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客

第十五章 打不過他

第十五章打不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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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打不過他

不過,我也好奇了許久。

他說我是妖,那我究竟是個什么妖呢?

記起那日臉上忽然長出的鱗片,我心有余悸地尋了一處井邊,仔細看了看自己的面頰,好在仍是光滑。

這長劍啊……我握了握手柄,微暖,入手便能感受到其中蠢蠢欲動的水靈氣。

“你叫什么名字?”我笑著朝這劍道。

它自是不會回我的,畢竟能修成劍靈的神器,在這世間極為罕見,這劍顯然不是。

我想了想,還是把取名的這個任務交給燭月吧……

把長劍扣于腰間,我便開始采摘月牙蘭來了。

昨日因為碰上了暨水,沒來得及采,這次我想著得多采一點,拿回集市上換點小東西。

這片沼澤處大約是一直沒什么人采吧,月牙蘭生長得也多,我不一會兒便采了好幾支。

等我出了沼澤才發覺鞋襪已是滲了不少爛泥。

唉,又得洗了。

好在集市不遠,我先去換了些物件兒回來:油燈和兩套被褥。

其實很想再多換點東西,無奈肩窄背小,已經背不下了。

于是我把剩余的月牙蘭換了銀錢,藏于袖中。

今日倒是運氣好,沒再見著昨日拿妖石追我的那小姑娘了。

喜滋滋地往那山澗而去,好在我來時做了記號,否則又該迷路了。

燭月見著我的時候原本是欣喜的表情,可又倏地臉色變了變:“你去哪兒了?”

“先去采了月牙蘭,再去集市上換了些用品。”我樂呵呵地給他遞了一套被褥,“這幾日冷得慌。”

他卻不樂意地扭頭走開了。

我怔了怔,還是起身把被褥和油燈布置妥當,他生的哪門子氣?

小蕓大約是聽見了我這邊的動靜,過來問了我幾句,又道她家主人有事找我,要我夜半再去一趟。

我隨口應下,又看見燭月更氣地離我更遠了些。

唉,小孩子的世界,我真是不懂。

不過,這公冶也是奇怪,明明不是見不得陽光,卻偏偏每次只在夜半見人。

真是古怪,古怪至極。

公冶今天好像氣色不大好。

夜間燈光昏昏暗暗,更襯得他的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我被他的樣貌嚇了一跳:“公冶公子,你這是病了?”

“無事。”他唇角彎彎,給我指了一張椅子,示意我坐下。

“你這兩日去了哪里?”他聲音輕柔,等我坐下后便問道。

“我去了隔壁鎮子的集市上。”我不知為何,不大樂意告訴他我碰見暨水的事情。

他卻眉尖一挑:“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他笑了:“你竟也學會了說謊。”

我驚訝不已,他如何知曉的?難不成他還偷偷跟著我出門?

想了想,又覺得不大可能。公冶一看就是個隱士的高人,哪有心思跟了我大老遠出門?

“你是不是在想,為何我會知曉?或許你可能還在想,難不成我跟著你出的門?”大約是表情出賣了我,他稍稍幾語,就把我的心思道了個透徹。

“……因為你身上的氣息不大一樣了。好像,好像是服了什么洗經易髓之物。”他沉思半晌,又道,“我不覺得你會主動要求洗經易髓,我怕你是受了重傷,被人所救。”

我:“……”

你都說完了,我還說什么?

“……公冶公子真是好厲害。”我這佩服倒是十成十的真,難怪他能做了隱士,果真是有著常人所不能及之事,比如這坑爹的觀察力。

我甚至還在想,如果有天我想著偷偷摸摸做點什么,只怕剛一進門就能被他發覺得大概差不多吧?

“既然是服了洗經易髓的丹藥,估計那給你丹藥的人也告知過你了,你非我族類。”公冶幽幽道,眼睛卻眨也不眨地盯著我看,看得我有點心虛。

“……嗯。”

“唔,其實也不算是非我族類,我……咳咳咳……”話還沒說完,他就一陣猛咳,嚇得我想叫小蕓進來給他拿點藥什么的,可他只是擺擺手,示意不要。

身為女子,我又不好走近給他拍拍背什么的,只是給他倒了杯水:“你病了?”

“……算是吧。”他咳了一陣,又停了,眨眼間又恢復了剛剛的清然姿態,除了臉色稍白,我幾乎都看不出他剛剛咳得那般厲害。

“需要我采點藥或者找個大夫嗎?”

“不必,本就不是丹藥可醫的。”他看也不看我一眼了,只是道,“你要時常去水里泡泡,河邊、溪邊都行。但是得泡得久一點。”

我呸……一個大男人,跟女人說起泡澡來倒是臉不紅氣不喘的。氣煞我也!

“登徒子!”我起身就要走,他卻笑了:“你做什么這么大反應?好像我欺負了你似的,等會兒你家燭月還不得過來生劈了我。”

我懶得理他,可手才剛觸及了門,他又幽幽道:“你就不怕再長鱗片嗎?”

我渾身抖了一抖:“什么鱗片?”

“你既然不知,那你出去便好了,也免得我費心提醒你。”他語氣倒是如往常一般,不急不緩,可這內容卻真真實實地嚇壞了我。

“你怎么知道?”我朝他邁了兩步,“難不成你偷偷……”

“……偷什么偷,你思想能不能正常一點?”他截了我的話,“連你是妖我都知道,難不成還不知道你會長鱗片?”

我啞然,還真是。

“那你剛剛說的泡水是……”

“……是讓你別在人前顯了真形!”

“哦。”我癟了癟嘴,“多謝了。可你怎知?”

“我?”他扯了扯嘴角,“我知天理,曉世事,通萬文。”

我:“……”

我多想一個巴掌招呼到他那輪廓分明的俊臉上去。

但我覺得自己大約是打不過他吧,還是作罷。

“那我常常泡泡水就可以不用顯真形了嗎?”猶豫間,我還是問道。

“也不算是,有些術法或是法器也是會讓你顯真形的,你且小心了。若是你不想再多生事端,最好還是老老實實待在這山澗之中。”他如此這般說著,卻不由自主地扣了扣左手的玉扳指。

我瞅著那玉扳指似是有些靈氣,不過對方的私事,我也不好過問。

輕嘆一聲,跟他道了謝,腳步沉重的回了自己的小草屋,燭月在里間,我住外間,他大約是已經睡著了吧,未見他的房間有燈。

可我才剛睡下不久,他邊在里間喊了我一聲:“懷陽……”

怎的了?我生怕他出事,赤著腳往里間跑去:“怎么了?”

他卻幽幽地看著我的眼:“我怕鬼,你陪我說說話。”

怕……怕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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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若有所思的貓,樂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