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接過陳顯生手里的那副殘圖和木盒,感覺很不一般。便將拿在手里用心的看著。她想憑借自己的感官,去用心的感受那木盒上的氣息和地圖上的圖案。
看著看著,視線似乎慢慢變得模糊起來,依稀中她竟然看到這樣的一副這樣畫面。只見一名古裝男子,騎在一匹黑色的高頭大馬上,正在長途跋涉。
他身后的地域十分寬闊,像是在沙漠中,又像是在遍布黃土的泥地上行走。地勢十分險峻,有時候他會下馬牽著馬一起前行。
一人一馬跋山涉水,似乎相處的十分愉快。
只見那個男人,站在一處高山之上,他身后的山峰筆直筆直,像極了他手中拿的那把劍。
風吹動那男人的發絲,給人一種蒼勁之感。很帥氣,也很悲涼。
似乎全世界都將他遺忘了一般。
沈安安很想看清那個男人的長相,然而她無論看都看不清他的臉,也看不到他的長相。自覺感覺得到這個人長得十分高大,力氣也很大,武功也很高。
這是一個有故事的男人。
接著便見那個男人,一直走,一直不停的往前走,一會兒春暖花開,他牽著馬兒到青翠的河邊喝水,一會兒,一人一馬,熱的渾身似乎都要燒著了一般。
再一會,男人一路狂奔著,從馬上下來,到長滿紅葉的山上去采野果充饑。
風雪中,馬兒和人緊緊依偎。
男人一直往前走著,身邊的場景不斷變化著,似乎永遠沒有盡頭。
沒有人知道這個男人要去那里,也沒有人認識他。
場景不斷變換,終于男人停下來了,他第一次停在了有人的地方,他來到了一處高宅大院之外。徘徊許久,似乎終于下定決定,去敲門。
然而當他的腳剛剛踏入那所宅院中,就中了埋伏。他被一群人圍攻著,那些人全部都是黑衣蒙面,武功高強。
而那宅院中的人,早就被屠殺完了。有男有女,有大人還有小孩,男人見狀,情緒似乎十分的激動。只見他仰天長嘯,睚眥欲裂,最后手里的長劍脫鞘而出,帶起一股憤怒的劍氣,看上去十分的可怕。
四周的人,瞬間倒飛而出,躺在地上再也沒有起來。
敵人一個個的倒下,男人的身上也受了傷。
看到這里,沈安安只覺得胸口被壓抑的喘不過起來,似乎這個人和她早就認識了一般。看到眼前的這副場景,看得她熱血沸騰,眼淚似乎都要出來了。
再然后就只能看到宅院中起了火,火光沖天之時,那個男人再也沒有走出來,其他的人,也沒有從那大火中走出來。
見沈安安拿著這半片殘缺的地圖,就這么傻愣愣的看著。
陳顯生不知道她怎么了,喊了半天,才將沈安安喊動了。而這時沈安安腦子里的畫面也結束了,她整個人也從那奇怪的場景中清醒過來。
“你怎么了?”陳顯生怎么看到沈安安好像哭了,應該不是自己惹得。
“我沒什么。”沈安安偏過頭去,將眼淚偷偷的擦掉。表面上她沒有太大的變化,心里卻有些感慨,怎么看著看著那畫面竟然哭了。
她何時變得如此多愁善感了。
手中握著這半片殘圖,沈安安腦子里出現的就是這樣的畫面,等畫面結束了,她也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知道陳顯生還在旁邊看著呢,沈安安連忙整理好心情。神情恢復如常,并且將那副地圖放回原處。
“世子可否將你知道的關于這副地圖的信息告知于我,我再仔細斟酌一下。”畢竟剛才世子都表態了,說是只要她能幫他畫出完整的地圖,他就可以幫她完成兩個心愿。
這兩個心愿當然不是小心愿,而是沈安安自己想做,卻不能輕易做到的。所以接下來她要慎重考慮此事了。
“說出來也許你不相信,這幅圖是我一位長輩給我的,他給我的時候,只告訴我,只要將此圖還原,就能知道想要知道的一切。”
沈安安不免苦笑了下,他說這話不等于是白說么。等找到了那地圖的地方,進去之后,當然一切真相大白。
好歹他也得給個提示才是啊。
不過沈安安知道,此事肯定是事關重大,不然他一個世子也不會自降身份和自己周旋。不過不管這是個藏寶圖,還是什么將相王候的陵墓,總之里面有不尋常的東西就是了。不是寶藏,其價值也不會太差。要不就是其他什么有用的東西。
“大概的地方知道嗎?那個方向,南邊還是北邊。”
“那你拿到這圖和木盒時,可曾看到過什么?”
