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小時候背著陳霜降一同去縣城,逃難的時候一路扶持,海盜村時候隱約的照顧,仔細想來,似乎也是經歷了不少的事情,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也是生出了一些微妙的信任感。
只是真要認真追究起來的話,陳霜降心里也是沒了底,只能含糊地說:“大約是能信的吧。”
何金寶也是想了一下,說:“反正以后也不一定能見到的,等回到京城的,再讓人去查下他們底細好了。”
似乎也只能是這么辦了。
在船上的日子總是很有些無聊,這時候天氣又是正冷連甲板都不好出去,又是每日吃魚就算再怎么換成花樣也會覺得厭,每日只能是逗著何小貓玩。
過了年,何小貓就是三歲了,正是牙牙學語的時候,這一路下來,倒是口齒伶俐了許多,小嘴一扁一扁的,有時候都能問得大人啞口無言的。
不過因為何小貓體弱,陳霜降有幾分愧疚,不禁就是有幾分嬌慣,這丫頭原本脾氣就是不大好,越大越是壞了,稍微有點不如意就是哭鬧不止,要是再不許的話,居然還會是惡心作嘔,吐個不停。
請大夫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要是依著何小貓來,那立刻就是平安無事了,陳霜降算是看清楚了,這就是嬌慣病,氣得她真想拿個掃帚揍上何小貓一頓,恨恨地說:“這都是什么事,居然生出了這么一個孽障,是來跟我討債的么!”
何金寶倒是沒覺得什么,反而時常安慰陳霜降說:“這有什么呢,丫頭本來就是要嬌養的,我們這又不是養不起的。”
“丫頭總是要嫁人的,這萬一要是遇上什么小氣的婆家,這性子可是會吃大虧的。”
看陳霜降對著這一團粉嫩的何小貓唉聲嘆氣說著嫁人的事情,何金寶不由也是覺得好笑,只管抱著何小貓說:“小貓小貓,你看你母親現在都是擔心你嫁不出去了,你以后可是要爭氣一點,長成個大美人,讓求親的人從東城門排到西城門,給你母親看一看的。”
“怎么都教小貓這些的,沒個正經的。”陳霜降說著也是覺出了幾分笑意,掌不住就是捂嘴笑開了。
船慢慢地走了一個半月,總算是到了碼頭,又是換了馬車,走了小半日,太陽都還下山,何金寶就是讓人轉到驛站里面休息了。
要是緊趕一下,倒是能趕得上到家睡覺的,只不過何金寶身上畢竟負著皇命,沒復命也不敢先回家,所以才是在驛站歇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何家人就是匆匆地上路,在城門的時候分了手,何金寶去上朝復命,陳霜降則是帶著何小貓回家。
何如玉早就是得了信,特地來何家等著陳霜降回來,只管拉著陳霜降的手,高興地不得了。
何小貓還小,分別這么許久,都已經是不記得何如玉,只管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盯著何如玉使勁地瞧,半天沒見陳霜降回頭,何小貓不由生氣地嚷了一聲。
聽得陳霜降直嘆氣,心想著何小貓這個壞脾氣怎么都是該給她改回來才是,不過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陳霜降趕緊抱過何小貓,哄了半天,才是讓她笑了起來,開口叫了人。
放著何如玉跟何小貓玩了一會,陳霜降看著人把東西搬下來放好,這才是有空跟何如玉說話,有些奇怪地問:“王爺沒跟你一塊過來么?”
何如玉跟陳霜降一直有書信往來的,上封信的時候,何如玉還說司馬沂問了好幾回,說是要來接他們回來的,這好不容易到了京城,卻是光看到何如玉,沒看到司馬沂,陳霜降自然是要問上一句。
何如玉卻是回答說:“這會正是上朝的時候,所以王爺就是沒過來了。”
“沅王每日都要去上朝么?”看何如玉點頭,雖然說不出什么原因來,陳霜降總覺得有些不對,感覺司馬沂這閑散王爺當得怎么跟自己想像中不大一樣,不過陳霜降自己也是不大懂,也就沒多說什么話。
這才是沒聊多久,就有婆子來問午飯怎么做。
朝堂上要是沒什么大事的話,何金寶該是會回來吃飯,那司馬沂也該是會過來,陳霜降想著就讓婆子去拿了一些海貨干貨來做,又是覺得這吃了一路的魚有些膩,特地加了幾個清淡的小菜。
沒等多久,何金寶果然是回來了,但奇怪的是居然沒有看到司馬沂,問了何金寶,他也沒多說,只說司馬沂臨時有事忙沒空過來。
等著何如玉回王府去了,何金寶才是說:“我們究竟哪里做的不好,有好吃的惦著他,有好喝地想著他,就差沒跟親生爹娘一樣供著他了,這臭小子居然敢給我耍臉子,不過就是說了那么一句,居然還真敢摔袖子不理我了!”
