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質蘭曦

第二十六章 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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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如火如荼的過著,終于在八月底的時候蘭忠齊調任的正式的公文到達蘭府。

不過要正式啟程則必須等下任到來,做完交接才可以。

據蘭忠齊的消息說,下任估計到來,在交接完畢,估計得到十月中旬的樣子就可以啟程了!

這樣算起來,能留在這邊的日子也算是屈指可數了!

季氏雖然對未來的日子心里很是不安,可是為了自己的兒女她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她一邊安排府里的人有序的收拾行禮,一邊又安撫了本地的下人,許諾她們,不愿意離去的可以酌情安排!愿意跟著她們回京的當然也不會虧待了去!

安排好家里的一切,季氏則用這最后的日子里,穿梭于各家夫人之間,和她們做最后的道別。季氏從來不小看任何一個人,她不因為自己就要走了,就忽視了各位夫人,而是更加熱情的對待,不管大小都準備了禮物。

季氏的眼光可謂之準,不說別人,就說她交往的較好的這幾位夫人吧!她們的夫君基本上到了年度考評都是穩定的優,家事也不錯,如無大錯,不出幾年那是肯定要升遷的。

另外幾家則是兒女都看起來不錯,這就是季氏所謂的變相投資了!現在說不得這樣示好有沒有用,可是若干年后可就不一樣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就算不為別的,就算是為了兒子,她現在也要廣結善緣的。

不說季氏那邊異常的忙碌,就是孩子們這邊,也不輕松,看著似乎東西不是很多,可是這隨便一整理,也是堆積如山的。

沒辦法各院子里嬤嬤,丫鬟們則就受累了!有序的收拾著行禮。先是貴重的物品分門別類登記裝箱收好,再是不常用的再登記裝箱,然后就是剩下一些常用的物品,就等最后走之前在收拾一下基本上就可以了!

而若曦和若鳳她們最近倒是也收到不少的禮物,當然同樣的也送出去不少的禮物。這就叫做禮尚往來嘛!

尤其是原來不熟悉的幾家的小姐,竟然也為她們準備了送行的禮物,這倒是他們沒有想到的驚喜。不過說起來,雖然關系不是很好,但也算得上相識一場不是?

誰知道命運的軌道是怎么走的,說不得什么時候就讓她們在相遇也不一定啊!

除這些之外,若曦則還要比她的姐妹們更加的忙碌些,她不同于大姐若鳳和妹妹若云,有季氏為她們張羅一切。

若曦對于季氏早就不報有什么幻想了!如果季氏能想到她,替她也準備,那么恭喜,總算是沒有被人徹底遺忘,不過緊跟著她也得夾著尾巴做人了,因為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說不得什么時候她就有倒霉的做了季氏的出氣筒了!

最近若曦從顧嬤嬤的嘴里知道了很多京城祖母大人和伯父,伯母等人的一些喜好,只是顧嬤嬤也很久沒有回過京城,她所知道的也都是幾年前的,但聊勝于無,雖然不是很準,不過這點卻難不倒若曦。

她是小孩子,想來準備什么禮物,大人們應該專注的也不是價值幾何吧!只不過送禮當然要送心意了,她也就這點子心意還能拿的出手。所以她根據顧嬤嬤的意見,在加上自己的見解為老夫人做了些抹額之類的。

為大伯父,大堂哥,二堂哥她們則做了些扇墜,鞋子。大伯母和幾位嫂子、堂姐,堂妹則就是些荷包,手絹之類的。另外她還聽說家里還有些比她們小的孩子,則是準備了些和空間里類似的布娃娃。

這些都是她一陣一些制成的,選的料子也都是特別好的,有些料子,若曦還是動用了老底的。(不說大家應該明白的!)

想來就算不討喜,也至少能得到些好感吧!畢竟用錢買的東西到處都有,可親手制成的卻代表著一個人的誠意,更何況若曦為每個人準備的都不少呢!

“我們家小姐的針線活可真是越來越好了!……看著抹額做的,……這顏色老奴保證老夫人人會喜歡,這花色也是,繁復又不俗套,看著顏色配的,比大人也不逞多讓!!……”顧嬤嬤拿起若曦手邊上一個做了一般的抹額笑著道。眼里滿是欣慰與自豪!

誰家的小姐,這么小,針線活就做的這樣的好,就是向來在外面名聲遠播的大小姐也是比不過的,要不是自家小姐在她姐妹面前處處藏拙,哪有大小姐的風光!想到這顧嬤嬤的臉上更是得意了幾分!

若曦小臉一紅,顧嬤嬤真是的,哪有這么夸獎的。這要是讓外面人聽到了,可不是要說自家老王賣瓜自賣自夸?

“嬤嬤,……”若曦搖了搖頭,示意顧嬤嬤不要再說了,小心隔墻有耳!

