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糠

第一百三十六章:貪墨

古代言情

果然沒幾日,御史又是上了份折子,貪墨,萬壽節那時司馬子夏容了杜秋棠一次,這罪名再次被提了上來,司馬子夏也是包庇不下去,杜秋棠一夜之間就是下了獄。

杜宋明美最是著急,焦頭爛額地四處打探求情,甚至都是求到了陳霜降這邊,直哭得涕淚俱下,求陳霜降看到以前一同吃苦的交情份上,好歹讓何金寶幫著在司馬子夏面前說上幾句好話。

看著平常那么高傲剛硬的一個人,哭成這樣子,陳霜降也是覺得有幾分心酸,不過她也是實在不敢應承,只說會跟何金寶說一說。

宋明美還不死心,一直拉著陳霜降不肯放,抽泣著要陳霜降幫著去沅王府里下帖子,事情是開始是因為涉及了佟皇后,要是沅王肯出面求情的話,那杜秋棠就是沒大虞了。

這話就有些太不深淺了,陳霜降也是不由生氣,直叫了人送客,好不容易才是把宋明美請了出去,等她終于死心了,陳霜降這才是松了氣。

等何金寶的時候,陳霜降也是把宋明美來過的事情跟他說了,何金寶緊張地說你可千萬別隨便應承的,這事鬧得挺大,也不究竟要個收場法,我去跟林商量下的,晚飯就在他那邊吃吧。”

一直差不多到十點多鐘,何金寶才是回了來,跟陳霜降說這事,我們是插不上手的,更別讓如玉那邊插手,杜秋棠他這實在是太惹眼了,招了多少敵的。”

陳霜降趕緊都是應了。

后來宋明美又是來了好幾回,都被陳霜降用借口打發了走,也不肯再見她。

倒是朱靈還給陳霜降來了封信,陳霜降這才是,原來宋明美見不到陳霜降夫妻不肯死心,悄悄地給何送了許多錢帛,央她到陳霜降這邊來叫人出來。

何貪圖那錢財,又是不朝堂的事,都已經是應承了下來,被朱靈趕緊說何老爺在找她,把何支走了,這才是對宋明美說,都跟那邊斷絕了關系,不會理睬的,這才是把宋明美給送了出來。

按理來說,跟宋明美走得還算近,何家這點事情,她不該不,偏又是特地求到那邊去。

陳霜降這才是覺得的想法有些天真,這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再那也是何金寶的父母,無論斷絕關系,在外人看來,也都是姓何,分不開的。

“既然斷不開,那還不如合攏,放眼前看著,再也只是家里頭鬧騰。”

何金寶卻是不同意,有時候這男人的心眼也是小,仍是氣呼呼地說她都那樣子的說你,你都不氣啊,我還氣呢,要真住到一塊的,這家里還能有清凈日子么?”

聽得何金寶這樣,陳霜降也只能無奈地應了,心里卻又是有幾分甜,也不從時候開始,那么粗心的何金寶也是會為著她考慮,為著她擔心了。

杜秋棠的事情,來來回回一直拖了大半個月,才是水落石出,漸漸明朗了起來,光是杜秋棠在任三年之間,貪了二十七萬三千五百銀銖,抄家的時候更是抄出了無數金銀玉石珍玩古器,幾乎把整個院子都堆得滿當當的,引來一陣陣的驚嘆。

這折子一傳遞上去,立刻就是引得皇帝震怒,司馬子夏差點沒把一桿朱砂筆給折了斷。

司馬子夏總算還是念著舊情,留了杜秋棠一條性命,判了一個流放三千里,家眷同行。

想著宋明美那四處奔走的樣子,陳霜降也是覺得頗有幾分可憐,包了一些銀錢讓人給宋明美送了。

那送錢的小丫鬟卻是哭喪著臉說,宋明美是陳霜降送來的,勃然大怒,直把那包裹丟進了河里面,賭咒說我才不要她那種假惺惺的臭銀銖!”

