍華貴妃選鄭美人呢,絕不可能!不過眾人都不是傻子,沒有一個人敢在這時候站出來,跟華貴妃和晟王作對。
跪在人群中的程無介皺了皺眉,覺得侄女說得在理。可若是建隆帝讓華貴妃殉葬,以李皇后對華貴妃的恨意,絕對會立刻將華貴妃勒死,而不是篡改圣旨。
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才致使他的侄女成了后宮唯一殉葬的妃嬪?
面對眾人質疑的目光,華貴妃和晟王一臉平靜。新登基的柴嚴景也不說話,只看著李皇后,不對,應是李太后。她是建隆帝的皇后,是他柴嚴景的嫡母后,自己繼位后她就是太后,柴嚴景的長眸微瞇。
被柴嚴景這么盯著,李太后生怕他當場反悔,說出建隆帝真正的遺旨。
她嚴厲地掃視跪在地上的眾人,莊嚴肅穆,“哀家與華淑的關系,你們心知肚明。若是太上皇讓華淑殉葬,哀家豈會留她?太上皇口諭,哀家和皇上和易王、晟王都聽得清清楚楚,豈容你誣辯!”
對啊!若說皇宮里誰最恨華淑,當然是建隆帝的正妻了,眾妃嬪都低下頭,表示信服。
李太后看著直挺挺站在人群中的鄭春鳳,平靜地下令,“太上皇殯天,鄭美人悲傷過度心智時常。將她帶下去,好生伺候著。”
“是。”大殿外永福宮的太監立刻進來,拉住鄭美人就往外拖,妃嬪們自覺讓出一條路,看著不住掙扎的鄭春鳳,眾人很是慶幸。
她魂都都要嚇飛了,掙扎著撲向姑父程無介,“姑父救我,姑父救救鳳兒,鳳兒不想死,他們都在說謊,萬歲不會這么狠心讓鳳兒殉葬的……”
跪在地上的程無介面容沉痛又強撐出幾分歡喜,這表情拿捏的讓小暖佩服不已。
“娘娘入宮就是為了伺候太上皇,太上皇選您同入皇陵,是娘娘的福分,是鄭家的福分。娘娘放心,老臣會替您照顧好程家人,您盡心伺候太上皇便是。”
姑父也不管她了!鄭春鳳心知事情已經沒有回轉的余地,被拖出去時還大聲喊著,“我鄭春鳳死后化作厲鬼,也不會了你們,你們給我等著——”
眾人都低著頭,誰都不會把她這話放在心里,見李太后沉痛地低頭,便知太上皇只留了這一個遺旨,總算放心了。
新君柴嚴景道,“江崖打開宮門,放百官入宮朝拜。程愛卿去擬旨,令宗正寺和鴻臚寺操辦太上皇喪禮。”
“微臣領旨。”程無介磕頭后倒退出了宜壽宮,匆匆離去。
聽他的聲音,小暖都感覺到了他的得意,暗罵一句:佞臣。
建隆帝在位時,程無介百般奉承,得高官厚祿,衣錦榮華;建隆帝老了不能再成為他的大粗腿,程無介毫不猶豫地將他的“忠心”轉到七皇子身上,幫他謀奪太子之位,又在獵場謀害建隆帝,促使太子盡快登基。
小暖知道七皇子私下找過程無介,隨后程無介便幫著他奪太子位,卻不知道兩人談了什么,太子知不知道獵場內對建隆帝下手的程無介。
不過,看建隆帝臨終前七皇子的言行,可知他對建隆帝是沒什么父子情的,所以知與不知,也沒什么差別。
皇家處處講以孝治國,但他們心中卻無半點父子親情和孝道,真是諷刺。
聽著震天的哭聲,小暖不適地挪了挪身子,忽然覺得背后的墻有些不對勁。
趁著每個人都在努力向建隆帝表達她們心中的哀痛時,小暖用后背在墻上蹭了又蹭,然后又把手伸到背后,在墻上輕輕摸索著。
旁人不會主意道,但一直關注著母妃和小暖的三爺卻發現了。見小暖在墻上蹭完又伸手去撓,便把手伸到她的后背,輕輕撓著。
小暖……
當她是大黃么,背癢了在墻上蹭?她在背后抓住三爺的手,帶他一起摸索自己身后這塊明顯有貓膩的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