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警醒
就在若曦發愣的空兒，瑾瑜已經找了過來。
“妹夫，你來啦”凌寒看到瑾瑜胳膊肘輕輕撞了撞若曦，給了她一個饒有意味的眼神。
“見過二舅母，見過表姐”瑾瑜行了一禮客氣的道。
“別客氣，別客氣自家人那我們娘倆就先過去，你們小夫妻兩個聊，瑾瑜啊曦兒就拜托你了，她是孕在身的人，你多照顧點啊……”田氏擺了擺手，她也是識趣的人，瑾瑜都來了，她自然不會繼續留下，只是還是忍不住啰嗦的道。
“哎呀娘，這些妹夫肯定都知道，您就別羅嗦了……”凌寒拽著還想繼續念叨的母親，迅速消失。
“在想什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瑾瑜靠近妻子，低沉的道。
“沒什么？怎么過來了？不是在前面說話嗎？”若曦眼前一亮，微笑的道。
“你父親來了，和大舅父聊的正開心，我借故就出來了怕是二舅父也要出來了”瑾瑜回望了客廳一眼，心里頗有些沉重的道。
“怎么了？”察覺到丈夫情緒有些不對，若曦心里一緊。
心底隱隱的有些預感，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般
“哦沒什么你別操心站著累不累，要不要去歇歇？”瑾瑜眼睛一閃，不愿意讓妻子知道這些朝堂上得風起云涌，轉移話題的道。
若曦見丈夫不說，心知他必定是有些什么不愿意然給自己知道的，心里暗暗記下，準備回去交代人去打探消息，整個人也故作不在乎的樣子順著丈夫的意思。
趁著丈夫不注意，不動聲色讓沛瑩派人去前面打聽打聽，剛才大舅和父親都說了些什么，使得丈夫避了出來。
就連二舅也呆不下去，想到自己父親，若曦的眉頭緊蹙。
“怎么樣？可有累著？那些個親戚要是不耐凡，你就躲在舅母這里別處去，要是來見，你也讓舅母婉拒就是……沒得帶累自己的”瑾瑜心疼的道。
“我沒事，有二舅母和表姐呢怎么也不會累到我的，再說，還有這么多丫頭婆子跟著呢你就放心好了倒是你……一會兒可別多喝……傷胃”若曦點了點頭道。
瑾瑜因為邊關一行，雖然身體沒有什么大礙，可到底還是傷到了，如今昔日的傷口早已經愈合，可是這一天冷了，關節卻疼了起來。
起先都沒有注意，他也是忍著，可是終于還是發作了一次，若曦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如今不管是太醫還是民間的方子都用了不少，卻依舊不是起很大的作用。
察覺到妻子眼里的疼惜，瑾瑜微微一笑。
這些傷痛怕什么，自己一男子漢大丈夫，還怕這些。疼得時候，他就會想妻子冒天下之大不韙，遠走邊關的事。
為了他，妻子都可以放棄錦衣玉食，自己還有什么不能忍受的。
不為別的，就是為了她，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自己也該忍才是
見丈夫說的輕巧，若曦不好再繼續勸，也只好作罷，背后卻吩咐跟著丈夫的小廝，多注意些，有什么不對趕緊向自己稟報。
吃午飯的時候，若曦碰見了季氏，作為晚輩，她還是恭敬的過去請了安雖然當著眾人的面季氏不說什么，可是若曦還是從她得眼里看出了幾分黯然，幾分寄望，似乎還帶著幾分的不甘。
如今的季氏已經不像以前，如今的她看起來雖然衣著依舊光鮮，可從面部表情也能看出她如今也只是強撐而已。
畢竟她得親生女兒就是如今過年還在莊子上以養病為由，禁止她出來丟人現眼。
雖說現在關于她得閑話已經淡了很多，可是蘭家卻也不敢放松警惕。
對此季氏的心理對于若曦怕也是愛恨有加吧
若曦只是盡到自己該盡的禮數，至于季氏受不受那就是她得事了
當然季氏也不是一般人，縱然她心情再復雜卻也在眾人面前強顏歡笑，一派淡然。
只有在不知情的人問起她怎么沒帶幾個孩子來時，她得臉色才微僵了一下，不過在有人的提醒下對方很快的知道自己問錯了話，岔開話題很快便被掩飾了過去。
如今幾個孩子都不在她跟前，美其名曰慈母多敗兒，怕她教壞了孩子。
其實只有她才明白，丈夫是對自己徹底的厭棄了!