陳霜降也只得說我盡我的心就是,領情不領情那是人家的事。”

杜秋棠雖是被流放,貪墨的案子卻是還沒有查完,沒多久又是扯出了好幾家人,司馬子夏更是不手軟,該打的打,該罰的罰,這一倒是把朝堂整頓的氣象一新。

只是這氣憤難免是有些緊張,人人自危,就連何金寶都是特地回家拿了賬本猛啃,恨不得一下看出個子丑寅卯出來。

陳霜降也是有些惶惶,說這年節的人情往來算不是算受賄的,有幾家的禮送得都挺重的。”

“該是不算吧。”何金寶也是有些吃不準,他本來就不是耐心的人,只覺得光是對著些數字就是頭昏眼花的,一會就看不進去了,推了賬本,懨懨地說,“不管了,以后不收就是了,皇帝愛著就著吧。”

陳霜降就沒有何金寶能想開了,仔細把這兩年的賬本看過了,重新算了一回,覺得該不會有大紕漏,這才是放了心。

這一場案子大約持續了大半年,這才是慢慢地平息了下來,卻是沒有波及到何家,陳霜降忙活了好多天整理出來的賬本也是白白放在那里積了灰,又是被搬放了起來。

還在忙著這個事情,外頭又是生出了一些流言,只說何將軍家在開米鋪賣米。

又不是大事,陳霜降正一門心思地看著賬本,哪里有空理會,聽下人說起來的時候也沒往心里面去,沒幾天就是轉身忘了去。

這天卻是何金寶,突然問的你外面開鋪子了?”

陳霜降還有些莫名其妙地,說哪有那么空來弄這些,而且手頭也沒那么多錢。”

看陳霜降確實不的樣子,何金寶才是跟她說,那邊街頭新開了一家米鋪,借的就是何金寶的名字,所以何金寶還以為是陳霜降開的。聽得陳霜降這么說,何金寶就皺起了眉頭,說那家店名聲不大好,說是在新米里面摻了陳米,以次充好賣。”

“這不是誠心壞我們家名聲,該是辦,去衙門告他們么?”

“他們只是私下說說又沒有打上招牌的,這告?不去理會就是,越是理會反而越會讓人覺得我們心虛。”

這才沒幾天又是出了一些事情,城外突然冒出了一些冒充何家的人在收租子,等春紅聽得消息趕過一看,因為那些人租子收的便宜,已經有好些佃戶受騙上了當。

陳霜降趕緊去了莊子里,只看到那些受騙的佃戶都是悶悶不樂地聚集在一起,有好幾個都已經是兩鬢帶霜,眼中含淚,看得陳霜降都有些心酸。

本來還想免了這些佃戶的租子,只是轉念想一想,倒是覺得不好,怕是引得其他沒受騙人的不滿,陳霜降只得讓人傳了話下去,租子雖然不能免,但可以立下借條按著一分利以后慢慢歸還。

這樣解決起來,雖然免不了有一些怨言,總體的來說,還算是順利,拖了些還是把這些人都給送了出去。

等忙完這一些,陳霜降才是有些空來跟著春紅家的那對龍鳳胎玩了一會,一邊悻悻地對著春紅抱怨說那都是些人實在是可惡。”

春紅也是頗有些氣憤地說那些騙子真是喪盡了天良,連老人家都是要騙!”

聽著春紅絮絮叨叨的咒罵,陳霜降想了好一會,這才是說你去把那些受騙的人名都記下來,寫好證詞,我們去衙門告狀去。”

死不入地獄,生不入官門,一聽到要打官司,光是春紅就覺得有些畏懼了,趕緊勸著太太,這事還是不要鬧到衙門的好,算起來我們其實也沒少,這去衙門一鬧,名聲該是多難聽。”

“這些人都是打上我們何家的名頭了,再放任不管,這名聲才是難聽。”

見陳霜降堅持,春紅也沒再勸,依著陳霜降的吩咐找人寫了證詞,按了手印,這才是拿了。

陳霜降說是要告上衙門,不但是春紅不贊同,就連何金寶都反對,只覺得這么點事鬧上公堂,名聲也太難聽了。

說了半天,何金寶也是不聽,陳霜降就是有些急,氣得把手一摔說名聲名聲的,人家都是冒了我們名做出這么許多事情,現在不管,等真鬧出事來,那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這么一別扭,陳霜降就急了一些,一個沒注意反而是把的一只手撞上床柱子,只疼得生生地吸了口氣,眼淚都要疼出來了。

“跟個小孩子一樣,亂發脾氣的,痛不痛?”何金寶趕緊抓起來陳霜降的手來看,都紅了一大片,肯定是要淤青的,又覺得有幾分心疼,看陳霜降憋著眼淚還不屈地盯著他瞧,又是覺得有幾分好笑,只說,“真想去就隨你,只你不可以出面的。”

陳霜降自然是應了,找了個穩妥的管事,讓他去找人寫了狀紙,呈到了衙門。

這狀子不過是才剛交了進去,衙門都還沒有開堂,街上卻是突然動亂了起來,無數的人就是涌到了將軍府門口,直叫囂著讓他們退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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