何金寶氣呼呼叨嘮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是跟陳霜降說,等何金寶回了京城才是知道,這些天來,司馬沂實在是有些太惹眼,為了這一個出使西域的事情,幾乎是把這些朝廷重臣的家全是給踏了個遍。
今天在朝堂上碰上了,何金寶就是勸了幾句,司馬沂跟何金寶本來就有些兩不相合,又是對西域的事興致正濃,年輕人又是脾氣不好,自然就是把不悅帶到了臉上,有些不耐地找借口走了開,連何家都是不愿意來了。
何金寶還真是氣不過,只不過剛才何如玉也在,怕她難受這才是強忍著,這會脾氣也是發過了,何金寶也是有了幾分擔心,說:“真這么下去,如玉可是要怎么辦啊?”
“這事真有這么嚴重?”
“那小子都把阿珗的信拿出來說事了。”何金寶也是嘆氣,只擔心地對著陳霜降說,“這究竟該是怎么辦?”
“阿珗才只是個小孩,他說話能有幾個人信的。”
仔細想一想,似乎也是有些道理,而且朝堂那些人都是精滑的很,司馬子夏沒有表態,他們也不會跟司馬沂太親近,大約也是惹不出太大的事情來,也是稍稍地放了放心,只能是讓陳霜降找個什么空好好地跟司馬沂去說一說才是,總該知道司馬沂究竟在想些什么的。
回了京城,人情應酬總是難免的,陳霜降也是忙了起來,把從江州帶回來的土產分了來,按著各家的份例送了過去,關系遠的回來一份禮就是,關系近一些的免不了是要過府來道謝,這幾日倒是整日都在忙著客來迎送了。
盧素芬卻是特地請了陳霜降過去,一邊還玩笑著說:“瞧著我是多體貼人,知道你這幾日累了,就不過去蹭你一杯茶水了。”
“你那次來有短少了你東西,這么嗆我的。”知道盧素芬是在跟她玩笑,陳霜降也是橫她一眼,裝著惱怒的樣子,跟她鬧了一陣才是算數。
盧素芬老家也是江州的,在外面多年總是免不了想念,陳霜降這回雖然去的并不是盧素芬老家,總歸也是江州地面的,讓盧素芬拉著問了半天。
正是細細說著,就是看到李家姑娘進了來,這丫頭還是在何家莊子里出生的,當年還是小小的一團,這一眨眼就是長到五歲了,穿著紅色小棉襖,梳著兩根小辮子,看著格外的清秀可愛。
跟陳霜降都是熟識的,李家姑娘也沒拘禮,叫過人之后,就是側頭盯著陳霜降露出一對淺淺的梨渦甜甜笑著,攤開手說:“陳姨可有給我帶禮的?”
這一笑,還頗有些嫣然一笑的感覺,正好是應合了李家姑娘那一個單名嫣字,看得陳霜降分外的歡喜。
讓李嫣靠近過來,陳霜降故意說:“怎么沒帶禮難道就是不讓我進門了?我可是要問問,我送來的那些魷魚海參究竟是哪去了,難道都是被你母親一個人藏起來吃掉了?”
李嫣也不怕,睜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脆生生地說:“我娘是我娘,我是我,陳姨就光知道我娘,也不心疼我的?”
氣得盧素芬指著她額頭罵了一聲:“這沒良心的丫頭,白給你吃飯了。”
陳霜降卻是笑著說:“你家丫頭哪里沒良心了,這一丁點大的人,就是知道給你家斂財了,以后你可就是等著富貴了。”
一面跟盧素芬說,一面叫丫鬟拿了個盒子上來,陳霜降還真給李嫣準備了禮物,是在鄉下買的一組草編玩具,都是些小狗蛐蛐一類的東西,也不是什么貴重玩意,只不過就是一個新奇,倒是得了李嫣一個稀罕。
把玩了一陣,李嫣忽然又是跑了出去,一會又是急匆匆地回來了,抓了好幾個荷包回來,一個給何珗一個給何小貓地數給陳霜降,有些靦腆地說:“都是娘讓我學的,等我學好了,再繡一個給陳姨。”
“真是有了姨就忘了娘。”盧素芬裝模作樣地扭著李嫣的耳朵,把她轉向陳霜降問,“你看我家丫頭怎么樣?”
打從李嫣還在娘胎的時候,盧素芬就是想著要跟何家結親,陳霜降也不是不喜歡李嫣這丫頭,只不過想著孩子還小,以后畢竟還會他們自個的想法,還是由著他們自個去選的好,所以也是一直沒有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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