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們要一起做很多事情,一起到田野間采摘新鮮的食材,還會到魚市去挑選各種新鮮的魚兒。”
“咳咳咳!”洛先生的聲音越說越輕,越說越小。
“師父救命,師父,救命啊。”世子將洛先生抱起來的時候,她不讓,大概是因為覺得他是個男子的關系。
沈安安說要背她,卻被世子一把搶了過去。
“人命關天,都什么時候了,還講究這些。”
洛先生卻是抵死不讓,世子背。最后直接暈厥過去。
沈安安哭著跑到瑞芝堂去找救兵,最后他們用擔架幫洛先生抬進去的。
幸好,宋鰲今日在藥堂,沒有出去出診。
原來上次南寧后面真的因為肚子痛,差點小產,為了肚子里的孩兒,宋鰲不再外出行醫,只坐堂。
好在這個消息發布出去后,那些前來尋醫看病的病人們,都用馬車或者直接將病人背到瑞芝堂,讓宋鰲看病。
“安安,洛先生怎么了?”宋鰲看著洛先生面如白紙,情況看著很是不妙,手放在她鼻下,呼吸也甚是微弱。
“不知道師父怎么了,我們在牢里看到她時,她就這樣,不但拼命咳嗽,還吐了血。”
沈安安說話間,將洛先生吐血擦拭過的帕子,遞給宋鰲看。
先將人送進里面去,我立刻就來。
宋鰲將那帕子放在嘴邊聞了聞,好看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隨即面色凝重的往里面的房間走去。
這里是他的工作室,一般重癥病人都是在這里看的。
沈安安亦是緊緊的跟在他身后,一邊走,一邊問:“師父,洛先生病情如何了?”
“暫時還說不準,需要進一步查驗。”說話間,宋鰲已經走進工作間,戴上口罩,手術衣,這些都是沈安安以前在的時候,幫他做的。
沒想到,他到現在還一直用著。
“安安,在外面等著吧,師父會看的。”被人擋在外面,沈安安進不去,面色略微焦灼。
“小四,你進去給師父幫著點手。”
“知道,你再外面等著吧,有消息我就告訴你。”
也只能如此了,沈安安在外面等著,心里空落落的,仿佛中間突然丟失了一塊似的。
她總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
世子見她情緒低落,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對她說:“你無需自責,事情到這一步,我們肯定是希望洛先生好,但萬一有什么。”
“沒有萬一,師父一定會沒事的。”沈安安突然有些粗魯的打斷了世子的話。
只覺得眼淚模糊了雙眼,她站起來,不管不顧的直接用袖子擦臉。
南寧這會也來了,正好看到沈安安哭泣的那一幕,這會她的肚子已經很大了,有些顯懷了。
沈安安看到南寧委屈的跟什么似的,一下子撲到她身邊,抱著她的胳膊,哭了起來。
“寧姐姐,洛先生一定會沒事的對不對?”
南寧可是有好一陣子沒有看到沈安安了。
李悠悠倒是來看過她幾次,不過自從她有了白司寰之后,來的次數也少了。最近正在籌備兩人的婚禮,整天笑嘻嘻的,猶如掉進了蜜罐子里,而沈安安卻是整天忙得看不到人。
不過她也聽說了,沈安安最近在忙什么,畢竟大局為重,她也不好再有什么抱怨了。加上宋鰲始終站在沈安安這邊,南寧就算是對她有什么意見,立刻被宋鰲化解于無形中。
不得不說,沈安安運氣真的好,遇到這么多的好人,大家都一心一意的和護著她,保護著她,生怕她受到一點點的傷害。
“對,洛先生心地那么善良,這次大難過后,她一定會沒事的。”
“嗯,我就知道,寧姐姐和我一條心。”沈安安帶著幾分安慰的輕輕靠在南寧的身邊。
突然感覺到南寧的肚子動了下,沈安安忍不住笑了笑。“哎呦,我的小外甥竟然在踢我呢。”
“也許是個小外甥女呢。平時他難得動一次,估計今日是你來了,比較激動。”
沈安安見南寧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用手輕輕撫摸自己肚子的時候,臉上也露出圣潔的目光,真的是漂亮極了。
她下意識的想著,自己再過幾個月大概也會這樣吧。
大概想到了什么,南寧忙朝沈安安的肚子看了過去,正要說什么,沈安安連忙朝她打個手勢,看了世子一眼。
南寧似乎知道她的意思了,低聲道:“怎么了,你還沒有對外面公布嗎?”
“嗯,現在老佛爺的事情,鬧得大家都很忙,我只是不想給大家添麻煩。”
“可是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牢房是什么樣的地方,你也冒冒失失的敢進去。”沈安安倒是沒有講究那么多,再說她這才剛懷上呢,沒那么嬌氣。
“寧姐姐無需太過擔心,我知道自己的身體。”說完忍不住抱怨了幾句,就是李晟今日才告訴她此事。
南寧聽了,忍不住皺了下眉頭,“你們兩個也太不注意了,這么大的事情,怎能兒戲。”
沈安安則笑了笑道:“其實晚點知道也好,省的他們將我當做寶貝一般的看著,這個不能做,那個不能碰的。”不過她細想了下,最近芳兮姑姑還有青櫻三娘她們,對自己好像更加緊張了。
難不成她懷孕的事情,自己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看到世子站起身了,視線朝她這邊看了過來,沈安安立刻看了過去,只見宋鰲已經出來了。
“師父,先生她怎樣了?”沈安安眼里帶著幾分期盼之色。
“對不起,你進去和她說幾句話吧。”
沈安安聽了之后,只覺得眼前一黑,要不是世子見機快,將她一把扶住,估計她當場就能摔倒。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宋鰲,小聲問道:“師父,你跟我開玩笑的對不對,先生其實就是一個小毛病。你告訴我她沒事的,對不對?”
可是任憑沈安安怎么搖晃宋鰲的胳膊,他都沒有糾正,最后才略帶艱難的說道:“她服毒了,還是誰也救不了的斷腸草加PI霜。”
“不,這不可能,我前面還看著先生的,她沒有機會服毒。”
沈安安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眼淚卻是不聽話的,一顆顆的掉落下來。
“她吞的是蠟丸,估計她早就有了必死之心,只是一直等著你過去。她服的毒劑量不大,似乎是算好了,可以拖延兩個時辰左右。”
說完,宋鰲也像是虛脫了一般
,頭上的汗水將他頭發都浸濕了。
“我盡力了,對不起。”
沈安安只覺得眼前一黑,頭往后仰,世子一把將她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