陳顯生臉上不由露出一抹奇怪之色,反問向沈安安說:“難道你看到什么了?”
沈安安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自言自語道:“那世子似乎聽過,有人可以在前人留下的寶物中讀取到其中的信息。或者是先人留下的一點執念之類的東西?”
“這個倒是聽說過,卻沒有親眼見過。不知道沈夫人說這話的意思是?”陳顯生沒想到,他請過好幾個人,都沒有從這幅圖上看到些許東西,續圖的事情,當然也是不了了之。卻沒想到,沈安安的表現,讓陳顯生刮目相看。
“我好像從這副圖上讀取到一些信息,但是信息指向不明。”沈安安想到剛才那畫面中的男人,心里不免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仿佛她真的可以讀懂那個畫中人的心思一般。
那個男人最后和那群黑人同歸于盡了嗎?還是他已經走了呢。
他和那個宅院里的人,又是什么關系。
想到他看到那宅院中人慘死時的悲悵情緒,應該是他很親的人。
陳顯生聽了沈安安的話,頓時顯得十分驚奇。同時又有些小興奮,連忙問道:“難道沈夫人,已經從中窺出一些端倪了?”
沈安安搖了搖頭,隨即嘆道:“不是,我只是隱約看到一些影像,那畫面中有一個男人,他長得十分高大,武功高強。我想也許他就是那幅圖的主人吧。只是其他的,我也沒有看到什么。”
“他身處何處一點也記不起來了嗎?”陳顯生雖然貴為世子,看過很多奇怪之物,卻是第一次看到竟然有人有如此能力,能通過一副地圖,看到其中的影像。
他心里揣測著,沈安安說的能夠看到的那些影像,一定是和這個地圖有關,和那個地圖的主人有關聯。如果能弄清楚,那個人的長相,或者從中找到其他有用的線索,那么他疑惑
了這么久,藏在這殘圖中的秘密或許就能被他們知曉了。
“那個男人曾經在一座十分高大筆直的山峰面前站立過,他的身邊,一直有一匹十分神俊的黑馬。”沈安安能想起來的大概就這么多
至于那個宅院的模樣,畫面中太過模糊,光線又十分黑暗,她終是沒有看清楚。
“不知道沈夫人可否將那圖繪制出來,一旦咱們拿到這和之相關的圖,或許對還原此圖有幫助。”
“我也是這么想的,我試著畫一畫吧。”兩人的意見不謀而合。陳顯生忙去找紙和筆,沈安安便猶如老僧入定一般就那么坐在那里。將腦海里剛才看到的東西,盡量的回想了一遍。
如今腦子的影像,就像是一個人每晚做的夢一般。做夢時,夢里的情形十分清晰,可是一旦夢醒后,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沈安安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記得最清楚的就是那個筆直的山峰了。“你慢慢想,不要急,能想多少就是多少。”
這會陳顯生倒比沈安安淡定許多。
沈安安說了拿著筆,對著那白紙,寫寫畫畫,最后卻什么都沒有畫成功。
她有些煩躁的將那紙,揉成一團,略帶歉意的對陳顯生說:“抱歉了,世子,我好像怎么都畫不出來。”
“不要急,我們慢慢來。”
“你休息會,吃點東西。”陳顯生命人去端些點心和水果來,前面放在這里的西瓜都被沈安安吃的七七八八了。
看到那一堆的西瓜皮,沈安安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人家的東西,她倒是吃
了不少,活卻還沒干呢。
再次將那殘圖拿在手里,可以感受的到,這殘圖是處理過的。像是繪在獸皮上的,如果是在以前,應該沒有那種帶顏色的筆。可是這殘圖上紅線代表著線路圖,綠線代表著綠地或者山林。而那黑色的線,而代表這山峰和巖石。
這地圖到底代表著什么意思呢?從這副圖上只能看出,這個地域不是山區,而是丘陵地帶,更排除了是沙漠的可能性。沙漠里不可能有山區,大量的樹木和一些丘陵地帶。
但若是想從幅員遼闊的大宋,找到和這里的地圖相似的地方,卻又何止成百上千。
一定要找到其中的突破點,那突破點到底在哪里呢?
沈安安再次審視著手里的半片殘圖,摸上去很是軟和,也很厚實。最起碼她辨別不出,這到底是什么獸的皮膚。
將那地圖放在鼻子上聞
了聞,味道有些奇怪,像是其中有什么藥味,又似乎混合著泥土的氣息。
“世子可否知道這地圖是什么材質的?或許我們可以從材料上找一些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