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錢財、或者是走失的嬰兒,總之種種原因之下,季憂答應了跟著元辰進山一趟。
而在進山之前需要準備一番,于是他尋了個僻靜的地方,開始恢復神念與靈氣。
“我們進山只為了找人,之后不管見到什么東西,都不要亂碰。”
元辰聽后點了點頭,面容嚴肅地開口道:“我明白的姐夫,找到我姐咱就出來。”
季憂嘴角一陣抽搐:“我答應了就不會食言,你不用把你姐賣了。”
“多個親戚多條路,這是我爹告訴我的……”
元辰嘟囔一聲道:“而且我姐除了很漂亮之外,還很溫柔。”
“我不喜歡溫柔的。”
季憂懶得與他廢話,閉上眼便開始再次嘗試天人感應。
因為無論是在山里,亦或是出去后落草為寇,修為總歸是最重要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但與前幾次一樣,他還是失敗了。
哪怕他的神念在經過鍛煉之后,強度已遠非天書院時期,但仍舊有種落入泥沼的感覺,無論如何掙扎都難進寸步。
不知是錯覺還是過于謹慎,季憂總覺得此處的天道似乎與外界的天道并不相同。
青云天下,也許真的從來都沒被人族完全掌控。
季憂的金色神念在的虛空之中遨游半晌,見不到任何一絲光芒,只感覺到一種荒蕪的死寂。
片刻之后,他悄悄回神,腦中一片空白。
元辰正看著手中的那本《飛仙》,見季憂睜眼時雙眸金光閃現,有些驚奇。
“你的眼睛可以發光?”
“是神念突破了極限的征兆。”季憂斂去眼中光華。
元辰出身丹宗,傳習的是丹道,但作為年輕人,他這個年紀是會對打打殺殺更感興趣的,所以才會如此沉浸于民間流傳的話本小說。
在他看來,一劍千里的劍仙才是他想成為的樣子,而不是每日坐在丹爐之前,煉丹制藥。
季憂是他接觸第一個用劍的修仙者,好奇自然良多。
“我之前來到北沙鎮,也見到有些修仙者嘗試修道,但試過一次就放棄了。”
“因為此處無法感應天道。”
元辰聽后看著他:“但他們也不像你,每日拼命嘗試鍛煉神念什么的,上次問你鍛煉神念能怎樣,你也不告訴我。”
季憂思索了片刻后開口:“神念其實就是人與天道感應的載體,但很多修仙者覺得夠用就行,并不會刻意鍛煉神念。”
“那你呢?”
“我是武道雙修,需要控制更多的劍來增加戰斗的勝算,而每多一把劍對神念來講就是一種負擔,所以我需要更強的神念,此處雖然不能悟道,但很適合神念的鍛煉。”
元辰聽后想起了他七劍飛斬的身影,越發滿意自己為姐姐找的姐夫。
正在此時,羅酉走了過來,看了他們兩個一眼。
季憂隨即起身,知道是時候該進山了。
元辰也拍了拍屁股,露出一個凝重的表情,隨著季憂與羅酉進入了一個老舊的礦道。
這礦道僅有一人之高,進去之后甚至直不起腰,彎彎曲曲,壓迫感十足。
“這條礦洞是幾百年前被挖穿的,我只是聽老一輩的礦工閑聊時提起過。”
“當時的洪山礦并非是仙宗所控制,而是屬于某個世家。”
“在挖穿這里之后,那個世家很快就派了修仙者趕了過來,最后調查許久,將此處封住,不再許人入內。”
“后來洪山礦就停工了許久,直到近些年才被天書院重開,我們也才會來到此處做工。”
洪山礦經過幾百年的挖掘,地下的礦道四通八達,如果沒人領路,這就是一個巨大的迷窟。
羅酉一邊提著燈,一邊提醒二人改道。
此時,季憂稍稍停步,看了一眼羅酉,而羅酉則轉頭看了一眼季憂。
四目交匯之時,羅酉有些緊張:“我們……不敢輕易相信修仙者。”
“你們做的是對的,修仙者本就不值得相信。”
“您不像個修仙者。”
季憂笑了笑:“我也是個私修,本來是想落草為寇的,但家里人活不下去了,不得已入了仙宗。”
羅酉思索片刻后開口:“您進山之后,我們會清掃此處,帶走該帶走的,留下該留下的。”
“多謝。”
元辰跟在后面,看看季憂又看看羅酉,覺得他們雖然說的每個字自己都聽得懂,但又像是加密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