“知道,知道……老奴清楚地……!顧嬤嬤擺了擺手笑瞇瞇的。

來接任蘭忠齊的官員比想象中要來的早了些,并且還是個熟人,說起來竟然是蘭忠齊的同年,姓謝,名吉慶,字惟之。想當年他們一起科舉入仕,一起名站鰲頭,好不愜意。

兩個人一見面詳談甚歡,這交接手續也因為兩個的私交關系而辦的順利的很!不過十來天竟然就交接的清清楚楚的。

這樣一來,蘭家的行程便再次被提前了。

十月初一,天已經漸涼,出行前,季氏早已經為府里的眾人趕制了夾衫和冬衣。在江南這地界,天就是冷也沒北方那么寒,只要著夾衣便夠了,可是進入北方的地界,這就得換上冬衣了!

清晨,濃霧漸散,十幾輛馬車陸陸續續使進了碼頭,蘭忠齊帶著幾個管事來回奔波在碼頭上安排,季氏則帶著兒女和丈夫交代了幾句便等船而上。

那馬車只雖多,卻也只是些日常用品,大件的行禮則早就先一步上了船了。待季氏一行上了船,便有蘭府眾人卸車把東西裝船了!

此次因為行禮太多,蘭家的護衛不夠,還特意請了當地的一流的鏢局來護送。

洋洋灑灑一共五艘大船,一艘供蘭家主子人及貼身丫鬟及少許護衛,另一船則是此次跟著去的蘭家眾仆人,剩下的三船則全都是蘭家的行囊。

一上船,季氏便安排了幾個孩子的住宿,然后便讓她們下去自己屋子歇息,另外也讓屋里仁趕緊的收拾上。啟程前倒是不需要在來她哪里。

若曦有樣學樣,跟在若鳳的身后,進了自己的船艙,若晨那邊則早就被季氏單獨安排了。緊挨著季氏的船艙,和她們姐妹倒是中間還隔了個用作客廳的大艙。

看到一上船,奶媽就抱著若晨進了季氏旁邊的艙,若云撇了撇嘴,不悅的道:“怎的我們就這么遠,艙還這么小,弟弟那間就那么大?”

見若云有小孩子脾氣,若鳳暗自搖了搖頭,這個妹妹,都這么大了,還和弟弟爭風吃醋,“你要是也小,娘倒是也會安排你去哪個船艙!你倒是能變小啊!……快進去歇著吧!……一會兒我來找你……”

“切!……壞大姐!”若云做了個鬼臉,閃進自己的船艙,小聲的咕噥著。

若曦沒有理會若鳳和若云的小動作,道了別就直奔自己的船艙。要讓她知道若云剛才的叨叨,說不得她就要翻白眼了!要說艙小,她的可能是最小的,可就是這樣也是內外兩間的艙,若云還在那里不知足,所以說人哪貪心不足!

“那個……那個放哪里,……對,……就是那里,……這個別放這,……放里面去,……小姐晚上要用的,……對……還有那個,秋菊,……放那邊,……對……”秋荷一邊收下不停地收拾,一邊吩咐秋菊和秋紋收拾船艙。

顧嬤嬤因為年紀大了,這邊的艙小,夠不下,若曦心疼她,便安排她坐了后面的船,后面的船雖然下人多,可是勝在大,而且以顧嬤嬤的身份,有單獨的船艙,和伺候的小丫頭,可比這條船舒服多了。

再說在船上,也出不了什么事,季氏就是要找麻煩也不會再丈夫的眼皮子底下行事的,這點若曦還是很自信的!

若曦看著忙碌的三個丫鬟,笑了笑,自顧自的走到里面躺在已經鋪好的床上。

直到此時此刻,她才真的相信,她真的就要回京了。這不是做夢,她曾經多少次夢見自己回京,夢見自己回到那個蘭家,夢到想和自己親近的祖母,夢見自己因為聽信季氏的話,而遠離那個慈祥的老人。

為了討好季氏,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忽視了她失望的眼神。

“小姐,小姐,你要不洗洗再睡?”秋荷看著躺在床上,已經逼上眼睛的若曦道。

若曦雙眼朦朧,腦子里一邊一邊的回想著當年的一切,不知覺的眼睛就感覺澀澀的。等聽到秋荷的話,驚醒過來,才發覺自己已經是淚流滿面。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秋荷見坐起身的若曦竟是滿面的淚水,心里一驚,趕緊上前,小聲的道,順手就拿出自己的手帕為她擦拭眼淚。

“我的好小姐,您就是再委屈,這會兒可千萬別掉眼淚,……快擦擦干,”秋荷一邊小心的看著外面,一邊安慰道。

這會子人來人往的,要是讓夫人那邊的人過來看見,還不定要怎么編排呢!

“小姐,奴婢這就打些水來,你洗洗再睡啊!……”秋荷對著若曦使了個眼色,朝著外面大聲的道。說完又看了看若曦的臉,直到把眼淚都擦干了,這才扭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