如今丈夫已經是不大去自己院子了，不是經常留宿在外，便是回來，不上去幾個姨娘那里要么就是書房。
她如今是幾乎面都見不上。
如若不是過年回門行禮，怕是今個也還是見不到的。
季氏望著若曦那張應對得體，淡然處之的身影時，心里一陣糾結。
如今家里最出息的就是她，如果她能替自己說句話，那么說不定幾個孩子就能回來，……
可是想到以往的種種，季氏的心里猶豫了，她不知道在仇視了這么多年的孩子面前，她如何能低下頭來？
自己終于是敗了嗎？
一步錯步步皆錯一時的放任，成就了今日的殘局
真的是她錯了嗎？
吃過飯，若曦和凌寒相約朝外走去，她們還有些提及話要說道說道，她時間不多，一會兒就得走
“等等……曦兒我……你等等”季氏帶著丫鬟在后面步幅蹣跚緊追著而來。
若曦和凌寒停下腳步，回過頭定定的望著追逐而來的季氏，一時摸不著頭腦。
如今她們好似已經沒什么牽扯了，她安心的做她得二房夫人，而自己這個已經出嫁的‘女兒’似乎怎么也牽扯不上吧
季氏喘著氣，站在若曦的面前，先是抱歉的望了一眼旁邊：“凌寒，姨母有些事要和若曦說，你看你能不能……？”
話雖沒說完，可意思卻是讓凌寒避讓。
凌寒挑了挑眉，若曦以前在家過的是怎么樣的日子，她都清楚，為此很是看季氏這個姨母不順眼，可現在季氏卻讓她避開，凌寒心有不悅。
若曦想了想，雖然不知道季氏找自己有什么事，可天生這是外祖母家，她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樣？
轉過頭拍了拍凌寒的胳膊道：“去吧你先過去二舅母那邊，我等一下就去我們姐妹還得好好說會話呢”
凌寒見若曦都發話了，無可奈何，只得點了點頭避了開來。
“姨娘找若曦不知道有何貴干？”沒有了外人在，若曦也不想和季氏多啰嗦，直奔主題。
“我，我知道你該是恨我得，畢竟我以前那么對你，可是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你就算不看在我得面子上，可是晨兒和瑤兒，總是你得弟妹，你就幫幫我吧……我知道我以前錯了，你要怪就怪我，可是你總不能見著我們骨肉分離？晨兒和瑤兒她們……”季氏忐忑的道。
“為什么我要幫你、我又有何不忍？”若曦心里冷笑，忍不住冷言冷語的道。
笑話，當年自己過得是什么日子，怎么就沒見有人可憐過自己，怎么，今季氏的孩子，還沒受到那樣的待遇呢，你就可憐兮兮的開始到處求人，……
你可知道，那些年吃不飽穿不暖，被人不聞不問的日子是什么樣的？
就是隨意一個奴才都可以在你面前大聲叱喝是什么樣的？
嫁了人，丈夫是個沒用的，因為娘家不親，沒有撐腰的人，被妯娌冷嘲熱諷，被婆婆處處欺壓
又是過得什么樣的日子。
為了讓自己好過一點，她巴結婆婆努力學習廚藝，被滾油燙傷了多少次？為了不被妯娌嘲笑，她吃了多少暗虧，才一點一點的學會教訓？
聽著季氏的話，若曦真的想大笑三聲這是不是就是報應不爽？
前世她沒來得及看到因果，今生終于讓她看到了？
可是為什么心里確依舊這么難受呢？
看著眼前的季氏一下子似乎老了很多，鬢角都出現了幾絲斑白。
突然間若曦好像發現，自己眼前的人竟然比前世自己死前看起來還要老？
眼前的人她還是那個風韻猶存的季氏嗎？
為何看起來這樣的蒼老？
曾經，自己是多么想得到眼前這個女人的贊揚，想得到她慈祥的笑容。
就為了她一個微笑，一個假意的好言好語，自己就可以樂上好久。
面對眼前的容顏，若曦發現自己的心里竟然還有些許的留念……
季氏可以不是一個好妻子，好主母，好女兒，好媳婦，可是她確是一個好母親。
在若曦的定義里，可以為了子女拼盡一些的女人就是好母親，而季氏顯然是哪一類的人。
雖然她也回偏心，可是對于她親生的孩子，她都會盡力去爭取。
這也是若曦一直羨慕若云的地方，她……有一個好母親。
“我……我，算了，你就當我沒有來過”季氏張了幾次嘴，卻依舊覺得自己的言辭蒼白無力。終于還是敗下陣來，垂頭喪氣的。
看著季氏要走，若曦低低的嘆了口氣，自己還是不忍啊
“我不能保證我得話一定管用，不過我可以試試……”若曦說完便不再回頭，轉身離去。
季氏猛的一回頭，眼眶里溢滿了淚水，“謝謝，謝謝你……”
突然季氏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快步追上若曦，“你父親最近似乎和什么人關系很密切，你最好派人查查看……”
話沒說完，季氏停下腳步，懊惱的拍了下自己，后面也不想帶累你們的話卻怎么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自己這是怎么了？怎么又……
那些沒根沒據的事，說了又有什么用呢
若曦身子一震，停頓了下，卻沒有轉身，繼續大步離去。
可季氏的話卻在她的心里扎了根，生了種子。
季氏能說出這番話，怕不是無的放矢。恐怕真的有什么不妥，再加上今日丈夫的口吻，怕是真的有什么事自己不知道的吧!
想到這，若曦的神情有些黯然。。.。