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錦妝

第四章 太子妃

碰的一聲,門被打開,走進來兩個小丫鬟,她們是韓太后身邊的貼身侍女,安心和安梅。安心是前世一直陪伴在韓太后身邊的安嬤嬤,至于安梅,韓太后朝門口看過去,笑著朝安梅招招手:“快些到我身邊來。”錯信了湛王妃的話,將安梅打發出府,這一生她要保護好她身邊的親人、朋友。

瞧著安心和安梅稚嫩的模樣,顯然老天爺可憐她前世被蒙在鼓里十多年,讓她一朝重生,必定不辜負曾經愛護她的人。

安梅狐疑的朝韓太后走過去,沒蹲下來,就被韓太后摟著了,只聽她輕聲問道:“太子妃,您怎么了?”

站在一旁的安心皺了皺眉頭,焦慮的看著韓錦繡。

心里咯噔一聲,韓錦繡推開懷里的安梅,質問道:“你叫我什么?”

“太子妃,有什么不對嗎?”安梅有一瞬間覺得面前的韓錦繡有些陌生。

安心蹲下身子,柔聲道:“太子妃,您這是怎么了,莫不是燒糊涂了,安梅,你快些去請太醫到府上再來一趟,給娘娘瞧瞧。”這是她們的主子,必須伺候好。

剛準備站起身離開的安梅被韓錦繡開口叫住了,聽她清冷道:“站住,不許去,去將銅鏡搬過來。”在剛醒來之際,她已經環顧四周了,這里是她的閨閣,原本以為她還沒出嫁,卻沒想到她已經嫁給了先帝了,似乎很好,按捺著心中的狂喜。

等安梅和安心將銅鏡放在韓錦繡面前的時候,她仔細的看著銅鏡中的自己,臉上稚嫩的很,皮膚白皙光滑,吹彈可破,如今的她可不是久居深宮的韓太后,嗯,很好,她很滿意。

緊接著韓錦繡便張嘴問道:“現在是什么年份?”

安梅和安心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各自的眼底看到了吃驚,太子妃莫不是真的腦子燒糊涂了,連如今什么年份都不記得了?

韓錦繡輕咳了兩聲,解釋道:“總覺得腦袋疼,有些事便不記得了,你們且告訴本宮便是。”太子妃,還是在她閨閣中,絞盡腦汁的想著,的確不記得是什么年份。

安心略微松口氣,答道:“回太子妃,今日是明德二十一年三月初八。”

明德二十一年三月初八,韓錦繡在心里默念著這個年份,驀的,她的玉手緊緊蜷縮起來,三月初八,若是她沒記錯的話,她應該是明德二十年十二月初八嫁給太子,成了大周的太子妃,算起來,她嫁給太子才四個月。才四個月,京城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她和太子的關系,夫妻不睦。

這次之所以回鎮北王府,那是因為受到湛王的蠱惑。前世,直到湛王被她毒殺,他都不肯露出真面目,還帶著他那副虛偽的面具。今生,她倒要撕碎那虛偽面具,讓他嘗嘗滋味。

幸好才四個月,韓錦繡在心底慶幸,一切都還來得及,大錯還沒有鑄成,還能有改正的機會。緊接著韓錦繡便在安梅、安心的服侍下,裝扮好去后院見了韓錦繡的生母,鎮北王妃江氏。

鎮北王常年駐守北方,就連去年韓錦繡嫁給太子,他都未曾回京親自送她出閣,只派人送來了幾十臺嫁妝。世人都說,鎮北王對韓錦繡母女并不寵愛,因為在鎮北王身邊有個寵愛的妾室青姨娘,她便是前世湛王妃韓錦湘的生母。

算算時間,距離父親回京城也沒多少時日,韓錦繡得搶在父親回京城之前布置好,邁著沉重的步伐踏入了江氏的后院。多少年了,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都會想起江氏,她的生母,如今快要見到了,衣袖下的雙手有些顫抖。

守在江氏院子的丫鬟急忙進去通傳,不過片刻的功夫,小丫鬟皺眉走過來,低聲道:“啟稟太子妃,王妃她說身子不適,就不見您了,讓您早些回東宮。”一直低著頭,渾身顫抖著,她們家的大姑娘可不是什么善茬,如今又做了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就算不得太子寵,那也是皇家的人,可不得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江氏不愿意見她,也是,韓錦繡這是高興的忘記了,江氏并不待見她,對她這個嫡親的女兒并不親近,也罷,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改變,徐徐圖之。韓錦繡吩咐丫鬟伺候好江氏,很快便帶著安梅、安心回院子。

安梅和安心互相看著,總覺得韓錦繡有些不對勁,卻什么也沒說出口。

等到了閨房中,韓錦繡坐在桌前,安心給她斟了一盞茶,伸手推倒她面前。二話沒說,韓錦繡便端起手邊的茶盞抿嘴喝了一口,隨后將茶盞放在桌前,溫聲道:“這些年,你們倆跟著本宮也辛苦了。”

聞言,安心和安梅各自心里咯噔,不約而同的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太子妃,您別這么說,都是奴婢分內之事,談不上辛苦。”

韓錦繡莞爾:“你們倆這是做什么,快些起來,不過要跟你們倆說說心底話罷了,用不著這般。”見兩個丫鬟還處在呆萌狀態,她便伸手拉著兩人起身。

“這次腦袋發燒,昏昏沉沉,醒來似乎想明白了很多事,既然本宮如今嫁給了太子,是大周的太子妃,那么日后就要跟太子夫妻一體,同心同德。”韓錦繡一字一句從嘴巴里說出來,安梅和安心不能體會到她前世的哀痛和凄涼,錯付真心,把狼子野心的湛王夫婦當成知心人,親手毒殺了先帝,還失去了嫡親的兒子,還沒有聽他叫過一聲母后,這份痛楚直到現在還圍繞著她,此刻迫不及待想要見到太子。

安梅沒啃聲,倒是安心提醒道:“太子妃,那湛王他……”欲言又止的看著韓錦繡,其他人不知道,她們可知道,湛王跟韓錦繡的關系匪淺。這次韓錦繡之所以離開東宮回到鎮北王府都是因為湛王,這才兩日,就要回宮了嗎?她有些不確定罷了。

十多年過去了,韓錦繡的記性也沒那么好,根本就不知道安心的用意,聽她提到湛王,便滿臉嫌惡道:“日后不要在本宮面前提起湛王!”光是聽著湛王兩個字,韓錦繡便覺得厭惡。

安心和安梅面面相覷,韓錦繡將兩人的表情盡收眼底:“本宮的話只說一次,你們且記下便是。”

話音剛落下,便聽門外有丫鬟稟告:“太子妃,湛王送來書信,請您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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