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發生的太過突然,場面也太過混亂。
陸清秋、婁思怡與孫芝巧三人還分辨不了場間發生了什么,但已然抽劍向那邪種斬去,想將兩位同伴救下再說。
但令三人未想到的是,此時的夜色之中還藏了一個人。
就在他們出劍的剎那,一位劍客出劍橫挑,雷霆萬鈞之間,寒氣逼人的劍刃便迎著陸清秋的喉間刺去。
這位突如其來的劍客并不比陸清秋的境界高,但勝就勝在來的太過出乎意料。
那一刻,這位云州大小姐真正感覺到了死亡的逼近。
便在這生死之間,陸清秋肩頭吃痛,被狠狠扯飛了出去,圓睜的雙眸看到季憂閃身而來,接替了她的身位。
其后,一聲如風雷的拳直襲劍客胸口,竟也有鐵拳之勢。
劍客立刻回劍反擊,卻發現對方似是早已料到,立刻變換了角度,拳勁此刻才是全開,劈風而下,砸斷了他回劍的手腕。
“虛……虛招?”
“他怎知我如何回劍?”
未等劍客回神,撼山拳卸了萬鈞之勢橫貫其心口,整個人都倒飛了出去,口溢鮮血。
季憂帶著婁思怡與孫巧芝撤回原地,渾身氣血澎湃,不斷在體內沖撞。
他先前與王教習探討過,一對多如何應對。
最好的解決辦法是出手奇襲,先解決對方一到兩個武力,將戰場的天平拉回來。
那劍客雖境界不高,但顯然殺人無數,深諳此道。
他跳出來之后,長劍所指的目標并非是三人,而是其中一人,想先取一命。
季憂便也借了陸清秋的身位遮擋,如他一般奇襲,對方則不得已回劍防守。
至于如何知道回劍角度,剛好以拳勁直斷其手腕,那就要多虧了與王教習無數次的對練了。
要不然王教習也不可能累如老狗,一兩銀子都不要了。
這可是價值一兩銀子的鐵拳!
此時,陸清秋、婁思怡與孫巧芝跌坐在地,看著眼前靈光滿身,拳意如虹的男人,不禁愕然。
因為就在片刻之前,他們還在說武技終歸小道。
而在城墻之上,空曠街頭,已經有不少仙宗外行走的修仙者向這邊聚集。
他們本是因剛才的雷暴被吸引,此刻卻因為那一拳破敵而睜大了眼睛。
“怎么這么快的反應速度?還判斷了對方的回劍?”
“是武道雙修……”
來自靈劍山的山外行走是位女子,名叫白夕,本身便是劍修。
聞聽耳邊一位陳氏仙族子弟不解發問,于是沉聲作答。
不過聚于此地的宗外行走們,大多都是些下三境修仙者,畢竟上五境都在潛心修道,也不會每天在大街閑逛。
眼見有融道境高手,他們就算心有善念也不敢出手相助。
季憂未顧其他,抬眼看了一下局勢。
那融道境的高手出手狠辣,拳腳間打的如龍似虎,這倒不是最為致命的一點。
班陽舒與計啟瑞畢竟也入了上五境,可觀風舞,躲招速度不慢,可致命的是隨時夾雜在拳腳之間的雷法,無論速度與傷害力都爆棚。
若不是對方刻意隱藏了些能顯露身份的法訣,只用雷法,他二人未必能堅持到現在。
可饒是如此,幾番對撞之下,二人也已渾身是傷。
另一邊,那被稱為“邪種”的東西并未逃走,而是赤紅著血目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殺意。
季憂在片刻間回憶了一下,從其出手下抓的姿勢覺察,他第一目標其實并非陸清秋,而是站在她旁邊的自己。
“諸位,借劍一用。”
“用我的!”
三位剛剛脫離戰場的姑娘立刻起身,將手中長劍遞出。
因為角度一致,以至于劍柄相互碰撞在了一起,令三人不禁有些耳紅面赤。
可令她們沒想到的是,季憂并未做選擇,而是大手一揮,三柄長劍鏘然一聲,竟同時出鞘。
陸清秋的那柄上品靈劍落在了他的手中,另外兩柄則被靈氣托舉,懸于頭上三尺,戰栗出清冽的劍吟,如同鳳嘯。
見此一幕,街頭傳來一陣陣不明所以的驚呼,就連那位靈劍山的白夕也滿臉疑惑。
即使她是一位劍修,卻也從未見過如此用劍的。
下一瞬,持劍的白衣悍匪便如鬼魅般沖出,腳下氣爆如雷,踩的腳下石磚四分五裂,頃刻殺向邪種。
白如龍與錢云霄已被掐破了脖子,嚇得面色慘白,本以為要死,下一刻卻被推倒在地。
再抬頭,便見眼前劍光翻卷,如同疊浪,
鏗鏘!
季憂將靈氣灌滿長劍,劈刺抹銷,而那邪種則雙爪相抵,迸濺出一陣金石之聲,火花四濺。
隨后煞氣狂卷間,一只漆黑的手穿風而來,被季憂持劍擋開,隨后腳下靈氣呼嘯,身體猛旋間劍環成圈。
他不知什么是邪種,但卻能感覺到他力氣很大,甚至比終日練習武技的自己都大。
力大而速快,于是兩人越戰越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